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陳羽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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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府邸，大廳中。

“這陳正，真把自己當個東西，我呸！”一聲怒言響起，趙亞丞氣的一拍，掌下的桌子轟然碎裂，心中怒氣使其雙目變的無比猙獰。

“趙家主難道已忘了你我之間的承諾。”一道蒼老且些許肅穆的聲音從一處角落傳出，一個身穿黑紋寬袍，手杵一把彎木柺杖的老者不緩不急走了出來。

見到老者，趙亞丞的怒氣隨之降了下去，連忙迎笑道：“朱老這是哪般話，我又怎可忘記。”

說到一半，臉色陡然嚴肅了起來，聲音有些尖銳地道：“朱老只要助我，一切都好說，還有那陳正......我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老者淡淡應了一聲，“再等等吧！”

聞言，趙亞丞有些惑然，不解道:“為何現在不能動手，平國本就由我與陳正所掌軍，我屆時從內部殺出......就他一人......”

話還未說完，老者卻是直直打斷，撇了一眼趙亞丞，“你真當一個平國輕而易舉就拿下，百年底蘊怎可用你們二人來斷定一切，更何況平國國主......”

搖頭輕聲一嘆，像看個智障一樣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做事沒腦子。

想了想，趙亞丞又道：“那還需多久？”

老者低聲脫口而出，“四年。”

四年？粗眉一皺，趙亞丞陷入了沉思，不知在想什麼。

老者又道：“四年，國主便可踏入那一境界。”

那一境界？

雙目一閃，趙亞丞自然知道是什麼，但他深知那種境界難如登天，帶著有些質疑的語氣詢問道：“當真？”

老者點了點頭，旋即不再多說消失在大廳。

見到人離去，趙亞丞深深吸一口氣，雙眼緩緩閉了起來，神色凝重。

......

回到院落，陳羽便是開始了練劍，可無論怎麼揮動，卻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很想變強嗎？”一道聲音突然自陳羽腦海中響起，問道。

正是之前那神秘女子。

“想！”聽到這突兀的聲音，陳羽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起來，連連點了點腦袋，旋即想了想，試探道：“難道...前輩有什麼可以快速讓我提升實力嗎？”

神秘女子直接道：“沒有。”

陳羽低聲一嘆，不再多說。

見到有些沮喪，神秘女子又道：“想必你是為了你父親分憂吧！所以才很想變強，修行這條路上本就遙遙無期，只有靜下心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才會變的有動力，其實真正阻礙你的只有自己。”

想要什麼？

真正阻礙的只有自己？

陳羽恍然大悟，篤守道：“前輩，我明白了。”

神秘女子欣慰地點了點頭，旋即道：“破虛劍訣你練到什麼地步了，給我展示看看。”

陳羽點了點頭，手持長劍霍然揮了起來，相比剛才，這每一次的揮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完美且有些鋒利的弧線，認真細細觀察，便會察覺四周空氣的流動被這一股劍氣所帶動著，並隨著劍的不斷揮動，空氣在逐漸一點一點的破裂開來。

破氣，自然是斬破空氣，聽起容易，實則每一次的揮出背後都需要萬般的刻苦勤練，只有這樣，當找到感覺的時候那自然就是水到渠成了，若不是天生劍體，恐怕一般人得練個幾十年吧。

“前輩，怎麼樣？”收起長劍，陳羽道了一聲。

“不錯，不愧是劍體，不過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下一次練劍時，內心不要夾雜太多別的想法。”點了點頭，神秘女子道。

劍體？

陳羽眼中浮出一抹不解，歪了歪頭，惑道：“前輩，什麼是劍體呀！”

“日後你便知道了，你只需清楚，它可帶給你無止境的上限，對了，切記不可將你我之事讓第三人知曉。”

說完，便沒了動靜。

陳羽點了點頭，不再多想，手中的長劍又揮舞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陳羽這才停了下來，坐在一處石凳之上歇息，而全身早已被汗水滲透，一股嗤鼻的汗酸味流出，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用手扇了扇，抬頭望向天際，一輪明月高高掛起。

“時間，過得真快啊！”望著那繁星遍佈的星空，陳羽喃喃道，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麼。

幾刻鐘後，回屋洗過一番，換了一身皓白色長袍，身板挺直，一雙清澈眸子炯炯有神，剛推門而出，一道身影便出現在自己面前。

“娘！”微微一愣，陳羽有些意外。

喬湘雪柔和地笑了笑，手中提著一些食物走到桌前放了下來，輕聲道：“羽兒，肯定餓壞了吧，快來，娘給你做了你最愛做的紅燒肉。”

聳了聳肩，陳羽眼角頓時有些溼潤，旋即，臉上浮現出一抹燦爛無比的笑容，應了一聲，“好嘞！娘。”

剛坐下，陳羽便是拿起碗筷瘋狂掃蕩起來。

“羽兒，慢點，別噎著了。”見得這般狼吞虎嚥，喬湘雪輕輕在陳羽後背上拍了拍。

很快，陳羽便一掃而光，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笑了笑，“娘，你做的還是那麼好吃。”

