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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笙安撫著凌知念,“小姐您別急,不會的,老爺快回來了。”
凌知念委屈巴巴看向她,“真的?”見到寶笙重重點頭,凌知念表情瞬間變了,無所謂的擺擺手,“那沒事了,睡吧。”
寶笙沒忍住笑出聲,“那咱也得把髮髻散了啊。”
凌知念被寶笙扶著到窗前,任由她給自己拆開發髻,卸妝洗漱,她坐在椅子上,寶笙在角落的青銅香爐中放好薰香,“小姐,這是安神香,您好好睡一覺恢復些力氣。”
她一掌拍在桌子上,“不行,先蒐證吧,萬一寶藏藏在這個屋子裡面呢。”
“小姐,屋子裡怎麼可能會有。”寶笙去攔凌知念。
“萬一有線索呢,先找找。”凌知念看著香爐旁邊擺著個青花瓷的花瓶,瓶中插著幾枝盛開的梅花,另外的牆頭上掛著字畫。怎麼看,都覺得每一處裡面都能藏東西。她率先開啟手邊的妝匣盒子,把裡面首飾全部倒出來,釵環散落遍地,她開啟裡面每一個盒子,小心檢查是否有夾層。
但梳妝檯被她翻個遍也沒見到什麼特別,輾轉到圓桌前,她伸手放在桌上,摸遍整個桌子也不見異常,她沿著雕刻的雲紋和如意紋,也沒找到奇怪的開關,桌上鋪著一塊繡有吉祥圖案的錦緞桌布也讓她掀了開,桌面平整光滑,猶如一面鏡子,不見異常。
凌知念不死心般,拿起方才喝過茶水的被子,舉在火光下,茶杯小巧玲瓏,杯壁薄如蟬翼,在火光的照耀下,透出溫潤的光澤,“難道不是杯壁會刻些字,找對聚焦點,就能把字照在牆上嗎?”
“小姐,要不明天咱們再找?”
“不行!”凌知念叉著腰,“今晚必須找到,不要夜長夢多。”凌知念又跑到博古架子上,把所有的物件全部翻下來找了一遍,瓷器全部被她用燭光照了一遍,靠牆的一側,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紅木多寶格,凌知念把一個個格子抽出來翻了一遍,每一個又敲敲打打,交換位置,生怕自己屋子裡面又暗格,被她錯失。
整個屋子幾乎讓凌知念翻了過來,地上的羊毛地毯,書架上的每一本書,裡面每一頁她都對應翻過,書桌上的每一處,她也用手摸了過去,“這個屋子真沒有暗格嗎?”凌知念用手敲敲牆壁,悶悶的敲打聲,讓她整個心石沉大海。
“小姐,屋子沒有暗格。”
凌知念眼神繼續在屋裡掃視,視線停留在幾幅字畫上,正欲上前,被寶笙攔住,“這可是您最喜歡的幾幅字畫。”
“我又不做什麼,就看看。”凌知念扒開寶笙,站在字畫面前,伸手摸了摸,又敲敲背後的牆壁,“寶笙拿燭火來。”
寶笙表情驚恐,“您要燒了這些字畫嗎?”
“不燒,我就照照。”凌知念有些無語,寶笙把燭火遞過去,凌知唸對著字畫下照,還是什麼都沒有,“我這個古代媽,真的什麼線索都沒給我留啊。”凌知念洩氣的坐在床上。
“夫人當年或許另有苦衷。”寶笙安慰著凌知念。
凌知念往後仰到在塌上,“我累了,睡吧。”說完她閉上眼睛,寶笙替她蓋好被子,吹滅蠟燭,凌知念睜開眼,滿面愁容。
明天就要答辯了,導師看見我不在,會不會打電話罵死我?
我的多多不知道在醫院怎麼樣了,幾天見不到我有沒有想我。
我還能回去嗎?
會不會睡一覺,或許我就能回去了?
