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湘西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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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說完後，當即坐下運功。他剛才口吸毒血，自然也擔心毒氣侵入身體。段清運氣周身，察覺並無大礙，這才問道：“姑娘們，你們處理好了嗎？我可以轉身了嗎？”

一個女子答道：“可以了。”段清轉身過來，俯身檢視。只見那姑娘臉色鐵青，嘴唇發黑，顯然是劇毒已侵入體內。

段清大驚，急忙對她們說道：“她已經中毒，又喝了不少水。你們一人雙手用力壓她胸口，把水逼出。”

那四人見姑娘昏迷，頓時慌亂無計。聽了段清如此說，一人忙用力去按壓。

段清見她一味壓著不鬆手，嘆了口氣，知道她不懂這些，只好說道：“不能這樣，你要一壓一鬆，連續不斷。”

那姑娘急得直哭道：“我們哪知道這些。要不還是你來吧！”

“這個……”段清非常猶豫。那可是姑娘家的胸口，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去按壓。四人見他不說話，心下明白他是覺得不方便。

那個少年老成的女孩說道：“事急從權，救人要緊，還是你來。”

段清聽她這樣說，心想也只能如此了。他便走了過去，伸手壓在姑娘胸口上，但覺柔軟潤滑，心神一蕩，忙吸氣定神。段清連續按壓多次，姑娘總算“哇”的吐出幾口水來，眾人也鬆了口氣。

姑娘悠悠醒來，睜開眼卻看到一男子手壓在自己胸口，頓時又羞又惱，說道：“你……你……”一急又暈厥過去。

段清連忙起身說道：“水是逼出來了，我這有粒藥丸，你們喂她吃下，可以暫時阻止毒性曼延。”段清掏出一粒藥丸給了她們。

姑娘服藥不久，緩緩醒來。段清見她醒轉，知道她已經脫離了危險，已無性命之憂。段清朝她們拱手說道：“你們趕快揹她回去，請大夫醫治，別耽誤了時辰。在下告辭！”

段清要轉身離去，那老成女孩卻道：“公子請留步，你救了我家玉女，我們理應重禮答謝。還是請你到王府一行。”

段清擺擺手，說道：“江湖救急，理當如此。區區小事，不必如此客氣。”此時那姑娘也知道是段清救了自己，於是招手示意段清過去。段清走到姑娘前，姑娘強提力氣說道：“請你送我回去。”段清見她神情嚴肅，眼含希望，因此不忍拂了她心意，同時自己人生地不熟，跟著她們也好，可以多打聽打聽一些事。段清打定主意，便對她點了點頭。

段清跟著她們而行，路上悄聲詢問一個婢女，這裡是什麼地方。婢女告訴他，這裡是溪城，都歸土司王爺管轄。段清救下的姑娘，就是土司王爺的女兒，號稱玉女。

不一會，他們到了大路上，一隊兵丁前來迎接。一個將軍模樣的人見姑娘如此模樣，大罵四個女孩道：“你們怎麼伺候保護玉女的？回去我稟告王爺，必定重重責罰你們。”他又見段清也是地出來，便說道：“你是何人，敢擅闖禁地？來人，給我拿下。”頓時上來幾人。

玉女勉力嬌喝道：“住手，不得無禮，這是我的恩人，不得怠慢。”兵丁聞聲而退。玉女又對那男子說：“田將軍，回去再說。不得對客人無禮。”那田將軍俯身聽命。一行人簇擁著玉女很快回到了城內一座氣勢恢宏的宅院。進得大殿，土司見玉女如此模樣，大驚失色。忙傳太醫救治。

土司又問道：“喜鵲，怎麼回事？”那四人中比較老成的女孩便把事情經過述說了。恰在此時，外面進來一人，見到段清，大吃一驚，問道：“段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段清一看，正是他的朋友彭昌。段清也奇怪地問道：“彭兄弟怎麼在此？”兩人一愣，都笑了下。彭昌轉身對土司說道：“叔叔。這位是我結拜大哥段清。去年我去大理遊歷的時候，認識的好朋友。”接著又對段清說道：“段大哥，這位是我叔叔，也是現任土司王爺。”

段清雖然是大理人，但也聽說過不少湘西的傳說，當然很多就是彭昌告訴他的。他聽說是土司王，連忙下拜道：“草民拜見土司王爺。”土司起身扶起，說道：“我們這不過是山野中人自娛自樂而已，你不用拘禮。”

土司又說道：“你救了我的女兒紅君，我得好好謝謝你。”段清說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了。”土司說道：“既然昌兒和你是結義兄弟，那先讓昌兒安排你休息一會。我們待會再聊。”彭昌遵命帶著段清離開了大殿。

