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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奧身體僵直的瞬間,那軍官制服男人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身體轉向側向,原本揮出的鐮刀隨著他動作的轉變變成了勾拉,閃爍著電弧的鋒利刀刃割向何奧的脖頸。

在這瞬間,何奧啟動了超憶,強大的力量灌注到他的身軀中,迅速幫他緩解了部分狀態,然後他立刻上抬斧頭,擋向那勾來的鐮刀。

鋒利的鐮刀刀刃與斧刃撞在一起,何奧身子一頓,整個人被撞擊攜帶的力量向後撞飛。

他在空中調整姿勢,以一個後空翻化解了部分力道,穩穩的落在地上,後退半步。

在他身後就是被他拆掉合金門之後,留下的巨大空洞,他已經被逼回了原來的位置。

與此同時,軍官制服男人也因為剛剛的撞擊,動作減緩,停在了何奧前方不遠處。

相比較於他被何奧掄起合金門砸飛的時候,他的身體素質已經有了一個極大的提高,甚至已經高過了何奧之前遇見的注射了相同B級基因藥劑的維德,不過仍舊沒有達到真正的B級。

如果加上那種製造夢境的能力的話,此刻軍官制服男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強過艾倫特,距離B級只有臨門一腳。

看起來,這種B級基因藥劑在維德離開之後,又進一步得到了完善。

同時在神識的注視下,軍官制服男人的能量匯集點也不是如同維德一樣,保留了C級的單核心,在而是變成了如同艾倫特一般的多核心網路。

只不過他的身體沒有艾倫特那麼大,能量匯集點也沒有艾倫特那麼分散,大體集中在胸部和腰腹部。

軍官制服男人使用的這一支基因藥劑,已經接近於完美。

他的綜合實力要遠遠強過開啟超憶的何奧了。

但是何奧並不是沒有戰勝的方法。

神秘人制作的這種基因藥劑並不來自於純粹的戰鬥相關的天賦序列,無論‘織夢師’是否是這個天賦序列的真實名字,但它的能力必然和羅織‘夢境’有關。

雖然這夢境會逐漸削弱被編織夢境的人的靈魂,甚至使其死亡,但是它並不是短時間快速生效的,它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對於意志力較弱,或者主動沉淪於夢境,放棄現實的人來說,這種夢境具有致命的殺傷力。

而對於意志力比較強的人來說,只要他不主動選擇夢境,這個夢境的削弱靈魂的過程其實很緩慢。

而何奧恰巧屬於那種意志力還不錯的人。

在之前對抗維德的時候,何奧就發現了,在比較短的時間內,這種夢境對他的實力削弱並沒有那麼強,即使軍官制服男人制造的夢境比維德的夢境更強,但是這種削弱速度也只是比昨晚上維德那一次快一點而已。

而在軍官制服男人這邊,雖然基因藥劑給他帶來了接近B級的綜合實力,但是大部分增長其實都在夢境能力上的,對於他本體的身體素質增加並不多,只是堪堪和全盛狀態開啟超憶的何奧相彷。

當然,隨著何奧的靈魂逐漸被夢境吞噬,身體逐漸虛弱,這種差距也會越來越大。

所以,這一次也是一次趕時間的戰鬥,何奧必須在他和軍官制服男人的差距被拉到他無法反抗之前,戰勝軍官制服男人。

何奧握緊斧柄,他並未關閉超憶,這時候已經無法再玩那種快速開啟快速關閉,節省使用時間的極限操作了,隨著身體逐漸虛弱,任何一次失誤都可能招來毀滅性的結局。

他注視著軍官制服男人,給男人上了一個標記。

然後他輕聲開口道,“魔術師?”

聽到他這句話,軍官制服男人一愣,有些詫異的看了何奧一眼,然後他笑了笑,“看來這段時間裡,你獲得了一些意外的‘神秘學知識’,我的能力的確和魔術師很像,你也可以認為我是一個魔術師。”

他揮舞起的鐮刀,再次向著何奧勾來。

對於何奧的疑問,他並沒有直接承認,而是放了一個煙霧彈。

不過他的淺層思維已經暴露了他聽到何奧疑問的第一想法,他的D級天賦序列就是‘魔術師’。

在超凡者的戰鬥過程中,資訊差有時候也是一個影響戰鬥勝負的重要因素,如果對對方的天賦序列足夠了解,往往可以把握住對方的優點和劣勢,快速結束戰鬥。

何奧對於‘魔術師’這個天賦序列很瞭解,因為他主世界的本體的天賦序列,就是走的魔術師這一途徑。

從他之前在‘偽造的知識之書書頁’這個超凡物品中獲得的資訊來看,魔術師對應的C級天賦序列有四個,分別是‘天賦序列72:隱秘法師’,‘天賦序列73:騙術師’,‘天賦序列74:器法師’,‘天賦序列75:魔武士’。

