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太白啟 第七十章：虛無縹緲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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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越來越耀眼，如同要將一切都籠罩在這光芒之中。

何氏三兄弟的氣勢越來越強，就連離的最遠的段鵬都能清楚感應到。

這一招，能引得天地變化，本就已是殺招。

許久未見何氏三兄弟使用這套劍陣，就連段鵬也有些驚訝，何氏三兄弟的何氏劍陣，竟比之前更加強勢三分！

何氏三兄弟瞬間衝上，三人的力量與速度都達到了上乘，必要一擊取勝！

面對何氏三兄弟的衝上，古小天等人心知此招不可硬接，若是硬接只會遂了何氏兄弟的願。

但此時若是想躲，可有些避之不及了！

劍勢之快，另眾人都躲閃不及。

就在此時，李牧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眾人身前，或者說他本就在一旁。

剛剛的戰鬥中李牧雖受了傷，但是經過一陣打鬥，顯然他從受傷最重的一人，轉為了受傷最輕的一人。

李牧使著自己的快劍，力求能做些什麼。

但事與願違，李牧本就實力不濟，在何氏劍陣的面前頗有螳臂當車之意。

何守二哈哈一笑，“李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來，為你的所謂一腔熱血付出代價吧！”

劍陣的強大，李牧根本無力應付，只一個回合就已知道，他已經敗了。

但此時的古小天等人都還倒在後邊，黃聖傑更是昏迷之中，何守三雖實力不濟，但這一掌足以重創防守薄弱的黃聖傑。

李牧知道自己不能退，若是一退，那等待眾人的將不知是什麼恐怖的後果。

李牧一直認為自己的實力不濟，能參加入峰戰本就是走了大運，雖然他也曾幻想自己真的有朝一日能加入五峰之中。

但幻想終究只是幻想，李牧活的很現實，他知道他和古小天這類人不一樣，他們的天賦是平凡的自己比不上的。

所以李牧活的也很現實，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他不求能用著自己的快劍揚名天下，但求能在古小天危難之刻，能像當初古小天保護他們一樣，讓他站在古小天的身前，保護古小天一次！

李牧沒有退，印著劍陣而上，只需要拖延何氏兄弟，哪怕是隻拖延一秒，那也夠了！

戰鬥中，每一秒都彌足珍貴。

古小天早已爬起，左臂的傷口也在慢慢自愈。

見到李牧迎劍陣而上，他徹底驚了。

他知道對面這套劍陣，即使是有著天生霸體的自己也不敢保證能破開此招，甚至還會重創。

驚的古小天開口大喊：“李牧快閃！別硬拼！”

李牧聽得古小天的呼喊，只是回頭朝著古小天一笑，他必須抵擋住劍陣。

他對抗不了何氏兄弟，對抗不了白京，但他知道古小天一定可以！

何守二也沒想到李牧會不閃不避，“你若想尋死，我便城成全你！”

何氏三兄弟劍陣穿過李牧，光芒弱了幾分，顯然是用了幾分真氣擊在了李牧身上。

段鵬此時也站了起來，雙手凝火，“機會！”

莊雅和古小天立馬會意，兩人一人一邊，迎了上去。

在劍陣最外側的守一、守三兩兄弟本就正面李牧，這樣一來反而是側身漏給了古小天和莊雅。

古小天和莊雅快速出劍，立馬揮劍向二人揮去，二人自然是無法應付，雙雙被揮出劍陣。

古小天這一擊可是帶著恨意而來，何守三最為倒黴，胸口讓無鋒劍狠狠的劃了一道，鮮血源源不斷的流出，不一會就以染紅了衣胸，躺在地上昏死過去。

緊接著，莊雅與古小天二人的速度也並未怠慢，雙雙向著何守二襲去。

還處在劍陣中的何守二卻一點也不心急，只是橫劍置於胸口，竟硬抗住了兩人的劍。

然而被劍陣所傷的李牧竟然還未昏厥，雖剛才何氏兄弟在自己身上劃了三劍，但不知為何竟有一股強大的毅力支撐著他再次站起。

這一次，何守二把自己的後背亮給了李牧，李牧心知這是一個好機會，若是錯過，那便可真心裡過意不去。

李牧快劍而上，劍快速的刺向何守二後背。

然而，何守二後背就如同長眼一般，雙手稍一用力就將古小天與莊雅二人彈開，反身一揮。

嘴中還狂怒大吼：“找死！”

“噗嗤！”一聲響，古小天和莊雅雙雙瞳孔放大，他們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咚。”

不知是何物掉落在了地上，而何守二的眼中充滿了殺意。

看向李牧，李牧捂著自己的右臂，卻不劍他的手以及他的劍。

而剛剛掉落在地上的，正是李牧的右手，右手還緊緊的握著劍，沒有鬆開。

古小天不敢相信，前幾日還朝夕相處的好友，如今竟被人斬去了一臂。

古小天大怒，“何守二，我要你的命！”

遠處的段鵬，手中的火焰越凝越大，古小天發了瘋的向何守二狂砍而去，招式凌亂，毫無章法可言顯然是一時衝動，不知怎麼出劍了。

但何守二還保持著理智，他剛剛那一劍本就是奔著李牧的右臂去的。

但面對攻擊章法凌亂的古小天，何守二也有些應接不暇，只得一劍又一劍的抵擋著。

終於，何守二抓住了一個破綻，一劍揮向古小天的胸口。

古小天本就將全部真氣灌注到無鋒劍上，並沒有做任何的防守，胸口結結實實的吃了一劍，整個人倒飛出去。

然而，在古小天身後，段鵬高高躍起，雙手化掌，手中還有著沖天的火焰，向著何守二的胸口重重拍去。

何守二瞬間感覺火焰侵蝕全身，就連五臟六腑也跟著在一起燃燒，劍陣也隨之破裂。

很快何守二就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大聲嘶吼，卻只嘶吼了兩聲，竟被疼暈了過去。

何守一見大勢已去，正欲逃跑，卻被莊雅死死緊盯，只一劍就將想要逃跑的何守一放倒。

......

