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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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啟話匣子的程三一，那真的就如同唐僧一樣，唸叨個沒完。

古小天都聽得煩了。

因為翻來覆去說的都是一些沒有用的屁話。

不外呼誇大一下自己，在貶低貶低這個，貶低貶低那個，在說古小天他們是得了便宜還不知道，誰有這麼大的臉，先是從龍刀聖，又是盟主跟在他們身邊？

真是上輩子造了多少福報啊！

在古小天眼裡。

自己上輩子到底是遭了多少孽啊！

程三一說了大半天，口乾舌燥，咕咚咕咚的灌了一碗水，繼續羅裡吧嗦道：“我說你小子，回回都是你得了便宜，這境界也上去了，犀角也拿到手了，怎麼我多說幾句話，你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沒有我，你能拿到這些？”

古小天連連點頭，“阿對對對，是是是。”

程三一清了清嗓子，難得正經了一些。

“小子，曲笑寒這人吧，沒什麼能耐，但你得看緊了她身邊那頭五彩鹿，那小傢伙可是無價之寶，全八荒也挑不出第二隻來，到時候麻煩準少不了，你可得小心了。”

古小天一聽也來了興趣，“不如你講講五彩鹿的故事？”

程三一板正了下身體，這小子還是有求到他的時候。

不過自己也很大氣，就不找古小天要什麼好處了，最近這段時間確實把他霍霍的不行，講個小故事而已，就當是額外謝禮了。

整片八荒大陸，靈氣十分稀薄。

這片大陸裡，多的都是武者，靠自身的天賦來創造真氣，而仙人卻沒幾個。

歷史上，也有很多離仙門就差一步的武者，努力了近幾十年，遲遲無法踏過那一步，這一步就是靈氣。

所以，這片大陸裡面，有智慧的動物更是少之又少了。

五彩鹿就是其中之一，具體多大歲數了，沒人知道，眾人只是知道它一直跟著曲笑寒。

而這頭五彩鹿，之所以會被眾人爭搶，就是因為它有著自己的智慧，頭懸星辰，不光能吸收日月之氣，更是能提升自身實力。

也許，這就是成仙的最後一步路。

可以說，這頭五彩鹿渾身上下都是寶。

古小天忍不住好奇的問道：“認識這麼久了，我還一直不知道你是什麼境界呢？”

程三一說道：“要說我的境界，武尊？求敗？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管是武尊也好，求敗也罷，這絕對不是終點，我的終點可不在這裡。”

古小天呵呵一笑。

好一個凡爾賽文學。

都已經武尊求敗了，這別人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達到，卻被這傢伙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難不成你的志向是成仙？”

程三一似乎想起了往事，面露憂傷，“我想去天上看一看。”

......

第二天清晨。

古小天一行人收拾好了行囊，結伴下山。

要說身邊一直跟這一頭五彩鹿確實不好，騎也不讓騎，就是行李也不能放，曲笑寒就一直牽著五彩鹿，走在隊伍的最末尾。

好巧不巧，剛走沒多久，天空就下起了雨。

這場暴雨持續了許久，古小天他們自然不能頂著暴雨前行，好在路過時算是找到了幾棵能夠避雨的大樹，便躲在了大樹底下等雨停。

五彩鹿好像對雨水甚是喜歡，一直不肯回到回到樹下來避雨，反而是在大雨之中奔跑起來。

古小天問道：“曲盟主，讓這頭鹿這麼跑，跑丟了怎麼辦？”

這頭五彩鹿跑的確實有些遠了，就只剩個虛影了。

他這樣問，當然是要提醒曲笑寒小心，他也知道這頭五彩鹿多麼珍貴了，那要是丟了，可還得了？

別到時候，地方還沒到，一行人先在這裡找起鹿來。

曲笑寒笑道：“不會，小彩認得道路，自己就能找回來，我這一路上去哪裡，都是小彩說了算。與其說我帶著小彩遊山玩水，不如說是小綵帶著我。”

