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今夜是殺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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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有預謀，有針對的暗殺好似已落下了帷幕。

但實則，離落下帷幕還差一最後一幕。

還有最後一個環節。

這兩名殺手雖說中了一拳，但孫孤生卻是留著力在裡面，也不會讓兩人就這樣簡單的死去。

孫孤生蹲下身體，看向一名殺手，問道：“鎮南侯還與誰有勾結？”

那名殺手咬緊牙關沒有說話。

孫孤生嘆氣自嘲道：“其實猜也能猜出個大概，但刺殺失敗，他們想必也不見得能夠承認，畢竟這個京都裡，要殺我的人太多。”

“你二人不必有顧慮，只要說出鎮南侯同僚，我必然能留你二人性命。”

殺手們有些心動。

畢竟這是能活命的機會。

哪怕他們現在身受重傷，但其實他們自己也知曉，這些傷勢只需日後好好調理，想要在恢復如初雖是有點不切實際，但想要恢復個八成左右，還是綽綽有餘。

這兩名殺手內心中其實還是有些僥倖和感激太子殿下的。

畢竟太子殿下最後這兩拳，要的不是他們的命。

見到太子殿下如是說了，這兩名殺手的內心不免會有些動搖。

孫孤生還在相勸道：“你二人儘管說出幕後同僚即可，我保證護你們周全。”

這種場面，反倒是古小天更為熟悉。

畢竟當初招供的事情，他也幹過不少。

此時古小天拉開孫孤生，來到這兩名殺手面前，不等這兩名殺手說話，一劍就朝著其中一名殺手的手掌刺去。

殺手頓時慘叫一聲，滿頭大汗。

古小天露出邪惡的嘴臉，“說不說？”

那名殺手叫苦連連，他完全沒想到，對方還有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孫孤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也沒上前阻止。

畢竟這些殺手想必心中還是有顧慮的，只是要這般招供，他還做不到，也便只能由他人代勞了。

殺手咬緊牙關，冷汗直流，卻依然沒說出半個字。

古小天將劍扭動起來，頓時那名殺手便在也忍不住了，立刻哀嚎起來，而他的手掌也被捻成了一灘肉泥。

古小天說道：“不說太子殿下興許會放過你們，但我可不會。”

隨後，古小天拔出劍，隨即一挑，在殺手身上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另一名殺手只是看著這一幕都覺得膽戰心驚，這也太過殘忍了。

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當初為何死的不是他們二人，最起碼可以不用遭受這般折磨了。

“給我個痛快吧，我求你了！”

那名被折磨的殺手最終還是哀嚎求饒起來，“你知道我說了也會死，不說也會死，倒不如給我個痛快，最起碼能少受點折磨。”

古小天嘖嘖道：“讓你們這麼簡單的死去也太便宜了一些，反正離天亮還早，我們可以在玩會。”

“怎麼樣，現在說了，興許命能保住。”

殺手臉色慘白。

不管他們心中有多少對於太子殿下的感激，但歸根結底，他們也都還是另一方的人，是要殺太子殿下的。

之前他們在京都做的那些髒事醜事，要不是因為有鎮南侯在上面頂著，恐怕早就被斬首示眾了。

太子殿下想必是一定會坐到那個皇位上的，哪怕太子殿下說要大赦天下，那些仇家難道不會在找上門來尋仇？

橫豎都是一死，那這樣倒還不如做個硬骨頭，死的有尊嚴一些。

古小天搖搖頭，可惜道：“看來你還是不夠聰明阿，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慢慢來。”

之後的時間裡，古小天沒有在說話，只是在殺手身上劃過數道劍痕，卻一直繞開要害，只讓他感受到痛苦，絕不讓他那麼快死去。

殺手的慘叫聲迴盪在院裡，久久不平。

不過，這名殺手想必到最後一刻也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做一個硬骨頭，楞是沒有把鎮南侯的幕後同僚說出來。

這倒是有些出乎古小天的意料，同時也佩服這些人，為了不想讓太子殿下登上皇位，真是可以忍得住這般酷刑。

很快，那名殺手的叫聲漸漸弱了下來，他已是沒有力氣在喊出聲了。

古小天嘆了口氣，看著這個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殺手，卻也沒下最後的死手，而是轉身將劍遞給了孫孤生。

孫孤生一怔，卻也明白古小天的意思。

這個人頭，必須是他來砍下。

這次的孫孤生沒有任何的猶豫，上前接過劍後，只是輕聲說了句抱歉，隨後一劍斬下了那名殺手的腦袋。

孫孤生將那顆人頭提起，來到另一個殺手身邊。

另外一名殺手見到這般場景，早就心有餘悸，此刻弱不是自己根本無力在戰，也一定會最後拼上一槍，求個痛快。

畢竟剛剛同伴的慘叫聲好似還縈繞在耳邊，太過恐怖。

孫孤生看了看手中的這顆人頭，有些惋惜道：“你們都曾是為了守護這個天下的人，我不應該殺你們。”

“其實說來說去，不過就是一個皇位的事情，讓給別人又如何呢？”

殺手怔怔的看著太子殿下，顫顫巍巍開口道：“太子殿下……求您給我一個痛快吧。”

