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真理之眼（超大章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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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的整個故事介紹，其實是有敘述主體的，即那群封印‘眼睛’的巫師。

在這個敘述主體的視角里，這群巫師好像純粹的受害者，發現了被眼睛追逐，然後想辦法雕刻下了眼睛，解除追逐，然後被其他巫師身後的眼睛發現。

但是假如這群巫師並不是純粹的受害者呢？

假如在整個故事中，‘巫師’是主動的那一方呢？

確實‘真理之眼’會追逐那些在追求真理的巫師，於是一些大膽的巫師們就想要將跟在他們身後的‘真理之眼’捕捉起來。

他們和其他巫師分享這個計劃，但是卻並不被認同，於是他們決定自己幹。

故事中的‘智者’可能是指的他們集合的智慧，也可能是指的某個混入他們中的隱秘存在，也有可能二者皆有。

最終，他們成功了，將整個真理之眼透過‘石板法陣’的方式‘具象化’並‘封印’了起來。

這就能解釋故事裡‘雕刻’的石板，現實中卻是具象化的封印法陣。

而在故事最後，其他巫師身後的‘真理之眼’‘看’到了這群大膽的巫師。

或許就是在暗示‘真理’發現了他們的行為。

而這又可以和系統的第一個提示，‘但當你竊取真理的力量時，真理的眼睛可能正在看向你’聯絡起來。

這樣聯絡起來，眼前的‘真理之眼’，極有可能是來自於‘真理的力量’。

至於系統為什麼要講這樣一個隱晦的‘寓言’，何奧更傾向於這可能本來就是與‘真理之眼石板’相關的傳說。

畢竟系統之前的超凡物品就有很多‘據說’‘傳說’之內的‘介紹’，‘請注意’後面的內容才是系統真正的提示。

而某種流傳的寓言的誕生，有可能是傳播者的口誤，也有可能是故意想要掩蓋‘什麼’。

比如系統提示中的，‘知識即是橋樑，認知即是聯絡’，或許只要談論或者提及‘真理之眼石板’的真實來歷，就會被隱秘於時空之外的‘真理’察覺。

所以傳播故事的人刻意‘異化’了真理之眼石板的來歷，以儘量阻礙‘真理’的感知。

而在思緒翻滾之間，何奧操控的神識已經浸入到了石板最深處。

感受到感受到飛速消耗的神識，他握住了胸前懸掛的潤血的玉墜，並同時將神識浸潤了進去。

喧囂，混亂，扭曲。

彷彿撕裂大腦一般的瘋狂在何奧的腦海中綻放。

這是來自玉墜內的汙染。

與此同時，何奧感覺自己的視角逐漸的‘抽離’，整個世界以另外一種形式在他眼中展開。

他立刻將‘視線’移向了封印著真理之眼的石板。

這一瞬間，天空中的‘真理之眼’也扭動視角，看向‘他’。

在何奧利用‘玉墜’的力量窺探真理之眼和石板的時候，真理之眼的力量似乎也到了某種挑釁，迅速的回饋以反擊。

轟——

如同一聲雷霆在腦海中炸響，鮮血順著何奧的雙眼，耳蝸，鼻孔，嘴角溢位。

與此同時，腦海中這翻滾的雷霆之聲，還在不斷的加強。

多種疊加的汙染在何奧的腦海中奏響了混亂的交響曲，但是他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下。

玉墜的主要作用就是加‘悟性’，雖然用來研究武道最好，但是研究其他的東西也不差。

比如說，這密密麻麻的‘石板法陣’。

在玉墜的作用下，這繁複厚重的石板法陣終於在他的視野中舒展開來。

劇烈的眩暈感也幾乎在法陣展開的一瞬間，襲擊了何奧的腦海。

他在這瞬間開啟超憶，將這些繁複的法陣都‘記憶’下來。

這個石板法陣的繁複程度遠超過了何奧的理解。

就像是一個小學生翻開了一本高數書一般，即便此刻他在玉墜的幫助下悟性極高，但是裡面的很多東西，已經超出了‘悟性’能夠理解的範疇了，他在中間差了太多的知識。

不過他也並非是要現在就要徹底理解這些法陣。

他想做的，只是在這本‘高數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鐫刻自己的‘控制法陣’。

但即使如此，這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些狂暴的汙染，就如同無數按住他手的壯漢，阻止他的行動。

