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想要真正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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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骷髏，會動的骷髏，

放在這個滿是殭屍的島嶼上，貌似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怪物。

但此刻，墨荊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初始之火卻不受控制的躁動了起來！

如果他此時能進入深度冥想，檢視自己靈魂的狀態，一定會發現，

原本藏匿於靈魂中，淹沒於人性下的火焰，此刻幾乎要從靈魂中噴薄而出，

絲絲縷縷的赤焰如舌頭一般舔過墨荊的人性，

——前所未有的激動！

還不等墨荊從這突如其來的躁動中回過神來，

鋪天蓋地的飢餓感，淹沒了他的理智！

他的動作僵硬了幾秒，

詭異的氣息瀰漫開來.

再次睜開眼時，瞳孔已經化作了兩個深邃的旋渦！

隱約中，零星的火星好似螢火蟲一般，從墨荊身上飛出。

“好餓.”

彷彿幽冷的風，吹進某具空殼中的發出的迴響一般，

空洞，低沉得難以分辨的聲音傳到了布魯克耳邊，

直刺靈魂的寒意幾乎將他凍結！

“這‘刺骨’的寒冷！”他尖叫一聲，從牆邊蹦了出來，又趕緊補充了一句，

“因為我全身都只剩下骨頭了！”

然而，他的骨頭冷笑話，並沒能打動眼前這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墨荊沉默的拔起刀，

一閃，出現在布魯克前方，

毫不猶豫，一刀斬下！

嗡！！

幽藍的刀芒暴漲，

轉瞬即逝，

一條直線上，地面轟然開裂。

布魯克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一擊，

全身上下只剩下骨頭的他，動作輕盈而敏捷。

他像雜技演員一樣，輕巧的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從手杖中拔出筆直的長劍，在半空中挽了個漂亮的劍花，

“請住手，我沒有惡意，我和島上的怪物不是一樣的”

他以為墨荊對他出手的原因，是將他當成了島上的殭屍。

雖然說，他這幅造型確實很符合這座島的風格。

但話音還沒說完，筆直的刀光再度殺到。

寒光幾乎照亮了布魯克骷髏頭上，兩個空洞的眼眶，

墨荊用行動告訴了他，自己的態度。

“既然這樣，在下就算不是你的對手，也不會坐著等死的！”

布魯克終於意識到了眼前之人不可交流，擺出和之前殭屍龍馬相同的架勢，

不忘補充道：

“雖然我已經死了！”

「酒樽舞曲·連環擊」！

刀光劍影交錯，

清脆的打鐵聲連成一片，

不到五秒，在布魯克的驚呼聲中，

噹~

聲音遠去，

細長的直劍旋轉著飛上高空，插在了不遠處的墳頭上。

嗷！

一聲痛呼從地下傳來，

墳包破開，一隻殭屍怒而起身，

憤怒的看著兩人，

將頭上的劍拔下來，憤怒地插到了旁邊的墳頭上，

然後憤怒的躺了回去。

伸手，將墳包上的土拍緊.

在它前方，

被墨荊擊飛的布魯克呆呆的坐在地上，

一截森白的刀尖下垂，對準了他的骷髏頭，

雖說作為一個骷髏，

就算是腦袋被斬開也能活下去，

但當看到那抹刀身上逐漸燃起的火焰時，

不知為何，他無比確定，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

“請給我一個說遺言的機會.”他下意識的懇求道。

他那空空如也的大腦中，留存著倫巴海賊團送給鯨魚拉布，最後的合奏，

就算要死，他也不想損傷到其中的音貝。

可當他抬起頭來，注視著那雙幾乎要將他靈魂吸入的眼睛時，眼中的希望又一點點消逝。

眼前之人，不是人，

是比他，比這座島上的怪物，更加怪物的存在。

“還是算了吧”

他釋然的笑了一聲，低下頭。

如果他的眼睛還在的話，此時他覺得自己此刻一定已經閉上了眼睛。

抱歉，大家，抱歉，拉布.最後還是沒有完成和你們的約定。

他在心中輕聲道。

哧！

長刀落下！

並沒有多少痛苦，

一滴鮮血滑過布魯克低垂的視線。

等等，鮮血？

他一愣，

還沒等他看清，血液便在火光中焚盡！

“也不是不可以！”前方傳來墨荊艱難的聲音。

布魯克猛的抬起頭來，

只見眼前這個恐怖的傢伙，雙眼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此時正將那燃火的長刀從自己腹部一點點抽出。

“見笑了，”