凌知念想著,眼角的眼淚滑落到枕頭上,興許是安神香起了作用,她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
凌知念清早就被寶笙從被子裡面拉出來,她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
看不完成任務是回不去了......
“小姐,再不起,問安就遲了。”
凌知念睜著眼睛望著床榻上頂,滿臉生無可戀,“這比早八起得還早。”她哀嚎一聲,翻過身接著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
寶笙端著洗漱水,又匆匆放下,走到凌知念身邊給被子掀開,拽著她從床榻上起來。
“小姐,咱們換衣服。”寶笙說著就要動手去解開她衣釦,凌知念嚇得瞌睡瞬間驚醒,捂著自己的衣服釦子,滿臉戒備,“你做什麼!”
“給您換衣服啊。”
“我,我自己來。”凌知念捂著釦子站在鏡子前。
寶笙把準備好的衣服,一件件遞到凌知念面前,她擺弄半天沒有找到穿衣的方式,凌知念有些煩躁,放下衣服,“古代衣服這麼難穿嗎?難道我平時買的漢服都是簡易版嗎?”
“還是我來伺候您吧。”寶笙接過衣服,給她挽了個分肖髻,額前發分股結辮盤於髮尾,佩雲雀簪花,配了個掐絲東陵石耳墜。
凌知念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身著翠蘭立領大長袖褙子,通身金花卉紋刺繡,款式是廣袖的,底裙穿了白色,外衣是翠藍色上繡著花朵煙雲圖案,衣釦成了點睛之筆,特意用的金色雲紋盤。寶笙拿著戒指遞給她,看著手上戴的掐絲血滴石戒指。
“要是穿這身去漢服節,我肯定是最亮眼的崽。”
“您又在胡說了,若不是周姨娘剋扣,您應當用更好的料子做衣服。”寶笙笑笑,替凌知念扣著身上的玉佩,“就不至於叫外頭人嘲笑,嫡女不像嫡女,反倒是個庶出的女兒像是嫡女。”
凌知念不在乎道:“放外頭,這一身都要賣個上萬呢。”她抬起腳看看色乳煙緞寶相花紋雲頭鞋子,滿意道:“繡樣是好看。”
“小姐,這已經不是咱們現在時新樣式了,周姨娘苛待,咱們撈不到什麼好料子。”
“雖是普通錦緞,但又比沒有好。”凌知念撈起衣襬,“總好過是粗布麻衣。”
寶笙撇嘴,“您是嫡女,總該要合身份,周姨娘自是不敢給粗布麻衣的。”
“你回頭挽髮髻的技術有空教教我,我到時候回去了,還能多個賺錢的路子。”凌知念兩眼放光,笑眯眯看著房梁,腦子上空漂浮著她樂呵呵數錢的樣子。
“您要回哪裡?”
“反正教我就是了。”凌知念顯得異常高興。
“之前來的時候太匆忙,都沒仔細看過這太尉府。”兩個人路過長廊,到後花園,凌知念仔細看著宅院景色,“這院子的佈置倒是極好。”
“大人喜歡山水,院子裡有不少假山,繞著池塘,晚些奴婢陪您轉轉?”
凌知念興奮點頭,她跨過高高的門檻,沿著碎石石鋪就得花徑前往正廳,她穿過一片草木,眼前是一條筆直的甬道,兩側種著紅氈。走過穿堂,正中央放這個檀木架子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後,迎面就是正方大院,走進去已經是各式盛裝麗服的丫鬟迎著。
凌子煜和凌紅霜、以及周姨娘,都早早在裡面等候。
“喲,二姐果真是會挑著時間,掐著時辰到。”凌紅霜掐尖著嗓音,面帶嘲諷,“怎麼?院子裡不備吃食,來這裡討要了?”
