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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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當天夜裡,黑子靜也是和音駒的大家一起,在民宿住下的。
當然,是一個人單間的待遇。
雖說外婆家的確在宮城,但更準確地說,是在青葉町那邊,離烏野町還有一定距離,不太方便往返。
民宿的老闆娘,看她被夾在一群人高馬大的男子高中生裡,彷彿誤入巨人國的可憐小動物,還特意將自己家中的玩偶借來,陪她一起睡。
黑子靜也選了三花貓和小黑貓造型的娃娃。
將兩隻被洗乾淨又曬足了太陽的玩偶,滿滿地抱在懷裡時,那些陽光殘存的味道和溫度,也如同一個擁抱,驅逐開夜色的涼意。
讓人有了“並非孤身一人”的勇氣。
“……晚安。”
將臉貼上毛絨貓咪最柔軟的肚皮,她小小聲地說完,才閉上眼睛,安心入眠去。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在照常的晨訓和熱身之後,音駒便乘上大巴,緊鑼密鼓地開始今日行程。
按照貓又育史那個“最好吃的當然要壓軸出場”的理論,白鳥澤被安排到了最後一站。
話雖這麼說,但黑子靜也總懷疑,對方是壞心眼地,偏要把強敵留給大家狀態最疲憊的時候,挑戰他們的極限。
眼見音駒的前輩越是發出慘叫,貓又育史笑得越是開懷,她覺得,她應該是猜對了。
連飽受三年折磨的隊長四之宮涉,在前往白鳥澤的那段路上,都忍不住癱成一團液體,喃喃地念了好幾聲“魔鬼”。
……還好她不打排球。
再次堅信自己的選擇果然是正確的,黑子靜也只能同情地遞上一根香蕉,讓看起來很可憐的前輩補充一下糖分。
因為接下來才是最艱難的一戰。
白鳥澤學院,就和它的名字一樣,有著白鷲一般恐怖的戰鬥力,知名的運動選手輩出,尤其是被譽為“絕對王者”的排球部。
穩定常年都能出戰各類大賽,哪怕放到全國範圍,也有著相當的知名度和影響力,是宮城縣當之無愧的TOP1強校。
雖然在去年的宮城縣代表決定賽裡輸給了烏野,但這並不代表,白鳥澤的實力就比烏野遜色。
事實上,能跟烏野贏多輸少的音駒,在面對白鳥澤的時候,就顯得格外艱難幾分。
第一局是白鳥澤25:20勝。
並沒有對學生的表現感到不滿,貓又育史老神在在地坐著,將主導權放手給隊長和二傳手,任由他們思考討論。
他甚至還有閒心問弟子,現在對白鳥澤是什麼印象。
黑子靜也果斷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宮城縣偏差值第一的明星私立學院!校服款式好漂亮啊。教學樓也又新又寬敞,等下還能免費提供茶歇……咱們下次還找白鳥澤打練習賽吧!”
或者青葉城西也行。
因為等他們打完延長賽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午餐時間,青葉城西的教練大手一揮,索性請音駒在學校食堂吃了頓飯。還挺好吃的。
反正寫作“公立學校”,讀作“經費不足”的烏野,是絕沒有這個福利的。
不小心聽到這話,旁邊本來正在和二傳手協商,要怎麼調整站位安排的四之宮涉,一下子樂得笑出聲。
“支援小教練。”他笑眯眯地舉手投票。
其他幾個正選也忍著笑,先後跟票。
縱容黑子靜也的胡話,跟著一起瞎起鬨的結果,當然是人人都被貓又育史平等地踹上一腳。
明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待遇,四之宮涉還故作柔弱地踉蹌幾步,發出了十分可憐的聲音。
黑子靜也起身去扶他。
以為真的讓對方擔心了,四之宮涉連忙直起腰,想解釋自己只是鬧著玩。
卻聽到對方說:“4號的接球能力是最差的。”
四之宮涉聞言一愣。
抓住四之宮涉的袖子,黑子靜也一口氣往下繼續。
“3號在發背傳球的時候,會有一個習慣性墊腳的動作,正向傳的時候就沒有;1號的左手力量相對弱一些,想突破攔網的話,往他左手那邊打,應該會更容易;還有……”
把目前觀察到的情報都一股腦倒出來,她仰頭看向對方,一本正經地亮出掌心。
“雖然白鳥澤的確很強,但是我們也很厲害,對吧?前輩。”
與那對通透的、如同晴空色澤的藍眼睛相直視,看著被倒映出來的自己,四之宮涉再次了悟教練此前的戲言——
這是一對永遠望向勝利的眼睛。