古小天暗自思索。

這頭鹿也太神奇了一些。

不過就是這麼一頭神鹿，怎麼就願意跟在曲笑寒身邊？

難道這個曲笑寒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東西能夠吸引這頭鹿？

一般有靈性的生物，往往是它們來選擇主人，而就不是主人選擇它們了。

整個八荒裡，有靈性的生物不過寥寥幾隻而已，皆都有主。

像是神刀門的靈鷹，那是各代神刀門主從小就會和其培養感情的。

古小天實在好奇，看著這雨也停不下來，便隨便開口找個話題問道：“曲盟主，這隻五彩鹿你是在哪裡遇到的？”

曲笑寒回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小彩的時候，嘴角不由的向上翹了幾分。

還記得那是她剛告別師門，獨自一人出來闖蕩江湖的時候。

由於生得一副娃娃臉，又是一個女子，在江湖上總是要吃點虧的。

原本的曲笑寒，算是有著遠大的抱負和志向，就想懲女幹除惡，但很多人只是看看這個女子的臉龐，就拒絕了她。

還有些流氓還無恥的調侃道：“小妹妹，等你長大了，在來找哥哥們。”

剛開始，曲笑寒確實有些心灰意冷。

這諾大個江湖，竟真的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一日，在山裡遊蕩之中，曲笑寒算是著了陷阱，獨自一人面對全武會二十餘人的追殺，彼時的曲笑寒境界還不夠，一人對抗三人都略顯吃力，更別提二十餘人了。

全武會做事，一向不分男女老少，只要有人敢涉足他們的地盤，那都是一併殺了了事。

在他們眼裡，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

被逼到了懸崖邊上的曲笑寒，已經是奄奄一息。

但無論如何，絕不能做全武會手下的死人。

望著身後的懸崖，曲笑寒抱了必死的決心，縱身往下一跳。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竟躺在一片浦團之上，睜開眼時，就見一隻頭懸星辰的五彩鹿一直在旁邊蹲坐著。

五彩鹿不愧是有靈性的，見到曲笑寒醒來，開心的喊了兩聲，飛一般的跑遠，還不等得曲笑寒道謝，又從樹林中穿梭回來，帶來了許多吃食和水。

在五彩鹿的幫助下，曲笑寒的傷勢恢復的非常快，便在此練起了武，每到練武的時候，五彩鹿就會靜靜的坐在一旁，頭上的犄角也發出淡淡白光。

一開始曲笑寒沒有注意，到後來她才發覺，有一股特殊的靈氣真灌注進她的體內。

思來想去，也只有這隻五彩鹿能辦得到。

境界有了很大的提升後，曲笑寒打算離開，五彩鹿卻是依依不捨。

回憶到此處，五彩鹿也從大雨之中跑了回來，曲笑寒從衣兜裡取出一把毛梳，幫五彩鹿梳理皮毛，親暱的撫摸著它的頭頂，“如果沒有小彩，或許世界上也就沒有曲笑寒了。”

暴雨終是停了，已變成淅瀝瀝小雨。

幾人並肩走出那棵不知名大樹，不等古小天開口詢問，曲笑寒就先一步道：“其實跟著你們不完全是因為程三一的委託，而是因為我很好奇，我實在很好奇你們幾個人到底是如何將全武會剷除的，我雖然不在意四盟的事情，但是一些小道訊息也聽了不少，所以同我在一起不需要有壓力，儘管走自己的路就好。”

說到這裡的時候，曲笑寒刻意的多看了兩眼姚遙，古小天的實力她是絕對清楚的，在給上幾年的時間，定能有一番作為，而在這條路上，就需要一些人將他往正確的方向引導，跟在他身邊沒有別的原因，就是怕全武會的人從中作梗。

