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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強要
在唇瓣被含住時,青葛的腦中還殘留著寧王的笑,那笑聲竟低沉繾綣。
她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了,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有什麼猛烈的毒瞬間竄入四肢百骸,會麻木她所有的氣力。
而此時,清冽霸道的氣息撲面而來,將她包圍,積威已久的男人在青葛眼中是強大到讓人震顫的威懾力,敬畏永遠無法消除。
她心慌,下意識想逃。
她不要這樣!
一切都太可怕了!
寧王顯然感覺到了她的掙扎,向來唯我獨尊的男人自然無法接受他的拒絕,而脆弱小動物的掙扎更是能激怒男人骨子中的好鬥血性。
他黑眸眯起,指骨用了幾分力道。
青葛腳底下一軟,險些站不住。
寧王捏住她的下巴,看著那玉白的頸子現出修長優雅的線條。
他強硬地吻上她細緻的鎖骨,同時有力的雙腿略夾住她的,迫著她往後退,一個踉蹌後,青葛就這麼被迫退到了榻前。
她腿一軟,便直接倒在了上面。
只是上半身倒在上面,兩條腿還搭在邊沿。
寧王用自己的腿卡在她兩條腿間,迫她分開,之後抬起手來,利索地撩起那裙襬,用手輕輕一扯,便將裡頭的中衣扯了下來。
青葛下意識想一腳把他踢飛,不過她剋制下來本能,咬牙忍住了。
寧王不假思索,直接撕碎了那絲綢的褻褲和小衣,隨著布料被撕裂的聲音,他分開,往前過來。
在青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進來了。
這是青葛萬萬沒有想到的,她難耐地仰著頭,輕咬著唇吞下那一聲聲壓不住的叫,埋在紅錦被中的身子因為他的動作而往上顫,一顛一顛。
一切都比較難熬,因為一切太快太快了。
她躺在那裡看著上方的帷簾,上面的垂珠激烈地蕩,猶如處於狂風暴雨之中。
她又順著這視線看過去,卻見自己纖細伶仃的腳踝被高高抬起,就那麼被放到了寧王的肩膀上,而小腿上只掛了一些破碎的布料。
她小腿上還有些殘留的疤痕,不過好在寧王並沒注意到。
他兩眼幽深,低了頭,視線盯著下方兩個人緊密交纏處,看著那裡隨著自己一下下的絞纏。
他今日穿了一身紫色錦袍,精工細緻,華麗金貴。
如今那身錦袍依然穿在他身上,完好無損,他甚至連腰帶都不曾卸下,只是撩起袍子來了罷了。
這時候,寧王的視線上移,落在她臉上。
視線瞬間交纏起來,她想躲開,他卻強勢又霸道,肆無忌憚地盯著她。
青葛便感到窒息,她覺得要死了,死在寧王身下。
她下意識偏過頭,不去看他了。
然而這卻引來他的報復。
他兩隻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結實的腰肢,動作越發激烈。
因為那激烈,胳膊和肩膀上的紋理誇張地鼓起來,華美的布料緊貼著那裡,凸顯出肌理的形狀,彰顯著男性蓄滿的力量。
青葛便覺上不得,下不得,眼角也流出許多無意識的眼淚。
她不自覺地弓著身子,聽著自己奇怪的嗚咽聲,那幾乎不像她自己的聲音。
寧王卻低首,看著凌亂地陷入錦被堆中的女人,她兩眼迷離,神情渙散,面上是胭脂一般的春意。
他冷淡的眸底便沾染了不可控的渴念,有力的指骨握住她那細腰,動作開始毫無章法,甚至猶如騎馬一般。
……
最後他終於結束了。
顯然他頗為滿足,微微眯著眼,僵硬地保持著那個姿勢,好像依然沉浸在這激烈的歡愉中。
青葛也就不動,她閉著眼睛,清楚地感覺到了他的給予以及其中緩慢的變化。
她以前不知道,原來男女之間是這樣的,身體的一部分以這種方式幾乎融合在一起,那麼清楚地感受對方。
過了好半天,他才放開了她。
青葛便猶如一灘軟泥般躺在那裡,她上半部分是在榻上的,而兩條腿如同才撈出的麵條,溼漉漉地耷拉在床榻邊緣。
寧王放下衣袍,那衣袍揮灑間,呼吸也恢復了。
他衣冠楚楚,看不出半點痕跡,只除了繡工精良的袍底處那幾不可見的褶皺——那是剛剛壓在青葛腿上時留下來的。
不過他還是抬起手,修長好看的手指從容整理著自己繡工精美的交領。
這麼整理著的時候,他垂下薄薄的眼皮,望著榻上女子的靡豔:“今日父皇的賞賜到了,有什麼你喜歡的,自己挑挑。”
**************
羅嬤嬤探頭探腦進來了,在羅嬤嬤進來前,青葛扯過來錦被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羅嬤嬤扶著青葛去了浴房,青葛便仔細清理過自己的身體。
開始的時候他有些粗暴了,不過好在後來還好,她並沒有受傷,現在關鍵是要把那些龍精引出來。
他真的給了好多,怎麼會這麼多。
青葛這麼清洗著間,卻是想著,如果以後寧王三五天來這麼一次的話,自己接下來兩個月能不能熬下來,下一筆三萬兩銀子到底值不值得?