彭昌把段清安頓下來，並向他介紹了下土司的情況。原來現在的土司彭林剛繼位不久，段清所救的姑娘是土司的養女彭紅君。彭紅君聰明伶俐、賢惠善良深得土司疼愛，視之為掌上明珠。彭紅君美貌如花、可愛又善良深得當地人喜愛，被尊稱為“玉女”。

段清救彭紅君的湖泊，是當地的一個很美麗的溫泉。那裡常年湖水溫暖，玉女喜愛去那裡洗浴。因此土司將此湖周圍列為禁地，外人不得靠近。

彭家在湘西土司溪州已傳數代，有兩大家族為左膀右臂：向氏家族和田氏家族。段清所遇到的田將軍就是田家後人，也是現在奚城的軍隊統領田猛。

田猛和另外兩人，彭林之子彭勇、向家後人向峰，三人都喜愛玉女。明爭暗鬥，不可開交。彭昌是土司堂侄，自然經常來拜見堂叔。兩人許久不見，相談甚歡。

土司安排彭昌招呼段清後，來到玉女房間。其時醫官已然診治過，喜鵲伺候玉女服完藥，玉女已經明顯好轉。見土司進來，醫官和喜鵲起身恭迎。土司問道：“君兒，傷勢如何？”

醫官道：“已無大礙，休養幾日便可痊癒。幸得有人當時吸出毒血，又餵了壓制毒性曼延的藥物，才使玉女中毒不深。”土王聽完，謝過醫官，醫官告退。土王來至玉女床前，見她精神好轉，大為放心。

玉女待土王坐定，便問道：“父王，救我的人怎樣了？”土王說道：“說來也巧，他竟然是你彭昌哥哥的結義大哥，目下他們正在敘舊。”玉女說道：“還真是無巧不成書，我還以為是個來路不明的人。如此說來，也不算是外人。”

土王說道：“我看昌兒對他極為恭敬和親近，此人應該不是普通人。”玉女說道：“請父王好好款待他。等我好了，再親自拜謝人家。”土王說道：“這個自然，你就放心將養身體。”

段清在彭昌的陪同下，遊覽了溪州數日。見百姓生活安寧，城鎮一片忙碌繁華景象。足見彭家還是治理有方，能得擁戴。

彭昌見段清心意已決，知他另有要事，便帶著段清去見土王。段清拜見過土王，稟告說自己準備告辭離去。土王卻說道：“近日因公私事務繁多，是否有怠慢處，讓公子不快了？”段清說道：“王爺日理萬機，怎敢有勞王爺費心。有彭昌兄弟陪同數日，我已是感謝不盡。我在王府叨擾多日，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土王說道：“公子相救小女之事還沒報，怎能就此而去。小女已然大好，正想親自拜謝！”土王又對彭昌道：“我已經派人告知叔父，你在此陪伴段公子。他說讓你過段時間，請段公子去保靖做客。”

彭昌說道：“既然爺爺吩咐了，自當遵命。段大哥，你難道來這裡一趟，不妨再住些日子。”盛情難卻之下，段清只好應承，便和彭昌告辭出了大殿。

段清和彭昌剛進花園，卻見玉女迎面而來。她身著淡黃色衣裙，圓圓的臉蛋，白裡透紅，雙目如秋水，柳葉細眉，櫻桃小嘴。體態豐腴，凹凸有致，盡顯富態，恰如盛開的牡丹，美豔無比。

兩人見紅君在婢女簇擁下行來，忙於路邊見禮。

紅君走近兩人面前停步，對彭昌道：“昌哥，你我兄妹，那來這樣多虛禮。”紅君看了下段清，說道：“紅君謝過公子救命之恩。”說完，又想到自己身體被他看過，不由臉色緋紅，嬌羞無比。

段清說道：“些許小事，不用客氣。”紅君對婢女說道：“你們還不謝過公子，”旁邊四個女孩過來施禮，

喜鵲說道：“要不是公子，玉女自是危險，喜鵲四人也是性命難保。這個叫百靈，那個叫鴛鴦，她叫蝴蝶。”喜鵲一一介紹。

紅君又道：“剛才聽說公子要離開，是否有招待不周處？惹得公子不快？”原來紅君剛才在後面，聽說段清想離開，便特地過來相問。

段清說道：“沒有，王府待我甚好。請玉女不用掛心。”紅君笑道：“公子不必客氣，你是昌哥大哥，也就是我的大哥，以後叫紅君就好。也不是外人，不妨多住幾天。”紅君停了停，又說道：“我這幾日在府中休養悶了，不如公子陪我外面走走，看看溪州風光。如何？”

段清見紅君主動相邀，不好拒絕，只得應允。幾人出了王府，沿街而行，行人紛紛朝紅君致意，紅君點頭含笑回禮。紅君邊走邊介紹溪州風土人情，畢竟她是土生土長比彭昌更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