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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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到，聲先至。

聞仲一隻巨手輕而易舉的就將這個剛化形不久的大妖捏在手裡，請罪道：“大王，臣觀星入神，忘了大王安危，臣有罪！”

說罷，他的身影這才出現，順勢將姜子牙也一把推開。

“不怪你，只是這些大妖厲害非常，確實難以辨別。”

說罷殷辛惡狠狠地看了姜子牙一眼。

“不過寡人覺得，妖與人其實無異，只不過人心更為複雜，是吧，姜尚。”

姜子牙一下子愣住了。

沒等他說話，殷辛再次開口道。

“姜尚，你雖然引出妖孽，但其心不淨，竟於本王面前便直接打出那妖原型，驚擾了我的貴妃，這朝歌不能留你，速速離去吧。”

姜子牙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再回神時，人已經在宮外三百丈外了，低頭一看，申公豹獨有的術法印記在他背後已然化作一朵黑蓮消散。

他苦笑一聲，看了一眼西岐方向，緩步離去。

“大王，這妖怎麼處置？”

聞仲發言才提醒了殷辛面前還有個大麻煩。

不過之後的封神好像也沒這玩意的戲份了，感覺威脅不大。

殷辛這麼想著，隨手揮了揮。

“她未傷人，只不過來宮中看世間繁華而已，廢去她半身功力，放走吧。”

“容臣一句，妖可都是無心之輩，大王沒必要……”

“夠了！寡人不想在出徵前造殺孽，這會殃及寡人的臣民！”

說完，他便帶著妲己和滿面春風的申公豹離去。

留下聞仲在原地錯愕，思考了片刻之後，一手捏出法決，一道天雷立馬落下，打的那個玉石琵琶一陣慘叫。

聞聲，殷辛不由得看了眼身邊楚楚動人的蘇妲己。

那雙本該飽含風情的眼睛此時彷彿蒙上了一層水霧。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剛入世沒多久的孩子而已。”

殷辛心想，從廣袖之中拿出一面黃巾，這是由上等絲綢編織而成的珍稀物品。

他溫柔的遞給妲己。

“貴妃莫要感時傷懷，這寒天之時，因為不能修煉而去世的人族可比這些大妖多得多。”

妲己接過帕子，拭去淚水，恢復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多謝大王，臣妾知曉了。”

視察了三軍，殷辛又回了壽仙宮。

妲己又想過來夜談，被他以等下要去見姜王后為由拒絕。

事實上殷辛只是找個藉口而已，要是妲己不想著禍害他，他巴不得天天往那裡跑。

想到這裡，他腦海裡不由得浮現了妲己剛從軒轅墓裡爬出來的模樣。

她呆呆地望著這個世界，不知所措，卻又不得不背上一個沉重的責任。

的確可憐。

“你去傳喚一聲，說本王今日身體抱恙，讓貴妃在帳外和本王一敘。”

他到底還是心軟了。

“大王，今日西伯侯為臣妾送來了不少西域瓜果，名字稀奇古怪的，大王要不嚐嚐。”

“寡人會的。”

“今日臣妾帶了一個大妖回來，實屬看走了眼，大王會原諒臣妾嗎？”

“寡人會的。”

“臣妾要是哪天想走，大王會放臣妾走嗎？”

殷辛聞言，心裡先是一陣狂喜，可狂歡後，竟然還有一絲小小的遺憾。

“寡人會的。”

“那臣妾先行告退，大王注意身體。”

妲己的身影在帷幔裡浮現，看的殷辛心裡一陣不痛快。

“妖狐可憐，可那位原本應該享受這半生繁華的蘇妲己，卻再也回不來了。”

翌日。

祭祖大典如期而至。

聞仲夜觀天象多日，早就判斷出今天是個不可多得的晴朗天，在這個風寒肆虐的時間裡這就是祥瑞之兆。

諸侯跟著殷辛一起對著那些早就被一遍遍打理過的神像跪拜，同時獻上豬牛羊馬的血肉。

雖然殷辛很厭惡這些，可這畢竟是殷商，是人命不如草芥的時代，自己不做這些，簡直難以服眾。

慶典完成，殷辛便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軍隊在城內遊行。

身上的大旗上醒目的商字似乎還帶著點點血腥的氣息。

“恭祝大王，早日凱旋！”

些許民眾匍匐在地，對著那個英武的身姿發出禱告。

“傳寡人的話，此戰若勝，天下免稅半年！”殷辛高聲道。

“恭祝大王！早日凱旋！”

人聲鼎沸，甚至有不少家中貧苦的百姓還拿出了自家的瓦罐陶盆，代鼓作聲。

殷辛此行，頗有當年人皇砍天的氣勢！

“叮！檢測到宿主讓民心大振，獎勵上古戰馬一匹，可日行萬里，飛天下海。”

“蕪湖，好東西，我看看是儲存在我的儲物空間裡，還是放在我的宮殿內。”

“我靠！”

殷辛看著向自己奔來的紅鬃烈馬，臉都嚇青了。

可今天的他作為全軍領袖，不可退後一步，不然士氣必然大減。

而他身後的幾位將軍按規矩又不能上手幫忙，現場歡呼的民眾一下子沒了聲響，沒有任何人敢上來阻攔這匹不要命的馬兒。

“我靠，系統你坑我！不管了！賭一把！”

殷辛心裡罵了一句後，立刻運氣入體，一雙虎目頓時迸發精光，帝臨被最大限度開發，一股實質性的威壓幾乎在所有人心裡留下恐懼的種子。

“停下！”

他一聲爆喝，對面的烈馬頓時停住腳步，眼神呆呆地看向他。

“過來！”

馬兒識趣的走過來。

“好馬！”

殷辛翻身上馬，猛地拔出腰間長劍。

寒芒閃過，那馬兒身上的枷鎖立馬斷裂。

“此戰！必勝！”

身後士兵見狀，心中也跟著湧起一股豪邁之感，跟著大喊。

“國之疆土！一寸不讓！”

連吼三聲，聲勢震天，連那些正在飄落的寒雪也似乎受到了影響，不敢再落入凡間。

“出征！”

人馬齊出，部隊有條不紊的走出都城，伴隨著民眾的歡呼和那心中的熱血，讓今日的朝歌熱鬧了不少。

姜王后帶著殷郊也在城樓之上觀看。

殷郊此時尚未開智，對著孃親問道。

“母后，父王這樣算是英雄嗎？”

姜王后微微一笑。

“以前或許不是，但現在嘛…….”她看了眼遠去的那個高大身影，“現在應該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