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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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虎杖悠仁，一名幾個月前還只是除了身體素質爆好，50米可以跑進三秒以外沒什麼特別之處的普通高中生，卻在這短短几個月內經歷了其他普通人永遠不會經歷的波瀾壯闊。

不管是為了救人吞下兩面宿儺的手指，被咒術界高層判死刑，還是在任務中死掉又活過來，虎杖悠仁一直沒有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聽從已故爺爺的話，他一直在儘可能救人這條路上堅定地走著，哪怕他明確地知道自己的終路是在吃下詛咒之王更多的手指後作為容器死去也是一樣。

直到今日，在和一個古裝男戰鬥被打到失去意識後，他被一次性喂下了十一根手指，兩面宿儺佔據他的身體後在涉谷大開殺戒。

待他醒來，所有的記憶回籠，當然也包括了期間宿儺殺人的記憶，而留給他的，只有面前的一片焦土，還有一灘鮮血中斷開的兩截雪白。

在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對自己的選擇感到了由衷的後悔，為什麼沒有在被判死刑的那一刻死掉，為什麼自信滿滿覺得自己可以壓制兩面宿儺的意識，結果現在卻什麼都沒有做到，成了害那麼多人死亡的罪魁禍首，現在的自己不過是個令人作嘔的殺人犯……

而眼前的少女，也是因為被兩面宿儺偽裝成自己的樣子騙到才失去了防備，吃下了那一記【解】。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虎杖看著你快要合上的眼睛，強烈的愧疚讓他全身都在發抖，劇烈的情緒波動生成的龐大咒力幾乎燃起青色的火焰，

“怎麼樣都可以，求求你請不要死……”

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你臉上，讓因為消耗魔力過多感到睏倦的你稍微提起了點精神，睜開眼看向跪在你身旁的粉發少年，在他被淚水模糊的眼中看到了你現在的樣子。

正如先前所說，失敗的許願切斷了你原本存於此世的因果，讓你成為了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同時也奪去了你原本的髮色和瞳色，如果不是因為兩隻自帶特殊能力的眼睛，你的雙眼也會跟髮色一樣變成一片白。

白色的頭髮，白色的靈魂寶石，白色的裙子，這一切現在都被染上了鮮血的顏色。

真是的，魔法少女的軀體雖然只是一具空殼，但是在受傷時跟正常的人體一樣也會流血，像你現在這種被切開的情況下，恐怕連內臟都流出來了吧。

怪嚇人的。

“未成年人最好還是不要看這個了。”你伸出手去，遮住了他的眼睛。

感受了下靈魂寶石的情況，估摸著在肢體還留著的情況下，修復需要的魔力還不算太多，你稍微安了點心。

好在魔法少女可以透過靈魂寶石調節痛覺，你在臉接領域之前就做好了調整，痛感處於較低但不完全為0的程度，現在被斬帶來的痛感還沒有痛經來得強烈。

你後知後覺如果看不到畫面，血肉蠕動著癒合的聲音效果反倒更加讓人發毛，但是在意識到的時候治療已經完成了。

跟新的一樣。

你在心裡點點頭，終於把擋在虎杖眼前的手放下。

按照事情發展的時間線來看，現在這個時間點趕過去，速度夠快的話應該還來得及救下七海建人，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虎杖君，”你看向差點再次喜極而泣的粉發少年，“接下來，你願意無條件地相信我嗎？”

幾乎是在下一秒，虎杖立刻給出了答覆，“完全沒問題！”就差站起來給你敬個禮了。

“不害怕我是什麼壞人嗎？”

“我相信你不是！”

看著他堅毅的眼神，感覺一下子背上了沉重的期待，你笑笑，“那之後就麻煩你揹著我了。”