其實也不是太疼,如果非要細想,倒是也有些舒服。
不過青葛並不喜歡,她不想這樣承歡於寧王之下,她寧願當原來的暗衛。
看來她要儘快去見葉閔,問問葉閔對她的處置。
不消除奴籍的話,自己也可以跑,更可以躲過夏侯家的追殺,但是千影閣必然會對自己下誅殺令,到時候天下之大,不會有她容身之地。
她沐浴過後,走出浴房,卻見那羅嬤嬤欲言又止。
青葛看都沒看:“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羅嬤嬤嘆了一聲:“小姐,我已經打聽過了,寧王殿下的府中並沒有其他女眷,說起來也就只有你一個而已。”
確切地說,連個通房都沒有,在這門親事之前,寧王房中最動人的雌性也許是廊簷前飛著的雌鵲兒。
青葛:“所以?”
這都沒什麼稀奇的,寧王此人,孤高冷漠,目無下塵。
他就不是正常男人。
她跟隨在寧王身邊四年,自然也見過有女子仰慕寧王,對寧王投懷送抱。
對方那也是官家貴女,結果他直接輕輕一扯,扯壞了對方的衣裙,讓對方就那麼捂著前面跑出去,讓人圍觀了一路。
那家覺得他玷汙了那女子清白,要他負責,他直接無情地嘲笑道,她已聲名狼藉,卻痴心妄想做我的王妃?如此浪□□子,她也配嗎?
從此後,京中貴女提起寧王,全都瑟瑟發抖。
當然了也有宮娥以及侍女往上撲的,寧王眼睛中都是鄙薄,直接認為對方身份卑賤,痴心妄想,全都滾。
不滾就統統殺了。
想起這個,青葛再次回憶起她和寧王這幾次的男女之歡。
如果寧王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夏侯家貴女,只是他手底下身份卑微不見天日的暗衛,怕不是直接吐了。
當然,吐了後會直接把她碎屍萬段。
然而羅嬤嬤卻還在絮絮叨叨:“這殿下也才二十三歲,年紀輕輕,血氣方剛,身邊怎麼可能沒女人呢?洞房他便要了你兩次,可見男人嘴上說不喜歡,其實也是個貪色的,這兩天他確實忙著,如今好不容易抽出功夫來,忙裡偷閒,還不是眼巴巴過來你這房中,這麼短的時間,他匆忙忙為了什麼,這不是明擺著嗎?”
青葛淡看她一眼。
突然有種想直接讓她消失的衝動。
是給她一巴掌直接扇死,還是刺一個對穿?
羅嬤嬤沒多想,又繼續道:“對這種貪色的男人,枕頭風是最好吹的,你到底是要拿捏住他……下次他來的時候,你記得嘴巴甜一些,多說一些軟和話,一定要設法攏住他的心,這樣子我們的日子都好過。”
說著,她的視線落在青葛小腹處:“若是能為殿下生個一男半女,那你腹中的血脈便是夏侯氏和皇家的血脈,那身份自然尊貴,到時候……大有可圖。”
青葛按捺下心中的殺意,笑了笑:“我知道,嬤嬤,你說的這些我明白。”
羅嬤嬤:“雖說殿下府中沒別人,不過娘娘還是要小心提防著——”
說著,她看了看窗外,壓低了聲音道:“提防著那崔姑姑,我看那崔姑姑二十歲,其實年紀也不是太大,她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如今放在殿下身邊,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娘娘還是得早做打算。”
青葛自然不耐心聽這些的。
對那崔姑姑,她瞭解,太瞭解了。
那崔姑姑每年都會隨著寧王進皇都,也都會過去見譚貴妃,崔姑姑早晚有一天會成為寧王的房中人,這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這關她什麼事!
