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系統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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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微風吹過石化的小姑娘，讓她打了個抖。

鬱姣茫然：【系統？】

系統委屈：【是我，歸園田居778號啊。】

小猞猁喵嗷喵嗷地跟鬱姣訴苦。

系統是真倒黴。原本它只是想找點禮物哄哄小崽子，於是翻了翻，翻到了個讓它超級心動的小東西。

系統載體。

專為新手系統準備，可以以實體陪伴在宿主身邊，更好的輔助宿主的自定義仿生體！

它於是又想到了剛繫結鬱姣時，瀕臨崩潰的小崽子發現自己真的沒有再被劇情束縛後，語無倫次哭得涕泗橫流的宣洩。

“……我總是做很壞很壞的事，又蠢又毒，所有人都討厭我……”

“……只有流浪貓喜歡我……”

接收了鬱姣生平簡介的系統那時心說，那是因為只有你會餵它，畢竟那隻小貓瞎了一隻眼，還整天髒兮兮的，別墅區的其他人都不願意靠近，小流浪肯定也不願意靠近討厭它的那些人。

但選擇仿生體時，它卻鬼使神差選擇了一隻貓，而不是更方便溝通、幫忙的仿生人管家。

重點，系統載體售出概不退換。

小猞猁喵嗷一聲把前情提要含糊帶過：【……更換載體後、載體和宿主接觸前，會暫時掉線，我想給你個驚喜……】

就這樣，系統悄咪咪下線，機械行動的大貓貓注入資料靈魂，向著小院子自由奔跑。

順利的話系統會從草叢裡蹦出來給鬱姣一個驚喜。

不順利的話……就是現在這樣。

【所以為什麼會不順利？你兌換的載體又為什麼會受重傷……？】

【這不是我的載體！它甚至不會喵喵叫！】

系統悲憤卻含糊：【我、我——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偶遇重傷猞猁，發揚人道主義互助，延續了小猞猁的生命等到了救援。】

人道主義？

不太相信。

託了託懷裡的小猞猁，鬱姣捧場地‘哇’了聲，沒說系統以前一直把自己和人類分得很開。

【778真是我帶過最棒的一屆系統！】

【哼。】

系統心滿意足，也不說鬱姣根本沒見過其他系統了，兩隻前爪遵從身體本能，在少女肩頭踩奶。

可踩了沒幾下，身體突然懸空——

系統：？

鬱姣：“乖哈。”

鬱姣輕手輕腳把小猞猁放進籠子，扭頭小聲問：“我真的不能跟去嗎？”

原來在系統嘀嘀咕咕訴苦的時候，鬱姣已經在林業局的專家們充沛的肢體暗示下，抱著猞猁走到了車子邊，而跟著專家來的獸醫也在鬱姣的配合下，初步檢查了猞猁的後腿。

“大機率是傷到了神經，可能需要動手術。”

具體還得回去上儀器檢查，白胖的劉專家笑得很和氣：“我給你留個電話，等做完手術可以來看它。”

“好。”

系統說小猞猁本來已經撐不住了，所以它現在是沒辦法離開猞猁這個載體的，否則小猞猁只怕會當場表演一個暴斃。但等小猞猁生命體徵平穩，鬱姣就可以去把系統接回來了。

可說是這麼說，林業局的車要關上的時候，系統還是在籠子上擠得貓貓頭變形，一隻爪子死命伸出來碰觸到鬱姣。

【你一定要來接我！我警告你別想丟下我！】

【沒完成最終任務——死也沒辦法甩開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毛爪子在鬱姣手背劃出紅痕，機械音帶著仿人類孩童的稚嫩，說著生生死死的話時，顯得更加可怖。

可它警告的物件卻露出了個小小的笑容。

【一言為定。】

沒有系統陪伴的、守山村的早晨，鬱姣在鬧鈴響起前一分鐘醒來，檢視完林業局發來的小猞猁的照片，又和說好要給她打聽可租用地事宜的鬱二哥說了幾句，睡意也完全消散。

鬱姣洗漱完畢，穿上結實耐磨的長衣長褲，背上揹簍出了門。

系統說它兌換了載體的，只是遇見瀕死猞猁所以暫時離開了載體——也就是說，一具沒有靈魂的仿生貓貓正在山裡風吹雨打。

鬱姣哪裡坐得住？要不是昨晚送走林業局時天已經黑了，她肯定得找到再回家。

不過系統說載體水火不侵，也不會被野獸啃食，所以現在也不遲啦。

哐哐。

老舊木門被哐當關上，不算輕盈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空無一人的平房內安靜一片，卻有一隻手鬼鬼祟祟伸向整齊床鋪的枕頭下方……

“姣姣，來嬸嬸家吃早啊！”

山間晨風清新怡人，端著個大碗在外面吃早飯的珍嬸嬸遠遠看到鬱姣，忙高聲招呼：“牛肉粉條湯！”

“謝謝嬸嬸！我吃過了，先上山去了——”

少女揮揮手，又覺得不夠似的鞠了個躬，轉身上山。

倒是另一個方向有人歡快應聲：“嬸~我吃~我吃~”鬱年三步並作兩步竄到珍嬸嬸家，“好香，謝謝嬸~”

珍嬸嬸沒眼看：“二仔，你什麼時候回來能不像個餓死鬼？”

難道大城市真的餓人？

又忍不住嘀咕：“這孩子不會又吃的速凍包子吧？天可憐見，那家人養了這麼多年，一分錢不給孩子帶走，這家又什麼都給了假女兒……”

一分錢沒給……？鬱年眨了眨眼。

並不知道貸款小院子在便宜二哥心裡已經掛上了號，第二次來小院子，鬱姣的速度比昨天快多了，到了之後直奔後門發現系統猞猁的地方。

才過去一個晚上，猞猁留下的痕跡已經恢復了不少。

鬱姣艱難依靠著斷裂的枝丫、不正常的落葉軌跡爬了半個小時，徹底失去了小猞猁留下的蹤跡……不，應該說是被遮蓋了。

“這腳印……”

鬱姣下意識出聲，像前段時間在山裡無人也無野獸時，和系統交流一樣。

說出口才想起來：哦，系統還在給小猞猁續命。

但有風吹過，更深的山林中卻有清脆的碰撞聲響起，不像樹葉，也不像石塊，倒像是誰在山裡掛了一串風鈴，風一起，便叮鈴叮鈴響起來。

這大概算是……野趣？

鬱姣有點好奇，剛好覆蓋了猞猁蹤跡的不完整腳印消失的方向也是聲音傳來的方向，她索性循聲而去。

這處山林因為鬧鬼的傳說，罕有人至，鬱姣尋找著好走的路——她適應得很快，回守山村不到一個月，已經能很好地避免被樹枝劃傷了。

又走了約莫十來分鐘，聲音已經清晰可聞，鬱姣卻愣在原地。

發出脆響的，哪裡是風鈴？

分明是一串藍盈盈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