他忽然笑了笑,俯身與努力舉高手的黑子靜也擊掌。
“那當然!音駒雖然沒有特別突出的天才選手,但是呢,我們在一起,就是最讓對手頭疼的傢伙。”
四之宮涉順勢勾住了站在旁邊、負責組織進攻的二傳手的肩。
“哎呀,小教練都發話了。那為了下次還能吃到白鳥澤的免費茶歇,咱們可得把看家本領都拿出來,讓主人家忘不掉我們的名字才行。”
嬉皮笑臉地向隊友們打了個響指,他第一個轉身,帶頭走向球場。
“——接下來,就去好好地做個自我介紹吧。大家。”
觀察時間結束,輪到野貓向白鷲伸出磨亮的爪子了。
象徵第二局開始的哨音響起,每個人在路過教練席的時候,都會與黑子靜也擊掌。
即便他們都多多少少有注意控制力道,可黑子靜也的掌心,還是泛起了一層薄紅。
像是撩過淡淡的火星,有些微疼痛,但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隨著進一步觀賽,黑子靜也好像有點明白,貓又老師昨天晚上說的,那番“教練是譜曲者”的言論了。
如果說音駒是防守型,所有選手的接球能力都很優秀,以“填補空隙”的守備折磨對手神經,再伺機而動的狡猾的貓。
烏野則是偏向創新的進攻型,擅長運用多變的戰術,對敵人發動目不暇接的攻勢,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那麼,白鳥澤就是傳統的力量型進攻風格。
不是透過團隊協作來放大隊伍的力量,而是讓自身條件優秀的球員,將優勢發揮到極致,一力破萬巧。
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戰術。
以個人技巧為中心,單純且強勢的樸素風格。
黑子靜也忍不住吐槽:“……感覺鷲匠教練的風格,意外得很好懂?難怪他的頭髮最濃密。”
“簡單即是強大。這是那傢伙的座右銘。雖然很老套,但也不得不承認,至少在實戰成績上,他的理念還是很出彩的。”
觀察著黑子靜也的表情,貓又育史摸了摸下巴,稍微有點意外。
“不過,你看起來好像不太感興趣的樣子?我還以為,這套方法應該是最契合你能力的。”
不論是篩選有才能的優秀選手,還是引導選手不斷磨礪技巧變強,都是黑子靜也所擅長的領域。
至少對她來說,這絕對是一條通往勝利的捷徑。
可黑子靜也卻糾結地皺起臉。
“……誒?怎麼說呢,方便是很方便啦。但是,稍微有點派不上用場。因為小黑和研磨他們,都不是這種在體格上天賦異稟的型別啊。”
“而且,這樣不是很沒意思嗎?”
她試圖跟貓又育史比劃。
“比如打遊戲的時候,開局就用滿級武器亂殺。雖然一樣能通關,但肯定沒有自己一點點突破難關,然後開啟寶箱的那種成就感吧?”
就像小黑的第一次成功扣球。
或是翔陽昨天的那個笑容。
黑子靜也想繼續看到,那樣快樂的、閃閃發光的、像遊戲主角通關之後的耀眼姿態。
“——所以,我還是更想要學習那種,不用篩選,也可以讓條件沒有那麼完美的人,不斷變強的方法!”
彎起眼睛,她向貓又育史露出由衷喜悅的笑。
而與那個笑容一同落下的,還有球場上的最後一分。
在音駒第三局29:28的關鍵賽點,四之宮涉面對三人攔網,瞄準了白鳥澤1號的左手,靠一記大力扣殺,硬生生突破了防線,拿下勝利的一分。
早就已經精疲力竭,完全是靠意志力撐下來的音駒,在短暫的愣神後,爆發出近乎嘶啞的歡呼聲。
黑子靜也卻還來不及跟貓又育史鼓掌,就忽然腳下一懸。
是四之宮涉單手將她拎走。
就像動畫片《獅子王》裡,辛巴被狒狒長老舉起的那一幕一樣,黑子靜也被四之宮涉捏著肩膀,也舉了起來。
確保她和其他同伴都位於一個水平線上,不至於還要抬頭仰望。
“我沒騙你吧?小教練。”
整個人都被汗水打溼的四之宮涉,表情帶著幾分驕傲與得意,神采飛揚地,向他們的小教練再次強調。
“你看,我們也很厲害。”
沒有黑子靜也的提醒,四之宮涉未必能突破那個三人攔網;可若非場上是意志頑強、將比分硬生生咬死的音駒,也未必能等到這個瞬間。
——這個“我們”,是包含了她在內的所有人。
黑子靜也愣了一下。
心臟慢半拍地開始加速跳動,姍姍來遲的興奮,化成臉頰上的薄紅,她卻不知道該做什麼,下意識有些無措地想要求助。
站在正對面的二傳手,卻在這時,笑著向她亮出掌心。
黑子靜也忍不住抿起唇角。
她幾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氣,認真與對方擊掌,發出一聲清脆的掌聲。
“嗯!是我們贏了!”
