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也應該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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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作是一條稍微有點價值的情報。

但也只是有點價值而已。

更深層的東西，李二是完全不清楚的。

李二也算是知無不言，就說自己曾經親眼目睹，斜對面那家店，一堆奇怪的人進去後，沒過多久，那店裡老闆的人頭就被扔了出來，而那堆奇怪的人則是沒有出來。

他也想活命，自然不敢張揚，生怕哪一天就被那些奇怪的人盯上了。

李二搓手道：「各位少俠，我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你們是好人，這裡實在太危險了，現在跑還來得及。」

古小天問道：「你不跑？」

李二苦笑著搖頭。

跑？

他能跑去哪裡？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好不容易開了一家店，能維持一下生計，哪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寧可死在這家店裡，也不想跑了，在跑就是從頭開始，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從頭開始是需要勇氣的，他還沒有這個勇氣。

有了李二給的小情報，古小天幾人便告辭，繼續在街上巡視起來。

目標當然是去斜對面那家店，這家店的大門緊閉，在外拉了一下，卻發現並沒有鎖門。

反正都已經拉開了，就算是小在心，聲音也一定會驚動到屋裡的人，古小天也不猶豫，直接就進了屋裡。

這間屋裡確實還能看見血跡，但卻並未見到李二口中那些奇怪的人。

段鵬在角落裡發現了一處焚燒的痕跡，而扒開其中，還有一些陰森的白骨，呢喃道：「看來，是毀屍滅跡阿。」

古小天問道：「為什麼要毀屍滅跡？」

如果真如李二所說，那麼這條街上住的都應該是一些普通的樣貌不太出眾的男人，只是為了混口飯吃而已，全武會沒有任何必要毀屍滅跡，殺了也就殺了。

這樣做反倒顯得有些刻意了。

段鵬也不清楚他們的目的，這如果是障眼法，那就顯得太小兒科了一些，莫不成他們把四盟的人都當傻子不成？

毀屍滅跡一定是有緣由的，但是這個緣由到底是什麼，目前還不知道。

一下午的時間，古小天走訪了大半個街道的店鋪，有一些店鋪裡面也都是血跡加上焚燒後的白骨，而有一些店鋪則僥倖躲過一劫，遇到了像李二那樣的正常人。

他們所說的話，大致都是一樣的。

無外乎就是長得不好看，所以在這裡討口飽飯，因為害怕和沒有勇氣，所以也沒敢跑，算是各顯神通，造暗房的，挖暗道的，但凡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立馬就會躲起來。.

古小天打聽了一下那些店鋪原來的主人，這些人在他們口中也是如此，就是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正常人。

這不經就有些奇怪。

如果是一堆普通人，為何要全部毀屍滅跡？

即便殺了，也不會有什麼後果，這樣做反而更讓人引起懷疑才對。

就好像在宣告天下，全武會的來了一樣。

段鵬思考道：「或許，就是如此，不是為了毀屍滅跡而毀屍滅跡，而是在宣告，或者說叫宣戰。」

古小天一驚，若真是宣戰，那事情可就大了。

一整個樓的人宣戰，到時候整個東越都會成為一片血海的。

而且東越的防守不能算嚴格，也就只有上官虹帶著她的娘子軍坐陣，頂多在算上個天香谷，要真打起來，那完全是打不過的。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就如同之前一樣。

我方在明，敵方在暗。

能抓住的一些線索，多是一些影子，都沒有證實，估算不出對方到底派了多少

人，又有哪些實力。

回了上官虹的大院，古小天如實彙報了自己的發現。

上官虹不以為然道：「如果真是要宣戰，儘管來就是了，省的我們去找了。」

古小天支支吾吾道：「上官盟主，若是真打起來，我方恐怕勝算很低阿。」

上官虹眼睛一蹬，要不說古小天還是個小毛孩子，怎麼仗還沒開打，就先長他人氣勢，滅自己人威風了？

「如果怕死，你們現在就可以離開。」

古小天搖頭，「上官盟主，我們不怕死，如果真要打起來，我一定會衝在最前面，但這裡畢竟有這麼多百姓，身後還有天香谷那麼多弟子，她們不能因為我們受到任何傷害。」

上官虹神情冷淡，這些問題她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打仗就是打仗，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早年的時候，她何不想保護住所有人？

可結果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痴人說夢罷了。

唯獨能做的，就是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只要將對方盡數擊潰，將那股勢力按壓消亡，那些死去的人，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

「我怎麼做，還不需要你來教我，若是真要論官職，你不過是一個堂主而已，而我是副盟主，更何況這是在我天王洲的地盤上，即便曲笑寒這個盟主在，也不能隨便的指手畫腳。」

話已經說的很明瞭，上官虹沒有在多留，反而是走到屋外，大聲喊道：「所有人，從今天開始做好戰鬥準備！」

沒有在相勸，古小天只得悻悻告退。

剩下的事情，就只能由上官虹來統領了。

完成了上官虹交代的事，古小天一行人也就返回了天香谷。

上官虹對於這場戰鬥來說，是必打無疑了。

雖然古小天很不情願，因為這會波及到很多人，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戰爭就是這麼殘酷的。

曲笑寒聽了古小天所說的事情，並沒有太多想法。

有時候，想管也管不到。

......

