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謝姝雲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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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姐，能問一個問題嗎？”蘇士筠心中有了成算，他放下錦囊，將重心放在了謝姝雲身上。

“您認識會這種繡法的人？”

謝姝雲有些好奇這種繡法，她當時回去之後也去搜了，但結果很意外，這種繡法似乎並不存在，相關的詞條裡面就是關於南方風景的刺繡。

裴清遠的那個世界是架空的……吧？

看著蘇老闆並不平靜的臉龐，她有些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了，下意識回想起以前上過的歷史課，關於目前歷史上所存在的所有朝代。

沒錯呀，真沒有大乾這個名字。

就算是諧音的也沒有。

沒有得到謝姝雲的回答，蘇士筠心裡面開始突突了，各種猜想都浮現出了腦袋中，這是他第二次看到這種繡法。

“謝小姐，是老朽唐突了，如果不方便說，那就算了。”

謝姝雲忍不住問了一句：“蘇老闆，這種繡法很珍貴嗎？”

“我回去之後網上搜了一些你說的這種繡法，但是——”

“什麼也搜不到是嗎？”

謝姝雲點頭，她甚至都在懷疑對方另有所圖，可是這真的就是一個簡單的錦囊，蘇老闆能圖什麼呢，總不能是知道她的交易系統吧？

陽光照在蘇老闆的白髮上，根根在散發著晶瑩的光。

蘇士筠悠悠呷了口茶水：“這件事情按理來說是老朽的私事，是老朽正在研究的一個歷史專案，謝小姐，你過來賣的所有東西都有用。”

最後一個詞，他斟酌了一下。

謝姝雲有點摸不著頭腦：“您是考古的？”

“不像嗎？”

“……有點。”

蘇士筠也不尷尬，笑呵呵道：“老朽告訴謝小姐，就是想請求你如果以後還想要當東西，希望我們廣聚齋是第一選擇，錢不是問題。”

“您就這麼確定，我當的東西都和你的研究專案有關？”謝姝雲倒是想要一口答應下來，但是想想以後的道路，一些東西還是提前問清楚比較好。

蘇士筠不在意道：“無關也沒事，小錢而已。”

謝姝雲：“……”

好好好，幾十萬當小錢。

也對，都住這麼有錢的小區了，幾十萬在他們眼中就是灑灑水啦。

幾毛錢幾分錢是錢嗎？

“可以，只要價錢公道，自然是選擇你們廣聚齋。”

這個錦囊，蘇士筠出價與上次一樣的價格。

金錠子就不必多說了，兩次當東西的時間不間隔不長，黃金價格波動不高，更值錢的還是它所帶來的價值，它所處的年限。

可是這些黃金很新……

謝姝雲將金錠子和那些玉飾一股腦全都攤在了桌上：“看看吧。”

蘇士筠表情呆滯了兩秒，似乎是有些不相信，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好幾下，一枚一枚的檢查了起來。

然後狂喜。

他看向謝姝雲的視線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感動。

這些都是古物，算上之前的十二枚，已經將近五十枚金錠子了，加上其他東西，這樣的底蘊可不是一般家庭能拿出來的。

而且這些東西被保護得這麼好，一看就是藏品。

怪不得連珍貴的繡品都有，這麼新，定然是家中有人會此刺繡方法，技巧也精湛，如此看來，家族底蘊不淺啊。

一般來說，富豪淪落到開始賣自己藏品的地步，那一定是碰到了很棘手的難事，不過雲市……上面那幾家也沒有姓謝的啊。

難不成是隱士家族？

不過不管如何，這些東西都是他的了。

“謝女士，我瞭解情況。”

謝姝雲：“……”

啊？

“您家中一定是遭遇了重大災難，不然不會將這些貴重品一下子賣出，感謝你選擇了我們廣聚齋，這些金錠子，不若兩萬一枚如何？”

“至於這些玉飾，老朽溢價百分之八。”

蘇老闆這是腦補了什麼？

怎麼前面那些話她一句也聽不懂啊。

謝姝雲看見對方認真的表情，她沉默了幾秒後，點點頭應下了。

“那就期待與謝小姐下一次的交易了。”