不過姚遙卻不同了，曲笑寒能從姚遙身上看

到自己孩童時期的影子，雖然還略顯稚嫩，但若是日後好好培養，定有一番作為。

更何況，那春夏秋冬是曠世神兵，就已經比別人高太多了。

姚遙也感受到了曲笑寒的目光，不知道為何，她對曲笑寒也十分有親切感。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已經拜師在御劍山莊了，自己沒準還真的會求著曲笑寒收了她。

曲笑寒笑道：“你不必在意，我這一生沒收過徒弟，倒是指點過不少姑娘，各個都算是有些作為。”

遊山玩水的曲笑寒可不光光就是遊山玩水這麼簡單，她是從江湖裡過來的人，自然也知道江湖裡的規矩。

江湖之中，男性一般為大，女性一般都算是陪襯，在這個江湖裡，女性想要立足確實會比男性難上不少，遊山玩水是其中一個目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幫助這些女性提升自己。

寒春城中，那些管事的大多也是女子，都是曲笑寒欽點的，若是誰不滿意，只要打敗了她，她自然可以讓出盟主的位置。

然而，寒春城下的所有男性都對這個盟主十分服氣，雖然不管事，但是絕對忠誠。

說是貪圖美色，貪圖境界，或者貪圖權利，都有。

曲笑寒略作思量，說道：“這一趟去天香谷，大概能遇上不少事，東越那邊可不太平，地勢偏低，全武會的人都在暗中作亂，他們向來喜歡廣撒網，多撈魚，撈到哪條就算哪條，沒有什麼章法可言。東越也不歸寒春城管轄，到時候真要是有什麼麻煩，你們儘量都往後退一退，管轄那裡的盟主可是出了名的偏執狂，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人打進大牢的那種。”

“不過你們倒是不用太過擔心，最不濟就將堂主腰牌拿出來給他看看，他雖然與水龍吟的人都不太對付，但都是同一盟的，應該不會太為難你們。”

古小天鬆了口氣，“曲盟主，有你在，我倒是安心不少。”

不說別的，曲笑寒這個身份搬出來，就絕對是一道最好的屏障了。

一行人繼續東去，這一路上都被水龍吟的人剿過，安全係數倒是極高。

沒有什麼磕磕絆絆，路途之中，每每都是剛好恰著黑天的時間就能走到一處城鎮裡，便隨意找個客棧休息一晚上，天亮了在繼續出發。

五彩鹿是不能進客棧的，曲笑寒卻是極其放心，跟小彩說了些什麼，小彩鼻孔哼哼兩聲當作回應，便撒腿離開。

古小天疑惑道：“真的不用擔心它？”

曲笑寒笑道：“不用擔心，這一路走來，大多數都是小彩自己找地方睡覺休息的。”

得知古小天還有百年犀角的時候，曲笑寒的笑意更濃了，這東西可不常見。

聽聞是程三一給古小天爭取來的，曲笑寒才哦了一聲，原來如此，如果是程三一看上的東西，那確實是弄的來。

原本，古小天是想透過每晚焚香來穩固一下自己的白虹境，但卻被曲笑寒否決了，說這樣屬於是浪費。

很快，古小天算是見識到了曲笑寒的能耐。

曲笑寒雙腿盤坐，閉眼運氣，一瞬間整個房間花香四溢。

古小天聞的這花香有些熟悉，立馬想到了蕭朝辭。

這花香就與他在坐忘峰上喝過的花茶香氣一致。

曲笑寒解釋道：“蕭朝辭也算是我的故友了，這花香就是她贈與我的，不過我大概只能發揮其中的七成，要論品花鑑草，還是她更勝一籌。”

配合著花香，古小天的真氣不斷精進，每到一個新境界，古小天總是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說不清是天生霸體帶來的，還是他本身就是如此。

望著古小天不斷精進的真氣，段鵬和黃聖傑兩個人都有些欣慰。

不過，黃聖傑更多的還是驚訝，“這傢伙，真是個妖怪。”

段鵬握緊雙拳，“他一定能成

為太白的支柱，不，甚至是八荒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