墨荊看著布魯克，鮮血從嘴角流下，又在火中燃盡，低聲笑道，

“孩子沒見過世面，什麼都想吃，教訓了一頓，現在安分多了”

布魯克長大嘴巴，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雖然聽不懂發生了什麼。

但是這就是你教育孩子的方式？

「三骨」從腹部完全抽出，

火焰噴薄，恢復了傷口。

墨荊舒爽的出了口氣。

靈魂中，初始之火像小白兔一樣安分了下來。

他的金手指是有本能的，這一點自從出海之後，他便慢慢意識到了。

每次「靈魂煉成」的升級，他都會陷入這種初始之火、環印和靈魂高度融合的狀態，

只不過這次，由於初始之火的主動出擊，顯得格外激烈罷了。

對於這一點，他其實並沒有什麼意見。

擁有本能的初始之火，要比純粹死物好用得多。

就像公主抱女朋友，和抱一具屍體是完全不同的感覺一樣。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這種失控的情況，

好在他現在已經能夠憑藉自己的意志力，稍加抵抗了。

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由於墨荊一直背對著廢墟的方向，

翻滾海賊團並不知道剛才短短的幾分鐘內，發生了什麼。

只看見大佬突突突的幾個閃，然後突然捅了自己一刀，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跑了過來。

羅拉在看清楚地上那具骷髏之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是伱！”

雖然這三年裡，翻滾海賊團的成員們都躲在島上很少出去，但對於布魯克這個比他們待得更久的“原住民”，還是有所瞭解的。

“介紹一下。”墨荊收刀入鞘。

他並沒有順從本能殺死眼前的骷髏，原因有很多，

想搞清楚初始之火躁動的原因算是一個，不想放任初始之火胡來，也算一個，

當然，也有些欣賞布魯克劍術的原因。

畢竟之前殭屍龍馬使用的，就是布魯克的影子。

這種極富個人風格，想象力天馬行空的劍術，在他眼中，就像寶石一樣耀眼。

因此之前的對決中，他並沒有像殭屍龍馬所期望的那樣，在戰鬥中消滅對方，

而是取了個巧——用附著了初始之火的斬擊，斬下了對方的影子。

沒錯，

初始之火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畢竟那些所謂的，被莫利亞剪下又塞入其他殭屍體內的影子，本質上也不過是人的部分靈魂罷了。

之前燃燒殭屍時，他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

剪下影子，並不是真正的切割靈魂，

而是將靈魂進行了某種空間上的分隔，

具備和“生命卡”一樣的性質。

所以殭屍死後，影子才會自動返回本體。

當然，詳細的原理肯定不止表面這麼粗淺，

惡魔果實的奇妙，別說墨荊搞不明白，莫利亞估計自己也不清楚。

但不管怎麼說，既然是在靈魂上玩花樣，

那麼就一定會被初始之火剋制得死死的！

由於靈魂與肉體的不穩定，

他只需要動用少量的初始之火，就能分離殭屍與影子，

甚至將之點燃也不是什麼難事。

畢竟對於初始之火來說，只要是無主的靈魂，都是上好的燃料。

身旁，羅拉的講述，最終變成了布魯克倒豆子一般的自我介紹。

翻滾海賊團在一旁時而補充，時而驚呼。

顯然，他們對這個熟悉的陌生骷髏的瞭解也不多。

幾分鐘後，墨荊終於對這個名叫布魯克的爆炸頭骷髏有了個比較清晰的認識。

“黃泉果實嗎？”他低聲喃喃。

有些明白初始之火激動的原因了。

這是一顆罕見的靈魂方面的惡魔果實，有著和初始之火類似的效果——復活宿主！

雖然只能復活一次。

但不同世界的“復活機制”，想來是對初始之火有著“大補”的作用。

想到這裡，墨荊的一顆心不禁嘭嘭的開始加速跳動。

到了如今這個階段，能讓他依舊感受到苦惱和痛苦，如密閉房間中緩慢上升的海水一般，充滿絕望的，唯有他金手指的副作用——黑暗之環了。

人性每時每刻都在流失，

即便是他實力提升得再怎麼迅速，也無法擺脫這彷彿宿命一般註定悲劇的命運。

然而此刻，這顆黃泉果實的出現，讓他看到了解決這個問題的一線曙光！

過去解決黑暗之環的辦法只有一個，

也即用初始之火包裹整個靈魂，永久的進入薪王模式，封堵住黑暗之環在靈魂上造成的缺口。

不過這也是條歧路，對魂的恐怖需求，會逼著他將整個世界點燃。

但現在，初始之火有了加強的可能，

貌似，這個問題也有了新的解決可能？

黃泉果實，必須到手！

墨荊回過神來，不知不覺間，左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劍士之間的交流，有時候就像訓練家一樣，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就如此時，

