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對 重生人已經區別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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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姝將在謝六娘閨居的見聞如實稟報了陛下。
“這位黎女君究竟是什麼人物?”司空通儼然沒有聽說過謝青這位紅顏知己。
瀛姝又再細說了薛萱卿的出身,司空通恍然大悟:“她的父親薛山海,我聽琅沂公提起過,原本我也想啟用薛山海,奈何他竟婉拒了任命,就連琅沂公出面竟也未將他說服,這薛山海,文才是有的,而且的確不屑於權場,但他崇尚的是老莊學說,以無為為志,終日沉湎於玄講與酒樂,我也不想為難他這樣的名士。
沒想到薛山海對時勢如此的絕望,他的女兒竟然想效辛憲英,帝休,依你看來,那位薛女君如何?”
司空通先稱黎女君,是按瀛姝的稱謂,後改為薛女君,這是他自己的意識了。
“兒也是第一回見薛娘子,不知其才學如何,不過她能當著謝十郎的面,公示周將軍恐怕會引起謝郡公的忌憚,也基本是對六娘說明白了,她的獻策不僅有利於周將軍,也必有利於陳郡謝,更有益於社稷國祚,這樣的膽識著實是讓兒極為佩服的。”
司空通頷首,並沒有再追問,而薛萱卿的“出現”,自然讓他心中又生疑惑,一問寺人祈,寺人祈愕然,稱前生時並沒有聽說過薛萱卿這樣一位人物,司空通這天終於忍不住了,把白川君召來了乾陽殿。
“陛下懷疑這位薛氏女亦為重生人?”
“君卿難道沒有這樣的懷疑?”
“可陛下不能去驗證,因為陛下不宜讓更多人知道已經掌握了世間有重生人存在的情況,如王四娘,陛下可以在她身邊安插耳目,若王四娘洩密,罪該處死,王四娘這樣的人死就死了,無妨大局,又如趙氏,還有那費氏,也是一般的情況。
可好比周景和以及薛萱卿,他們可能是重生人,但他們的重生對於江山社稷現在看來是利好之事,更關鍵的是,他們也許真有佐助陛下的才能,陛下應當愛惜羽翼,絕對不能將他們監禁。”
白川君一語中的,司空通長嘆:“是,所以就連帝休,涉及重生人一事也避之唯恐不及。”
“陛下想確定的無非是太子是否真的毒殺了周景和,但恕臣斗膽問一句,如果陛下確定太子的確……是毒害鄧陵周郎的元兇,該如何處置呢?”
司空通沒有說話。
“陛下明知道周景和的才幹,若朝廷有此一個智士,無論他統率的是中軍,抑或是閥兵,都必會成為震懾北境六國的一支鐵兵,這樣一位人才,如果真死於權爭陰謀……”
司空通的拳頭重重砸向書案。
“喬子瞻、周景和,還有已經……已經損折的童琦,他們都是我耗盡心血,才為大豫江山爭取的幾個棟樑之士,童琦的死,是我的過錯,我恨當時未採納四郎的諫言,沒有堅持自己的主張,因我的一時軟弱,導致童琦後失援助!”
“陛下節哀。”白川君也是長嘆一聲:“太子殿下如果真的自毀羽翼,陛下同樣會內疚自責,因為陛下清楚,太子殿下其實並非庸才,無非是因為多疑……而太子殿下這一缺點,陛下會覺得源於門閥相逼,陛下自己也有過錯。”
“他是我的嫡子。”司空通的拳頭仍然落在書案上,但眉宇間盡是悲慼:“我知道如履薄冰是什麼日子,我為了偷生,甚至將自己的嫡子獻為人質,珝兒的死,不僅僅是皇后心口的瘡疤,更是我的噩夢,我本來不該讓辰兒也受這樣的折磨,可我這父親,我太無能了。
我對辰兒寄予厚望,但我沒有能力保得他的儲位不被撼動,我甚至從來沒意識到他的心病已經如此之深,我一直在檢討自己,我應該怎麼讓他獲得堅可不摧的自信,如果連我都放棄他……”
白川君飲酒,不再多言。
多少史評家,他們對帝王的評論失去了人性,似乎把帝王看為了一件器械,認定為帝王者,理應如何如何,可帝王畢竟也是血肉之軀,沒有哪一個帝王能一直冷酷如器械,只按照設定的機軌行動。
像當朝皇帝陛下,他從來沒有想過爭位,前半生圖的僅是自保,然而當洛陽淪陷,面對著若不鋌身而出,就將眼看著華夏之治不保的奇殃大禍,最終他只能重新站到了生死線上。
他已經將嫡長子獻為祭品,當再得嫡子,他愛惜這個兒子,他不忍心再將這個兒子也獻為祭品,這片慈父情懷,沒有什麼不合情理的。
換另一個人,未必比陛下做得更好。
白川君不是重生人,但他卻知道前生之事,他知道司空北辰登位後的一系列行為,他對司空北辰不存憐憫之情,但他視陛下,不僅是君臣的情義,更多的是知己的情誼,他悲憫的是東豫的開國之君,現在在他面前一籌莫展、舉棋難定的皇帝陛下。
也許,冥冥之中,真的有神明的主宰吧。
大豫的江山,必須依賴於那個窈窕淑女,由她的一雙纖纖玉手,經兩世,徹底撥亂反正。
瀛姝現還在看兵書,看輿圖,她努力理解那些繪製於平面的山脈走勢,一座連一座的城池,哪裡有田宅,哪裡是戰堡,什麼情況下可以出城攻敵,為何有的時候只能據城死守,她很努力了,但難以豁然開朗,她知道自己現在看到的輿圖,其實可能不是真實的地勢,這會是她無法理解的關鍵原因麼?
