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快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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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一直藏匿於此，也正如魏成山所說，他只擅長躲藏，可對於隱藏氣息卻一直沒有什麼好辦法。

魏成山將他直接揪了出來，死死按壓在地上，讓他動彈不得。

影子一雙眼珠胡亂的瞟著，看不清他的面容，也沒有說話。

魏成山一把拎起影子，威脅道：「影子，都是老朋友了，我是什麼脾氣你也知道，你最好不要心存什麼僥倖。」

影子這才緩緩開口道：「魏成山，你想知道什麼？」

魏成山直接問道：「冷渭南有什麼目的？」

影子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只知道這次他喊我們進城，許諾事後會給我們不少好處。」

魏成山臉色一陰，直接砸出一拳，打在影子的肋骨上。

影子吃痛的叫了一聲，帶著哭腔道：「魏成山，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魏成山搖頭嘆了口氣。

既然影子不想說，魏成山倒是真不介意把他打到想說。

畢竟這些老江湖們也都是一幫硬骨頭，但凡是個軟骨頭，恐怕早就在當年那個江湖上死了。

原本魏成山還想再出一拳，卻被一旁的古小天攔住了。

魏成山疑惑的看了眼古小天，不知道這小子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古小天走到影子面前，直接將他那黑麵紗一把扯下，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此刻的影子突然慌亂無比。

對於他來說，面紗可比什麼都重要的多。

這麼多年以來，影子到底長什麼樣，恐怕鮮少有人知道。

此時的影子以真面目視人，這若是要傳出去了，恐怕他的麻煩少不了。

古小天漠然道：「念在您也是老江湖了，稱呼您一聲影子前輩，還望影子前輩將所知道的都告訴我，不然你這面容可就要被傳出去了。」

影子有些憤怒道：「你小子不守江湖規矩！」

古小天笑道：「您那一套老江湖的規矩早過時了，對於我來說，拳頭硬就是規矩。」

影子有些難堪。

現在的他，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曾經見過影子面容的人，大多是一些江湖人，這些江湖人雖好鬥，脾性也各有不同，但都遵守著江湖規矩，那就是不揭人的底細。

恩怨的事情，就放在臺面上解決，是死是活，全憑本事。

要把你的底線丟擲去讓別人知道，這他們可做不出來。

但古小天卻全然不在意這種東西，只有拳頭硬才是道理。

而且那也是老江湖的規矩了，只有老江湖才會遵守，古小天可沒經歷過那個時代，這些規矩對他來說，即便他知道了，他也不見得會遵守。

說白了，就是耍無賴。

但對付影子這種人，耍無賴往往是最好的辦法。

魏成山在一旁無奈道：「這小子有時候耍起無賴來，我可攔不住他。」

影子揉了揉胸口，低聲道：「若是我告訴了你，你可否不將我的面容傳出去？」

古小天點頭道：「那是自然，只要影子前輩肯說，晚輩自然會遵守你們的江湖規矩。」

影子嘆氣一聲，緩緩說道：「冷渭南前些日子將我們召集而來，並讓我們多加註意全武會的動向，準確的來說，冷渭南並不打算對付你們，而是打算對全武會動手。至於你們，冷渭南應當是另有安排的，我們這些人，大多還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不去打聽不去查探，只需要按冷渭南說的做就好了。」

古小天疑惑道：「既然你們的目標本是全武會，可為何你又會出藏匿在我附近？」

「好奇。」

影子說道：「我與其他那些老傢伙們不一樣，我本就最擅長藏匿，自然有些事我看到的，聽到的會多一些，我來這附近單純是好奇冷渭南究竟會用何種手段來擊潰你。」

古小天點了點頭，揉搓著下巴思索起來。

原本他還將冷渭南召集來的那幫老江湖們視作對手，可現在看來，冷渭南壓根沒把太多的心思放在他的身上，轉而是面向了全武會。

這也能說的過去，畢竟全武會的實力可要比古小天這一邊強上太多，只要腦子不笨，大多都能想清楚到底哪一邊的分量更重。

只是從影子口中也能得知，冷渭南也並沒有放下自己這邊。

古小天繼續問道：「那影子前輩可知道是誰來對付我？」

影子搖頭道：「這就不清楚了，我只是藏在附近看看，沒想到運氣不好，直接被魏成山揪出來了。」

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魏成山，有些慌張。

古小天點頭將面紗扔回給影子，「多謝影子前輩了。」

影子接過面紗立刻帶上，從兜裡掏出兩顆小珠子，重重往地上一甩，兩道紫煙飄然升起，待到紫煙散去，影子也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魏成山疑惑道：「就這麼把他放了？影子這老東西可不會記你的什麼恩情，沒準到時候跳出來在背後捅你一刀，也說不定。」