布魯克看到墨荊的動作，那張看不出表情的骷髏臉上，居然讓人明顯的感覺到了幾分無奈和失落。

“還是要死嗎？”他苦笑著道，沒想到自己怎麼都逃不過今夜必死的命運。

墨荊側頭看了羅拉一眼，

對方心領神會，帶著手下蹲回了遠方的廢墟。

墨荊目送幾人消失在迷霧中，回過頭來看向布魯克。

“抱歉，”他誠懇的道，“你我並無私怨，但我還是要殺了你。”

布魯克的語氣有幾分釋然：“這或許是我註定的命運吧，死亡.”

“雖然我已經死了。”

他豎起一根手指。

即便到了此時，依舊不忘用自己的“死”講冷笑話。

真是心大。

墨荊在心中輕嘆，「三骨」出鞘，寒光流轉。

不見火光，卻有點點火星，從刀身上飄出。

說起來，對方也確實是個人才，

吃下了可以復活一次的“黃泉果實”，

卻因為片區域的迷霧，生生迷路了一年，才找到了自己已經化為白骨的身軀.

某種程度上，也算是陰差陽錯的實現永生了！

畢竟要是正常的軀體，

說不定都撐不到現在。

當然，在墨荊看來，布魯克黃泉果實的能力，更像開高達，

靈魂即插即拔，這幅骷髏架子不過是載具罷了，

雖然兩者已經繫結認主，

但就算被打爛了，靈魂還在，就修修補補還可以再用？

等等！

想到這裡，他突然一愣，

惡魔果實靈魂飄蕩一年.載具即插即拔開高達

腦海中好像突然有一道閃電閃過！

森白的電光，照亮了某條擁堵得幾乎陷入停滯，沒有前進可能的大道旁邊一條歪七八鈕，寫滿了歪門邪道的小路！

雖然陡峭艱險，怎麼都不像正道，但一眼看過去，卻比大道更加接近終點！

墨荊睜大眼睛，

這一瞬間，

他突然想到，

該怎麼拯救尼古拉了！

哧！

點燃的刀尖再次落下，

依舊沒有痛苦，

布魯克轉頭看著離自己的頭骨只有0.01公分的刀刃，

一縷火焰從刀身上飄出，調皮的舔了一下他的骨頭。

明明只是骷髏，但墨荊彷彿看到了他黑洞洞的眼眶中的疑惑。

“歪了？”布魯克小心翼翼的問。

墨荊沒有出聲，他此刻比布魯克更加糾結，

他的手指敲在劍鞘上，

摸著下巴，眉頭緊鎖，在布魯克面前走來走去，

沉吟了許久，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

低頭看向布魯克。

“想活嗎？”

布魯克的骷髏腦袋使勁點頭！

“不，我的意思是”墨荊湊近他，眼中閃爍著神秘的光彩，

“想要真正的活過來，恢復肉體，作為一個人類，繼續活下去嗎？”

布魯克愣在了原地。

另一邊，

忠誠的阿布薩羅姆，終於來到了島嶼最中心，也是恐怖三桅帆船主桅所在的古堡。

他強忍著全身的劇痛，一路撞開各種拼接生物，

衝入了月光·莫利亞所在的大殿。

“莫利亞大人！！”

他撞入大門，一個趔趄，再也支撐不住重傷的身體，跪倒在地。

抬起頭來，眼前卻只有一雙弧度美好的黑白棉褲襪。

佩羅娜也在這裡？

他楞了一下，認出了眼前之人。

是月光·莫利亞從小當女兒收養的“幽靈公主”佩羅娜。

“真是的，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阿布薩羅姆？”佩羅娜飄在空中，彎腰對他道。

“莫利亞大人呢，我有重要的事情彙報！”阿布薩羅姆連忙道。

“就在前面。”佩羅娜飄在前面帶路，攤著手無奈的道，

“你來得正好，快幫我勸勸莫利亞大人吧。”

阿布薩羅姆一愣：“莫利亞大人又把工作甩給你了？”

“才不是！”佩羅娜竄上高空，從阿布薩羅姆身邊落下，“他準備用那個艾斯的影子，復活900號！”

昨天的，晚了點，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