“身子可好些?今日早上用的可多?”葉如筠睨了眼周姨娘,柔聲詢問著凌知念。
周姨娘會意,拉著凌紅霜,不許她再繼續說話。
凌知念被寶笙提醒,欠身向葉如筠行禮,“昨日睡得太晚,今日晨起晚了,恐擔心來不及給母親請安,便匆匆趕來。”
“那快些入席。”葉如筠拉著凌知念坐下。
周姨娘忽然低聲附在葉如筠耳邊說著什麼,葉如筠看向周若梅,“出遊?”
周若梅訕笑點頭,“近來府裡風波頻頻,這不恰好東皋的菊花都開了嗎,我想著,不如讓孩子們出去散散心。”
“那知念便也一同去好了。”葉如筠說話間視線落在周若梅臉上,周若梅和善點頭趕忙道:“自然,叫子煜和紅霜照顧知念。”
凌知念惡從心起,狐疑看向周若梅,剛才還對自己冷嘲熱諷,怎麼就突然要帶著她一起出遊了。
“對對對,我一定會照顧好二妹妹的。”凌子煜趕緊下保證。
“來人,”周姨娘招來小廝,“備好馬車和吃食。”
小廝領命下去。
“母親,近日諸事繁多,我恐身體經不住,怕是要掃姨娘的興了。”凌知念還有模有樣的行了禮,想要推拒出遊的事情,她大約猜到這幾個人肯定是對自己沒有憋好屁,如果自己沒有提前準備,明天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知念多慮了,有你兄長和妹妹照顧,怎麼會讓你受風寒。”周若梅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彷彿昨晚對凌知念撒瘋的人不是她一般。
“那就去吧。”葉如筠發話。
西八,待會兒就去,是活不到明天了嗎?要是他們兩個想做什麼,我連個防備都沒有。
“二妹妹今日穿的這樣好看,出去走走緩和心情也是不錯的。”凌子煜笑笑,“何況今日刑部沈傅大人也在,你們二人交好,他擔憂你身體,時常向我打聽。”
“此去見見,也正好叫他不在憂心。”
“什麼?刑部侍郎沈大人也去?”凌紅霜突然拍了凌子煜一巴掌,“你怎麼不早說!”
“碧雲,回房幫我更衣,換那件嫣紅色的衣服,沈大人說紅色最是襯我。”凌紅霜走得飛快,邊走邊指揮著婢女。
“二妹妹莫要介意,紅霜性子急了些。”
“那我便也先去準備準備。”凌知念搖搖頭,起身行禮,“女兒告退。”
葉如筠點點頭。
——
凌知念準備好到宅院門前的時候,凌子煜和凌紅霜已經等在門口了,她身穿一襲孔雀綠散套萬字纏枝花錦交織綾和金王汴繡箭袖佤錦比甲。下身一件墨黑染繡黃褐色長春花綺月華裙,下衣微微擺動,寶石紅茱萸紋繡宋代煙色素羅紗繡裙襯托的她格外靈動。草莓紅反搶針緙絲帶披帛,綰成了雲月髮髻,耳上是燒藍紫獨玉耳釘,雲鬢別緻更點綴著碧玉花釵,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鏨花輝石扳指,腰間繫著鉻黃半月水波腰帶,輕掛著扣合如意堆繡香囊,一雙繡玉蘭花羊皮緞鞋。
寶笙看著凌紅霜的打扮,臉上氣鼓鼓的,“四小姐今日怕是要把小姐的風頭全部搶走了。”
“讓給她,男人多的是,想要風頭隨她出。”凌知念拍拍寶笙的手,“你記住哈,不管做什麼,女孩子都要靠自己,以色侍人能不能有及時好。”凌知念說完,看著寶笙若有其事的點點頭,格外滿意。
紙片人覺醒,可能是我帶領冒出的第一步。
“兄長。”凌知念假模假樣的上前。
“今天共遊的人除了往日同門,還有殿下紅人沈傅,你們等下別給我丟人。”
凌紅霜又仔細檢查著自己的打扮,詢問身邊的侍女,“我有沒有哪裡不合適?”
“二妹妹哪裡都好看。”
凌紅霜冷下臉,輕哼一聲,有些不服氣。
凌子煜拉開她們兩個人的距離,“別折騰了,他是為誰來的你不清楚?”
