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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微信,簡單交談後,約定在下午三點見面。
溫年看了眼腕錶,離三點還有兩小時。
足夠她捯飭一番,幾日連續的操持分神,臉有點掛不住妝。
好在她不是那種需要濃妝豔抹來撐臉的長相,淡妝更出挑。
眉眼彎彎,鼻挺唇紅。
膝蓋的跪傷未痊癒,穿褲子容易蹭到傷口。
溫年難得的挑選條裙子,黑色及膝的小禮服裙,端莊得體。
一條簡訊蹦出頁面:我在你家樓下。
備註老公二字,扎得眼疼,溫年點開他主頁,把備註換成了名字。
程晏生電話打過來:“你跟我去一趟醫院。”
這是董暖交代過他的事情,務必辦好。
哪怕是裝裝樣子。
“去醫院幹什麼?”
“你應該清楚。”
溫年肩上挎著揹包,她聽到程晏生扣動火機,點菸的聲音,清脆的火機聲停止,他沉聲解釋:“上回的事還沒完。”
她譏笑:“怕我亂搞帶病嗎?”
“配合一下,走個流程。”
他輕飄飄一句流程,溫年卻是陰影噩夢。
那年人流後,她極少再踏入過醫院半步。
人流室冰冷的手術檯,以及手指粗的麻醉槍,溫年至今歷歷在目。
幸在這些年都沒怎麼遇上過大病,小病小痛的她能忍則忍。
“你要是不下來,我上去找你。”
宋心慈在,溫年不願兩人再碰面,權衡之下:“我現在下來。”
烏雲密佈的天,綿雨淅瀝瀝,惹人心煩意燥。
這個季節的海港,雨水最多了。
銀灰色的保時捷Panamera停靠最近的車庫入口,海港牌照,一個A帶四個一。
程晏生的車牌很好認,且全海港獨一份。
開了整個上午的會議,腰痠肩疼,調整好座椅。
他看著溫年慢悠悠走近,短到二三十米的距離耗費六七分鐘。
她步調慢得像個老太太。
頭頂晃著把黑色的傘,將臉部遮擋無遺,身上的裙子在風中飄揚凌亂,裙襬沾上路面泥漬。
黑裙子,黑傘。
程晏生只覺眼前像一道烏雲滾過來,眉宇湧蹙。
“上車。”
他身高腿長,跨下車替她拉門。
雨勢綿綿漸大,他西服肩膀,頭頂的髮絲淋到雨。
溫年至始神情壓著一股慍怒,隨聲:“非去不可嗎?”
換作以往,程晏生是不會有半點耐心的。
他遲疑片刻,語氣還算和善:“最好是去一趟,你也清楚媽的性格,她疑心重。”
她去酒吧跟人打架,是她的責任。
溫年很清楚自身清白,可在別人眼裡,真相模稜兩可。
“走吧!”
連續幾日都提不起胃口,剛到醫院,對消毒水自然的生理反應,強烈襲來。
她捂住嘴發嘔。
吞了幾口氣,溫年緩過勁來:“沒事了,進去吧!”
程晏生只當她是恐懼醫院,並不知這是人流術的後遺症。
程家有權有勢,更有專門的醫療通道。
溫年來看病,無需跟人搶破腦袋的掛號排隊,一系列檢查順通無阻。
在取白帶的過程,醫生喊:“把腿張開點。”
她咬牙照做。
“再張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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