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女皇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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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上前一步，親自把武元攙扶起來，對連忙其餘侍衛說道：“孩兒們，都快起來。你們為了我和朝廷出生入死，應該是我感謝你們才對。”

眾侍衛無不感激涕零，連叩了三個響頭，這才站了起來。在武元的指揮下，眾侍衛紛紛忙碌了起來。

武則天接著讓武威帶她去看看武忠，武威連忙把武則天帶到了武忠面前。此時武忠和武義並排躺在地上的一塊白布上，兩人已經換了一身新衣，臉上也被擦得乾乾淨淨，。

武則天看著兩個年輕的生命就此終結，不由悲傷不已，眼裡含滿了淚水。她蹲在武忠身旁，久久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撫摸了一會武忠的臉龐。

武忠和武義都是武則天同族兄弟的孫子，按輩分，他們都是武則天的孫輩，對武則天極為忠誠。武則天自然不會對護衛她的侍衛全都認識，但對武威的五個侄子武忠、武義、武勇、武猛和武元卻很熟悉。

這五個人有時輪流保護武則天出行，有時則全部守衛在武則天身邊。武則天對他們非常信任，因為這些人都要叫她姑婆。武則天經常和他們在一起，自然感情也很深厚。

如今摸著武忠冰涼的臉龐，聽不到年輕的聲音，也看不到可愛的笑容，武則天心裡極為傷心難過，眼淚不由自主地滾滾而出。

上官婉兒見狀，知道武則天動了真情。這也難怪，畢竟都是武則天的家族晚輩。上官婉兒連忙上前，柔聲勸慰。在上官婉兒的極力安慰下，武則天才慢慢控制住情緒。

武則天擦乾眼淚，在上官婉兒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她定了定神，問武威準備如何處理這些勇士們的遺體。

武威便說準備派人把他們送回京城，交回給各自的家人。武則天卻搖了搖頭，她認為此舉不妥。

武則天告訴武威，此行非常危險，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路上等著自己。武威手下的人已經損失過半，不能再把人馬分散。

武則天讓武威找一個地方，暫時把這些勇士安葬在這裡。等回到京城後，再派人把遷回京城。武威連忙表示遵命，轉身就去安排。武則天在張昌宗、上官婉兒、芙蓉的陪伴下，緩緩朝飛雲三人走來。

飛雲看到武則天的言行，不由感慨地說道：“這李夫人確實有兩下子，難怪她能有如此成就。她的有些言行，確實令人欽佩。”

美景卻嘴巴一撇，嘟嚷道：“大哥，她只是惺惺作態，收買人心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不知道欽佩！”

良辰淡淡一笑，說道：“三妹，你只說對了一半。她確實是在收買人心，卻不能輕視她的做法。你沒看到侍衛們都能為她而死，沒有一人後退或逃跑，這就說明她已經成功收買到了他們的心，也是很不容易的事！”

美景一想，倒也確實如此。她剛才看到侍衛們明知不敵，依然拼命阻攔刺客靠近馬車，甚至不惜同歸於盡。這等悍不畏死的精神確實令她敬佩，也讓她看出武則天在這些侍衛心中的崇高地位。

這時武則天已經走到了飛雲三人面前，對飛雲說道：“林少俠、兩位姑娘，承蒙再度援手，解了我們滅頂之災，實在感激不盡！”

飛雲三人連忙向武則天拱手行禮，謙遜地說道：“李夫人客氣了，護送你安全到洛陽是我們的職責，就像那些戰死的侍衛們一樣，都是盡了自己的本份而已。”

武則天淡淡一笑，說道：“林少俠既然如此自謙，又不居功，我也不便勉強，只能把這份感激之情，記在心裡。不過，你們既然一直在保護我，不如干脆同行，不是更好嗎？”

良辰怕飛雲不便直言拒絕，便搶先說道：“李夫人，至於我們不和你們同行，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這事上官姑娘也很清楚，她以後會向你說明。”

武則天當即看了看上官婉兒，讓她馬上就說。上官婉兒自然不敢抗命，連忙把事情原委詳細講了一遍。

上官婉兒知道武則天的心思，當然不會說美景的不是。相反剛才武元對她無禮，上官婉兒在言辭中，就有意無意地誇大了武元氣勢凌人、囂張跋扈的惡劣行徑。

武則天聽完，勃然大怒，當即讓張昌宗把武威叫來。武威聽到張昌宗的喊聲，不敢耽擱，匆匆趕到武則天面前，垂手恭聽武則天的訓示。

武則天怒視武威，呵斥道：“武威，我聽說你非常記恨林少俠兄妹，是也不是？你應該知道今天要是沒有他們，我和你的人頭恐怕早已不保。你對他們的救命之恩，本應心存感激之情，卻反而記恨他們。這是什麼道理？”