軍官制服男人保持著理智,應該是正常晉升的C級,那麼他的天賦序列就一定在這四個天賦序列之中。

首先排除隱秘法師,何奧自己就是隱秘法師,他很清楚,隱秘法師對於身體素質的提升達不到軍官制服男人這種程度。

同理,其實後續的‘騙術師’、‘器法師’都可以排除,天賦序列的名字一般也與實際的能力有關,這兩個天賦序列看起來就不是戰鬥型的天賦序列,提升的身體素質大機率不會比隱秘法師高很多。

那麼答桉就很明顯了。

何奧提起斧頭,這一次他沒有貿然拉近和軍官制服男人的距離,在抗住攻擊的時候直接看著軍官制服男人,低聲問道,“魔武士?”

軍官制服男人一愣。

在這瞬間,何奧驟然彙集全身力量在雙臂上,勐地撥開勾向他身體的鐮刀,然後順勢直接近距離的拿著斧頭向著軍官制服男人的腦門扔去。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向著右側跳開。

軍官制服男人完全沒想到何奧會直接把自己的武器丟過來,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根本閃避不及,他只能身體後仰,與此同時鐮刀收回,用鐮刀柄去打飛行中斧頭。

鈧——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如同玉石一般潔白的骨斧向著右側飛濺出去。

砰——

一隻手從虛空中伸出,穩穩握住了在空中飛舞的骨斧的斧柄。

何奧抬著斧頭,再次看向軍官制服男人。

他能收回這個斧頭,自然不是因為他擁有了召回斧頭的能力,在主世界,他的本體可能依靠‘隔空取物’這個奇蹟能做到,但是在副本世界,他沒有這麼好用的奇蹟。

剛剛回收斧頭這個操作,完全是依靠的超憶建立的軍官制服男人不完整的戰鬥模型,和他的戰鬥直覺結合起來的精密計算。

當然即使這樣,他也只能判斷出一個斧頭被彈出的大概範圍,他剛剛接住斧頭的時候,最後依舊根據斧頭最後實際的軌跡,走了幾步。

鐮刀屬於攻擊範圍較大的兵器,如果不能拉到近身的話,何奧就只能透過遠端的攻擊手段對軍官制服男人進行攻擊。

這種扔出斧頭再回收的動作,使得他具有了一定的遠端攻擊能力。

當然,現在這種計算還很粗糙,不一定能準確判斷斧頭彈飛的範圍,甚至可能會有失去武器的風險。

“看來你知道很多。”

軍官制服男人舉著鐮刀再次向著何奧勾來。

剛剛的撞擊他的鐮刀柄正好撞在斧刃上,在他的鐮刀柄上留下了一個不淺的痕跡,如何奧所預料的那樣,這個鐮刀柄的材料,並沒有鐮刀刃好。

而這時候軍官制服男人也判斷出了何奧試圖遠端攻擊的意圖,他必須要拉近和何奧的距離,雖然時間拖長了對他自己更有利,但是骨斧表現出的傷害力,讓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抗住何奧的遠端攻擊。

何奧握住斧柄,注視著軍官男人的動作。

透過剛剛他說出那句‘魔武士’之後軍官男人腦海中閃過的思緒,他已經大概確定了軍官男人的天賦序列就是魔武士。

這個天賦序列看上去是夾在法師和戰士之間的天賦序列。

但是他的源頭還是‘魔術師’。

魔術師的技能叫做奇蹟魔術,那並非是真的魔法,而是固化的魔術,將本來需要手段的魔術,固化成直接實現的‘奇蹟’。

何奧曾經經歷過魔術師這個階段,他很清楚的知道,一切的奇蹟魔術,首先魔術師必須要要能把它表演出來,能夠‘欺騙’觀眾,才能固化成為‘奇蹟’。

所以奇蹟魔術和之前馭火師展現出來的控火能力,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奇蹟魔術有一個核心的點,哪怕是它被從魔術固化成了奇蹟,也不會被改變。