而他手上用作‘筆’的神識，則並不是輕巧的鋼筆，而是柔弱的木棍。

如果他不能找到合適的位置，他甚至連痕跡都沒辦法在這個法陣上留下。

他一開始在一些‘連線點’嘗試留下痕跡，但是神識的力量根本無法改變這些連線點哪怕一點。

狂暴的汙染不斷衝擊著何奧的腦海，而他沉下心來，一點點的尋找這些法陣之間能夠留下‘痕跡’的地方。

而伴隨著這尋找，他也在不斷的‘認識’這個法陣，雖然一些很複雜的他依舊無法理解，但是一些簡單的東西，法陣與法陣之間是互通的。

於是他慢慢的找到了一些簡單的‘邊緣法陣’，這些法陣承擔的‘作用’似乎並不關鍵，有些甚至是用來美化整個法陣結構的‘裝飾性紋路’。

這些法陣的結構並不堅固，在神識的引動下，能出現一些‘移位’，何奧就這樣一點點的透過神識不斷的‘移位’，慢慢的拼湊出一個法陣的雛形。

隨著時間過去，他的後背已經被滲出的鮮血浸透，整個臉頰也被鮮血鋪滿。

他的雙眼沒有焦距，瞳孔宛如勾畫上去一般發散。

那在他腦海中的汙染越來越強，外溢的汙染甚至開始侵蝕他的身體。

但是即使如此，他的動作仍舊沒有絲毫停歇，直到那龐大繁複的控制法陣終於在他‘視野’中顯出形狀，直到那‘K’符號的最後一筆被勾勒而出。

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彙集而成的控制法陣在在石板的‘表面’浮現，發出微微的光輝。

而這一刻，何奧手中的神識也被完全抽乾。

他的意識從‘玉墜’的悟性增幅中抽出，迴歸自己的身軀，劇烈的疲憊感幾乎在一瞬間湧來。

也就在這瞬間，天空中的‘真理之眼’石板瞬間崩碎成無數橙灰色光輝，剎那之間湧入了何奧的身軀。

更加恐怖的汙染在何奧的腦海中炸開。

某種全身血肉被從內到外撕扯的感覺傳遞進何奧的腦海，這一瞬間，他的身軀緊繃，雙眸緊閉。

無數流散的詭異力量在何奧的身軀中充斥，一條條細長的裂縫從他的臉頰，他的手心，他的胳膊，他的後背蔓延而出，似乎要睜開一隻隻眼睛。

超憶的力量在這瞬間爆發，強行壓制住這些力量，將它們彙集在一起。

那一條條裂縫也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強烈的痛苦拉扯著青年的身軀，他緩緩直起身子，張開雙手，直到那所有的力量彙集到一起。

砰—

那緊閉的雙眸驟然睜開，在那漆黑的眸子深處，兩個巢狀在一起的橙灰色同心圓環也同時亮起，如同在眼睛裡再次睜開了一隻眼睛。

與此同時，何奧的頭頂後方，一隻巢狀在倒三角形內的巨大虛幻眼睛從虛空中勾勒而出，緩緩睜開。

整個世界都似乎變化了色彩，無數真理構築而成的絲線在勾連成為了何奧視野中所有東西。

他抬起頭，看向桌面上的兩瓶裝水中的一瓶。

而伴隨著他視線的掃過，整個瓶裝水如同被橡皮擦擦除一般，一瞬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他轉過視線，看向身旁的牆壁。

牆壁外的街道，路燈，天空，同時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只要他心念一動，似乎就可以抹除視野中的任何‘東西’，將它們解構為最本質的真理。

