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參加自己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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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前。
顧緲急得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到底怎麼樣才能不經意的讓顧敘發現她被蔣清時囚禁了呢?
她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冥思苦想,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房門門鎖轉動。
有人進來了。
等回過神來,蔣清時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覆下來,宛如一團蓄滿暴雨的烏雲,壓迫感十足。
顧緲嚇了一跳,瞳孔劇烈緊縮,“清時哥哥?”
男人垂眸,眼底漆黑一片。
像寺廟被供奉的神像,低眉深深凝視著匍匐在他腳邊虔誠的信徒。
顧緲連忙解釋:“啊,我本來都要睡著了,但是肚子不舒服,起來去……”
她偷瞄了一眼對方頭頂上的數值。
還好還好,沒有波動。
蔣清時平靜的朝她伸出手,“起來,地上涼。”
顧緲連忙把手伸過去,借力起身。
“你不是去見客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客人走了嗎?”
“嗯。”
啊?顧緲抓狂,不是吧顧敘,都不懷疑一下就這麼水靈靈的走了?
果然是兄弟情深吶。
心好累。顧緲努力保持微笑,媽的!就不該指望這幾個男主。
算了,遇事睡大覺,明天再想辦法吧。
她毫無留戀的轉身,卻被身後的聲音牽住腳步,“不好奇是誰?”
顧緲回頭,眼神無辜極了。
“是你公司的人嗎?”
“是顧敘。”
顧緲心如止水,她當然知道!可面上還得配合著做出驚訝的表情,“我大哥發現我了?”
“沒有。”
目光注意到樓下的一處,蔣清時上前一步,問她:“你想嗎?”
“什麼?”
“跟他回去。”
“我……”她微怔,發覺這是個陷阱。
不等話說完,對面的男人突然扣住她的肩,將她壓在窗前。
白色睡裙被壓出褶皺,凌亂的裙襬緊緊貼著男人的西褲,黑與白在日光下肆意交纏。
蔣清時從背後環抱住她,一隻手禁錮她的腰身,一隻手探下去攥住她的手腕細細摩挲著,感受著指腹下嫩滑的肌膚。
他的下巴抵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目光如刮骨刀般一寸一寸的劃過她的臉頰。
顧緲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倉惶逃竄,眼神不經意的掃向窗外。
蔣清時的這處宅院當初設計時特地找了風水大師,從這邊後院高處望出去,可以將如陣法般錯綜排列的庭院光景盡收眼底。
院中那棵價值百萬的羅漢松造型獨特,格外醒目。
她還記得上次來這裡的時候,她被蔣清時氣到,揚言要砍了他的寶貝——樹。
不過這個時候,顧緲沒時間仔細欣賞,前院有人影在動,這個距離還不至於人畜不分。
那是——
顧敘!
對方正彎腰上車,緊接著像是發覺到了她的存在,轉身抬起頭。
明明知道隔著很遠的距離對方不會看到她,顧緲身體還是下意識的給出了反應,僵在原地。
她張開了唇,似乎想要呼喊。又在察覺到耳畔熾熱粗重的呼吸後硬生生的止住。
兩人靠的這麼近,哪怕是一瞬的反應也逃不過蔣清時的眼睛。
顧緲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不以為意的撇開視線。
偏偏蔣清時不給她這個機會,虎口鉗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扭過頭再次看向顧敘。
“看到他了嗎。”
“……”她沒敢出聲。
蔣清時沒有生氣的跡象,甚至還怕她看不清,語氣平穩的幫她指認:
“瞧,緲緲,他也在看你。”
曖昧的呼吸燙的她耳朵縮了縮,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躲避,身體的自然反應。
蔣清時的眼睛驀地黯淡下去,不等她開口,直接吻上她的耳垂。
感覺著她的身子在自己懷裡發顫,“要不要叫他回來?”
“或者我把窗戶開啟,讓他看到……”
“不、不要!”顧緲求生欲十足,“我不想回去!我不想跟大哥走!”
“清時哥哥……我只想待在你身邊。”
——
樓下的車開走了,顧緲也被放回床上。
在看到蔣清時上床在自己身側躺下,顧緲以為他會繼續“拷打”自己,被他扣進懷裡時身體瞬間緊繃。
像是累了一般,蔣清時闔上眼,嗓音冷淡的敘述:“顧敘說,後天顧家要為你舉行葬禮。”
“啊?”
如果沒記錯,她都嘎了兩個月了吧?
顧家到現在還沒給她辦葬禮呢?
這是多恨她啊……
“顧敘邀請我到場。”
“啊??”
他和她說這個做什麼,該不會又在試探吧。
“你和我一起去。”
不容置喙的語氣。
“啊???”
顧緲瞳孔一震。
不是哥們,你沒事吧?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去參加自己的葬禮?
誰?
她指著自己,“我嗎?”
“嗯。”
得到回應,顧緲沉默了。
她問系統:“他是不是有病。”
【之前就提醒過宿主,他病得不輕。】
“他真的不是在說反話嗎?按理說,他不是應該不讓我出去的嘛?”
【他是真的想帶你過去。大概是良心發現,想讓你見自己最後一面。】
“我嘞個大善人啊。”
“不過這話,你信?”
【很合理的解釋啊。】
“……”
“如果我不去的話,他會生氣嗎?”
【不確定。不要試圖試探一個瘋子的想法。】
【所以宿主還是答應吧,畢竟像是參加自己的葬禮這樣的人生經歷,一般人可沒有機會體驗到哦。】
“……”
“謝謝。我本來也不是很想體驗。”
週六上午,顧緲起了個大早,開始梳洗打扮。
她坐在化妝鏡前昏昏欲睡,任由造型師蹂躪。
“蔣總說要為您畫個濃妝,您有喜歡的風格嗎?”
顧緲:“隨便吧,最好畫成人畜不分。”
“……”
顧緲猜到了蔣清時的小心思,眼妝畫重一些再戴個口罩,誰還認得出她。
“那您是要隨蔣總參加什麼樣的活動呢?私人聚會嗎?”
“死人聚會?”顧緲想了想,嗯了聲,“確實挺死人的。”
造型師不免好奇她是哪裡人,怎麼講話還有口音呢大妹子?
“您看這幾套禮服有您喜歡的嗎?”
“這些穿過去不太好吧?”看著那幾套花裡胡哨的高定,顧緲瞌睡都醒了。
造型師問哪裡有問題。
顧緲摩挲著下巴,“嘶,這幾套看著不像是要去參加葬禮的……反倒像是去墳頭蹦迪的。”
括弧,還是她自己的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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