不是的,前生她明明看過真實的輿圖,但同樣無法領會精妙。
她沒有去過戰場,她甚至都沒有參與過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擊鞠,她還連蹴鞠都看不大懂,不知道這樣的遊戲,為何就關及了陣戰兵法。
如果能去真正的戰場觀摩……
應當不可能。瀛姝重重甩著頭,想讓自己混沌的頭腦重新恢復清明,還可以再把兵書與輿圖重新對照著,再讀幾遍,她太用力了,將髮髻上的珠釵都甩掉了,“啪”一聲脆響,驚醒了映丹。
“女公子,可不能再熬夜了,明日還有早朝呢!”映丹推窗一看月亮,瞌睡蟲頓時被徹底嚇跑了。
“我剛聽見了報時,已經睡不成了。”瀛姝也嘆了聲氣:“罷了,還有少許時間,給我調一帖白芷珍珠粉,我敷上兩刻吧。”
清涼的面藥敷在臉上,連精神都為之一振,瀛姝不再糾結於她不擅長的兵術,她想到了薛萱卿的那張臉,那也是一張極其姣好的面容,她要向鄧陵周郎獻策,陛下阿伯沒有阻撓的意思,那麼是否自己也可以時常去拜訪東旗將軍呢?器械!薛萱卿也擅用器械,雖然那些器械完全不同於鄧陵周郎所造的那些戰器,可同樣源於墨門技巧。
這些技巧沒有用於農耕稼穡,但未必不能用於耕器的改造創新。
有了這樣一條思路,就能侍機請教周郎。
是的,她沒有軍事天賦,只能依靠他人的指點,周郎就是一個最合適的老師!
於是映丹驚異的發現,瀛姝突然不看那些兵書了,她甚至不看書了,天天擺弄著一些模具,心宿君送來的那把珠光寶氣的匕首竟然也終於派上了用場,被用來削木頭,可最終,也只是削了一堆廢木頭。
“唉,光照書本仿製是不行的,我得去請教個老師了。”瀛姝說。
“女公子究竟想做什麼物件啊?”連映丹都忍不住好奇。
“先不告訴你。”瀛姝將那把珠光寶氣的匕首,往屜櫃裡一扔。
她當然沒有動手的能力,可現在她也無權動用宮裡的匠人——或許有權,可她為的就是出宮,為的是順理成章跟薛萱卿打交道,因此她不能動用特權,她得讓陛下阿伯允許她“插足”薛謀士和鄧陵周郎之間。
因此,皇帝陛下竟然也知道了薛萱卿在自家弄了個小刻漏,既可注水又可注沙,而且還按古書摹造出個精緻的引水器,專用於宅院的小水景,這其實不足為奇,奇怪的是為閨閣女子自己摹造的。
“你怎知薛女君擅長此藝?”
“她當日給謝六孃的添妝就是刻漏啊,相當小巧,且比宮裡用的還精緻,兒就多問了幾句,才知道她不僅僅是刻漏,還摹造了不少器物,兒過去也看過相類的古書,試著動手,但不得要領,便想去請教請教,兒想著,像刻漏之物對百姓雖無大用,但要是引水器等等加以改進,說不定可以對農耕稼穡發揮大作用呢。”
這可不是如此簡單的事,但司空通轉念一想,覺得由得瀛姝發揮說不定會有奇效,橫豎也不礙事,真要有成效的話……那可就是有利於民生的大好事了!這念頭剛一閃過,司空通心中居然就生出期待來,杜昌說他活著的時候,不僅義州易市的商務活躍,建康、廣陵以及番禺等地的商市也都極其興盛,絲綢、造紙、冶鐵、船舫等等手工業均有發展,朝廷還十分重視農桑。
杜昌的話如果是真的,這都是因為瀛姝的提倡,甚至由她主導進行的民政改革,大豫才會顯示出欣欣向榮的氣象,雖處戰亂,卻開創了一個嶄新的時代。
這當然不可能是一個人的功勞,但執政者如果不能選用人才,不能使棟樑成為廟堂的支柱,又怎能開創這樣的氣象和局面?但善於發現人才絕不簡單,這要求執政者不僅是胸有韜略,還必須具備淵博的學識,才能真正做到知人善任。
瀛姝真的具有這樣的才識麼?
司空通很期待,這次瀛姝又將交出怎樣的答卷。
他於是交待中常侍:“朕擔心一忙起來,把這事又忘記了,等帝休回宮,你跟她說一聲吧,她不管要看什麼書籍,只要宮裡有的,都可以取閱,而且今後出宮只要向你報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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