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四海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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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四海鏢局名聲很大，總局在京城洛陽，在南陽也有一個四海鏢局分號。南陽的四海鏢局分號和鄭浪的八方鏢局雖然有競爭，但沒有發生太大的衝突。

四海鏢局的總鏢頭常青武功高強，江湖上極有名氣。據說他們家傳的七十二路追魂奪命刀法，江湖上罕遇對手。鏢局裡高手如雲，因此他們押的鏢從沒出過什麼差錯，在中原一帶更是威名赫赫。

常顯這次押鏢路過丹江鎮，這就聽說了擂臺的是。他聽說文香兒才貌雙全，當即向父親說要去把文香兒娶回來當侍妾。雖然常顯已經有了一妻兩妾，但他依然不滿足。

常青非常疼愛兒子，也希望他多孫幾個孫子，自然沒有異議。常青相信他兒子能打贏擂臺，就準備在丹江鎮停留幾天。

常顯得到父親許可，他稍微問了問擂臺的情形，立馬趕來。文貴一退下，常顯便轉過身，面對馬湘。

馬湘朝常顯拱了拱手，說道：“常少鏢頭，在下馬湘有禮了。”

常顯傲慢地說道：“在下聽說你劍法超群，想來領教幾招。沒想到丹江這樣一個小地方，有如此高手，倒是出人意料。”

馬湘微微一笑，淡然地說道：“少鏢頭誤會了，在下不是本地人。在下只是華山下的一個山野村夫，自當不起四海鏢局少鏢頭的讚譽。在下武功低微，請少鏢頭請手下留情！”

馬湘說完，緩緩拔出寶劍。常顯剛才說得明白，就是要來領教馬湘的劍法，馬湘只好先亮長劍，以示尊重，等他進招。

常顯當即抽出腰間單刀，喝了一聲“看刀”，一招力劈華山，朝馬湘頭頂劈來，隱隱挾著風雷之聲。

常顯明知道馬湘是華山派弟子，還要使出這招，顯然是故意羞辱馬湘。當然他也想用這個方法，激怒馬湘，攪亂馬湘的心情。

馬湘卻不動聲色沒有表現出憤怒的樣子。馬湘見常顯來勢洶洶，身形驀地向左一閃，避開了他這一刀。馬湘沒有用劍硬擋，主要是想多看看對方的刀法。

馬湘看出常顯內力不弱，自己要想用寶劍硬格，極有可能一劍就把對方單刀削斷。如果對方一招便被削斷了兵器，臉就丟大了。對方代表的是赫赫有名的四海鏢局，而鏢局在江湖中交好的人甚多，馬湘可不想過分得罪鏢局。因此馬湘打定主意，先守不攻，想趁機看看有名的追魂奪命刀法究竟如何厲害。

常顯這一刀已用了八成氣力，但被馬湘輕鬆躲開。常顯卻以為馬湘是內力不足，不敢硬接。常顯放下心來，心想此人不過如此，估計前面上擂的人武功不怎麼樣。

常顯得勢不讓人，大吼一聲，右腕一翻，單刀橫掃而來。馬湘見他變招極快，心下甚是佩服，急忙躍身後翻，讓過了常顯的單刀。

轉眼間，兩人交手數十招。常顯雖然佔據上風，卻沒能打倒對方，不免心中著急，把單刀舞得虎虎生風。馬湘全力防守，見招拆招。

常家的刀法本就以剛猛見長，此刻他有刻意施為，自然威力倍增。馬湘此刻卻已熟悉了常家刀法，心想這刀法雖然威猛，但比起拿華劍法，卻要稍遜一籌了。過了十餘招，馬湘見常顯開始重複用招，知道對方這路刀法已經用盡。

等常顯一刀直劈而來之時，馬湘當即運足內力揮劍相迎。只聽鐺的一聲，刀劍相交，單刀被震得向旁彈開。馬湘手腕一翻，寶劍突然加速朝常顯刺來。常顯沒想到對方內力突增，大刀差點被震脫手。沒等他單刀收回，馬湘的長劍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常顯驚懼不已，急忙閃身避開。馬湘奪得先機，長劍隨即連綿攻來，不給常顯喘息之機。常顯被馬湘攻得手忙腳亂，破綻迭出。

馬湘突然長劍直進，常顯舉刀來擋。卻沒料到馬湘這劍是虛招，沒等招式用老，他長劍突然一轉，直拍常顯手腕。

常顯猝不及防，頓時手腕被劍身拍中。常顯感到手腕一麻，單刀再也把握不住，叮噹一聲，掉在了擂臺上。

常顯臉色鐵青，朝馬湘拱拱手，說道：“劍法果然高明，在下認栽，”說完，腳一踢，把單刀踢起，手一伸，握住單刀，縱身下了擂臺。

馬湘見常顯怒氣衝衝而去，心想此人心胸也太過狹窄。自己剛才已經很顧全他的面子，他依然毫不留情。連客套話也不說，未免有失了鏢頭的身份。馬湘只能暗中嘆息，心想還是得罪了四海鏢局，不知會不會招來麻煩。