謝姝雲離開雲海小區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蘇老闆大氣，一下子就將錢都轉到她卡上了，而且意外銀行可額度不夠，乾脆直接贈予了一張無限額的黑卡。

錢包餘額：￥2,000,000。

“喂，李叔，又是我，我又來訂貨了，是啊，我同學聽說南美洲那邊情況不太好，又去捐助南美洲那兒了，這次我要……”

防護用品不能斷，謝姝雲這次又買了些，但比起前面兩次已經少很多了。

最花錢的就是醫用酒精了，好在李叔是熟人，她能用理由搪塞過去。

之後就是糧食了。

謝姝雲直接就訂了六萬斤的大米，其餘的錢，肉類，還有一些奶類製品，這次錢管夠，生病中人營養不能斷。

想想裴清遠那邊一個城的人，十萬人還是暫時估計的，這些還不夠，不過謝姝雲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她開啟了自己的小本本，直接網上聯絡了那些家中滯銷的農民：“你好，是XXX產品滯銷的農家嗎？我要買……”

大米、番薯、玉米、土豆、西紅柿……

五花八門的。

謝姝雲之前刷到一些家中玉米滯銷啊，西瓜滯銷之類的新聞，就覺得痛心，農民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低價賣出，大頭全被中間人拿去了。

她現在有錢了，能幫一些是一些，而且全部花費下來，也是十幾萬塊錢左右。

不僅如此，謝姝雲還親自跑了肉鋪，得知要買幾千斤肉的時候，那些貨商看著她的眼神都不對了，大有你要是不說出個正當理由，就報警有人惡意囤積糧食。

雲市說大不大，小也不小，至少前幾次謝姝雲大肆購買防疫物資，供貨商們私底下自己都是有群的，早就傳開了，為此有幾位還特意也做起了防護用品的生意。

結果一轉頭，人家開始買糧食了。

大家做的雖然都是小本生意，但那也是一顆心向紅星，這樣詭異的事情當然要提起警惕了。

謝姝雲尷尬。

“是我大學同學，她想給山區裡的孩子提供免費午餐，估計是長期合作，想照顧照顧我生意，我都說了我是開藥店的，不是賣糧食的，但是有錢人哪會聽這些話啊對不對？”

“再說了，各位叔叔們，我這也不是在照顧你們生意嘛。”

說著，她就拿出早已讓系統準備的資格證書，這些人沒見過這種證書，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既然都有國家發下的證書了，還有紅戳蓋章呢，那事情肯定是真的。

大家頓時放心了。

“小謝呀，你要的肉太多了，咱們一下子給不出來，得去從別的地方調些過來。”

“嗯嗯，那叔叔們，你們看是需要幾天呢？”

“大概……八天左右，不過現在有的，你可以先拿走，目前咱們幾個手頭上的存貨大概有幾個幾百斤。”

“行，那這幾百斤後天早上八點半送到這個地址，其餘的就八天之後再給。”

敲定了肉類之後，謝姝雲又在本子上劃拉去了一條，她本意是還想買些衛生紙，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

沒必要，紙巾這東西不好回收，很容易被那些沒見過的古人私藏，還是算了吧。

從蘇老闆的別墅那邊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了，訂貨這件事情一搞，時間又過去了兩個小時。

“教授。”

謝姝雲付了定金後，就去了附近的雲市大學找陳教授，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

陳康平教授從實驗儀器中抬起頭，笑了一下：“還行，看來這麼多年不來實驗室，一些基本的規定還是沒忘。”

“教授，你也太小看人了，再說了，進實驗室前消毒，戴手套門口都寫著的呢。”

謝姝雲看著熟悉的環境，心中略有些感慨。

真的是很久沒有進來醫藥實驗室了。

“好了，咱也別廢話了，幹活吧，看到桌子上那些資料了沒，先把公式寫出來。”

“是，教授。”

這些資料是藥物成分分析資料。

以前她給陳教授打下手的時候，可沒有少幹活，即便是離開實驗室好幾年了，但謝姝雲一下子就進入了狀態。

整個下午，實驗室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一人在認真研究公式，分析藥物成分，另外一人則是在開始演示著過程，他們配合默契，即便一個下午進度條只是走了一點點，但結果是喜人的。

