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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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媚謝過了劉水，接著轉頭問芙蓉道：“妹子，這幾日可有什麼想法？”自那日豔媚拼命相救自己和牡丹後，芙蓉對豔媚的看法已大為改觀。

芙蓉思索片刻，說道：“連日來，我思慮再三，此事和全湘門有關，是確定無疑的了。被殺的程方就是明證。”

芙蓉接著說道：“現在局勢極為嚴峻，請郡主下令，全城戒備。我認為看來這夥人圖謀不軌，意圖造反。”眾人一聽，都大驚失色。

如丹驚道：“妹子，你別亂說嚇唬人。謀逆造反是誅滅九族之罪，諒他們沒這膽子。”

劉水卻說道：“這夥人窮兇極惡，有什麼不敢的。芙蓉，你為什麼會這樣想？”黑衣人重傷牡丹，劉水自然對這夥人痛恨不已。

芙蓉緩緩說道：“這幾日我將一些事情連貫想來，這夥人應該是一個極為龐大的組織。其行事隱蔽、果斷又謀劃周全。他們先是劫糧銀，目的有二，一是奪得糧銀擴充實力，招兵買馬。二是迫使官府加重賦稅，引起民變。”

芙蓉停頓了一會，接著說道：“可在少爺的勸說下，大人撤銷了再收賦稅的命令，使得他們圖謀落空。但他們一直在等待機會，此次大人出征，府內空虛，自然是大好機會。”

紅英插話說道：“可他們應該知道有劉大哥和我們在這裡，為何還敢來冒險？”

芙蓉說道：“紅英姐，他們自以為實力強勁，有什麼不敢的。他們這次謀劃周密，雙管齊下。一是利用你和少爺恰好都不在的機會下手，二是襲擊兵器庫以分散官府力量。”

芙蓉緩口氣，說道：“其目的一是奪取兵刃武器，二是消滅府衙，使潭州群龍無首。如果兩個目的達到，他們便可揭竿而起、舉旗造反了。”

如丹驚問道：“那他們現在奪得武器，看來馬上要出事了！”

芙蓉微微一笑，說道：“暫時不會，他們沒能一舉拿下府衙。以他們謀定而後動的行事風格，自然不會冒險。估計現在他們糧銀武器在手，必定招募兵馬，暗中操練。”

豔媚聽完，大為佩服，便說道：“芙蓉妹子不愧女中諸葛。那我們該如何應對？此事確和全湘門有關，是否需要立刻剿滅湘門？以除後患！”

“郡主，萬萬不可。”良芙蓉連忙說道，“雖然有程方的屍體為證，但是他們完全可以推說是他的個人行為。再說程方加入全湘門不久，而鹽幫本就是魚龍混雜的幫派，因此不足以定罪。”

豔媚遲疑地問道：“難道我們就對全湘門不聞不問嗎？”

芙蓉搖搖頭，說道：“當然不能。我們可以帶著程方的屍體前去質問，看他們如何應對。只是我們目前實力有限，萬一雙方當場翻臉，我們恐怕不敵。”

此時外面門衛進來稟報道：“啟稟郡主，京城來人。”

豔媚忙說道：“快請。”一會，進來數人，領頭的卻是兩位十七八歲的美麗姑娘。

兩位姑娘走到豔媚面前，大禮參拜道：“婢子娉婷、嬋娟見過郡主。”身後的四條精壯漢子同時施禮參拜。

豔媚忙說道：“都快起身。你們兼程趕來，路上辛苦了。坐下說話。”劉水見來的不過是兩個年輕姑娘，不免有些失望。

豔媚察言觀色，微笑著對劉水說道：“劉公子，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是玲瓏、伶俐的師姐：娉婷、嬋娟。那四位是皇宮裡的一等侍衛。”

豔媚又給娉婷他們，逐一介紹了劉水等人。劉水心想如果她倆有玲瓏那樣的功力，那就能幫到大忙。

娉婷對豔媚說道：“郡主，接到郡主急報，皇上便和長平公主商議。得知郡主受傷，她們都極為著急擔心，長平公主本想親自來潭州。可最近京城有事，公主便無暇前來了。”

原來她們說的公主不是別人，正是長平公主。豔媚和長平公主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

娉婷接著取出兩個錦盒，遞給豔媚說道：“公主得知郡主受傷，命婢子把皇宮的靈妙丹帶來給郡主服用。”

豔媚大喜道：“還是公主姐姐想得周到，我留下一盒以備後用。另外一盒你分給受傷的人立即服用，請梅花姑娘帶娉婷前去。梅花答應了一聲，兩人出門而去。

豔媚讓眾人退下各忙其事，只留下劉水、紅英和芙蓉繼續商議。

豔媚嘆氣道：“沒想到天下如此多事。芙蓉妹子，有何高見？”

芙蓉思索片刻，問道：“郡主，娉婷她們功力如何？”

豔媚說道：“她們和玲瓏、伶俐的功力不相伯仲。”