武威大氣也不敢出，不敢回話。武則天見他無言以對，繼續說道，自己對武忠的離世也很悲傷，無比痛心，但不能因此怪罪於美景。

武則天認為飛雲把李葵放了，純粹是為了她武則天的安全。如果不放了李葵，剛才裴守義根本就不會撤走。

武則天又說她相信武忠不是美景所害，就算是美景誤傷了武忠，也是情有可原。當時的情形，如果武忠把李葵殺了，裴守義等人勢必要和武威等人拼命。

武則天又說，如果沒有飛雲三人幫忙，武威等人根本不是裴守義一夥的對手。結果就是武威等人全部被殺，自己也將難逃一劫。

武威其實也很清楚這點，但他認為就算武忠殺了李葵，飛雲三人一樣會和他們共同對付裴守義等人。當然這樣的話，他可不敢明說。

武則天也說越生氣，當即命武威向飛雲三人跪地叩拜，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同時發誓不會因武忠之死，而記恨或意圖報復他們。

武威卻露出為難之色，要他承諾不報復飛雲三人，他還勉強可以做到。但是他向飛雲三人跪拜，那他是寧死也不會做。他不敢公然抗命，卻也不肯跪倒。

武則天見他拒絕執行自己的命令，更加怒不可遏。武則天也不說話，只是怒視武威，看他到底要怎樣。

上官婉兒因記恨武元，對武威也就沒什麼好感，就冷眼旁觀，自然不會出言幫忙。這是武則天和武威之間的事，飛雲三人不便干涉，也就不發一言。

芙蓉看到這樣的情形，卻非常著急。雖然她昨天才剛拜武威為師父，相處時間不長，感情還不深厚。但武威對她很好，非常照顧她，一有空暇，就指點她武功。

芙蓉見武威難堪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只好向武則天說道：“夫人，我師父也是悲傷過度，一時沒想太多。芙蓉請你原諒他一次，我相信他以後不會為難飛雲大哥和美景、良辰兩位姐姐！至於要他跪拜的事，請夫人不要逼他，如何？”

武則天看了看芙蓉，思索片刻，說道：“芙蓉，你替你師父說情，我可以理解。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應該答應你。可是這事涉及林少俠三人，必須徵求他們的意見。如果他們不追究你師父的過錯，我自然沒有意見！”

武則天這樣做，自然有她的打算。一來可以讓飛雲三人知道自己對他們的重視，二來也想看看芙蓉在飛雲三人心中究竟有多重的地位，三來也讓武威明白他又欠了飛雲三人的人情，以後就不好對飛雲三人無禮了。

芙蓉聽武則天口氣鬆動，不由大喜，連忙向飛雲說道：“飛雲大哥、兩位姐姐，妹子絕對相信武忠大哥的死和美景姐姐無關。但武忠大哥是我師父的親侄兒，眼看親人慘遭不幸，難免一時情緒失控。還請你們看在他一大把年紀的份上，不要讓他跪拜。就當給妹子一個面子，好嗎？”

飛雲本來不想理會這事，看到芙蓉著急不安的樣子，心腸一軟，便說道：“妹子，不要心急，我們不會讓你為難的。你在我們心中，永遠是當初的小妹妹！”

飛雲隨即對武則天說道：“李夫人，芙蓉妹子說的在理，我看你就看在芙蓉的情面上，不要讓他跪拜，這會令芙蓉妹子很難堪。再說武大人也算武林前輩，我們也不敢接受他的大禮。傳揚出去，我們也會遭來江湖非議。請夫人不要為難他了好嗎？”

武則天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陣，才說道：“既然芙蓉和林少俠都出面替他說情，我總不能不給你們面子。”

接著武則天對武威說道：“武威，你也聽到了，林少俠他們是何等大度的人。既然他不計較你，我就免了你跪拜賠罪的大禮。至於你今後要是還為難林少俠、美景姑娘、良辰姑娘，我就從嚴處理你，絕不容情！”

武威這才在心中鬆了口氣，連忙朝武則天躬身行禮，說道：“多謝皇姑寬宥，侄兒定當謹遵聖命，以後絕對尊重瀟湘三俠，更不會記恨和報復他們。”

武則天卻擺裡擺手，說道：“這話你不應該對我講，而應該對他們講！”武則天存心要讓飛雲三人感覺有面子，就要武威向飛雲他們公開認錯。

武威無奈，只好向飛雲三人拱了拱手，說道：“三位，武某剛才情緒激動，多有冒犯，還請見諒。武忠之事，就此揭過，以後我們絕對不會為難、記恨和報復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