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做個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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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言下之意，只要趙海答應下來，古小天只需要一句話就能幫東海淵度過難關。

趙海長呼一口氣，這件事情不論怎麼看，都是東海淵最好的選擇。

支援了天地盟，便能得到古家的支援，東海淵也能走出難關，門派不倒，便是對列祖列宗最好的交代。

同時，東海淵受的那些不平之冤，也能一併洗清。

這個選擇，是，也僅僅是東海淵唯一的一條生路。

至於讓外界去評頭論足他們東海淵依附了天地盟，丟掉了八荒門派傲骨這些事情，趙海壓根也不在意了。

門派若是沒了，還談什麼傲骨，明天的飯還吃不吃？！

二徒弟和五徒弟也楞了幾秒，這個條件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只是，這兩個愣頭青同一時間反對了起來。

「師傅！莫不成我們要跟仇人站在同一邊？」

「是啊師傅，三師兄和四師兄可不能白死，這件事情必須要有個交待！」

趙海一壓手，呵斥道：「住嘴！」

兩名弟子便不在敢說話，只是眼神有些幽怨。

趙海對著天空長嘆一聲，轉頭衝著古小天道：「你也看到了，即便我答應，我這些徒弟可不會答應。」

古小天笑道：「好辦，今天可以一併解決。」

趙海問道：「真能解決？」

「真能，我從不騙人。」

趙海整理了一下衣著，負手而立，「我趙海，一生只收了六名弟子，按輩分來說，我算是你的長輩，但殺徒之仇比天大，即便你是小輩，我也不會留手。」

古小天坦然道：「趙掌門有什麼招式功法儘管使出來便是，不需留手。」

趙海挑眉道：「你對你自己很自信？」

古小天對此一笑置之。

「我可以立個規矩，不取你性命，但除此以外，是斷腿還是斷手，各憑本事。」

趙海也是個聰明人，真要在這裡取了古小天的性命，那古小天答應的事情可就算是黃了，古家和天地盟能饒過他們嗎？

只是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

哪怕趙海本就對四徒弟費雨有些失望，但說起來也是自己收的徒弟，失望歸失望，弟子死了，那便是他這個做師傅的沒保護好，也必須為徒弟討一個公道。

古小天悠然道：「趙掌門放心，若是真的我實力不濟死在東海淵手下，我之前答應的事情也不會反悔。」

趙海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件事情在趙海看來，無非就是走個過場。

只是徒弟的心需要安撫，他這個做師傅的也只能這樣做。

畢竟他也沒有真的傻到去將古小天斷手斷腳，儘管對方同意，自己也不可能這麼幹。

傳出去也說不明白。

……

東海淵內湖，原先是所有東海淵的弟子鬥武之地，如今沒有多少弟子，便被趙海拿來做了一個擂臺。

內湖之上，設立有兩個小亭子，古小天一躍而上，落到了其中一個亭子裡，拔劍問向岸邊，「趙掌門，你來做我的對手？」

趙海額了一聲，沒有說話。

說實話，他內心裡其實並不想當這個對手。

自己的境界可是在古小天之上，要真打起來，他不見得能收住多少的手，力道但凡把握的不好，那古小天多少是要受一些內傷的。

但若是假裝敵不過，或多或少會被人看出來自己有些敷衍，在往外一傳，東海淵的掌門竟然是連個太白小輩都鬥不過的人，更何況還是殺了他趙海兩個弟子的仇人！

趙海心裡苦。

何著贏了也不行，輸了也不行。

真是裡外都不是人。

趙海身後，三名徒弟目光灼灼的望向師傅，甚至還在加油助威。

趙海內心有些後悔，剛剛的決定還是太草率了。

但被推到了那個位置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心中打定了注意，趙海咬了咬牙，為了能交個差，自己大不了就放點水，輸給古小天，這樣也算是給了個交待，同時也能借著自己的輸激勵一下弟子。

趙海剛走上前兩步，不遠處就傳來一聲聲音。

「義父，我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回頭望去，蕭銀銀驚呼道：「觀浪大哥！」

東海淵所有弟子紛紛拱手道了一句，「大師兄！」

遠處的來人，正是趙海的開山大弟子趙觀浪。

趙觀浪此時正氣勢洶洶的朝著內湖方向走過來，早先時候他出門向別的門派求援，所以並不在門派裡，現如今趕了回來，就聽一些還駐守在東海淵的外門弟子說掌門帶了兩個人去了內湖方向，好像是要解決一些師兄們的事情。

作為趙海的義子，同時也是開山大弟子，趙觀浪無疑是最懂趙海的人。

雖然不知道義父跟這二人談及了什麼，但義父向來不會在內湖出手，又是一個小輩，沒這個理，定然是遇到了必須要解決的事情，猜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義父這一戰是朝著輸去的。