古小天笑道：「既然他們要對付的是全武會，那便沒道理將他們留住，而且放他離去，不見得是什麼壞事。」

魏成山無奈的搖頭。

但既然人都跑了，說再多也沒什麼用。

古小天朝著魏成山抱拳道：「還請魏老這些天在多關注一下附近的情況，若是在有什麼人出現，還望魏老出手將他揪出來。」

今日影子的出現，算是給古小天提了個醒。

影子說的話，大多是能信的，但唯獨那句好奇，古小天不太相信。

如果沒有準確的訊息，他為何又要多此一舉跑來一趟，僅僅是想看個答案？

顯然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這幫老江湖們不見得是真心幫冷渭南做事，畢竟全武會是什麼樣的，這幫老江湖們知道的可不比冷渭南少多少，這可是動不動就會把命丟了的事情，他們真當有這麼好心？

很顯然，這幫老江湖們都各有各的目的，也都提前知道西蜀的局勢如何，想從中也撈點什麼好處也說不定。

古小天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回到營帳中，熬了一夜，也是該睡一覺了。

魏成山原本已經走到了營帳前，但在前駐足想了想，還是折返回了古小天的營帳前。

他可比古小天更清楚這幫老江湖們的脾性，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原本還算是晴朗的天，不知怎麼的，突然漸漸暗了下來。

一滴雨水滴落在魏成山的鼻尖，魏成山伸手抹掉，抬頭看了一眼。

烏雲遮天。

魏成山喃喃道：「有人準備動手了啊。」

……

……

影子揉著胸口回到了那條小巷中，心中還在慶幸，若是當時是魏成山出手的話，恐怕自己還真就懸了。

可當影子走到那條小巷口的時候，眼睛瞬時間瞪大的老大。

因為那裡站著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

影子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朝那人走去，抱拳道：「見過冷爺。」

冷渭南微微一笑，沒說什麼，只是大袖一揮，掉頭轉身，「影子，隨我來吧。」

影子點點頭，跟在冷渭南的身後，朝著小院裡走去，心中滿是忐忑。

他此行可並未告訴冷渭南，若是要讓冷渭南得知他的目的，恐怕不見得能輕易放過他。

兩人走進院中，發覺已有許多人都聚集在此，見到冷渭南進來後，紛紛起身，抱拳喊了一聲冷爺。

冷渭南壓了壓手，笑道：「諸位，我知曉你們都會好奇，為何我讓你們對付的人不是古小天，而是全武會。」

說著，他看了影子一眼，目光意味深長。

「恐怕諸位心中都有不少的猜測，甚至還有的人都好奇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冷渭南故作懸疑道：「諸位為何能來到西蜀，想必心中都有想要的東西，即便是換個人幫，只要能拿到想要的，那這個人是誰就不那般重要了，對嗎？」

影子開始不安起來。

誠然，冷渭南一語就點破了他的那些小九九。

這院內的所有人都相互對視一眼，很顯然冷渭南所說的，正是他們所想的。

冷渭南緩緩走到影子旁邊，輕輕抬起手道：「諸位既然選擇站在我冷渭南這邊，我冷渭南自然會給諸位想要的。」

影子距離冷渭南最近，忽然看見冷渭南的衣袖中，有絲絲縷縷的妖氣緩緩飄出。

很快，這縷妖氣就瞬間覆蓋住了影子的臉，將他的視線擋住。

冷渭南忽然出手，一隻大手掌如抓鳥一般，抓住了影子的頭顱。

影子慌忙的想要拉開距離，可那妖氣卻早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腳上，將他死死抓牢。

這時候的影子已然徹底慌張起來，口中開始不斷叫嚷。

院中的許多人跟影子都算是故交，雖說有人不喜歡影子，但到底都是老江湖上過來的老夥計，還算有些情誼在，可如今這般場面，卻沒人想當這個出頭鳥。

「諸位只需按照我的指示做事就好，可千萬別像他一樣。」

冷渭南抓著影子的頭顱，原本掛著笑容的臉，忽然陰沉下來，「好奇會害死貓啊。」

一瞬間，冷渭南單手用力一捏，影子的腦袋就如同那被拍碎的西瓜一樣，轟然炸開，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冷渭南收回手，取出一塊乾淨的手帕擦了擦，將這沾滿血跡的手帕隨意的丟在一旁，朝著幾人笑道：「他的下場諸位也都看見了，我奉勸諸位收起你們那些小心思，可千萬不要因此丟了性命啊。」

院中的這些人都已多多少少知道影子去做了些什麼。

影子做的那些事情，其實他們也好奇。

只不過，他們並沒有影子那般能耐，能很好的藏匿住自己。

現在的他們多少是有些僥倖，還好自己並沒有行動。

剛剛那股妖氣，不光是影子，就連在院中的幾人也都感知的清清楚楚。

他們自己心裡也都清楚，若是他們站在影子那個位置上，恐怕也和影子一樣，不見得有任何還手之力。

會成為待宰的羔羊。

此時的雨，漸漸大了起來，將那紅的白的沖刷了乾淨。

這時，院中才有人問道：「冷爺，那全武會那邊，我們何時動手？」

冷渭南抬頭看了眼這場大雨，耳朵在此時動了動。

片刻後，他緩緩轉身朝向院門口，笑道：「不必了，他們比我們快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