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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當總統這件事,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看法。
普通中下層的民眾們會認為這很有趣,因為聯邦總統在他們的眼裡並不是責任的象徵,而是權力的象徵。。
這就意味著在民眾們的心裡,總統是一個可以享受權力的角色,而不是承擔起一個國家興衰的角色。
他們不認為“行使權力需要怎麼樣的能力”,至少在他們自己看來他們如果真的能夠成為一個國家的總統,至少不會是一個壞的總統。
他們不會像是那些獨裁者一樣,把這個國家弄得亂七八糟,他們會增加底層民眾的工作待遇,提高人們的生活水平……
他們會有很多想法,他們始終不會覺得這個角色有多麼的難以勝任!
但是特魯曼先生要考慮的因素就有很多,多到……很難數清楚。
他知道坐在這個位置上給自己帶來的絕對不是權力這麼簡單的東西,還有比權力更多的責任。
每一次面對抉擇,聯邦都會走上一條不同的道路,未來也會不斷的變化。
無數的選擇最終變成了聯邦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這其實很可怕。
因為誰都不知道自己的某一次選擇會不會把聯邦帶上了一條走向毀滅的道路,這份責任太沉重了,特魯曼先生在此時此刻也不敢肯定,自己就是聯邦需要的那個人。
誰都沒有說話,林奇是在等待特魯曼先生做決定,而後者的大腦一片混亂。
眼前國內的一些局勢,不遠處國際上的局勢,未來戰爭的迷霧和陰雲籠罩著世界。
他不知道未來會走向何方,也不知道如何選擇能讓聯邦變成他心目中的樣子,他不清楚。
林奇適時的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參加競選,我們都會被排除在下一任總統的決策圈之外,就算我們知道他選了一個錯誤的方向,也沒辦法及時的提醒他,更別說糾正他!”
特魯曼先生的眼神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任何一個有著很遠大抱負的人,他們的控制慾實際上都很強。
他們有明確的目的性,有高效的執行能力,也需要對事態有足夠的控制力,也許平時他們不會表現出來,但是他們就是有。
甚至一次次的成功,會讓他們對自己有一種不可摧毀的自信!
特魯曼先生也有這些特質,只是這些特質在他軍人的氣質下被隱藏了起來,同時他在工作中也不需要表現得那麼明顯。
為什麼他會選擇和現任的總統先生搭檔工作,為對方提供各種意見,能力乃至幫助?
因為大家都知道,總統先生很容易被人說服,這代表當特魯曼先生需要對某件事施以控制的時候,往往表現出控制慾的人不是他,而是總統先生。
他隱藏在了幕後,但這些未必是他刻意的。
如果一直按照現在的模式發展下去,沒什麼問題,可以接下來的總統不是他們的“密友”,他不會無條件的支援特魯曼先生的想法,甚至都不會讓他有發表自己意見的機會。
這對一個本質上有著很強控制慾的人來說,是不能容許的。
他思索著,眼神從迷茫變得犀利起來,再也沒有人比他更希望這個國家走向強盛,再也沒有人比他更加的無私。
至少從他自己的角度來看,是這樣。
他雖然接受了一些資本家的“饋贈”,像是持有了一些基金會的股份,或者透過其他方式得到了不少錢。
這些錢最終都被統計之後,捐給了各種公益性的機構。
自從他被資本家們——主要是站在幕後的鄧肯家族強行按著低頭之後,他就不再主動的對抗資本勢力,而是和他們融為一體。
既然要和資本家們成為朋友,首先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接受他們各種合法的饋贈。
利益的輸送,這也是一個人加入資本陣營的標誌性事件之一。
用資本家們的話來說,因為這個人有價值,所以他才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這是人在商品社會中價值的體現!
特魯曼先生表面上已經成為了資本家們需要的模樣,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和那些普通的政客一樣開始墮落。
他還是在堅持著本心。
他告訴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私的,他也堅信這一點,而現在,是時候作出選擇了。
他又點了一根菸,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嘆氣一樣吐出胸腹中的煙,他看著林奇,“如果我參加競選,勝選的可能性……應該不是很大。”
他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林奇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他向後靠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整個坐姿顯得很輕鬆,“這對我們來說,不是問題!”
