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比我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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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向皇后辦公的地方有兩處，處理朝中的事務在大慶殿，處理後宮的事情就在天壽宮。

向皇后是在天壽宮的正廳接見的許錦柔，芳若在屋外等候，許錦柔獨自一人進了屋。向皇后居中而坐，她倒身下拜，“臣妾拜見母后，母后萬福金安。”

“你起來吧”皇后淡淡的說道。

“是”許錦柔恭恭敬敬的站起身。

“賜坐”許錦柔謝過之後輕輕坐下。

“哀家讓陸伏虎每月留的銀子，此事可是與你打過招呼的，為何要停了？”

“啟稟母后，那銀子是為了打通鹽路用的，若鹽路不通我大楚得不到食鹽補充非亂不可，到時西蠻人作壁上觀，大楚分崩離析，他們就可不違合約而滅了大楚。”

“哀家之所以命你掌管三司，就是因你有掌控銀錢之能，如你這般可是要置那幾家皇親不顧了嗎？”

“母后要照顧的親眷，臣妾怎能不管不顧？待趙王的事不用煩心，臣妾就親自去把那幾家親眷接到我孃家許府裡去居住，如此一來諸事就不勞母后操心了。”

聽許錦柔這麼說向皇后不禁一愣。

“母后，我記得您提到過這幾家親眷就住在京都城外，若是您不放心，臣妾儘快去安排此事就是了。”

向皇后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算了，此事就不用你來管了，哀家自會處置。”

“母后您交代的事情臣妾沒有辦得妥帖，心中甚感不安，還是交給臣妾去辦吧。”

“你如今掌管三司，要處置的正事很多，就不要為這種瑣事分心了。哀家問你，趙王還沒有放出來，你怎麼就回來了？”

許錦柔臉上有些悲慼，“臣妾已經盡力，柳人屠也答應了放趙王出獄，可他也只是答應，無論臣妾再怎麼盡心竭力，他就是不言明何時才能放趙王出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回到紫雲軒躲輕閒嗎？你是想讓哀家再求你一回嗎？”

許錦柔站起身，“臣妾不敢，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柳人屠已經有了新歡，他讓臣妾先回宮中休息些時日。”

“哦，聽聞柳人屠喜歡身份高貴的美女，不知又是誰家女子遭了殃？”皇后目光灼灼的說道。

“聽說是中書令蔣浩遠的三女兒蔣韻寒。”

“哎，造孽啊，這個柳人屠不只殺人不眨眼還是個色中惡賊，我大楚何時才能不被他荼毒呢？”

“母后英明睿智，高瞻遠矚，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必將帶我大楚驅走西蠻，重震國威。”

“若想我大楚復國，沒有皇家子嗣就沒有了希望，如今哀家所生養的皇子只有趙王在世，他若有個三長兩短則復國無望了。”

許錦柔用力擠了擠眼睛，一滴淚水落下，“若是晉王還活著該有多好，他可以同趙王互相幫襯，定然能想出復國之策，尋到復國的辦法，母后，為何我常常夢到晉王還活在世上呢？”

向皇后微微一愣，“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是你想念晉王之故吧。”

臣妾午夜夢迴常常在想，“若是晉王還活著，知道母后讓臣妾去伺候柳人屠那惡賊，換得趙王出獄脫困，不知道她會不會怨恨臣妾，會不會與趙王之間心生罅隙呢？”

皇后臉色陰沉下來“你這是在怨恨哀家嗎？”

“臣妾絕無此意，晉王已經不在世了，我這個晉王妃不過徒有虛名罷了，全賴母后對臣妾的不離不棄，臣妾感激不盡，方才所說當真是覺得對不住死去的晉王，有感而發的。”

