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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要論輸贏嗎?
這是好友顧峻川發給蘇景秋的問題。蘇景秋的腦子裝不了太多事,也消化不了這麼抽象的問題。不,他根本不想用自己的腦子消化任何問題。
鄭良在結婚前與他有過一次長談,她說:“你知道嗎蘇景秋,你是那種看上去就會有很多女人愛你的男人。可我不愛你,不是因為你不好,單純是因為你不是我喜歡的型別。”
“你喜歡什麼型別?”
“我喜歡那種腦子裡有很多很多東西的人。他最好像一個龐大的知識宮殿,無論什麼時候我有需求,他都可以隨時調取知識給我。”
“你喜歡的是搜尋引擎。”
蘇景秋時常想:我不是電腦,我成不了電腦,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會成為電腦。他在別人眼中像一個笨蛋花瓶,但別人從來不會想:笨蛋花瓶怎麼在有能力在社會立足的呢?蘇景秋懶得解釋。
他真的懶,懶得辯白,懶得解釋,懶得再去爭取。先別人一步躺在了地上,接受命運的踐踏。王慶芳女士對自己兒子這種半死不活的態度流露出了罕見的關心,數度寬慰他:“都是歷練。”再說不出什麼靠譜的話來。就連蘇景秋問她要相親物件的照片,她都說:“你不是說隨便什麼嗎?女的、活的。”
“沒有照片,大庭廣眾我怎麼找人?逢人就問:你是來相親的嗎?”
王慶芳意識到自己的確是疏忽,認錯態度良好:“我再去問問。”片刻後發來一張照片,那照片看起來有點久遠了:平平無奇的女孩,笑起來有兩個酒窩。還有一個名字:司明月。算是對蘇景秋有了交代。
“沒近照?”蘇景秋又問。
“見面自己看吧!別耽誤我糊牌了!”王慶芳耐心消失殆盡,將手機丟到一邊,喊了句:“碰!”
一旁的濤濤湊過來看了眼,有點面熟,想不起來,但仍發表了評論:“老闆認識那麼多美女,為什麼要相親?”
這問題很好,蘇景秋回答不上來,踢了他一腳讓他滾去幹活。而他則走出門去,坐到外面長椅上曬夕陽。戒菸是很令人崩潰的事,一旦閒下來就想嚼點什麼。檳郎他不喜歡,牛肉乾剛好。他買的牛肉乾真有嚼勁,扯一塊嚼幾下腮幫子就酸,偏他不信邪,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跟牛肉乾較勁。馬路對面走來的那個姑娘,戴著黑框眼鏡,簡單白色T恤塞進修身牛仔褲裡,不是新婚的鄭良是誰?
她並沒繞著蘇景秋走,而是大方到他面前跟他打招呼:“嗨,蘇老闆。”
認識這麼久,她總跟蘇景秋客氣,對他從沒有任何親暱的稱謂,聽到同事叫他蘇老闆,她也就跟著叫。她馬上要休婚假,馬不停蹄地趕工,這天晚上跟同事來這條餐飲街聚餐。
“嗨,鄭組長。”蘇景秋也學她同事的口氣跟她打招呼。他認真打量一眼鄭良,想從中發覺女人結婚前後的變化。可她真是沒變,仍舊那樣,像一個還在象牙塔的學生。
“給你的紅包你給我退回來了?”
她結婚,蘇景秋包了大紅包的。在她簡單宴客的那家餐廳門口,交給了她的媽媽。應該是她媽媽,因為母女二人看起來很像。隔日他到餐廳,濤濤將那個紅包原封不動給了他,說這是鄭良送來的。
“我不能要。”鄭良說:“要你的紅包,我成什麼人了?而且那紅包那麼大…我們家就沒收到過這麼大的紅包。”
“怕什麼?”蘇景秋笑道:“怕收了紅包,你我的關係就不乾淨了?咱倆簡直太乾淨了。”
“又來!”鄭良也笑了,對蘇景秋擺手:“我還要聚餐,先走啦!”
