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太白啟 第七十九章：歐居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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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

古小天這次倒是沒在睡在瀑布前，反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屋中，點起了油燈，讀著段鵬給自己送來的《水劍訣》。

只是，讀著讀著古小天便眼皮低沉，立馬趴在了桌上呼呼大睡過去。

雖說答應了段鵬要讀完《水劍訣》，可讀書對於古小天來說還是太困難了。

......

接下來的日子中，太白眾人也都無所事事。

冷清秋和郝浩倒是回來過幾次，卻是回的匆忙，走的也匆忙。

古小天還未好好的與兩人敘敘舊，討論討論心得，這兩人便像是趕著投胎一樣，匆匆離去。

至於葉無痕，自打施展了一招劍屢山河便從未在見過其身影，又是當了甩手掌櫃。

古小天有時候也氣憤。

雖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可這領的門檻比自己個頭都要高，自己都還沒跨進去呢，就便修行在個人了，簡直是太不負責任了。

從夏天炎熱待到了秋高氣爽，古小天每天就是在瀑布前揮劍，夜晚就點盞油燈看看《水劍訣》。不得不說，古小天的進步還算挺大，原本看一頁便能睡著，如今已能一口氣看個十幾頁，雖說閱讀的有些囫圇吞棗，但也的確有些心得體會，一遇到心得體會古小天便馬不停蹄的跑上瀑布前，揮舞幾劍。然而效果並不明顯，但卻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最開始進步了太多。

段鵬和黃聖傑偶爾會來瀑布前看古小天練劍，但黃聖傑對於斬斷瀑布一事好像並不怎麼關心。

每次見他來，都是拿著牛肉和酒，硬拉著古小天喝上三杯，然後仰天自嘲道：“藏劍峰中禁酒禁肉，每日都是啃些白菜根子、青菜葉子，在這麼下去我怕投胎之後投到牛羊身上。”

至於段鵬，每次來都是問問古小天看《水劍訣》有何心得體會，像是私塾先生抽查學生有沒有回家完成作業一樣。

不過最讓古小天意外的是，凌若谷居然也來了一趟無痕崖。

凌若谷還是和之前一樣，終日嘻嘻哈哈。

見到古小天練劍斬瀑布，凌若谷看的震驚，隨後微微一笑道：“得虧你是拜入太白了，你若是走些歪門邪道或許這個世界就完蛋了。”

凌若谷到來自然也不是空手而來。

他帶來了一大堆丹藥，且不論這丹藥品質如何，就是有這顆心便比段鵬和黃聖傑強了百倍。

況且想想也能知道，玄丹峰的親傳弟子帶來的丹藥，還能差了不成？

並且這些丹藥一看就是凌若谷親自練的，天才煉丹師凌若谷練的丹藥更是不會差。

在丹藥的加持下，以及日復一日的揮劍中，古小天的境界也在飛快提升，現在的他已是意境初期的實力了。

至於斬斷瀑布，古小天的實力倒是還不足以能夠完成，但也不再是激起水浪這般簡單了，反而是能有那麼一瞬間，水流真空。

但這算不得上是斬斷瀑布。

......

這一日，不知為何無痕崖極其熱鬧。

原本冷清的無痕崖，此刻竟已經站著三、四個人，還有幾人也陸續趕到。

剛剛睡醒的古小天從屋裡走出，一臉的震驚。

這些人中，全是自己的老熟人。

段鵬、黃聖傑、文陌姻、元淨、商子清、阿藍皆在其中。

商子清許久未見古小天，一臉的開心，連忙湊到古小天旁邊輕聲低語起來，像是一個女子正在對著心儀的男子說著悄悄話一樣。

文陌姻在遠處看著古小天，眼神中滿是在誘惑，舌頭還不停的舔著嘴唇，古小天看到後打了個寒顫。

古小天心知在場中，只有段鵬是明白人，便湊到段鵬身前問道：“段鵬，為何今日全上無痕崖來了？”

然而段鵬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只是掌門點名讓我來，我便來了。”

說話間，葉無痕就一臉笑呵呵的從自己的屋中走了出來，古小天吃了一驚。

這葉無痕莫不是會空間傳送不成，何時出現在了他自己的屋中？

葉無痕清了清嗓子道：“叫你們來，你們其中肯定有人知道要去幹何事了？”

文陌姻第一個舉手，開口道：“掌門，想必是歐居海山的秘境又開放了吧。”

葉無痕點了點頭，“正是，歐居海山的秘境又開放了，各大門派都已陸續趕往了，這歐居海山的秘境可謂是可遇不可求，也許十年才開放一次，也許一年便開放一次，你們算是有福了。”

古小天還不明所以，問道：“歐居海山究竟是哪？”

葉無痕解釋道：“歐居海山是江湖中一塊極其神秘的地帶，相傳他們背後的勢力極其強大，若是他們要發起動-亂，也許全天下都會生靈塗炭，可他們卻並沒有這麼做，一直守護著那一片地方，只要秘境一開，就會任由全江湖中人自行前往，凡是透過考核者便能進入秘境，尋求機緣。”