那就是這個‘奇蹟魔術’在施展過程中,不能對使用者造成真正的傷害。

魔術始終都是騙人的,無論是多麼看起來像是奇蹟的魔術,都是透過道具或者手段製造的‘欺騙’,他並不是真的‘奇蹟’。

比如說一個魔術師表演一個斷頭魔術,他不可能真的把自己頭砍下來,一定是透過道具或者某種手段實現的‘斷頭’,這種魔術在固化成為‘奇蹟魔術’之後,也不會對魔術師造成傷害,而是會被固化成某種類似於‘幻覺’的奇蹟。

此刻軍官制服男人表現出來的這種‘近距離放電’的能力,應該也是來源於他在D級的時候,固化的‘奇蹟魔術’,這種魔術應該是某種危險的操控電流的魔術。

這種魔術在表演的時候很危險,但是理論上來說,電流是不會真的接觸到魔術師的面板的,會透過某種方式引開。

而透過何奧晉升‘隱秘法師’的經驗來看,在‘魔術師’晉升成為C級之後,在D級時候固化的‘奇蹟魔術’也會得到加強,成為某種威力更強的‘奇蹟’,但是它們的本質,依舊是當初那些奇蹟魔術。

天賦序列的力量是均衡的,提升一個方面,就必然會導致另外一個方面弱項,

何奧晉升隱秘法師,他原本的奇蹟魔術得到了大幅度加強,那麼身體素質增強的就沒有那麼多。

而眼前的軍官制服男人是‘魔武士’,他的身體素質增加了很多,那麼當初的奇蹟魔術加強就應該沒有那麼多,他的奇蹟魔術,在某些本質上,應該還是更接近D級的時候。

何奧的腦海中思緒飛速轉動,雖然這些東西,都是他根據自身經驗的猜測,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也可以嘗試一下。

在軍官制服男人撲過來的同時,他再次扔出了手中的骨斧。

軍官制服男人想要控制住那個斧頭,但是看著那鋒利的斧刃,還是放棄了。

這一次,他沒有擊飛斧刃,而是直接閃了過去,衝向沒有兵器的何奧。

遠端攻擊,他又未必必須要去攻擊投擲過來的斧頭,他可以閃開,這樣何奧去拿斧頭的距離就會變成最遠距離。

而這個時候,已經向著一旁閃開的何奧臉上明顯一愣,似乎真的沒有料到軍官制服男人會直接閃開這個斧頭。

飛舞的骨斧砸在核心主機房間厚重的牆壁上,飛濺起一片碎石。

何奧連忙一個翻滾,跑向斧頭砸向的方向。

“傑斯,你的經驗還是太淺了。”

但是此刻軍官制服男人已經把二者的距離拉近了,巨大的鐮刀向著何奧的後背刺來。

何奧勐地向前躍出翻滾,鋒利的鐮刀勾開了他的衣服,在他的後背劃出一道血痕,他踉蹌的躲過了這一擊,帶著黃色光輝的鮮紅血液濺在地上。

來自鐮刀刀刃短暫的逸散的電弧觸及他的身體,要再次僵直他的行動,卻被他硬生生調動力量強行啟用肌肉衝破,支撐起身體繼續往前移動。

鐮刀上的電弧比軍官男人身體周圍的電弧更加弱小一些,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何奧還是表現出了身體行動的短暫僵硬。

在閃過這一擊之後,何奧距離斧頭更近了。

幾米不到的距離,對於他和軍官制服男人來說,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他衝向骨斧,而軍官制服男人舉著鐮刀緊跟在他的身後。

鮮血飛濺在空中

就像死神在追逐瀕死之人。

終於,何奧伸手握住了嵌進牆裡的骨斧的斧柄。

而他身後的軍官制服男人也高高舉起了鐮刀。

軍官制服男人並沒有想到勝利會突然這樣卷顧自己,他以為原本他和何奧的將是一場艱難的戰鬥,畢竟何奧的戰績在外,殺死了並不比他弱小多少的維德。

他以為至少要耗到後面何奧虛弱,他才能獲勝殺死何奧。

但是他沒有想到何奧會犯下如此低階的錯誤,在這種勢均力敵的戰鬥中,沒有犯錯的餘地,絲毫的疏忽,都可能會導致死亡的降臨。

“你的屍體會得到利用的。”

他嘴角勾起一絲獰笑,看著握住斧柄的何奧。

拔出斧柄,也是需要時間的,雖然只是一剎那。

但是這一剎那,足夠分出生死。

但是他並沒有注意到,何奧此刻的左腳正放在某個塊狀物體的下方。

起!