“呵呵呵，羽兒喜歡，娘就經常做給你吃，那沒什麼事，娘就先走了。”說完，喬湘雪便是離開。

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陳羽內心一陣深深的觸動，眸光變的熾熱了起來。

收起思緒，陳羽正準備起身，一道人影又出現了自己面前。

父親？

“羽兒，沒有打攪到你吧！”陳正笑了笑。

陳羽搖了搖頭。

陳正來到身旁坐下，溫和地說道：“羽兒，你可以修煉了？”

聲中帶有一絲不確定。

陳羽點了點頭，“是。”

聽到這個回答，陳正心中舒了一口氣，眼中滿是慈和欣慰，旋即大笑了起來，拍了拍陳羽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我的羽兒將來定會大綻光彩，光耀奪目。”

陳羽有些愕然，詢問道：“爹，你是怎麼發現的。”

陳正言笑道：“傻小子，你爹好歹也是破神境，這點還是能夠看的出來，況且，當日你與那趙山比試，一招擊敗，是個明人都能夠揣測到，尋常人可沒那麼輕而易舉，還有最後一點，爹永遠都相信你。”

訕笑地摸了摸頭，想了想，陳羽突然開口道：“爹，我想好了。”

目光一斂，陳正道了一聲：“想好了去太玄府了？”

陳羽點了點頭。心裡也清楚，唯有這樣才能變得更強，自己也總不可能一直依靠著父母。

沉默片刻，陳正大笑道：“好，羽兒，既然想好了，那爹就支援你，想做什麼就大膽去闖吧！這天地將成為你最大的舞臺。”

說著，微微一頓，繼續道：“既然沒什麼事，那爹就不打攪你歇息了。”

說完，便起身朝外走去。

站起身來，陳羽伸了伸懶腰，便盤坐在床榻上，雙眼緩緩閉了起來，迴圈有序的一呼一吸使得胸膛緩緩起伏，隨之，一股股靈氣如同潮水般朝著自己瘋狂匯來，身周散發出淡淡的微光，不過，陳羽並沒有察覺到。

“這劍體果真變態啊！”神秘聲音突然自陳羽腦中響起，看見這一幕，口中不由吐出，只有她自己可以聽到。

......

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

“呼--”

深深吐了一口氣，陳羽緩緩睜開眼，看著掌心那把小劍，有些好奇道：“前輩，這把劍可以使用嗎？”

神秘聲音道：“不能。”

不能？搖了搖頭，陳羽有些不解，“既然不能，那有何用。”

神秘女子淡淡道：“你有沒有發現在你沒有開啟靈穴之時，每一次練劍都會引起一些小小的動靜，這便是它的用處，不過......現在不能用，不代表將來不能，好好修煉吧。”

聽神秘女子這麼一說，好像沒錯，其實很早前陳羽便發覺自己練劍有些天賦，所以當時就決定哪怕不能成為武者，練的一手好劍也能與父一同上戰場，保家衛國。原來這一切都是這柄小劍的功勞，不過好在自己可以修煉了，想到這，臉上湧起一抹狂喜之色。

收起思緒，久坐的有些麻木的身軀，陳羽起身活動活動了筋骨，隨後又拿起了劍在院落練了起來。

在剩下的日子裡，陳羽每日都是如此，轉瞬之間，三個月便是悄然而至。

清晨，陳羽換上了一身雲白長袍，這段時間的修煉，臉上已褪去了些許稚嫩，相比之前又多了幾分少年風發之氣，不過也還是十六歲左右。

不得不說，在顏值這方面，陳羽還是拿捏的穩穩的。

剛一出了大門，兩道身影便是映入陳羽眼中，在兩人身後，都是陳府一眾侍衛和下人等。

見到這一幕，陳羽的眼眶在這一刻泛起了微紅，道：“爹，娘，你們這...”

陳正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陳羽的肩膀，欣慰平和地笑道：“怎麼，都要走了，還不允許爹孃見你一面。”

陳羽連忙搖了搖頭。

“羽兒，好好照顧好自己。”說話間，喬湘雪拿出一枚戒指放在陳羽手中。這是一枚納戒，裡面存放著一些所需物品。

看著這一幕許久許久，接過納戒，陳羽對著二人深深鞠了一躬，轉身朝遠處走去，他沒有回頭，而是徑直地往前走，眼角的淚水在此刻也如傾盆大雨般任它落下。

“少爺保重！”

“少爺再見，加油修煉！”

“我們一直等你回來！”

......

一道道關切溫和的聲音傳入陳羽耳中，陳羽頓住腳步，揮了揮手，消失在眾人視野中。這是他第一次出遠門，說實在的還有許多不捨，但自己也總不可能一直依靠著自己的父母，他自己也要成長，只有變強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望著那遠去的身影，喬湘雪眼角的淚水不禁潸然淚下，一旁看見，陳正輕輕張臂抱著，輕聲道“湘雪，羽兒他長大了，有著自己的路要走，相信羽兒，就是我們給他的最大支援。”

年少不輕狂，又怎枉為這一世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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