“我又差在哪裡?”凌紅霜不服氣的看了眼凌知念,“沈大人樣貌英俊、年輕有為,他哪哪都好,就是眼神不行。”
凌知念看了眼寶笙,開始琢磨沈傅和凌知唸的關係,想要儘快完成任務,必須要找齊和凌知念相關的人物。
——
馬車停下,凌紅霜拉開簾幕,探出頭看著遠處,已經到了郊野,遠處的草地上,在正中央擺著幾頂諾達的帳篷,輕紗帷幔遮住陽光,裡面一群貴公子由丫鬟伺候著,桌上擺著精美的水果,另外幾個在空閒草地上蹴鞠。
凌知念跟著下車,凌子煜已經走過去和他們打招呼閒聊了,凌紅霜推開凌知念,從她旁邊撞過去,目光從一眾貴公子中間把視線落在沈傅的馬車上,“沈大人!”凌紅霜嬌俏一笑,滿眼愛慕之意跑到沈傅面前。
沈傅後退兩步,和她客氣的打招呼,隨即目光越過凌紅霜,落在凌知念身上,只見她輕輕搖著扇子,慢慢走過來,眼神落在周圍的景上,絲毫不在乎眾人,沈傅和凌子煜以及那群貴公子全部像她們這個方向過來。
凌子煜站在凌紅霜身側,用高大的身形擋住凌知念,“諸位仁兄,小妹紅霜你們已經見過了。”
“多日不見,凌四小姐越發出眾了。”幾個貴公子調笑著,凌紅霜向他們行禮,面含嬌俏,凌紅霜正打算張嘴說什麼,就看見沈傅越過自己,走向後面的凌知念,“阿念,聽聞你醒來後患上了離魂之症,如今身體可有好轉?”
凌知念指著自己,語氣詫異道:“我?你在喊我?”
她看著眼前的男子,身高八尺,容貌清秀俊逸,一雙鳳眼清澈明亮,沈傅穿著藏青裱畫綾青衣衫,一條草地綠渦紋腰帶系在腰間,還真是沈腰潘鬢,只是說話間透出一股憨態感,有點帥,又有點呆,還挺好看......
凌知念痴愣愣看著沈傅,被身側的寶笙提醒,才收起自己的表情。
沈傅有些委屈的神情,“你連我也不記得了嗎?”
凌知念在腦中搜尋,根本找不到一點關於他的記憶,可看沈傅對自己的態度,他們應該是很親近的關係,但怎麼認識的呢?青梅竹馬?
凌紅霜擠開凌知念,“沈侍郎莫要和姐姐計較,姐姐自從醒來以後,把什麼都忘記了,甚至連我們都記不得是誰,恐怕這輩子都難以想起侍郎您了。”
凌知念看著凌紅霜誇張的樣子,有點不理解,當時作者對她的人物設定這麼奇怪嗎?一會兒腦子無比聰明,一會兒跟個智障一樣。
“你定是吃了不少苦頭。”沈傅聽著凌紅霜的話,秀眉微微皺起,眼神透露出無比心疼,“無妨,既然忘記咱們可以重新來過。”沈傅雙手抱拳,俯身作揖,非常正式道:“凌二小姐,在下刑部侍郎沈傅,願與小姐相交,不知小姐可願?”
“見過沈公子。”凌知念輕笑,沈傅展顏一笑,看起來高興不少。
氣得凌紅霜站在一側攪著帕子。
沈傅帶著她去向中央搭建好的涼亭帳篷,估計是因為沈傅的關係,所有的貴公子、千金紛紛圍了上來,又是和她說話,又是敬酒的,凌知念和眾人閒話半刻,發覺寶笙不在身側,便開口,“寶笙呢?”
凌子煜隨手指向一側小樹林,“我剛才見她去向那邊的小樹林,那裡慣有毒蟲蛇蟻,莫不是......”