今日的東越，不太平。

清晨時分，就已經有大批女子在家裡收拾好了行囊，拉著馬車陸續出城了。

這是上官虹吩咐下去的事，不知道敵人什麼時候會打過來，所以就乘著這段空檔，能送多少人出去就送多少人，當然全憑自願，想活命的就走，若是那些不願意走的，也不強求。

但其實出城的人並不多，多是一些外來者，在東越生活了沒幾年而已，對於東越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感，她們既然可以放棄當時的一切，現在為了活命自然也可以放棄在東越的一切。

相反的，東越的原住民則不太願意出走，自己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了，突然告訴她們要離開，怕是誰都接受不了。

哪怕上官虹一再許諾，只是短暫出城，風波過了就可以回來，但她們也不願意走。

安逸慣了。

再要說的嚴重一些，就是跟李二一樣，她們可沒有從頭再來的勇氣。

曲笑寒此時剛將小彩送進了山林，此時正溜達回了城門口，見到上官虹在認真的勸說，拍了拍她的肩膀，衝著她搖了搖頭。

「你這樣做是沒有用的，她們不會走的。」

上官虹不屑，自己是副盟主，此地是天王洲的管轄，沒給好臉色道：「曲盟主，我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曲笑寒沒跟上官虹鬥嘴，她也清楚上官虹是個認死理的人，軸的很。

這次來，她是有別的事情。

曲笑寒詢問道：「我不插手你的地盤，但畢竟是要打仗了，你這一批娘子軍，有多少人可以上戰場？」

上官虹沒有跟曲笑寒鬥氣，畢竟是打仗的事情。

私是私，公是公。

「排除掉後勤和情報部門，大約有五十人。」

曲笑寒眉頭微微一皺。

就五十人？

還是清一色的娘子軍。

且先拋開實力不談，全武會的一個分舵都有五十人之多，兩個分舵加起來足足有上百人，在說了，攻城不是小事，單就憑一個金玉樓就能把城池攻下來了？肯定還會有不少的外援，這五十個娘子軍怕是剛往前走一步，就會被亂箭射死，到時候整個東越四城淪陷可能就是一瞬間的事。

曲笑寒問道：「沒有在向天王洲請求一點支援？」

天王洲是四盟下人口最多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的地理位置好，所分管的地方都是一些人口密集的城池，不像寒春城和水龍吟，只能吃到一些剩飯剩菜。

但人多歸人多，精不精就不清楚了。

上官虹略顯無奈道：「邊疆那邊的戰線打的正熱烈，你不會不知道，天王洲有大部分人都去支援了，剩下的人只夠在各個城池裡面守城，若是把那些人都調過來，不就給了全武會乘虛而入的空當？」

曲笑寒點頭，確實是這麼個理。

當然，曲笑寒還是帶來了一些好訊息，她這些日子也沒閒著，雖然不愛摻和這些事，但畢竟已經關係到了天香谷，怎麼說也算有故人在此，該幫的忙也是要幫的。

「我已傳令寒春城了，到時候派一百人來支援東越，大約還需要三日的時間才能趕到，你就默默祈禱全武會這三日不會攻過來吧。」

上官虹點了點頭，算是答謝。

此時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她也沒有婆婆媽媽，也沒有傲氣。

曲笑寒走進東越，想了半天，還是轉頭勸了一句道：「有時候阿，可不能將男人看的太差了。還有別在勸那些不肯離開的人了，她們都是一些普通人而已，哪有什麼從頭在活一次的勇氣，既然要留，就好好保護著，哪怕最後力不從心，保護不過來，但只要自己不後悔就好。」

上官虹默然。

她骨子裡還是個熱心腸的人，更何況這些東越的女子她可以說是全部當作自己的妹妹來看待，之所以要手段強硬一些讓這些人出城，就是怕這些妹妹們慘死。

戰爭何其殘酷，但受害的永遠是這些平頭百姓。

儘管如此，上官虹依然在不斷勸說，有些事情還是要去做，哪怕有一個人聽從了，那上官虹也能安心不少。

一整天的時間裡，東越城進進出出。

有許多已經走了的人，又折返了回來。

外面的環境她們實在不適應。

上官虹也略顯無奈。

這些人都安逸慣了，突然要四處奔波，難免不適應。

更何況是女子，本就有些嬌生慣養，真要在外面走上個十天半月的，還真的不如就在東越裡安逸的死去好。

人世間，煙火間，紅塵間，也應該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