“先去那邊，伏黑君在那裡。”你指了指不遠處被宿儺控制著沒有受到影響的領域邊緣。

-

伏黑惠睜開了眼睛，他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記憶是那個沒有自我意識，只靠殺戮本能就殺死了特級咒靈的男人把自己逼入小巷後似乎突然清醒了過來，在得知他的名字後就自殺了。

隨後當他走出小巷時受到了詛咒師的偷襲，因為體力不支加上咒力也幾乎枯竭，最後選擇放出了未調伏的式神魔虛羅，準備直接跟敵人同歸於盡……

而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是——

“虎杖？”

“伏黑你醒了啊，”

眼前的同級露出慶幸的模樣，

“我差點以為你沒呼吸了！”

伏黑惠自己也這麼以為的，未調伏的魔虛羅一旦放出，只會把在場的人全部殺死，是誰插手了嗎？

感受到自己的傷也都治好了，咒力也有恢復，是反轉術式？高專的支援到了嗎？

黑髮海膽一樣髮型的男生轉過頭，意外地發現正在治療他的並不是預想中咒術高專的校醫家入硝子，而是一位不認識的白髮少女，

“你是哪位？”

看著治療得差不多了，你收回了魔力，估摸了一下現在靈魂寶石的汙濁程度大概在接近二分之一左右了，決定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儘可能減少消耗，

“時間比較緊急，現在先來不及解釋了，我們需要加快速度，七海先生有危險。”

“好的馬上！”

一聽到你說的話虎杖差不多是反射性地跳起來，順便把原本坐在地上的伏黑也拉了起來。

“麻煩伏黑君放出鵺，我們走直線過去，這樣快一些。”

“……鵺帶不了三個人。”

雖然還是有些顧慮，但是伏黑惠選擇相信虎杖，也相信你。

“只要帶著你就夠了，我帶著虎杖一起。”

“誒？”虎杖還有點擔心，“剛剛都快站不起來了，真的沒問題嗎？”

“所以說，請先抱緊我。”

你朝他笑笑，粉發少年撓了撓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照著你的吩咐做了。

不可見的因果線攀上遠處建築的一角，在收放之中你帶著虎杖像蜘蛛俠一樣在高空中移動，伏黑惠乘著鵺在空中給你們指明方向，約莫半分鐘後你們到達了目的地。

趴在虎杖的背上，你給他們不斷髮出指令指明七海建人所在的方位，

“向左。”

“向右第二通道。”

“拐角處有個改造人。”

“下樓梯。”

最終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半邊身子被火焰燒傷，卻仍在成群的改造人大軍裡，疲憊地揮動著刀的七海建人，以及在他身後，即將伸手觸碰到他的特級咒靈真人。

“伏黑君！”

“【脫兔】！”

在路上商量過策略，早有準備的伏黑惠立刻比出手勢，無窮無盡的兔子式神從他的影子中湧出，擋在了真人和七海之間。

“七海海！”

同時虎杖一個衝刺，在踹開周身改造人的同時把七海抱起來帶走。

“我來治療，你先去幫伏黑君。”

你從虎杖背上下來，

“把七海先生交給我就好。”

“那就拜託了！”

你催動魔力發動著治癒術，只是燒傷的話治療花費的魔力並不是太多，要是七海真的如原作那樣死在虎杖面前那才是糟糕。

宿儺本就是存了打擊虎杖的心思才故意一直用大範圍攻擊跟咒靈漏壺以及魔虛羅戰鬥，在跟你戰鬥時偽裝虎杖騙你也是。

詛咒之王甚至在虎杖清醒前故意治好了被你切斷的右臂，只是為了讓他感受自己完好無損但卻殺掉了那麼多人的落差……

“還請不要亂動。”見躺在你腿上接受治療的七海建人有想起身的意思，你連忙把人摁下去，畢竟你只治療了燒傷，沒有給他回覆體力的打算。

咒靈真人的攻擊針對靈魂，只要接觸到就會發動，普通人對此完全沒有反抗之力，而咒術師雖然可以用咒力進行防禦，但是靈魂仍舊會受到損耗，按照原作劇情來看，

“您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戰鬥了，請好好休息。”