戰鬥結束了，勝利的自然是古小天等人，但為此他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重傷的黃聖傑，以及失去一臂的李牧。

李牧痛苦的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眼皮也不住的打顫，他知道自己撐不住多久了。

古小天強忍著胸口的傷痛，翻身而起，奔向李牧。

李牧見古小天奔了過來，笑臉效應。

但古小天卻一個巴掌打在了李牧的臉上，面帶怒氣，“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李牧捂著右臂，並沒有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而感到難過，他只是笑。

笑的很淒涼，又笑的很開心。

他在這一刻，終於當了一次能夠扭轉局勢的人，他的武道之路便也夠了。

許久，李牧才緩過勁來，“古哥，我只是想幫你一次。”

古小天淚如雨下，早已控制不住。

他一把拉起李牧的衣領，“我需要你幫嗎？你好好的聽我的話，到時你定能進入五峰，學更多的武道，變強了再來幫我不也可以？就非得急於一時，逞一時之能，現在你斷了一臂，你可曾有想過自己今後的路？”

然而李牧的回答竟出人意料，“沒想過，我本就是個廢物，如果不是遇見了古哥你，也許明年我便不會在繼續呆在太白，我會下山，尋上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在城裡謀份差事，碌碌無為的過完這一生。”

“我都不敢相信，我竟也有機會能去坐忘峰上修煉，能有機會參與這入峰戰，我一直當這是一場夢，現在只是夢醒了而已。”

世間所有美好的事都歸於夢，然而世間所有不好的事都歸於夢醒了。

虛無縹緲是夢。

參加入峰戰，去那坐忘峰修煉，對於以前的李牧來說，一切都如此虛無縹緲。

現在夢終於醒了，也許這才是李牧的現實。

古小天長嘆一聲，久久說不上話來。

段鵬在一旁有些動容，卻還是平淡的道了一句謝謝。

李牧笑著回應，能從段鵬嘴巴里說出這兩個字來，若是以後自己能有個一兒半孫，也能告訴他們曾經的太白外院第一謝過自己。

天空一陣長嘯，觀察者騎著大雕如約出現。

何氏兄弟的落敗自然青龍令也歸於古小天等人，觀察者將何氏三兄弟放上大雕，轉頭望向李牧。

按照入峰戰的規矩，只有失去青龍令才算失去資格，若是還未失去青龍令便不算失去資格。即使重傷倒地，他們也只會觀察一下有無性命之憂，若是沒有性命之憂他們便會離去，直到這塊青龍令落入別人之手。

觀察者等人走向李牧，一名觀察者將手搭在李牧的腦上，動用真氣，觀察著李牧體內的真氣流向。

不一會，觀察者就將手放下，轉頭就走，不在管李牧。

古小天在後面叫住了觀察者，“觀察者大人，李牧右臂已斷，為何不將李牧帶走？”

觀察者回頭冰冷地說道：“李牧並無性命之憂。”

的確，何氏三兄弟的劍陣即使再強，也不敢輕易取人性命，畢竟和李牧無冤無仇，且這裡只是太白的一場入峰戰而已，並沒有必要取人性命。

只是斬去李牧一臂，確實是何守二心中所想，而且這也是白京交給他的任務。

白京曾叮囑何氏兄弟，若是有機會，定要殺了李牧，他很想知道當李牧死在古小天的眼前，古小天會是什麼表情。

然而何氏兄弟雖然聽命與白京，但他們可沒瘋到如此程度，他們認為只需要給一點點的教訓就好了，比如斬去一臂，或是砍去一腿。

畢竟都是同門師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雖說他們念及李牧是同門兄弟，有著這種想法，但他們選擇聽命於白京的時候就已顯得這想法極其的愚蠢。

古小天還正欲說些什麼，便被段鵬伸手攔下，“小天，觀察者若說無性命之憂，那李牧便無性命之憂。往好處想，李牧依然有資格進入五峰。”

雖說道理沒錯，但誰又會要一個斷了手臂的人？

段鵬繼續說道：“斷了一手又如何，刀魔曹天驕不也斷了一手，可世人誰不知刀魔的血月刀法？”

段鵬自然清楚古小天心裡在思考什麼，他也清楚要如何安慰古小天。

李牧反而顯得極為開心，用著左手死死抓著古小天的胳膊，“古哥，我還有機會！”

眼下的結局的確是最好的結局，觀察者走後，眾人重新移步回小木屋之中。

憑藉著段鵬的一手醫術，眾人也都很快恢復了過來，只是對於斷臂一事，段鵬檢視過後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雖說我的醫術還不足以接斷指斷臂，但若是斷的不嚴重，或許童峰主還有些辦法，但只是從這傷來看，就怕是神仙來了，也難以接上了。”

古小天心情低落，他本來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但聽到段鵬都如此說了，他也便不在抱有希望。

莊雅自然也接受了段鵬的醫術，謝過段鵬後，也轉頭對著古小天和李牧深鞠一躬。

段鵬語氣冰冷道：“事都已了，你何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