古小天搶先說道：“想要痛快可不行，你若是不說，就體驗一下剛剛你同伴的處境，你們兩個若是到地府見面後，也可以相互比較一番，誰挺得更久。”

殺手沒有回話，只是一臉慘白。

古小天撕開殺手的衣服，扯下一塊布條，將那名殺手的眼睛矇住，語氣有些邪惡道：“我又想到了個新玩法，把你眼睛矇住，至於我會不會給你一個痛快，這一劍又要砍向哪裡，你都不知道，是不是會更害怕？”

不等殺手說話，古小天便已將殺手的眼睛矇住，隨後提醒道：“準備好了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古小天卻並未著急動手。

反觀那被矇住眼睛的殺手，自始至終都活在恐懼之中，古小天越是不動手，他的心裡就越是忐忑。

自己到底會如何，完全不知道。

比死更恐怕的事情，便是生不如死！

終於，那名殺手戰戰兢兢開口問道：“我若告訴了你們，我還是會死，我那些仇家也會找我的麻煩。”

孫孤生保證道：“我向你保證，保你性命無憂。”

殺手猶豫片刻，最後輕聲道：“太子殿下，我信你一次，我說。”

孫孤生問道：“除了鎮南侯外，還有誰參與了此次刺殺。”

“還有文儒侯，武德營統領袁左，德才院院長柳雲……”

殺手一一招來，報出了一長串名字。

這其中牽連了許多人物，甚至在說出有些人名的時候，孫孤生的臉色明顯有些異樣。

這些人物裡，有不少曾是他小時候見過的叔伯，還陪他一起放過紙鳶。

沒想到，反過頭來，這些叔伯們竟然會想殺了他。

人心叵測，世事難料。

古小天聽著這一串名字，打趣道：“你這命還挺值錢，這麼多人想要。”

孫孤生沒有理會古小天的打趣，只是默然開口道：“他們都不希望我坐上那個位置，只是不知道他們為何不希望。”

在當朝之中，不希望孫孤生坐上那個位置的人很多，但人心各異，有人只是單純的覺得孫孤生不配坐上那個位置而已，而有人則是考慮到了自身的利益。

這些事情無從說起，要查也要慢慢查。

殺手報完了名字，靜靜的躺在地上，等著兩人說話。

孫孤生問道：“除了你們之外，可還有埋伏？”

殺手直言道：“這我不知道。”

古小天一腳踏在殺手的身軀上，“你沒說實話。”

殺手慘兮兮道：“我真不知道，我們都是聽從鎮南侯調遣的，先前圍攻你們的殺手與符師，有些人只是見過兩三面，臨時湊在一起，只為了殺你們的。”

孫孤生拉住古小天，搖頭道：“他應該說的是真話，鎮南侯向來是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人。”

古小天點點頭，挪開了腳，笑道：“行吧，既然你都招了，你可以走了。”

殺手如釋重負，緩緩從地上爬起，捂住傷口，卻沒有立即離開，還是有些疑惑道：“真不殺我？”

孫孤生點頭道：“說到做到，我會保你性命無憂。”

之後，兩人便不在理會殺手，而是徑直離開小院。

……

……

文儒侯府裡，今夜聚集了不少曾經三皇子黨派的人。

德才院的院長柳雲也赫然在列，只是這一夥人，表情都十分嚴肅，正聽著下人傳回來的情報。

下人說完以後便就退下了。

屋內寂靜無聲。

最終，還是柳雲率先打破了沉默，心有餘悸開口道：“張大人……刺殺失敗了，這件事情必然會被傳出去的。”

文儒侯張錫摸索著下巴，心中卻是感覺到不可思議。

哪怕對方多了一個古小天，可古小天的實力也不過是化境巔峰而已，他們這麼多的化境殺手，竟然連兩個人都解決不了？

張錫思來想去，便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孫孤生。

那個曾經被他們視為廢物的太子殿下，實力竟也是如此恐怖。

柳雲顫顫巍巍的開口問道：“張大人，這次出力都是林大人那邊出力比較多，我們只不過是有參與而已，不如將罪全甩到林大人那邊去？”

這種時候，這幫讀書人心眼確實是一個比一個壞，還沒有最終定數，就已經想好撇清關係了。

張錫嘆氣一聲，揮手道：“先都回去吧，讓我在好好想想。”

眾人離去，張錫默默站起身來，在房間裡來回徘徊，最終走回桌邊，提筆寫下了東西。

……

……

京都的這個夜晚註定是不平靜的。

鎮南侯林道甫也已經得知了刺殺失敗，在自己的房間裡一拳下去，那可憐的桌子便瞬間四分五裂了。

沒過多久，他的府邸便響起了敲門聲。

看門的小廝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到門邊，在裡邊回應道：“今日閉府了，大人若是有什麼事情，明日趕早吧。”

只是他提醒後，敲門聲不斷。

小廝有些不耐煩，怒罵了一聲誰啊，才將門開啟。

門一開啟，那名小廝呆立當場。

只見一個滿身鮮血的少年提著一把劍。

而這個少年的身邊，正站著滿身鮮血的太子殿下！

站在門口，古小天笑道：“有人要殺太子殿下，我們來找鎮南侯好好談談。”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