他可以輕易抹去瓶裝水，也可以輕易抹去一個B級超凡者。

他腦海中彷彿也在有一個聲音提醒他，要將這一切都‘解構’。

這就是天使的力量麼。

他低下頭，看向手掌，鮮紅的細密裂紋已經遍佈了他的身軀，似乎只要再過一剎那，他的身體就會像‘瓷娃娃’一樣轟然破碎。

感受著腦海中不斷躁動的汙染，他緩緩關閉了超憶，閉上了眼睛，而在他身後懸浮的虛幻眼睛也同時閉上。

整個世界都彷彿在這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再次睜開眼睛，那瞳孔深處的光輝已然消失，整個世界又彷彿恢復了永恆的平靜。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手掌，那血色的裂紋依舊存在，只是藏在了肌膚下。

他走到茶几旁，拿起了剩下的那一瓶瓶裝水，拆開，喝了一口。

真理之眼石板在刻畫控制法陣之後，直接‘融向了’他的身體，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系統裡也沒有任何的提示。

可能系統也沒有料到他會扛著這麼狂暴的汙染去給真理之眼石板刻控制法陣吧。

任何一個普通B級，在剛接觸到這種狂暴汙染的時候，就已經瘋了，更何況何奧為了加悟性還疊加了玉墜的汙染。

當然，石板融向何奧的身體，並不是一件壞事。

嚴格來說，這個石板其實並沒有融入他的身軀，只是在神秘學上和他的身體以及靈魂形成了某種關聯。

他可以隨時呼叫真理之眼石板的力量，而且石板本身似乎在某種異度空間裡，在他呼叫力量之後才會出現，所以他也不用騰出一個儲物空間，隨身攜帶這東西。

這個石板相當於變成了一個不佔儲物格的‘繫結裝備’。

不過剛剛在刻畫法陣的時候他也注意到了，石板內的法陣會有自然‘修復’的趨勢。

也就是說，如果他放著不動的話，他刻畫的控制法陣會被自動抹除，所以他需要隔一段時間，就加強一下控制法陣。

真理之眼石板的力量很純粹，它可以讓何奧‘窺探’到這個世界最本質的‘構成’，然後對構成世界的‘真理’進行‘解構’。

這種‘解構’並非是思維或者文字的解構，而是物理意義上的解構。

他可以直接對所有的物質進行操作，將其解構為最基本的粒子，將其從世界上‘抹除’。

當然，‘粒子’並非是解構的終點，必要的時候，真理之眼也可以將物質直接解構成構築成物質的能量。

嗯，核聚變和核裂變就是透過虧損質量而釋放能量的一種方式，所以某種意義上，這個能力也可以理解為手搓核彈，看誰誰爆炸。

不過直接將質量解構成能量，哪怕是隻解構一小部分最容易解構的夸克之間的膠質‘束縛質量’，損耗的力量都是極大的，所以通常情況下，何奧也不會用真理之眼來搓核彈。

從‘解構’的難度上來說，解構超凡者所消耗的力量要超過解構普通人，解構智慧生命的難度要高於普通生命，高於非生命。

而除了‘解構’以外，在超凡力量濃郁的環境下，何奧還可以操控周圍的超凡力量，短暫迸射出強大的攻擊。

當然，除了具有殺傷力的能力之外，真理之眼對於世界底層解構的‘窺探’本身也是一個能力。

並且持有真理之眼的人會自然吸引追逐真理者的‘崇拜’。

不過從這個真理之眼石板的誕生情況來看，這種崇拜應該會很容易變質。

而且真理之眼雖強，對於身體的損耗也很大。

由於真理之眼本質上沒有實體，所以真理之眼釋放力量的時候，需要以操控者的身體作為介質。

何奧剛剛在開啟超憶的情況下，只是短暫的‘啟動’了一下真理之眼，都差點讓整個身軀崩潰。

他不知道自己全力拉滿真理之眼的力量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效果，但是估計並不會好受，身體的崩潰速度大機率會超過他的預估，甚至有可能會直接崩潰。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個‘氪命’換力量的道具。

