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封建大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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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練氣境1/1000]

[百草經注（大成）：嘗百草365/1000]

花長曦暫時沒法弄到其他藥材，《百草經注》下個篇章只能等著考入醫藥司後才能開啟了。

她很期待，凡植、靈植之後會是什麼？

至於修煉......

花長曦腦海中浮現出了夢裡自己變成小鳥，如同小鳥一般呼吸的場景。

她知道，她的修煉應該是透過呼吸吐納進行的。

想到這裡，花長曦連忙嘗試了一下，想看看白天能不能修煉，本想盤膝打坐的，可一想到小鳥是俯臥著的，便也趴在床上。

可惜，花長曦根本靜不下心來，雖想象著小鳥呼吸的畫面，可腦子裡思緒亂飛，呼吸頻率都是紊亂的，就更別說引動周圍的氣流入體了。

一下午，花長曦都在實驗中，直到吃晚飯了也沒成功。

......

傍晚時分，花家院子熱鬧了起來。

姚氏和兩個妯娌都在廚房裡忙活，花家上下二十多口人的飯食做起來不是件易事。

花老太太則帶著幾個孫女在堂屋外的屋簷下紡線和做女紅。

花老爺子和下差回來的花明赫三兄弟坐在堂屋裡抽旱菸，花三郎幾個孫輩陪坐在一旁，在閒話外頭髮生的事。

花長曦從房間裡出來，就受到了眾人的關注。

花老太太手上紡線的動作不停，撩起眼皮看著花長曦：“身子好點了？”

花長曦笑著回道：“祖母，我已經沒什麼事了。”

花老太太在孫女們面前向來是不苟言笑的，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就開始說教：“有了這次的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跑。”

“家裡的小娘子，就屬你最不聽話。”

“我就搞不懂了，都是花家的小娘子，五娘她們都能安安分分的呆在家裡繡花織布，怎麼你就非得往外跑？”

對於花老太太的唸叨，花長曦早就已經習慣了，面色不變，直接左耳進右耳出。

“九娘，進來端菜。”

姚氏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把花長曦從花老太太的唸叨中解救了出來。

......

花家二十多口人，吃飯分了兩桌，大人一桌，孩子一桌。

吃飯前，花老爺子突然招手將花長曦叫到了身邊，面色還算和藹的問道：“你今天下午去藥鋪了？”

聞言，花長曦立馬看向花三郎和花四郎。

花三郎神色有些驚訝，而花四郎則是沒敢和花長曦對視。

花長曦頓時明白花老爺子為何會知道她去藥鋪了：“嗯，我去藥鋪抓了幾副補氣血的藥回來。”

花老太太頓時拉長了臉：“你昨兒個才被綁架，今天就又敢溜出門了，你是真不長記性啊。”

“花九娘，你就作吧，把名聲搞壞了，看你以後怎麼嫁人！”

花老爺子由著花老太太說教了一陣，才繼續開口：“九娘，你已經滿十三了，是個大姑娘了，不好再繼續在外拋頭露面了。”

“日後，藥鋪那邊你就不要去幫忙了。”

“你六哥、八哥現今已不上學了，是該讓他們到藥鋪裡歷練歷練了，你就在家和姐妹們一起繡花織布吧。”

聽到這話，花家眾人的神色都有些波動。

對於花長曦能到藥鋪裡幫忙，二房和四房其實都是有些不滿的。

一來，都是花家的小娘子，花長曦能去藥鋪學醫術，而其他小娘子卻要在家裡學女紅織布，自然會讓二房、四房的人覺得不公。

再來就是，花長曦表現出的醫書天賦，讓二房、四房有些忌憚，生怕她搶佔了自家兒子的資源。

花老爺子的話，說得很平緩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

花明赫有些欲言又止，可看著二弟兩口子和四弟兩口子都一副認同的模樣，到底沒為自家女兒說話。

家裡的資源，大房佔得最多。

大郎進了武院，每個月都要花費不少的銀子。

三郎八歲開始到藥鋪學醫，打理著藥鋪的採買事務。

如今六郎也要去藥鋪幫忙了，要是還讓九娘繼續留在藥鋪，二弟和四弟確實要該不滿了。

姚氏倒是想為女兒爭取，可是公爹發話了，作為兒媳，她是沒資格反駁的。

兩口子只能歉疚的看著女兒。

花長曦已經決心要報考醫藥司了，自然不會緊抓著花家藥鋪不放，不過對於家裡將資源全部傾斜給男子的做法，還是很不服。

“祖父，我在藥鋪幫忙了三年，哥哥們都有工錢，可我一次都沒領到過，今後我不去了，是不是該給我結算一下？”