凌知念橫眉瞪他一眼,“我去尋她。”她提起裙襬就要往樹林裡去。
明明是陽光正毒辣,所有的一切都被照耀的發亮,唯獨那邊的樹林,格外茂密,又距離遠處的河流較遠,從遠處看去,小樹林像是一個能將人吸進去的黑色洞穴,裡面伸手不見五指,樹木茂密的根本見不到一絲陽光。
沈傅出聲喊住,“我陪你去尋。”
凌紅霜上前拉住沈傅,“哎呀沈大哥,估計是女兒家方便去了,你去不合適。”沈傅反應過來,雙頰緋紅一片,別過臉有些歉意道:“是在下考慮不周,唐突了,只是這裡也沒其他女流,不如四小姐和念念同去?”
凌紅霜眼皮一翻,“我還想繼續賞花,今日花開的格外茂盛。”凌紅霜走向一旁,根本不打算給沈傅反應的時間。
凌知念站在小樹林前,看著環境,有些遲疑,心下更是擔憂,若是裡頭要發生什麼,怕是來叫人都來不及,但看著凌子煜和凌紅霜的態度,顯然寶笙在裡頭是被人故意引了去的,她心一橫,孤身走近小樹林。
沈傅面露擔憂,凌紅霜見狀也不再去糾纏沈傅,而是轉頭拉著凌子煜離開。
“日頭毒辣,沈兄別站在這裡了。”其中一個貴公子丟掉手中的葡萄皮,吊兒郎當的開口。
沈傅依舊倔強的站在原地,看著凌知念離開的方向。
“就是,沈兄,天涯何處無芳草,凌知念一個被退了婚的女人,你若去沾染豈不是成了全都城的笑話。”眾公子大笑,一群人開始談論著凌知念,沈傅陰鷙的眼神看過去,“被退婚的女子何曾有錯,反倒是你們一個個大肆談論閨中女子,有失體統!”沈傅甩袖而去,站在小樹林外面,等著凌知念。
一群貴公子愣怔片刻,繼續說笑起來,丟下沈傅離開。
——
凌知念越往林子裡面走,越黑,遠處的歡聲笑語逐漸變成蟲鳴聲,她小心往裡面尋,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生怕從哪裡竄出一條蛇來。遠處,一直繡花鞋掉在地上,凌知念小跑幾步撿起鞋子,“寶笙的鞋......”心急如焚,她拿著鞋,站起身來衝周圍喊,“寶笙!寶笙!你在哪裡?寶笙!”
凌知念一路走一路喊,頭頂逐漸能見到一絲光亮,路面也開闊起來,她走到河邊,發現寶笙躺在地上,“寶笙!”凌知念跑過去,也不敢動她,只是輕輕拍打她的臉頰,“寶笙,醒醒。”
地上的寶笙依舊沒有反應,“寶笙,聽得見嗎,寶笙!”凌知念不停喊著寶笙的名字,伸手去摸著她頸動脈,此刻寶笙悠悠轉醒,揉著惺忪的眼睛,滿臉不解的望著凌知念,“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凌知念氣得捶了她一下,“你嚇死我了!”她一把抱住寶笙,鬆開後,握住她肩膀,“你出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這荒郊野外的你要是死了,屍體都會被野獸叼走。”
“啊?”寶笙依舊有點愣愣的反應不過來,“小姐,你在說什麼?”
“你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能起來嗎?”凌知念蹲在地上檢查這她胳膊腿,“試試看,這些地方都能不能動彈。”
寶笙站起身,看起來毫髮無損,凌知念鬆下一口氣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為什麼會暈倒在這裡?”
“您讓我去給您拿東西的時候,大爺的小廝過來遞給我一杯茶水,說是賞賜給每個下人的,喝完我就覺得有點暈,再然後......”寶笙低垂腦袋,“讓您擔心了。”
凌知念摸摸寶笙的腦袋,“不怪你,明知道那幾個東西不是好人,以後你記住凡是都要留給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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