要煩惱的也是夏侯家的小姐,而不是她,她那十萬兩要做的事都談得明明白白,可不包括幫她們對付崔姑姑。
除非加錢!
她在心裡一個冷笑。
羅嬤嬤便也笑,笑得意味深長:“小姐,我這裡倒是有些法子,是怎麼在床榻上伺候郎君的,你如是想知道,我慢慢教你。”
她說著,補充了句:“這也是為了你好,你說,若你能生下寧王殿下的子嗣,從此母憑子貴,你那身份再不一樣了,是不是?”
青葛聽著,卻是挑眉,側首打量著那羅嬤嬤。
羅嬤嬤感覺她那眼神不太對,疑惑。
青葛:“羅嬤嬤,你說的這些都很有道理。”
羅嬤嬤聽著喜上眉梢:“既如此,娘娘你——”
青葛:“可是,這關我什麼事,我才不管這些,這已經超出了十萬兩的責任範疇!”
旁邊羅嬤嬤便愣了。
青葛:“下次提這些前,記得拿著銀票。”
羅嬤嬤:“……”
她深吸口氣,用嫌棄又忍耐的眼神看著青葛:“娘娘,你可真行。”
就沒見過這麼鑽到錢眼裡的女人!
她還待要說什麼,誰知道那府中孫管事和崔姑姑卻過來了。
說是一起過來的,要拜見她這個女主人,順便呈交這次皇都賞賜。
於是青葛和羅嬤嬤休戰,兩個人很快擺好姿勢,這才請那孫管事並崔姑姑進來。
於羅嬤嬤來說這自然如臨大敵,畢竟她人在後宅,那什麼千影閣什麼暗衛什麼王府大管家和她打交道的機會很少。
但是這孫管事和崔姑姑怕不是要日日交道,她顯然要為她家夏侯小姐掃平障礙。
是以崔姑姑一進來,她便盯著崔姑姑看,眼神可以從對方身上挖洞了。
不過青葛卻懶得看,她有些倦怠地垂著眼,一臉對人愛答不理的樣子。
其實她總覺得寧王命人打在自己身上的一百鞭有崔姑姑的推波助瀾,甚至自己身上那毒,或許和崔姑姑有關。
而究其原因,是青葛無意中撞破一個秘密,貴妃娘娘的秘密。
她並不認為貴妃娘娘猜到了,但是當那一百鞭下來,當自己竟然淪落到成為廢人的時候,她開始懷疑了。
她想,她終究疏忽大意,小看了譚貴妃。
想到這裡,她終於抬起眼,掃了一眼那崔姑姑,卻恰好崔姑姑也在打量她。
四目相對間,崔姑姑恭敬地頷首,之後從容低下頭去。
顯然崔姑姑是有恃無恐的,不過這也正常,她在寧王府的地位確實非同一般。
崔姑姑本是譚貴妃身邊的女官,是最受倚重的,也是行事最本分的,她長得並不算多美,但是清秀耐看,來到寧王府三年,本分規矩。
所謂的本分規矩是,不曾肖想過寧王。
寧王對男女之事頗為厭煩,對於投懷送抱者鄙薄至極,是以這崔姑姑謹守本分,寧王對她倒是倚重信任,又因她是自己母妃身邊的人,多少會敬著些。
顯然,她並不怕夏侯家嫡女——寧王妃對她不滿,她有恃無恐。
青葛別過眼去,滿心都是厭厭的。
一定是寧王的行事讓自己不舒服,連帶著他倚重的人她都看不順眼了。
這時候,孫管事和崔姑姑都上前拜見了,並自報家門。
青葛懶懶地倚靠在那軟榻上,翻看著崔姑姑呈遞上的名冊,問道:“在府中幾年了?”
孫管事恭敬地道:“小的之前是在中軍做事,後來殿下救了小的命,小的從軍中退出,這才過來王府,為殿下打理府中諸事,如今在府中已經五年了。”
那崔姑姑也提起自己:“奴婢在府中已經三年了。”
青葛:“哦,三年?”
她再次翻了翻那名冊:“怎麼沒看到你的名字?”
崔姑姑便解釋道:“奴婢因是宮中女官,是以如今依然掛在宮中,只是受貴妃娘娘差遣,過來為殿下料理後宅諸事。”
青葛:“你竟已雙十之年,那豈不是要決定去留了?”