“你如果做了決定,那麼我們就要開始著手準備,幸好問題出得比較早,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
林奇很輕鬆,推動特魯曼先生上臺的原因有很多,首先他們是好朋友,至少在目前階段以及未來某些事情發生之前,都是好朋友。
作為好朋友,他需要幫助自己的朋友觸及他最深層的夢想,這是朋友的義務。
其次特魯曼先生本心對資本勢力的反感和提防能讓林奇獲得更多的好處,這個聽上去好像有點扯淡,畢竟在外人來看林奇也是資本家和資本勢力的代表之一。
但林奇的想法,卻是真的。
現在的聯邦社會最大的問題是資本對整個國家的侵蝕太嚴重了,影響太深了。
也許會有人說,難道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至少對資本家來說,資本的力量無窮放大,只要是金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林奇不應該更喜歡這樣的環境嗎?
他當然喜歡,但是這個喜歡,不是那麼的徹底。
這個社會,現有的體量中的大部分都被那些初世代和中世代資本勢力牢牢的掌握在手裡,而剩下的,他們還會參與競爭。
林奇來的太晚了,他每一次資產的膨脹,勢力的膨脹,都來自於他不斷的拉扯周圍的資本力量,為自己提供膨脹的空間。
相反的是如果現在的社會在權力為核心的體系下,對資本勢力產生一種高壓的環境,就會釋放出大量的“能源”。
現在有很多生意本質上都是不合法的,但也不違法,因為資本勢力對國會的入侵讓很多提案或者法案存在很多的漏洞。
我們不反對也不提倡,這就給資本家留下了充足的牟利餘地。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聯邦的澀情行業,在聯邦規定只要沒有具體實施的兩個器官發生某種特殊的動作,那麼這就不算是性行為,這就不是違法的生意。
這給了很多從事這個行業的個人或者組織很大的空間,不接觸,或者不使用固定的器官。
但是這些行為,可以說不是性行為嗎?
任何一個智力正常,三觀正常的人都知道,不,這些也是性行為,但是這些生意為什麼能存在?
因為法律沒有明確的規定這些行為也屬於性行為,沒有規定這些行為也是違法的,那麼自然就給了澀情行業從業者自由施展的機會。
同樣的問題在資本領域也一樣存在,各行各業似乎都有完善的法律,但是這些看上去的完善法律存在的原因大多數只有兩種情況。
第一種情況,是為了保護髮展初期的個人或企業的利益。
第二種情況,是為了保護大型資本組織的利益。
保護髮展初期的資本勢力是為了資本社會始終有新鮮的血液湧入,刺激市場,尋找新的商機。
而更多的,則是為了大型資本組織更好的掠奪。
制定了這些法規條款的人,是過去的那些人,而林奇則屬於新來的人。
過去的人制定的法律條款,肯定更偏向於他們,在這樣的大勢面前就算林奇也得遵從這些遊戲規則。
他想改變,但是無能為力,他沒辦法透過一個人的力量改變目前資本社會的規則制度。
可是特魯曼先生可以,一旦一個在戰爭中獲得成功的強權總統內閣站起來,還是一個對資本抱有警惕的總統,這對資本家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特魯曼先生不會改變聯邦是資本社會的本質,但是他會針對那些資本家動手,而這恰恰能為林奇把傳統資本勢力營造的堡壘撕開一道口子!
這就有了支援特魯曼先生的理由,只要這道口子撕開,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兩人分開之後,特魯曼先生很快就找到了珀琉斯,把自己和林奇的談話和他說了一下。
他和珀琉斯的關係也很親密,儘管他們表現得不會像是親密的朋友那樣經常接觸,但關係是不會冷卻的。
這也是軍人特有的感情,平時看起來好像很普通,但有需要的時候,大家都很認真。
對於特魯曼先生打算參與下一任總統競選的這個時候珀琉斯也很意外,但緊接著就是高興,乃至於興奮!
戰爭的爆發,和一個能夠代表著軍方利益的總統上位,這對軍方意味著什麼就算是傻子都很清楚!
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軍方高層幾乎都知道了這件事,並且也統一了態度——
無條件支援特魯曼先生勝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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