歐居海山正是八荒大陸獨特的一角，它們不隸屬於任何一個實力，即便朝廷一直向它們丟擲橄欖枝，它們也不為所動。

相傳，歐居海山世世代代由慕容家守護，慕容家也可謂是人才輩出，可從未有一人加入過江湖中的紛爭來。

它們就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一般，只守護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對於外界的訊息一概不管不論。

若說朝廷是白，全武會是黑，那歐居海山便是中間的灰。

文陌姻卻是一攤手，“歐居海山景色怡人不假，有機緣也不假，可去了全是一幫人在勾心鬥角，沒什麼意思。”

葉無痕語氣平淡道：“所以，這便是江湖。”

這次去歐居海山的自然人也定好了，就是在場的幾人。

葉無痕簡單吩咐了幾句，“歐居海山的考核半個月後開始，三日後我們便啟程前往。”

......

三日後，眾人在無痕崖中集合，卻久久不見葉無痕的身影。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云。

文陌姻來的最遲，悶悶不樂道：“你們一幫呆子，歐居海山向來不會讓秋水境以上的人進入，所以掌門壓根沒法去，你們也不知去山腳下尋我，還讓我來尋你們？”

段鵬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歐居海山作為一塊寶地，能常年屹立於此，不受侵害。”

文陌姻淺淺一笑，“隊伍裡還是有聰明人的嘛，不過為何你這聰明人卻沒想到來山腳下尋我？”

段鵬尷尬的笑了兩聲，任憑他在聰明，對於他未知的事物他可沒有開天眼，預料不到。

古小天在一旁圓場，“文師姐是我們糊塗了，那還請你帶我們前往吧。”

文陌姻見到古小天的眼神就如同狼見了羊一般，語氣曖昧道：“小天師弟不必道歉，我是罵他們不是你，你是第一次沒經驗，師姐能理解。”

文陌姻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去，一把挽起了古小天的胳膊，拖著古小天就往山下走，兩人在路上還有說有笑。

當然，這只是商子清看來。

實則是文陌姻有說有笑，古小天則是尷尬苦笑。

不過誰讓文陌姻是這些人中境界最高的，又是第二次去歐居海山了，眾人不聽她的可不行。

商子清在後面咬牙切齒，“等到了歐居海山，我第一個讓這文陌姻出局！”

元淨路過商子清身邊，聽到了商子清的話，慢慢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文師姐若是發起火了，師傅都對她束手無策。”

山腳下，眾人站在街道上，左看右看。

文陌姻好奇問道：“你們在看什麼？”

黃聖傑像個二愣子一樣開口道：“文師姐，大雕呢？”

“什麼大雕？”

“沒有大雕，我們莫不成要走著去歐居海山？”

文陌姻噗嗤一笑，“那你的意思是去歐居海山，還應該有接有送？”

黃聖傑一腦袋的疑惑，“不然呢？”

文陌姻搖了搖頭，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看著黃聖傑，“歐居海山是出了名的寶地，每年想進入的人多到數不過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為何還要優待與你？”

“去歐居海山都是走著去的，到了地方，自然會有船來接你的，先給你們提個醒，上船的那一刻，考核便已經開始了。”

眾人點頭會意，文陌姻在前頭帶路，眾人在後頭跟著。

好在路倒是寬敞，一路上皆是官道，倒不行走在山林之間，害怕野獸亦或者是土匪出沒。

正午時分。

文陌姻拐進了一家路邊的小店，坐了下來。

眾人雖有不解，但也跟著坐了下來。

文陌姻一拍桌子，“小二，上酒！”

店裡的小二道了一聲：“來了客官，您稍等！”

古小天忙問道：“文師姐，這走了多久便要喝酒？”

店小二已經把拍黃瓜和花生米端了上來，文陌姻一口一口的吃著，“到歐居海山起碼還要走上個一天的路程，不吃飽喝足哪行？”

店小二把酒也端上了桌，自然是聽到了幾人的對話，“各位客官，您幾位這是要去歐居海山？”

古小天剛欲點頭，文陌姻的眼睛卻兇狠了起來，狠狠一瞪眼，“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聽的不要聽，銀子自然少不了你的。”

店小二顫顫巍巍的，忙道了幾聲抱歉，轉頭跑向了店裡，如釋重負。

文陌姻喝了口酒，輕聲道：“這條路上全是通往歐居海山的人，若是有人花錢買訊息，這些人便會在路上下手，先一步解決競爭對手。這家店自我五年前去歐居海山時就開在此，如今店小二還是那人，他自然是把我們當成第一次的雛了，不過他也只是圖財而已，能用銀子解決的事反而省心了，所以這也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眾人點頭表示明白，也一個個都提防起來。

他們畢竟還是第一次出太白，對於江湖之中的事還是太不謹慎了。

眾人喝酒吃肉間，就見有一行人從後方走來。

這些人中，四男一女，其中一個面容最兇的男子也是一拍桌子，喊著小二上酒上菜。

小二眼見來了生意，蹲著酒菜站在旁邊詢問道：“各位客官，你們這是要去歐居海山？”

那一行人中面容最兇的男子突然拔刀而起，將刀架在了店小二的脖頸上，“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別問，你不認得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