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以血洗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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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寒光一閃而過。

一條胳膊沖天而起。

儘管盧卡爾極力躲閃，但狹小的露天走廊實在不適合躲避，於是在某個遲緩的瞬間，他被伊戈砍斷了右手。

“啊啊啊啊，我的手！”

盧卡爾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右臂以及傷口處噴泉般源源不斷噴發的鮮血，痛到幾乎暈厥，他的表情接近崩潰。

“停手吧平民，我以貴族的尊嚴發誓只要你停手，我絕對不會再向你復仇，我還會把我的妹妹嫁給你！”

盧卡爾捂著斷手哀求道，在死亡面前，他不再執著於貴族的自尊。

然而伊戈連一毫秒的猶豫都沒有。

唰！

劍刃劃過，伊戈又一劍斬斷了盧卡爾的左腳。

這下盧卡爾徹底失去平衡，癱倒在地上，血液大片大片的流著，很快就染紅了地板。

“平民...你怎麼敢弒殺貴族？”

“你會被我父親以最殘忍的方式殺死的！”

“我詛咒你，你最終一定會像奴隸一樣被釘在十字架上，血流三天哀嚎著死去。”

至此，盧卡爾徹底放棄了哀求求生的想法，他痛苦的扭曲著臉，眼神無比憎恨的詛咒著伊戈。

“呼...”

見到敵人終於再無反抗的能力，伊戈這才放下心來，長長的舒了口氣。

“尊敬的盧卡爾少爺，您還記得您僱傭我當陪練時，我感謝您的話嗎？

伊戈一邊說著，一邊舉起鐵劍，將劍尖對準盧卡爾的心臟。

而盧卡爾則一臉茫然，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我感謝您的慷慨，從來都不是您許諾我的十二枚銀幣，而是您的整個靈魂。”

伊戈手臂發力，用鐵劍狠狠刺穿了盧卡爾的心臟。

噗！

盧卡爾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他震驚的死死盯著伊戈。

他沒有想到，在最初的第一次見面，伊戈居然就已經定下了要殺死他的決心。

“區區平民....區區平民...”

盧卡爾嗚咽著還想要發聲，可隨著血液的流逝，他的身體愈發無力，最後只能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的望向伊戈。

這個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貴族少爺，他的意識最終陷入了永恆的黑夜。

噗嗤。

那是劍刃拔出血肉的聲音。

“呼，呼。”

伊戈將沾滿鮮血的劍插在地上，雙手握著劍支撐身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剛剛戰鬥的時間雖然不長，可他幾乎每分每秒都在壓榨著身體的極限，如今終於徹底殺死對手，伴隨著腎上腺素的消散，身體各處都開始傳來疲勞感。

“又殺人了啊...”

伊戈環顧地上的兩具血淋淋的屍體，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他的鼻尖。

與上次順水推舟幹掉瀕死的巴頓不同，這次的對手，是他主動反擊，將他們從活生生的生命變為了冰涼的屍體。

不過雖是第一次主動殺人，但伊戈倒並沒有前世看的小說裡那種反胃感，反倒是大仇得報，心中無比暢快。

沙沙沙。

這時一陣寒風吹過，漆黑的夜空裡，一片片晶瑩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如同無數只潔白的蝴蝶在夜空下飛舞。

“果然，前世那些專家說要用愛化解仇恨都是維穩的假話，仇恨從不會隨記憶流逝，唯有以血才能洗刷。”

伊戈攤開手，任憑瓣瓣雪花落到他的掌心處，被他此刻灼熱的體溫融化成雪水，好洗去手上戰鬥時被沾到的鮮血。

“殺了盧卡爾與騎士，貝爾也不可能保下我的，得趕緊走了。”

伊戈拔起插在地上的劍，向狼堡門口走去。

砰！

就在伊戈前進的過程中，上空一道玻璃爆破聲猛地炸起。

然後在他警惕的目光中，伊戈抬頭看到，一個人影從狼堡三樓徑直自由落體，重重的摔在了他的面前，砸出一個大坑。

伊戈持劍湊近一看，頓時發現這是他的老熟人——嗜血者。

不過對方現在狀態似乎很不好，渾身上下滿是滲血的刀傷，而最嚴重的是，她的腹部，還有一個咕咕冒血的大窟窿。

“是你...”

重傷的愛麗莎努力的睜開眼睛，發現站在她身前的，居然正是一個月前她看在那用罕見材料製成的玩偶份上才救下的俊美少年。

“是我，好久不見啊，嗜血者小姐。”

眼見被認出來了，伊戈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

“血...給我血....救我..回報...”

愛麗莎的氣管也受了劍傷，因此只能結結巴巴的發聲。

她還不想死，雖然她並不畏懼死亡，可是她身後可還有很多沒人要的小孩，一旦她死了，那些可愛的小傢伙們必然無法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生存下去。

聽到她的哀求，伊戈猶豫了兩三秒後，便決定救人。

一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比起知道真相後註定暴怒要殺死他的艾斯納子爵，還是身為貴族暗殺者的嗜血者小姐更親切。

二來嗜血者畢竟救過他，雖然伊戈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有恩必報可是他的原則。

伊戈左手握拳放在愛麗莎的頭部上方，然後右手持劍，在他的左手臂上割出一道血痕。

滴答，滴答。

鮮紅的血順著傷口滴下，精準的落在愛麗莎的嘴邊。

“呼，呼...”

愛麗莎努力張大嬌嫩欲滴的粉唇，近乎貪婪的綴飲著這從天而降的甘泉。

在這雪花紛紛揚揚落下，嚴寒的邊境之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傳遍了愛麗莎的全身，令此刻寒冷的她感受到了無比的溫暖。

彷彿，從小是孤兒出身的她有了家庭，此刻正吹著火爐，靠在家人的懷抱，那是她在冬夜曾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

“好爽...”她不自覺的發出了聲。

伊戈：“？？？”

原來吸血鬼吸血會有快感嗎？伊戈覺得他又獲得了一個這個世界的小知識。

被溫暖的幸福感包圍的愛麗莎，感覺到身上的傷口開始快速復原，不僅如此，她還能感覺到她停滯已久的身體強度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極速攀升。

吸血鬼想要變強，最好的途徑就是吸取比自己更強大生命的血。

正常來講，伊戈的血應該只夠她療傷，可身體裡漸漸生長出來的嶄新的強健血肉，又告訴她變強不是錯覺。

“好了嗎？”面色蒼白的伊戈開口道。

“好了好了。”

雖然很不捨，但考慮到以後長久的發展，愛麗莎亢奮的舔了舔嘴唇上殘留的血，站起身來。

“給你。”做好止血後，伊戈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愛麗莎。

“啊？”

拿到外套後的愛麗莎先是疑惑，隨後低頭才發現，伴隨著滿身滲血的劍傷復原，那被劍劃的破破爛爛的衣服已無法遮蔽她的身體。

此刻她身上那比雪花還要潔白細膩的完美肌膚正大片大片的裸露在空氣中，甚至能隱約見到一點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