芙蓉大喜道：“既然如此，那就可以去全湘門問罪，一探究竟。郡主也要親臨，不知郡主傷勢如何了？能否堅持？”

劉水忙說道：“芙蓉，你沒看到郡主如此嗎？她怎能行動，我、紅英和娉婷、嬋娟四人前去，應該足夠應付吧？”

豔媚對劉水說道：“公子別急。良辰說的對，我如果不去，震懾力不夠。我服用了公主的靈妙丹，休養一夜，可恢復稍許功力，對付普通人還是可以的。”

芙蓉問道：“這靈妙丹有如此功效？”

豔媚說道：“這是皇家秘製的療傷靈丹妙藥，傷者服用一粒，數日後便可痊癒。”

芙蓉當即說道：“那明日便去全湘門，郡主同時命李興叔叔帶兵暗中隨行聽令，其餘人看護府衙。我們去全湘門把他們的門主帶回詢問，這個並不過分，畢竟程方是全湘門的護法。如果他們膽敢抗拒，說明早有預謀，就趁勢把他們一網打盡。否則我們先控制他們的門主，讓全湘門群龍無首，翻不了大浪。”

豔媚見她謀劃周到，說道：“就按你的意思辦。”

次日豔媚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了全湘門的總壇天星閣。

全湘門門主蕭香蘭聞報，急忙率眾人到門口相迎。

香蘭見到豔媚，便說道：“多日不見，郡主姐姐今日怎麼大駕光臨。妹子未曾遠迎，還請恕罪。”

豔媚冷聲說道：“門主不必客氣了。今日前來，是想讓門主看一個人。”

豔媚一揮手，侍衛隨即把程方的屍體抬了出來，放在場中。

香蘭身邊的東方長老走上前，檢視了下。說道：“稟報門主，是程方護法。”

香蘭大驚地問道：“我們這幾日不見程護法，正安排人四處尋找。沒想到他被郡主姐姐送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害死了他？”

豔媚正想說話，芙蓉在旁邊搶先說道：“門主好口才，幾句話，便推得一乾二淨。”

香蘭見是芙蓉，笑道：“原來是芙蓉姑娘，你什麼時候到了郡主門下？哦，水哥哥也來了啊！原來水哥哥也成了郡主姐姐的門下，難怪我們屢次邀請，你不肯屈就，原來是另有高枝可攀。”

香蘭杏目一掃見到劉水，便出言譏諷。劉水哼了一聲，不予理睬。

芙蓉微微一笑，說道：“門主還是不要東拉西扯。你們的護法夜襲府衙，被我家少爺打死。門主有要什麼解釋的嗎？”

香蘭驚問道：“有這等事？他竟然狗膽包天，襲擊府衙？此事本門毫不知情，還請郡主明察。”

良辰說道：“全湘門堂堂護法夥同他人襲擊侯府衙，門主竟然一無所知。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香蘭說道：“本門主的確不知。眾位都知道，本門是由幾派合併而成，時日無多，未來得及逐一整治。各派中魚龍混雜，難免有些不法之徒。想必是他被人引誘而犯下這個彌天大罪。本門絕對不會和官府作對。對於這點，郡主姐姐是知道的。”

芙蓉淡淡地說道：“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陰險狡詐的人也不少。門主是不是要有個明確交代呢？襲擊府衙，形同謀逆，是株連九族之罪。程方身為全湘門護法，全湘門也是難逃罪責。”

香蘭聽出芙蓉語含威脅，便斂色道：“我等確實不知情，他個人的行為不能算在本門頭上。依姑娘之意，該如何辦呢？”

芙蓉說道：“按朝廷法度，貴門涉嫌謀逆，理應全部拿下審查，並查封貴門。你說那是他個人行為，那就要等審查之後才能確定。神刀派和馬幫下場，你們是知道的了。”

香蘭見芙蓉咄咄逼人，便轉頭問豔媚道：“請問郡主，她的話是否可以代表郡主？”

豔媚見芙蓉把香蘭逼上了牆角，心裡明白這個鬼丫頭自有她的打算，便說道：“芙蓉妹子的話，可以代表本郡主。”

香蘭說道：“你們倚仗權勢，我等不服。郡主三思，民如水也，既可載舟，亦能覆舟。”

娉婷聽得，在旁大喊道：“大膽，竟敢威脅郡主！”

香蘭連忙說道：“不敢，我只是善意提醒。”

芙蓉冷冷地說道：“門主是想武力抗拒郡主的命令嗎？”

香蘭道：“草民不敢，但你們沒有確鑿證據就要查封本門，實在過於霸道。”

芙蓉說道：“程方屍體在此，還說沒有證據？你們剛才也承認他是你們護法，沒說他脫離了貴門。因此貴門難逃嫌疑，官府抓疑犯到案，予以審問，有何不可？”

香蘭道：“這……”香蘭一時語塞。

芙蓉對豔媚說道：“請郡主下令，把全湘門一干人等帶回問話，命官兵接管全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