剛才一直作壁上觀的貓又育史,直到這一刻,才終於為這支匯合的完整隊伍,獻上了掌聲。
而鷲匠鍛治,向部員們淡淡吩咐了一句“明天加練100次攔網”後,也緊接著鼓掌。
音駒兩天一晚的宮城縣遠征計劃,最終,以這樣超出預期的落幕方式,結束了。
當然,無論比賽結果如何,白鳥澤的免費茶歇都不會錯過。
說是茶歇,其實跟正餐也沒什麼區別,葷素搭配,最適合剛剛經歷過劇烈運動、肌肉急需營養補助的選手。
這個時候的餐桌便如戰場一般。
好在黑子靜也坐教練那桌,不必跟那些風殘雲卷的男子高中生一起爭奪食物。
反正貓又育史跟白鳥澤做交流的時候,也沒她插話的份,黑子靜也就趁機埋頭努力吃。
不得不說,白鳥澤的飯,確實是要比青葉城西更好吃一點。
不愧是沒有死角的絕對王者!
默默給白鳥澤再加一分,結果,卻在黑子靜也去夾第三塊明蝦天婦羅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嚇得筷子一抖,她下意識抬頭時,正對上了鷲匠鍛治的視線。
居高臨下的,帶著些尖銳的審視意味,如同猛禽鎖定了擅自闖入領地的獵物,正在進行評估。
“那你也說說看吧,貓又的學生。這次練習賽,你覺得白鳥澤輸在了哪裡?”
明明是大人的社交環節,卻突然把話題拋給了桌上唯一的吉祥物,在其他人錯愕的目光下,鷲匠鍛治依舊還是那張冷臉,不為所動。
黑子靜也偷偷去看貓又育史。
見老師點頭示意,她猶豫了一下,把之前跟四之宮涉交代過的細節,又全部複述一遍。
受限於經驗,黑子靜也的戰術素養幾乎為零,也分析不出白鳥澤的站位和策略有什麼深意,只能一五一十地陳述,她所看到的東西。
但作為強調個人技巧的教練,鷲匠鍛治很清楚,這幾句隻言片語的價值。
……怎麼偏偏是個住在東京的小鬼。
又剛好看到貓又育史那張兼具得意和炫耀的老臉,他忍不住冷笑一聲。
以為鷲匠鍛治這是在不滿意自己的回答,黑子靜也屏住呼吸,默默把手垂到桌子下,瘋狂拽旁邊老師的袖子求救。
貓又育史這才拿腔捏調地清了清嗓子。
“——黑子靜也,對吧?你應該也快要準備升學了吧。”
不打算聽煩人的老貓再炫耀,忽視掉對方的存在,鷲匠鍛治直接言簡意賅地,切入了下一個話題。
“音駒沒有初中部。東京的排球強校裡,我比較建議你考慮梟谷。那邊的生源質量和隊伍風格,會更契合你的才能。”
“梟谷有特長生保送制度,順利的話,學雜費可以全免,還有額外的激勵獎金。雖然音駒跟梟谷往來也不少,不過,需要推薦信的話,我也能去幫你打個招呼。”
“當然,前提是……你得好好強化一下自己的戰術素養。”
說到這裡,鷲匠鍛治雙手環胸,又習慣性端出了訓斥學生的魔鬼教練派頭,口吻嚴厲到有些刻薄。
“難道你看比賽的時候,用了眼睛,腦袋就不會動了?主流的通用陣型記得幾個?剛才白鳥澤和音駒調整站位的時候,用的是什麼策略?”
“哼。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壞習慣。浪費人才。”
黑子靜也本來腦袋都要低到地上去了,結果沒想到,對方最後一句又圖窮匕見,指向了自己的老師。
那貓又育史可就有話要說了。
兩位總教練在那裡吵得熱火朝天,剩下黑子靜也被夾在中間,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最後,她還是被旁邊的音駒助理教練給撈走了。
把剩下的明蝦天婦羅也夾給黑子靜也,見慣這種幼稚對決的直井學,只能面露無奈地,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總之,直到茶歇結束,兩位總教練也沒爭出一個標準答案。
但音駒該準備啟程回東京了。
他們離開宮城之前,烏養一系還特意來送行,並與貓又育史,再次許下“垃圾場決戰”的約定。
出乎意料的是,還有另一位計劃外的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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