上一世許錦柔對皇后一直都是順從聽話的，她的父母家人都不在了，對於這個婆婆她是全心全意盡著孝道，對皇后唯命是從。

可這一世她已經看清了這個女人的嘴臉，她要報仇，要奪去這個女人最在乎的東西-權利，這也是許錦柔的又一個計劃，奪權計劃，既然重活一世，那這大楚憑什麼就一定是他宋家的呢？

“可畢竟趙王還在獄中，聽趙王妃說你不想再理會此事了，還讓趙王妃去上柳人屠的床？”皇后沉聲詢問。

許錦柔點頭“臣妾確是這麼說的。”

皇后重重的哼了一聲，“哼，你已經上了柳人屠的床，一次兩次都是一樣的，難道還要別人也像你一樣嗎？難道還要宋氏皇家的女子都同你一樣嗎？你是不是不想聽哀家的話了。”

皇后話裡的意思許錦柔聽得出來，可她許錦柔是為了救大楚，是為了救宋氏皇族才上了柳人屠的床，不但不體諒她的忍辱負重還覺得她如此輕賤是應該的。

許錦柔心中一萬句惡毒的語言在咒罵，可臉上卻還是表現的誠惶誠恐。

“臣妾怎敢不尊母后旨意，只是那柳人屠喜新厭舊，雖然我還能同他說的上話，可他已經不喜歡兒臣了，蔣家是因為趙王受的牽連，那蔣韻寒自然是不會講趙王好話的，我回到紫雲軒正在苦思對策，趙王妃便來了。”

“你的主意就是想讓趙王妃替你上柳人屠的床嗎？”皇后的聲音變得嚴厲。

“母后，且聽臣妾講明其中緣由。那柳人屠甚是狷狂，他喜歡身嬌位貴的美女在他面前乞憐承歡，如今在大楚能比蔣韻寒身份尊貴的美人可都在皇宮之中，我便同趙王妃提了此事。”

說到這許錦柔微微停頓了一下。

“趙王妃言說她膝下如今有一兒一女，來日她的兒子也有可能登基成為皇帝，她怎能做這等讓兒子蒙羞之事？”

“哦，雖然她有此野心可卻也是實情。”皇后說這話的時候神色突然緩和下來。

“可她還說了一句話，臣妾有些氣不過。”

“什麼話，你且說來聽聽。”

“臣妾說這是為了她的夫君趙王的安危，便是羞恥也要做。可她卻說若是如此，來日怎能成為母儀天下的太后，掌管這後宮，執掌這天下呢？”

皇后的臉色變得陰沉“趙王妃思慮的倒是周全。”

“她可是您的親侄女，如此想法把母后置於何地？心中可還有母后？”

“晉王妃你如此說辭可有挑唆之嫌了。”

“臣妾不敢，臣妾所言發自肺腑，嗯…，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許錦柔似乎有些猶豫。

“有話就說吧”皇后盯著許錦柔。

“臣妾以為…，趙王妃不一定想救趙王出獄。”

“你何出此言？”皇后眼神如刀。

“因為趙王出獄以後還要回返澤州，日後身邊將會有別的女子相伴，到那時趙王妃的王妃之位能否保全也未可知，哪如讓自己的兒子登基稱帝，當個太后來的更為穩妥呢？”

說到這許錦柔聲音壓低，“趙王妃說過她也姓向，支援皇后的人同樣也會支援她的。”

許錦柔再次跪拜於地，“母后，臣妾以為營救趙王的事，派趙王妃去才更合適，她更加的年輕俊俏，必然能得柳人屠的歡心，趙王妃為救夫君捨身忍辱，日後可堪大任。”

許錦柔離開天壽宮的時候皇后沒有逼她回去伺候柳人屠，只是讓她做好三司使的工作，別辜負了對她的信任。

在回紫雲軒的路上，許錦柔嘴角帶著笑意，

“芳若，我記得從監國府回來的時候趙王妃給我送來一盒藥膏，說是服侍男人用的，稍後，你給還回去吧，就說也許她用得上。”

“好嘞！”芳若一臉興奮的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