金髮綠眼的男人用僅剩完好的右眼費力地看向你，似乎想記住你的模樣，口中的聲音已經輕到幾不可聞，但你許願後作為魔法少女的敏銳五感還是捕捉到了那一句話，

“接下來，就拜託你們了。”

“我明白的。”

看來按照這個人現在的情況已經算不上戰力了，等京都校那邊的支援來了就讓後勤把他帶走吧。

你一邊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一邊看向虎杖和特級咒靈的戰鬥。

虎杖悠仁曾經遭遇過這個特級咒靈，也有應付它的經驗，作為兩面宿儺容器的他不受這個咒靈的術式【無為轉變】的影響。

有他的提醒，伏黑惠就不參與他們之間的近身格鬥，只是放出式神解決掉改造人，在守著你和七海的同時對虎杖進行輔助。

“目前這個是分裂了一半力量的本體，分身也在這附近，應該跟釘崎小姐遇上了，”

你一邊回憶著一邊講，

“不過分身不能使用術式，也就是說不能透過觸碰來轉變靈魂。”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伏黑惠明顯緊張了起來，但聽到後半句後就稍微鬆了口氣，

“她那邊能應付嗎？”

畢竟照眼前虎杖跟這個咒靈的糾纏情況來看，這個咒靈不僅實力強，還充滿惡意，不停放出的改造人幾乎無窮無盡，偶爾的混合型更是連他都覺得有些棘手。

虎杖在對戰中也沒有佔到什麼上風，如果不是他放出的玉犬協助，還差點照臉吃上一拳，現在他也隨時做好了釋放領域的準備，如果虎杖對付不了，他就補上，他們兩個二對一尚且如此，要是換做釘崎……

“她會沒事的，”

你對此並不擔心，

“她的術式【共鳴】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這個咒靈的天敵，對付一個分身還是沒問題的。”

釘崎野薔薇，作為原作主角三人組裡唯一的女生，是一個內心完整，堅定無暇的女孩子，原作接下來的劇情裡，她會透過分身【共鳴】給咒靈本體帶來巨大傷害。

然後一路追著分身來到地鐵站內後，因為視覺死角沒有發現真人的本體和分身進行了互換，被觸碰到了左臉損傷了大腦，之後生死不明。

眼下的情況是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二打一，把戰鬥範圍強行限制在了這塊空間內，改造人的屍體幾乎堆滿了這片空間。

真人還是沒有放棄一直不停地將存貨掏出來，一邊試圖激怒虎杖，一邊讓改造人來偷襲在一旁輔助的伏黑惠和你。

你一直沒有出手，一個是為了節約魔力，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降低敵人對你的估計，最好可以把你看做完全沒有戰鬥能力的後勤人員，這樣必要時刻還能給敵人一個驚喜。

“來了，”伏黑惠感受到了熟悉的咒力在真人身上炸開，“是釘崎！”

虎杖也同時察覺了這個事實，趁著咒靈受到重創之時，他加快了攻擊的節奏，準備趁它病要它命。

沒一會兒，很快地鐵通道中傳來一前一後奔跑的聲音，你提醒伏黑惠做好準備，

“是釘崎小姐和真人的分身。”

與此同時，咒靈真人強行切斷了一隻手，將分體的部位變化成鋒利的刀刃企圖將虎杖甩開，準備與分身融合進行恢復。

它確實做到了，雖然虎杖側身躲過了一擊，但又不得不跳起來以免被這隻離體的手切斷跟腱，真人得以順利地奔向通道處。

不過大概是因為伏黑惠除了指揮玉犬輔助虎杖和清理改造人以外沒有別的動作，導致它忽略了一旁還有這麼個十種影法術在。

就在分身從地鐵通道中衝出，本體做好準備融合時。

“【滿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