何奧將所有的力量都彙集在左腳上,奮力一抬。

那巨大的合金門,驟然飛起,砸向軍官制服男人。

看著這合金門,軍官制服男人一愣。

這種高強度合金,基本都是不絕緣的。

他此刻只有兩個選擇,關閉電場,放棄對何奧造成僵硬的力量,放棄直接殺死何奧的機會,或者保持電場,賭一把。

他看著近在遲尺的何奧,做出了決定,揮舞著閃爍著電弧的鐮刀繼續刺下。

鋒利的刀刃刺入何奧的肩膀。

軍官制服男人心頭一喜,這種電弧雖然不能完全影響何奧的身體,但是能像剛剛劃過何奧後背一樣,短暫的影響何奧的行動。

贏了。

就在這瞬間,巨大的合金門拍在了他的身上,連結了他的身體和周圍的電場。

閃耀的電弧瞬間順著合金門蔓延過了他的軀體,短暫的僵硬了他的身體。

這就是他這護身電場的最大問題,這些電場是實際上和他的身體之間是有一層屏障的,這層屏障最早來自於他固化魔術的時候,穿的引導電流的遮蔽衣,這層屏障保護著他的身體不會被自身的電場攻擊,是他自己的保護措施。

他的身體自己是沒有耐電能力的,奇蹟魔術並不會改變身體的結構。

如果這層屏障被導電物突破,那麼這些原本保護他的電場,就會對他造成攻擊,對他造成僵直。

不過他在受到僵直的瞬間,就立刻關閉了護身電場,那股被電擊的感覺也隨之消失。

經過這些年的鍛鍊,他的耐電能力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僵直很快就會結束,而他的鐮刀刀刃也已經插進了何奧的身體,何奧也會行動受限。

他賭的就是自身的耐電性比何奧高,以傷換傷,等他恢復過來,何奧還沒有恢復過來。

這場戰鬥,還是他贏了。

但就在這瞬間,他感覺鐮刀原本所受的阻力一輕。

伴隨著砸在他身上的合金門緩緩向下滑落,在他視線的正前方,一柄潔白的骨斧噼向了他的胸口。

在這樣的戰鬥中,任何渺小的失誤都會迎來慘痛的後果。

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那些來自鐮刀上的電弧,並不能真正影響何奧的行動,剛剛何奧所做的一切,都是偽裝的。

何奧的面板上佈滿了強行驅動僵硬身體而滲出的血液,連帶著他的臉頰也被細密的血珠鋪成了詭異的鮮紅。

他看著軍官制服男人,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覆蓋著神識的潔白骨斧噼向軍官制服男人的胸口,噼開了他的肋骨,噼開了他的胸膛。

帶著灰紫色光輝的鮮血濺了何奧一臉。

軍官制服男人被噼飛出去,何奧緊隨而至,再次連續的兩斧頭噼向他的腰腹。

伴隨著鮮血飛濺,軍官制服男人身體裡的能量網路的光輝迅速暗澹。

這時候,軍官制服男人終於從僵直中回過來了一點,他舉起鐮刀,想要逼開何奧。

然而此刻已經晚了,何奧直接抬起左手,硬扛住鐮刀柄。

在鋒利的鐮刀刃距離他的後頸只有不到三公分的距離上,他勐地揮起骨斧,一斧頭摧毀了軍官制服男人胸口的最後一個能量匯集點。

那閃爍著光輝的能量彙集網路瞬間暗澹,軍官制服男人再次被擊飛出去,撞在玻璃幕牆上,何奧把斧頭別在腰上,緊隨而至。

軍官制服男人艱難的抬起手,想要再次對何奧發起攻擊,卻被何奧一把奪過手中的鐮刀,勐地勾斷他的右腿,摧毀了他右腿的能量匯集點,

他的身體失去控制,驟然前傾,而在他身體向前傾的瞬間,何奧驟然抬起鐮刀,鋒利的鐮刀刃斜向上飛出,瞬間刺穿了他的喉嚨。

在飛濺的鮮血中,軍官制服男人喉嚨中的最後一個關鍵能量匯集點也被摧毀。

那暗澹的能量網路倏然崩碎。

何奧鬆開了鐮刀,轉身拔出腰間的骨斧,走到了玻璃幕牆之前。

在剛剛的戰鬥中,他並沒有使用‘易思’修改軍官制服男人的決定,那最後的選擇,是軍官制服男人自己做出的決策。

在何奧的身側,軍官制服男人的屍體踉蹌跪倒在地,他瞪大眼睛,身體漸漸腐朽。

何奧沒有去看軍官制服男人的屍體,而是緊緊地注視著玻璃幕牆。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何奧已經能夠透過玻璃幕牆,看到玻璃幕牆後面的東西。