花老爺子抬眼看著花長曦，神色淡淡：“你吃的、穿的哪來的？”

花老太太也插話進來，沒好氣道：“還沒找你要學醫的學費呢，你倒是要起工錢來了。”

知道老兩口不重視孫女，花長曦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否定自己的價值，心裡氣不過想要理論，卻被姚氏死死拉住了。

姚氏已經發現公爹生氣了，公爹一生氣，是會真的懲罰女兒的。

花六郎見花長曦臉色臭臭的，不由對著花老爺子道：“祖父，我不喜歡去藥鋪幫忙，就讓九娘代替我去吧。”

花老爺子對著孫子就沒那麼和藹了，手‘啪’的一下拍打在身旁的桌上，厲聲道：“你不去藥鋪學一門手藝，你想幹什麼？”

“你今年十五了，過兩年就該說親了，一沒學識，二沒手藝，你覺得哪家好姑娘會嫁給你？”

花六郎瑟縮了一下，但還是鼓起勇氣道：“祖父，我不想學醫，我想練武。”

先是九孫女不合時宜的問家裡要工錢，如今又被六孫子反駁頂撞，花老爺子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反了天了，這個家要不給你來當？”

“老子活了一輩子都不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一個小崽子哪來的選擇權？”

花三郎見老爺子發火了，趕緊起身站在花六郎面前：“祖父，六郎知錯了，孫兒會好好帶著他在藥鋪做事的。”

花老爺子掃了一眼屋子裡神色各異的家人，又看了看一臉不服的花長曦，最後對著花六郎道：“去院子裡跪上一個時辰，好好反省反省。”

花長曦見花老爺子處罰花六郎，想說點什麼，卻被花三郎一把給拉出了門。

......

之後的晚飯，花長曦也沒去吃，看著跪在院子裡的花六郎，心情有些煩躁：“六哥，你別跪了，你又沒有錯。”

花六郎搖頭：“祖父生氣了，我不該頂撞他的。”

花長曦：“剛剛怎麼能算是頂撞，我們只是合理的表達自己的訴求而已。”

花六郎見妹妹聲音有些大，趕緊拉了拉她：“你小聲點，被祖父聽到了，當心他連你一起罰。”

“好了，只是跪一個時辰而已，剛剛我確實惹祖父生氣了，你不用管我，快去吃飯吧。”

花老爺子的權威就像緊箍咒一般鑲嵌在花家人腦袋上，沒人敢去挑戰，家人對他的懲處幾乎都是一絲不苟的執行著，花長曦對此有些無力，只能鬱悶的回房了。

回房後，花長曦心情還是不平靜，索性直接趴到了床上，再次模擬夢中小鳥呼吸的畫面，嘗試著靜下心來。

慢慢的，院子裡的聲音逐漸小了，花長曦也在不知不覺中進入到了一個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的狀態中。

“呼~”

灼熱的呼吸從鼻中撥出，花長曦感覺自己變成了小鳥，一呼一吸間，身體開始變得暖洋洋起來。

等到姚氏收拾好了廚房，過來想安慰安慰花長曦的時候，發現女兒已經睡著了，不由有些失笑。

原以為這丫頭會生悶氣呢，沒想到直接睡著了。

第二天，晨曦微露，花長曦渾身舒泰的睜開了眼睛。

[境界：練氣境2/1000]

看到視線裡的字，花長曦滿意的笑了，同時也確定了，只要能沉浸進入到和小鳥同頻的呼吸中，就能修煉。

見身上又流出了一些汙穢，花長曦這次沒有驚動家人，自己去院子裡打了水回房沐浴。

一夜過去，傷勢又好了很多，好些傷口都開始脫痂了。

難怪都想修仙呢，其他的先不說，是真的能強身健體啊。

......