蘇景秋揚揚下巴,目送鄭良離開。姑娘的身影在夕陽下像詩一樣,這樣一塵不染的姑娘,這樣好的姑娘。蘇景秋自認眼光不錯,在浮躁的時代裡喜歡上一個不為任何事所動的姑娘,雖然這姑娘不喜歡他,但這事不丟人。
他只是…只是什麼呢?蘇景秋說不清,又用力嚼他的牛肉乾。戒菸的過程有如將自己開膛破肚重新換血,將蘇景秋的定力架到火上烤。一到夜裡他就精神,一直在酒吧待到打烊,到家睡四五個小時又爬起來去餐廳。濤濤覺得老闆對他自己發起了一場軍訓,跟他的身體較上勁了。
午市休息的時候,濤濤一邊啃三明治一邊對蘇景秋嘮叨:那個失心瘋食客路過了,遠遠看就像殭屍!我每次看她都手腳冰涼,她都沒進咱們餐廳,我就開始害怕。
司明明是濤濤接連三日的“下飯菜”,小夥子得空就唸叨,每每以“那個失心瘋…”開頭。蘇景秋痛斥他不禮貌,他自己很是委屈:“你明明也怕…”
“我怕她?我連她長什麼樣都不記得。”
“我記得。”濤濤說:“平平無奇,跟你那個相親物件有點像。”
蘇景秋以為他在開玩笑,又踢了他一腳,轉身忙去了。
“失心瘋”司明明渡過表面風平浪靜的兩天,突然收到聶如霜的訊息:“對方週五有事,想週四中午見。”併發來一個定位。
那定位司明明很熟,是那家輕食餐廳對面的咖啡館。司明明回:“可以。”
“相著玩。”聶如霜發來一條語音訊息,語氣很是不尋常,帶著一些暗暗的期許和隱隱的興奮,好像一個做了好事的孩子想得到家長的表揚:“不適合結婚也無所謂,你一個人也有一段時間了…這小夥子不錯啊!千挑萬選的年富力強的。”
司明明回:“你真是我親媽。”
她大概知道了那個玩具帶給自己母親什麼樣的心靈震撼了,到了罔顧道德,慫恿她劍走偏鋒的田地了!
週四這一天,司明明如期赴約。
咖啡廳里人來人往,那男人顯然早早就到了,面前放著他自己店裡的咖啡外帶杯,佔據靠窗的位置,看著外面的人流不知在想什麼。司明明站在外頭想了想,拿出手機來第一次撥打了蘇景秋的電話。
“你好。”蘇景秋說。
“我是司明明。”
“不是司明月嗎?”
…司明明知道聶如霜女士又在為名字調皮了,頓了頓說:“叫什麼都行,稱謂而已。”
蘇景秋接著電話,見站在窗前的那個人沒有走的意思,就伸手敲敲窗。司明明轉過身去,對他舉起了手機。她防曬太用心,從頭遮到腳,墨鏡遮住了眼睛,只有她的手指算生動。用一根手指敲敲電話螢幕,意思是:是我,我是你的相親物件。
如果說世界上有什麼未解之謎,那麼這一天的相遇算不算得上一件呢?
隔著透明玻璃,司明明對蘇景秋的神情一覽無餘。這位仁兄對著她的穿著沒有流露出任何驚訝的神情,他只是擺擺手讓她趕緊進去。這樣的人,要麼見多識廣、要麼懂得掩藏,要麼就是心死了。
司明明尚不知蘇景秋屬於哪一種,她的職業習慣開始發作,準備順道剖析一下眼前的男人。
她推開餐廳的門,因為奇特的裝束惹人側目,她並未因此改變步頻,平穩到蘇景秋面前。對他點頭:“你好。”
“你好。”
蘇景秋靠向沙發靠背,看面前的女人首先摘下墨鏡,露出一雙很平靜的但蘊含風暴的眼睛;再摘下口罩,那張臉,不令人驚豔,也絕不是平平無奇,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而後將防曬服的拉鍊一直拉到底,脫掉了它。如此情景多少有些熟悉,但蘇景秋想不起來了。
在司明明脫衣服的過程中,蘇景秋對她完成了一次審視。糟糕,他想,他也不是誰都能娶。眼前這個他不來電。
但他仍舊秉承著自己的紳士風度,問司明明:“吃點什麼?”
“我在公司吃過了來的。”司明明答。目光落在蘇景秋的手臂上,她實在好奇那上面紋的究竟是什麼東西?蘇景秋任她看,怕她看不清,還將胳膊向前伸,問她:“看出什麼了?”
那圖案挺抽象,司明明覺得看起來像一坨屎。可她覺得她跟面前這人並沒熟到直言“你的紋身看起來像一坨屎”的地步,於是聳聳肩。
蘇景秋收回胳膊,見司明明似乎是寡言的人,起身去吧檯為她點了杯喝的,等咖啡的時候回頭看了眼自己的相親物件,周身籠罩著一股肅殺之氣,哪怕坐在那裡,看起來也要大殺四方。蘇景秋沒見過這樣不苟言笑的人,已經將司明明判了死刑。他又想:這娶回家得多無趣。再想結婚也犯不著娶回家一尊佛。
恰巧司明明回頭看他,這次目光落在他的花色小腿上。司明明:如果真的要踐行婚姻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那跟與自己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結婚一定很刺激。
她這樣想著,就對蘇景秋扯出一個微笑來。她笑起來有兩個酒窩,這又跟她的端肅形成了奇異的對比,重要的是,她的笑容不老成,甚至有些天真。相親經驗幾乎為零的蘇景秋儘管已經給司明明判了“死刑”,卻仍不可免俗地觀察起自己的相親物件來。
我一定是太無聊了。他想。
他的神情並未逃過閱人無數的司明明之眼,她收回目光,向後靠向椅背,露出無比閒適的姿態。
這太有趣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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