這對於趙觀浪來說是不能接受的。

自己的義父好歹是掌門級別的人物，輸給一個小輩，以後東海淵還怎麼在八荒上立足？

所以這一戰，趙觀浪毫不猶豫的請戰。

趙觀浪走到近湖邊，說道：「義父，我與此人同輩，這一戰我來更為合適。」

趙海內心複雜，自己的這個義子他也是瞭解的，自五歲起將他帶回門派收為義子之後，往後東海淵的任何髒活累活，都是趙觀浪在負責處理。

要論起情感來，趙觀浪在這些師弟的心目中其實比趙海還要高一個檔次。

趙海擔心趙觀浪打起來不會留手，只好勸道：「觀浪，這一戰還是義父來，比較妥當。」

趙觀浪卻只是搖搖頭，盯著站在亭子中央的古小天，「師弟們的死，該有個交待，我與他同輩之間的切磋，無論輸贏，外人都無法議論什麼。」

趙觀浪心意已決，趙海只得嘆氣道：「小心些。」

趙觀浪點頭，一躍而上，來到內湖的另一個亭子上。

湖邊的蕭銀銀卻是不禁皺了皺眉頭。

趙觀浪現如今的境界，放在他這個年紀，整個八荒大陸找不出第二個人來，況且趙觀浪與那些學院派不同，這人可是實打實從江湖上廝殺中活下來的人，那實戰經驗更為豐富。

而且，蕭銀銀還知道趙觀浪就是一個愣頭青的性格，打起來的時候，哪裡還管什麼對錯。

用趙觀海自己的話來說，拳頭大的才有資格說道理。

蕭銀銀抿嘴盯著湖面的亭子，內心嘀咕道：「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打過……」

湖面上的兩個亭子裡，見到趙觀浪來到對面的亭子，沒有多少波瀾，只是提劍拱手道：「太白古小天，還請趙師兄賜教。」

趙觀浪還禮道：「東海淵趙觀浪，古小天你殺我兩名師弟，今日這賬是該好好算算。」

古小天笑了笑，問道：「這賬怎麼要才能算明白？」

趙觀浪冷哼一聲，「這一戰無論勝負，誰人都不得提起。」

古小天點點頭，表示贊同。

這東海淵大弟子算是還懂點道理。

說打就打，趙觀浪一瞬間爆發真氣，毫不含糊。

內湖湖面猛然間激起萬層波浪，緊接著趙觀浪身形一動，踏浪而行，一把魚腸劍從中出鞘，配合上湖面的波浪以及東海淵的身法，趙觀浪此時當真如同一條游魚一般。

古小天只是負手而立，水上他並不擅長，但只是拼劍來說，他還是有萬分自信的。

更何況，已經身負劍藏的他，體內的劍意一日比一日高漲，這還要多歸功於一直在劍冢不斷埋劍的林山。

趙觀浪的手腕在空中一抖，魚腸劍嗡的發出一聲顫鳴，緊接著捲起一道道水波，無比迅速地朝著古小天而去。

古小天左手恰指，右手持劍，等到水波將盡時，不急不緩的捏了一道劍訣，氣勢也驟然改變，磅礴的氣機從體內散發而出，衍生到劍上。

緊接著，古小天朝前出劍。

對上了魚場劍的劍尖！

趙觀浪面無表情，僅僅是拼了一劍後，兩人其實心中都已經有個估量了。

用劍方面，趙觀浪心中也明白，他不如古小天。

但這是東海淵的地界，還又是湖面，他絕對佔盡了地利。

對於東海淵的人來說，水就是他們的保護神。

趙觀浪猛然收劍，緊接著在湖面上後退兩步，左手中蘊含真氣，緩慢托起，一條水龍就在手中形成。

隨後一伸手，屈指一彈。

岸邊觀戰的幾人驚呼不斷。

尤其是二徒弟和五徒弟都極為興奮。

大師兄的水龍又進步了不少！

古小天微微蹙眉，他也沒有太小看趙觀浪，自打趙觀浪站在亭子中央的那一刻，他便已經覺得這個人不太好對付，倒不是說懼怕他的境界，只是這人的內功深厚，自己一時間也摸不到底細，此時一見，倒是有幾分驚訝。

只不過，古小天卻不會硬拼。

無數次歷練下來，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自己的霸體並不是無敵的，該退就退的道理，要懂。

古小天連連後退，規避著這條水龍，水龍每每一頭撞下，便是驚起一道水花。

同時，趙觀浪的魚腸劍也隨後而到。

退出兩個身位來的古小天一拍腰間，三生劍從腰間而出，飛向天空。

緊接著三生劍急速而下，正好撞上那條水龍！

三生劍一穿而過，瞬間將這條水龍分成兩道。

古小天抓住時機，身形來到水龍正前方，屈指一彈。

隨之而來的，湖面轟然炸開！

驚起無數水花！

水花四散而開，透過水花，古小天一時間有些看不清水花的背後還藏著什麼。

至於其餘的水花則撲打向岸邊，趙濤伸出一手，攬過這些水花。

心裡卻咯噔一下，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了。

趙觀浪是真的動真格了，在看看凌空站在湖面上的古小天，心中在祈禱，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情阿。

蕭銀銀不合時宜的問道：「趙伯伯，趙大哥這是要殺人？」

趙濤蹙眉道：「他若真要殺人，我會攔下的。」

趙觀浪手中的那柄魚腸劍順著炸裂的水花疾馳而來，這水花似是給了他更大的加持，另得他這把魚腸劍都得以有了些許靈氣，此刻劍意磅礴。

等劍將至時，古小天便知道躲不掉了。

趙觀浪不愧是為天驕，無論是功法還是劍法，都在同齡中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可只是說的同齡而已，真要論起歲數這個話題，古小天還要比趙觀浪小上兩歲。

古小天腳尖一點，不帶任何遲疑

，以劍對劍！

兩道強烈的劍氣瞬間驚起一片流螢，岸邊的幾人看後都情不自禁的驚呼起來。

這種程度的對局，還真不常見。

與此同時，剛剛穿破水龍的那柄三生劍突然從趙觀浪的腳底下破水而出，直衝向趙觀浪的身軀。

趙觀浪猶豫片刻，只得放棄硬拼，收起了些許劍氣後，一腳踏在劍柄之上，將三生劍又重重壓回了湖底。

見到趙觀浪的動作，古小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好似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劃的陷阱，就等著趙觀浪一步步往裡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