不能再去藥鋪幫忙，之後半個月，花長曦都呆在房間裡‘養傷’，所有時間都用來練習快速沉浸式進入小鳥呼吸的狀態中去。

半個月的練習，花長曦還真找到了門路，現在不說隨時隨地，只要能靜下心來，或坐、或站、或趴，她都能進入修煉中。

當然，趴著的修煉速度最快。

她還發現，沐浴著月光和晨曦，修煉速度也會加快。

[境界：練氣境33/1000]

這半個月，她把所有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上，也只是提升到了33。

“也不知有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提升修煉速度？”

她雖然僥倖得了修仙機緣，可對修仙一事，卻是一竅不通。

好在，醫藥司增招學徒的訊息已經張貼出來了。

只要考入醫藥司，透過醫術傳承的升級，她總能一點一點的掀開修仙者世界的帷幕的。

醫藥司增招學徒的考試定在九月二十，想要報考的人得在十五號之前去醫藥司報名。

前兩天，許藥師去花家藥鋪找花長曦，沒見到人，就讓花六郎帶了話回來。

許藥師讓花長曦九月初七去醫藥司找他，說要親自帶她去報名，順便給她講講考試的注意事項。

今天是九月初六，明天就是九月初七了。

花長曦這兩天有些頭疼，因為她知道自家阿爹是不支援自己去報考醫藥司的，他不同意，阿孃估計是不會將戶牒給她的。

就在花長曦想著要用什麼理由說服自家爹孃時，一位不速之客登門了。

“什麼，明天我們要去大族老家？”

家裡來了一位花氏族人，族人一走，花老太太就將幾個孫女叫到了堂屋，吩咐她們明早早起，跟她出門做客。

出門走親戚，花五娘幾個是高興的，而花長曦想著醫藥司報名的事就不太想去：“祖母，我就不去了。”

花老太太斜眼看過來：“平日裡，有事沒事你就愛往外跑，如今讓你出門了，你倒是不出了。你說，你是不是渾身都是反骨？”

這時，花老爺子開口了，直接一錘定音：“都必須去。大族老找咱們，那是看得起咱們家，咱不能給人家沒臉。”

說著，就揹著手沉著臉出了堂屋。

在花家生活了十三年了，對於花老爺子一開口所有人都不能反駁這事，花長曦心裡的牴觸只增不減。

什麼是封建大家長？

這就是，花家就是花老爺子的一言堂。

只要花老爺子開口了，不管其他人有沒有其他事，都得先以他說的事為主。

姚氏看到女兒落了臉色，連忙拉著她出了堂屋：“只是去族老家做客，怎麼就這麼不樂意了？”

花長曦繃著臉：“我明天有事。”

姚氏失笑：“你能有什麼事？”

花長曦也顧不得找理由了，直接說道：“阿孃，我要去醫藥司報名。”

姚氏一愣，隨即沉默了起來，半晌後才道：“這事得先跟你爹商量。”

聞言，花長曦直視著姚氏，滿臉認真道：“阿孃，這是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就行。”

姚氏沒好氣道：“你個小娘子主意咋這麼大呢。你祖父已經開口了，明天必須去族老家。”

見花長曦還想回嘴，又道：“你別找不自在啊，你祖父要是發火了，他要罰你，你爹求情都沒用。”

花長曦想到了之前幾次頂撞花老爺子被罰不許吃飯的事，有些煩躁：“阿孃，要老是這樣，我會憋屈死的。”

姚氏神色淡淡：“憋屈？這才哪到哪，如今你是在自己家裡，哪怕長輩們嚴厲了些，也不會真把你怎麼樣。”

“等你日後嫁了人，對上妯娌公婆，那時你才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憋屈。”

聽到這話，花長曦不說話了。

花家人口多，矛盾自然是少不了的。

她娘雖是花家長媳，但卻並不得花老太太歡心，老太太最喜歡的是二嬸，二嬸是她孃家侄女。

平日裡，二嬸沒少和她娘別苗頭，有些時候鬧過了，花老太太還總是偏幫二嬸，她娘沒少受氣。

她娘都拿她的窘迫事來勸自己了，花長曦也不好繼續和她爭論。

姚氏見女兒耷拉著腦袋，不由道：“行了，回房看看明天穿什麼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