不過從他在副本世界承接戰神殘缺天使級力量的經驗來看，提升身體素質或許有助於承受更多的力量，延續使用時間。

他現在除了超憶以外，武道和肉身天賦序列都是C級，對於天使級的物品來說，確實有點太弱小了。

在不開啟超憶的情況下，他甚至無法‘喚醒’真理之眼。

不過藉助與真理之眼之間的聯絡，他也能‘看清楚’一些世界的底層結構，效果比‘隱秘觀者’稍好，大概類似於沒有‘消理’能力的消理之眼。

而代價就是他腦海中不斷迴盪著來自真理之眼的汙染。

不過他腦子裡早就和大雜燴一樣，他也習慣了。

真理之眼汙染來了之後，原本佔據主位的潤血的玉墜的汙染就安靜了下來，縮到角落裡去了。

從真理之眼的能力結構來看，彙集超凡力量的能力有點像‘血色熾光’，吸引人崇拜的能力有點像‘魔女的假面’，窺探真理的能力有點像‘殘缺的真理機械’。

系統的確儘量找了一個與三件物品的主要元素都有關的獎勵。

這裡面‘殘缺的真理機械’應該是所有元素的核心，如果不是它存在的和好朋友之間的聯絡，系統應該刷不出真理之眼這種和神明強相關的高等級物品。

而‘殘缺的真理機械’又是‘忤神者’這個成就刷出來的，看來‘忤神者’的效果也沒有浪費。

無論如何，有真理之眼在身上，他在面對天使甚至神明投影的時候，也真正有一戰之力了。

深吸一口氣，何奧目光迴向視野正中心。

那裡此刻還亮著一行字幕。

【由於您首次綜合任務評價抵達五星，恭喜您觸發超級進階任務】

【目前進階進度：12.5/25】

進階任務，這次是在什麼地方進階？

何奧掃了一眼人物卡介面，任務結算了6.5顆兌換星，‘差一點’成就獎勵了1顆兌換星，一共7.5顆兌換星，綜合評價是按5星計算。

12.5，是獲得的兌換星和綜合評價的和？

視野中的字幕漸漸淡去，何奧掃了一眼角落裡的倒計時。

158:57:31。

他在副本中呆了差不多八天，主世界八個小時，剛剛又折騰了一個小時，這一次的副本等待時間也是七天麼。

九個多小時，此刻天空已然泛起的點點紅色的光輝。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佈滿鮮血的手掌，走進了浴室。

——

阿拉諾

這邊與何奧本體所在的若丹時差接近半天，此刻正是日暮曦光。

何奧的郝毅分身剛坐在海邊，把魚鉤扔進海里。

“胡文大人！”

一聲沙啞的呼喊從他的身後傳來。

他在主世界黎明組織的副手諾丁連滾帶爬的跑到了他的身旁，舉起手機，“首領，首領找您。”

何奧看了一眼手機，又瞥了一眼魚漂，緩聲道，“晚上好，首領。”

“晚上好，”

電話裡傳來一個老人蒼老的聲音，“一個壞訊息，老二死了。”

“紐蘭城邦那次事件？”

何奧聲音稍低，問道。

“是的，”

老人快速說道，“老二那邊手上沒有幾個活口，管不好，西土那邊暫時劃一半給你，上次的價錢，再加一倍。”

他的話語很急，似乎正在忙什麼事情。

何奧聽出了他話語的急切，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停頓了一下，才撥動了一下魚竿，緩緩道，“兩倍。”

“一點五倍，不能更多了，”

老人快速回復，“你做不了我就找別人。”

“一點七倍，用金條現結。”

何奧語氣不急不緩，繼續說道。

電話那邊沉默片刻，在短暫的呼吸聲後，緩緩開口，“成交，後天我讓人把金條給你送過來。”

隨後，那邊結束通話了電話。

諾丁顫抖著注視著何奧。

何奧轉動著魚線輪，慢悠悠的盯著目光下的海面，“這麼算，我現在是不是黎明二當家了？”

“是的，除了首領外，您的地盤是最大的。”

諾丁連忙說道。

“真快啊。”

何奧的目光飄向前方，夕陽下的魚線悠悠的盪漾。

寫多了，稍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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