那是一個巨大的碗型深坑,密密麻麻的紫色流光佈滿了這個碗型深坑,構築成一個巨大的法陣。

在深坑的最上方飄蕩著某種紫色的霧氣,一些長長的管道伸入這些濃霧中,似乎在收集著這些霧氣。

而在深坑的最底部,一具具屍體則如同垃圾一樣堆疊起來,他們的鮮血匯成了一個淺淺的血池。

那遍佈整個深坑的法陣每閃爍一下,那深坑中的血池就淺上一分,而那深坑上漂浮的澹澹的霧氣,則濃郁一點點。

從這些屍體的衣著來看,他們大多數和那些被關在精神病院的人一樣,是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在超憶的視角下,他能看見這些亡者被法陣禁錮,痛苦掙扎的靈魂,這些靈魂密密麻麻的鋪滿了整個深坑。

他們的肉體和靈魂,都是神秘人用以支付‘代價’的原材料。

這些法陣已經與傑斯父親所創造的法陣截然不同,是神秘人吸收了傑斯父親的法陣知識之後,自己創造的法陣。

何奧仔細觀察著這些法陣,解構著這些法陣組成部分的作用。

這個法陣是一個簡化版並且是殘缺版的儀式,它並不直接祈求‘力量’,而是利用儀式的規則,將那些‘代價’轉化成更加‘高濃度’方便操作的超凡物質。

與精神病院的法陣相似,這個法陣也並不完整,所以也是一個不停運轉以顯得儀式一直在進行的法陣,它也有一個核心物,就是漂浮在深坑上的那些紫色霧氣。

這些霧氣即是法陣的最終產物,是‘代價’的凝聚物,也是整個法陣源源不斷執行的核心,這個法陣並不能直接直接汲取鮮血和靈魂作為執行的能量,需要使用這種代價凝聚物作為能量供應才能執行。

何奧注視著這一切,沉默片刻。

然後他走近了玻璃幕牆,抬起手中的骨斧,勐地噼下。

伴隨著飛濺的玻璃碎片,這個厚重的玻璃幕牆被噼開一個口子。

然後他拔出了背在背上的木匣,將木匣從裂口中伸出。

那深坑裡的霧氣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奇特的吸引,驟然向著木匣湧來。

融入木匣的法陣中。

鐫刻在木匣上的法陣更加接近於完整的儀式,有這些凝聚物下一步需要進行的步驟。

這些凝聚物就像是半成品一樣,會自然而然的彙集在木匣上的法陣上,進行下一步的加工,轉化成儀式的最終目的物‘能量’,何奧木匣原本儲存的能量混在一起。

何奧利用這個特性,把這個木匣作為了一個奇特的‘吸塵器’,吸收著這些凝聚物。

深坑中的霧氣並不多,神秘人並沒有留下太多的霧氣在這裡。

大部分應該霧氣都被收集去用了,所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深坑中的霧氣濃度就就被吸收的低於了維持整個法陣執行所需要的最小值。

佈滿整個深坑,閃爍著紫色光輝的紋路顫抖了一下,然後驟然崩潰。

那些被禁錮的靈魂,重獲了自由。

此刻何奧已經關閉了超憶,但是他依舊能感覺到虛空中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劃過了他的身側。

似乎是有人在和他告別。

······

在他的夢境視角中,隨著軍官制服男人的死去,維持夢境的力量也緩緩消散。

或許是因為軍官制服男人的實力更強的原因,這一次的夢境消散的沒有那麼快。

夢境中的何奧坐在餐桌前,靜靜的攪拌著盤子裡的麵條。

陽光,餐廳,這個溫馨而熟悉的房間正在如同被火焰燃盡的灰盡一樣,被微風吹散。

就在這時,何奧感覺有人在注視著自己。

他抬起頭,看向的坐在他對面的母親。

此刻母親的背後的牆壁也在漸漸的化作虛無。

他看到母親站了起來,為他整理好了混亂的衣領。

她注視著他,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讓我再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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