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開局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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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開局一條狗

“你終於來了，你把小狗放這裡後就走了，忘了留你電話”

市區的一家寵物店，年輕的女店員正在靠門口處跟一個肥胖的年青人說著什麼。

這個肥胖的年青人自然是李天怡。

“它恢復得怎麼樣了”

“還沒做手術呢，它一直叫，我們一過去就吼叫。看起來比較兇。醫生一直不好給它打麻藥。想給你打電話來安撫一下，打上麻藥就會比較配合手術了”

“還沒有手術呀？我還想來接它回去呢”。

透過玻璃看著裡面房間。一條土黃色的小狗委屈巴巴地窩在籠子裡，那四下張望警惕的眼神，如同一隻受傷的獅子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李天怡對店員說：

“我進去看看它”

李天怡走進裡面房間，朝那小狗的方向輕喚道：

“瑞秋，啾啾...瑞秋”

小狗突然一激靈，瘦小的身體猛的站起來，朝聲音源頭看去。看到是李天怡到來。如同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個勁地蹦躂，那搖晃的尾巴抽打得狗籠噠噠作響。

李天怡看著衝自己瘋狂搖尾巴的瑞秋。慢慢的走過去輕說道：

“你咋不聽話呀，害怕啊”

看了眼極力想出來，討好地搖著尾巴的小狗，李天怡思索了一瞬。走出去和門口的店員說：

“醫生，不好意思。我這狗有點害怕，不聽話。這次就不做絕育了。下次長大一點再來吧”

那年輕的女店員聽到李天怡這麼說，顯得如釋重負。因為他們確實不是很喜歡這條小狗。一直叫喚個不停不說，樣子還不招人歡喜。

連忙回覆道：

“也行，再大一點吧。過段時間再來也沒事。這種狗是這樣的，吃不胖。沒事的。”

“行，那謝謝醫生了。不好意思打擾你們。”

.

郊區小道上，一輛電動車慢悠悠的騎行著，電動車前踏板上，蹲著一條探出頭去愜意吹著風的小狗。

李天怡輕輕碰碰了瑞秋的腦袋。

“知道要絕育，你還知道害怕呀？平時不是挺調皮的嘛。”

彷彿聽得懂話一般，瑞秋收回吹風的腦袋在李天怡腳上調皮地蹭了蹭。

“你吃又吃不胖，老是這麼瘦瘦的，肚子裡也沒蟲。你指定有點毛病的。做了絕育你可能才會長點肉在身上。”

“你說你怎麼吃都不胖，都一歲多了還跟個小狗一樣。我就不吃都會胖，也真是奇怪了。把你這體質對換給我都好。”

“過兩天帶你爬山去，我這又胖了好幾斤了，出門散散心。”

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間。電動車緩緩前行。小狗一會趴在電動車前慵懶的迎著風，一會跳下來好奇地啃幾口路邊的野草。在道路兩側的雜草堆裡蹦躂著與電動車並駕齊驅。在這寧靜的道路上，一人一狗，構成了一幅溫馨而悠閒的畫面。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在地上搖曳。電動車壓過路面的碾壓聲與小狗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彷彿奏響了一曲輕鬆愉悅的樂章。

李天怡很享受這片刻的寧靜與自在，帶著滿心的愜意，慢悠悠地朝著回家的方向駛去。

他喜歡山，喜歡水。喜歡獨自帶著小狗爬山的樂趣。

彷彿在大山深處，在山巔之間，在無人的海邊更能找到真實的自己。不被這個社會約束的自己。

也許是自己的生活太壓抑，本能的想逃避，躲去那無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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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

仙女峰。是黔中省最大山脈雪峰山脈的一處小山峰，與橫跨四省的武陵山脈那廣袤高聳不同。雪峰山脈的眾多山峰以山體內部的諸多溶洞而聞名，有的溶洞可貫通周邊相連好幾個市的山峰。

經過軟磨硬泡。母親終於同意他長時間離家。可能母親也認為他需要這麼一段時間出來散散心，走出自己的迷茫。在再三表示自己不會去到太遠，並會保持聯絡後，終於同意他出來。

這一次的目標是從距離家裡最近的，這座所謂的仙女峰登頂後。從側峰沿隔壁邵南市的天南山，繞雪峰山脈走上半圈。計劃一個半月左右完成此次出行。這種徒步的方式也是李天怡最喜歡的放鬆時刻。

路線是走山體中人為踩踏過的小徑，不打算走溶洞。雖然溶洞距離會近很多，但是很多地段非常暗，地面常年受潮打滑會很危險。

仙女峰是附近村裡那些老人給取的名，或許每個村有每個村的叫法，至少在地圖上這裡是一片無名的山地。

聽老一輩閒聊時也瞭解過。這一片山脈的溶洞絕大多數是天然的，也有一部分是某一段抗戰時期山地戰的主要周旋區。這裡也算是具有紅色意義。利用溶洞中的天然堡壘作為自然屏障。熟悉環境和地形優勢後，可以神出鬼沒地穿梭在複雜的溶洞結構中。