“可惜，沒見過那病毒是什麼樣子的。”陳康平教授遺憾道。

謝姝雲沉默，她倒是能弄來，但是這到時候該如何和教授解釋呢？

“小謝啊，還是和你配合最默契，你的那些師弟師妹們，一個個腦子沒你好就算了，轉得也沒你快。”

“而且一個個心浮氣躁，想讀研就是不想上班，說是現在就業環境不好，就業壓力大，我倒是又收了幾個，但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你還記得嗎？當初你想走這條科研道路，說因為自己的爺爺是糖尿病去世的，所以就想做出能治癒糖尿病的藥，哈哈哈我就想說，這個學生有志氣。”

“小謝，你明天還來嗎？”

“小謝，你喜歡這樣的日子嗎？”

出了實驗室，天色已晚，陳康平教授怕女孩子夜間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就想自己送謝姝雲回去。

一路上，他念叨著，說起過往的事情，嘴巴就不停。

謝姝雲當然能明白教授話中的意思。

她抬頭看到教授鬢邊的銀髮，眼角泛起的一條條皺紋，那照在牆上的影子脊背佝僂著，無端帶上了幾分疲憊。

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能不能說出來。

“教授……”

下車了之後，謝姝雲看著陳康平教授的臉，喚了聲對方之後，又沉默了幾秒，下了某個決定：“教授，我明天上午九點半過來。”

陳康平教授顯然很高興。

“好，你來，我借用了那邊的實驗室一個月，這是臨時工牌，就算是我不在，你也能進去。”

謝姝雲收下了東西。

可是心緒卻不停。

躺在床上後，翻來覆去無論如何也睡不過去，她本來自己的生活就這樣了，平平淡淡的，經營好這家小藥店就好。

可是，裴清遠……

他忽然出現的那個晚上，彷彿很多東西都改變了。

謝姝雲忽然覺得有些頭疼，她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響起：“系統。”

系統不會回答的。

但是謝姝雲不在意。

“你為什麼現在才出現呢？”

明明都已經決定好認命了，大學畢業也快五年了，過去的一切她……也已經放下了，就這樣穩穩當當的不好嗎？

謝姝雲反問著系統。

你出現的意義是什麼呢？

黑暗之中一片沉寂。

系統不會回答宿主對任務無關的任何問題。

第二天，謝姝雲起晚了。

之後幾天裡，她都在跟著教授在做實驗，看著一點點的結果被分析出來，彷彿勝利就在眼前。

教授也沒有再和那天晚上一樣說那種話，只是很多事務在一點一點地移交到謝姝雲手上。

到了後面，與其說是教授做實驗，倒不如說是謝姝雲自己在做。

從最開始的推演公式，到後面的實踐做模型，陳康平教授在旁邊做起了輔助。

到了第五天的晚上，裴清遠來了，看到滿倉庫的食物時，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和之前兩次一樣，倒計時一個小時。

算下來也有幾萬箱的物資了。

這一次，兩個人都沒說什麼廢話，開始專心致志地搬運著貨物，許多東西裴清遠都沒見過，謝姝雲早就貼心地準備好了圖冊和製作方法。

裴清遠視若珍寶。

等到倉庫裡的貨物全拉完了，裴清遠向謝姝雲說起了近來發生的一些事情，言語之間頗為憤怒，最近瘟疫的發作情況確實也緩和了不少。

“裴清遠，你那邊有病人用過的東西嗎？”謝姝雲想起目前的實驗結果，還缺了重要一步。

裴清遠點頭：“小仙人要這東西有何用？”

謝姝雲解釋道：“是我老師要用。”

“而且這瘟疫到底是什麼病，看不到人，但是他們用過的東西是沾染過病毒的，可以研究。”

裴清遠懂，他得知現在還剩下一盞茶的時間，轉身就跑了回去。

在最後的三十秒鐘之後，裴清遠滿頭大汗的衝進來，抱著一個超大的木盒子。

“小仙人，這裡面，就是你要的東西了。”

東西剛交到謝姝雲手上，話音落下，他人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