按照宮中的規矩,女官幹到二十歲就得決定,或者求個恩賜出宮嫁人,一般都能嫁得極好,或者乾脆留在宮中,一輩子不嫁了,就這麼幹女官,指望一個升官發財。
崔姑姑有些意外地瞥了青葛一眼,之後才解釋道:“奴婢的生辰在四月,按照規矩,每年二月宮中會對年滿二十歲的女官恩賜出宮,二月時,奴婢恰不滿二十歲。”
青葛頷首:“如此,那便是明年二月了。”
羅嬤嬤聽這話,對青葛頗為滿意,她嘴上說不會幫忙,但其實已經開始敲打崔姑姑了。
而那崔姑姑聽得這話,沉默了一瞬,才道:“是。”
她顯然是不太甘願的,想繼續留在寧王府,留在這裡沉默地守候著,或許就有機會。
青葛見此,也就不提這個了。
她只是稍微敲打下,以後可以利用這“寧王妃”的身份再試探試探,也許能探聽出一些什麼。
現在嘛,適可而止。
不過此時房間內很有些沉寂,精明的孫管事顯然看出些什麼,從旁默不作聲,裝傻。
青葛也不說話,就那麼低頭翻看著那名冊。
她對府中諸人自都是瞭解的,不過她是暗衛視覺,關注的是各人的功夫、習性以及分佈等,現在這名冊上卻不同,密密麻麻記錄了各人的俸祿以及補給,有的後面還用紅色小字標註著喪親要撫卹十兩銀子等。
她看得倒是有趣,像是看到了這寧王府的另一面。
正看著間,那崔姑姑終於到:“內廷送來的賞賜,可要現在送過來給娘娘過目?”
青葛淡聲道:“拿過來看看吧。”
她想著,既然寧王開了口要給她,那她自然不用不客氣,無論如何,好歹拿點好東西過來,也算是對自己的補償。
他那麼粗暴,她應該要求加錢,帝王的賞賜就是對自己的彌補。
那賞賜單子很快拿了過來,青葛看了看,上面列了諸般名貴物件,金銀財寶,她大致掃過後,又發現了一些滋補之物。
她多少有些興趣,想著可以設法要過來,誰知這時,就看到其中有一件,竟是杜仲王雄花。
她頓時看得挪不開眼了。
她在千影閣多年,這些年自然見慣了生死,也知道一些稀奇靈丹名藥。
據說當年朝中徵西大將軍身中奇毒,天子下令,命御醫窮盡一切辦法務必為大將軍解毒,之後那宮中御醫便是用了一個方子來解毒,其實那方子並不稀奇,但只是其中用到了一味藥,卻是杜仲王雄花。
杜仲樹為雌雄雙株,其中雄花便是杜仲雄樹開的花,這種花本就是稀罕藥材。
不過若是一般的杜仲雄花,雖珍稀,但還不至於無處可尋,而這杜仲王雄花,卻是生在巴蜀深山中一棵千年杜仲樹上的雄花,據說那棵樹生在層巒疊嶂之中,乃是物華天寶,十年一開花,雄花輕易不能得。
她若能得這杜仲王雄花,體內寒毒便也有救了。
可是現在她該怎麼得到,直接說自己想要?會不會引人懷疑?
青葛想到剛才自己遭遇的種種。
那冷血無情的寧王,剛才要和她行事時,那般粗魯,那般毫無理由,青天白日的,還不是直接就把她壓到榻上。
當她躺在榻上凌亂成泥時,他還不是衣衫完整地站在那裡,矜貴倨傲,彷彿剛才那個激烈攫取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就這點來說,自己就該要點補償,這是應得的。
青葛想明白這些,便直接抬手一點,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幾個,都給我拿過來。”
她胡亂點的幾樣,其中便有那杜仲王雄花。
崔姑姑看了,垂著眼恭敬地道:“是。”
旁邊的孫管事卻欲言又止,最後到底是有些為難地道:“娘娘,其它的,你儘可隨意調配,不過這一株杜仲王雄花,聽起來殿下似乎另有安排?”
另有安排?
青葛涼涼地看了一眼那孫管事:“這什麼意思,殿下都說了,讓我隨意挑選,你給我把清單拿來,卻又說不能給我?”
這什麼小氣的王爺!
孫管事一聽,忙道:“這……這也是王爺吩咐的。”
青葛便勾唇一笑,很有些嘲諷地道:“行,那勞煩孫管事,現在就把王爺請來,他堂堂親王,帝王之子,難道還能出爾反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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