現在有些靠近山側位置的區域被作為旅遊景點開發供遊客觀摩。但是很多山體中央，以及連穿多個山峰之間，靠近地下河的地段還是屬於未開發的區域。

平時基本不會有人去。畢竟也沒有幾個遊客願意在連續近百公里，甚至數百公里的陰暗溶洞中穿梭與觀光。

清晨還沒有人來問津這座無名的小山巒。小狗瑞秋歡快的在前方小路上探索，身背沉重登山包，頭戴遮陽帽的李天怡緊跟其後。腳步輕叩著泥土小徑發出沉悶的聲響，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好像在試圖叫醒這帶著睡意的山峰。心中只有對山頂和未知風景的期待，以及享受這份獨處時的愜意。

這悶熱的天氣估計也不會有多少人來進行爬山這項運動了。

中午時分

“這鬼天氣，都快立秋了還是這麼熱。幸好我背了足夠多的水。瑞秋，啾啾啾..別亂跑了，一會掉哪個山洞裡被老虎吃了”

一邊和小狗絮絮叨叨，一邊開心的在這曲折的山林間行進著。

剛吃過乾糧的李天怡想找個陰涼的山洞乘乘涼。午後的太陽最是毒辣，得休息會再繼續出發。

現在已經離開了他熟悉的那片山脈，算是已經徒步到了隔壁市。每一步的每一處風景都帶著對未知期待的愉悅心情。

突然前方傳來小狗瑞秋的叫喚聲，李天怡急步走過去。在拐角處看到距離不遠有個十來米的小山洞。

李天怡會心地笑道：

“嗨，你還挺厲害啊，還能發現山洞。這估計是哪個溶洞的入口了。”

“走吧，到洞口躲躲陰，給你喝點水。”

沒一會。

一人一狗就來到了洞口附近。

果然是一個溶洞入口，右拐向下延伸，隱約能聽到滴答的水聲。

給小狗餵了點水，找了個陰涼的角落順即坐下。打算等上一會太陽落下一些再繼續趕路。

這趟旅行並沒有明確的目的地，也不需要趕著時間去某個地方。所以李天怡一切都抱著隨性的心態，走到哪算哪。

午後的微風最是容易讓人昏昏欲睡，睏意漸漸襲來。李天怡靠著巖壁坐在石地上，不知不覺慢慢的放鬆了下來。思緒漸漸模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片刻功夫

正沉浸在午後的寧靜與慵懶中。突然，一陣急促的狗叫聲打破了這份靜謐。

李天怡瞬即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發現小狗瑞秋沒有在腳邊。順著狗叫聲處望去，是溶洞的深處。

“這小破狗怎麼跑這裡面去了”

正當李天怡想順著聲音去尋找時，一個土黃色的身影快速衝出。正是小狗瑞秋。

沒時間細想小狗怎麼會突然速度這般奇快。

只看到小狗瑞秋在李天怡腳下歡快又急促的蹦躂著，極力地搖著尾巴。

“你又亂吃什麼了，嘴角怎麼黃黃的”

蹲下抬起小狗的嘴巴，看到整個狗嘴沾滿了黃黃的粘稠液體與果屑。很明顯小狗剛在洞裡吃了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嘴巴還在一直吧唧個不停。

小狗掙脫李天怡的手掌，往山洞中跑去。沒跑兩步又回來跑到李天怡的腳下搖著尾巴。看這樣子好像是在山洞中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想帶主人去分享它的新發現。

“裡面有什麼鬼東西？黑漆漆的怎麼去啊”

李天怡從旁邊的包裡翻出那個他經常用的小頭燈，順手背上包。拿上登山杖往小狗指引的方向而去。

他一個人的時候本身也是一個愛冒險，喜歡挑戰的人。不然也不會一個人來徒步跨多個市的大山脈。遇到這麼有趣的事情他必須看個究竟。

“瑞秋，你慢點，這麼黑你怎麼走下去的。”

“什麼鬼地方，怎麼這麼潮溼”

一邊走一邊嘴裡嘟嘟囔囔的李天怡沒注意到。他那小狗的眼睛裡，有著些許紅血絲在非常緩慢地蔓延。

溶洞中小路崎嶇蜿蜒，如同一條神秘的時光隧道。路面潮溼而滑膩，每一步都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小路兩側，水滴源源不斷地從上滴落，發出清脆的聲響。那水滴如同晶瑩的珍珠，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走在這樣的小路上，彷彿置身於一個奇幻的世界，水滴的滴答聲，小狗的喘氣聲和腳步的迴響交織在一起。潮溼的空氣瀰漫著泥土和岩石的氣息，讓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原始力量。

向下小心翼翼地走了沒一會，大概行至了百來米，回頭還能隱約看到洞口的光亮。發現前方的岩石間有一堆小土坡攔住了去路，應該是從洞頂山縫間滑落下來的土堆。這種情況是很危險的，隨時有山體滑落的風險。

在這小土坡中能看到幾個新刨出來的土窩。這應該就是剛才瑞秋跑過來玩耍刨的小土坑了。

“這有什麼好怕的，你剛才在叫什麼？”

李天怡順著喘氣聲看向瑞秋的方向。他很好奇一個土堆有什麼能嚇到小狗的東西。

難道是老鼠？

它在這土堆裡刨出什麼野紅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