文貴見馬湘再勝一場，便走到臺前，朝擂臺高聲詢問是否有人上擂。然而，他連喊數遍，無人應聲。王貴只得請馬湘到一旁落座，繼續等候。

擂臺下面，眾人見暫時沒有熱鬧看，就閒聊起來，很快嘈雜聲四起。

蓮兒轉頭，對美景說道：“美景姐姐，那華山劍法講究靈巧，而常家刀法迅疾剛猛，這倒是容易看明白。就是那段清的步法，我是一點也沒看明白，更不要說悟出什麼來。”

美景緩緩地答道：“蓮兒妹子，你說得不錯。那華山劍法和常家刀法確實各有千秋，如果是他們的長輩出手，我們都恐怕很難取勝。不過馬湘和常顯，不夠純熟，沒有達到無痕無跡的境界。至於段請的步法，確實有些神奇。我也只是隱約感覺和八卦方位有些關係，具體如何沒能想個透徹。”

天香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恐怕想不出其中奧秘裡，只能回去後，請爺爺指點了。”

良辰點點頭，說道：“也只能如此了。看來大哥說得沒錯，江湖中真是藏龍臥虎。我們可要多加歷練，否則遲早會成井底之蛙。”

正在此時，從臺下縱身上去一人。但見他身法神速，顯然是一個輕功極佳的高手。

文貴細一打量，此人面如冠玉，目如朗星，俊秀瀟灑，手握一柄摺扇，一襲白衣，神采奕奕。

文貴拱手一禮，說道：“請問公子如何稱呼？規矩是否清楚？”

那青年公子彬彬有禮地拱手還禮，說道：“在下幽州慕容無忌，擂臺規矩已經知曉，有勞前輩了！”

文貴一聽是慕容家的人，連忙說道：“沒有想到在這裡能遇到名震江湖的慕容公子，真是幸事。老朽就不耽誤兩位的比試，請點到為止！”說完，文貴迅疾退去。

馬湘一聽對方自稱是幽州慕容無忌，也不由得一驚。幽州慕容家的家主慕容擎天，就是天下五大高手中的慕容居士。

馬湘常年行走江湖，自然聽說過幽州慕容家族，對慕容家的事情並不陌生。這幽州慕容家一直武功高強，稱雄幽燕。慕容家族的人很少參與中原江湖紛爭，因此被中原武林人士稱之為慕容居士。

馬湘看了眼慕容無忌，連忙拱手施禮，說道：“久聞幽州慕容的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慕容無忌回禮說道：“馬少俠，客氣了。少俠武功高強，在下十分佩服。習武之人遇到高明的武功，就想領教一番。在下也不能免俗，並非存心要和少俠擂臺爭勝。”

馬湘卻認為這人看上去風度翩翩，卻是口不應心之人。要真的只想比武較技，大可在無人之處，來找我比試就是，何必上擂。

馬湘自然不知道慕容無忌真實的想法，慕容無忌這次踏足中原，就是想來看看慕容家有沒有可能在中原做一番事業。

慕容無忌近來剛好經過此地，就想利用比武招親的機會擴大名聲。這涉及慕容家數代以來的夢想能否順利實現，他怎麼可能僅僅因為技癢上擂。

馬湘看了一下慕容無忌，淡然地說道：“慕容公子客氣，在下這點微末功夫，怎麼入得了方家法眼。不過能有機會和名震江湖的慕容世家切磋，倒是在下的榮幸。請公子不吝賜教，公子是想徒手過招，還是切磋兵器？”

慕容無忌瀟灑地把手中摺扇輕輕展開，又迅疾一收，說道：“馬少俠，在下就以這把摺扇來領教你的高明劍法吧。”

馬湘看了一下他的摺扇，那摺扇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比尋常的摺扇稍微長了三四寸，最多也就一尺五寸，那也才是自己手中三尺長的寶劍一半。

馬湘笑了笑，說道：“如此看來，在下就要佔些便宜了。”習武之人都知道，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看上去確實是馬湘佔了便宜，但他也不敢大意。對方既然在看過自己的出手，還敢以此迎戰，說明對方對自己極有信心。馬湘不僅沒有鬆口氣，反而心生警惕。

慕容無忌卻神情嚴肅地說道：“馬少俠可不能小看，在下這把摺扇雖然短點，但堅硬無比，又是名匠所特製，內含各種妙用。等會動起手，少俠可要小心留意！”

慕容無忌明確說摺扇含有機關，就等於告訴馬湘，裡面藏有暗器。他如果不說出來，等會突然發出，馬湘就算落敗也無話可說。本來這次比武招親，就沒有限制雙方使用暗器。

慕容無忌卻公然明言，一來是對他自身的武功有信心，二來也是不願投機取巧。從這點來看，他的境界比那鍾楚要高上許多了。畢竟他事先說明，還算光明磊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