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7 不講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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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關曾經是馬洛里人皇朝的重要關隘之一，也是馬裡羅南方通往北方的要道之一，因為馬裡羅的地形多山林，所以類似的地形很多。

往往三五座山層層疊疊的“堆積”在一起，只有山腳下的路能通行。

古代的皇室為了堅守要道，他們會選擇一條山路留下來，然後透過各種方式將其他的通道堵起來，並且圍繞這個能通行的山路進行修建，擴張，並建造防禦工事。

馬洛里人會居住在這些關隘之後的中央皇庭，而馬裡羅人，則居住在四方。

在本地的上古傳說中有“神居住在世界的中央，而賤民分佈在四方”的說法，馬洛里人也按照這種說法，進行了整個國家的規劃。

這套方案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非常有效的，即便人們可以翻越山頭進入到馬裡羅的核心地帶，那也僅限於少數人，並不適合大規模的行軍。

加上必要時的巡邏，沒有什麼大規模的軍隊能越過層層山頭攻擊皇庭。

這確保了馬洛里人的統治幾乎沒有遭遇到太多抵抗，普通的賤民想要進入核心地帶，就必須提前申請，說明原因，然後被人掛上一種像是項鍊的東西。

它不是項圈，比項圈長且大，上面敘述了這些人在什麼時候，因為什麼理由，在誰的核準下進入了國家的核心地帶。

馬洛里人和馬裡羅人太容易分辨了，如果馬裡羅人出現在皇庭，脖子上又沒有掛著那個能說明一切的玩意，任何人都有權殺死他！

在馬洛里人的統治者徹底腐敗墮落之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哪一座重要的關隘被馬裡羅人從正面攻打下來過。

而此時此刻，北上的隊伍所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座雄關。

靠近關隘時，已經能看見那些建立在山頭，或者山壁上的“房子”，據說是以前的奴隸們建造的。

裡面會聚集相當多的弓箭手和投石者，有敵人來攻擊時，他們只需要透過一尺見方的視窗向下射箭或投擲石塊，就能最大限度的減少敵人的數量。

再往前，隱約可見一面高達三十多米的城牆，橫在了通道之中。周圍的山壁上佈滿了各種可供躲藏的地方，甚至一部分山體都被掏空了。

曾經可能無法被人類從正面征服的雄關，在面對現代化武器時，卻顯得有些狼狽。

等車隊走近了一點，瑞恩才注意到剛才給了他很大心理壓力的城牆上，已經佈滿了裂紋和彈坑，這是子彈與炮彈留下的痕跡。

令人意外的是它遭遇瞭如此多的炮擊，居然還屹立不倒，可見它的設計者有多麼的用心。

它沒有輸給任何人，它只是輸給了時間！

所有北上的車隊暫緩了下來，停在離城關一定的距離之外，指揮官低頭看了看手腕，似乎沒有什麼想要交代的。

士兵們有些騷亂，面對這樣的關隘，即便擁有現代化的武器，想要征服它，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瑞恩正在檢查武器，並把子彈上膛，雖然他覺得用人命去填似乎不太可能，可如果有需要的話，他還是會衝鋒的。

這就是他最大的變化，在他剛剛抵達這邊的時候他認為人的生命無比的重要。

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他才恍然，其實比起一些東西，最不值錢的，就是人類本身自己。

人類，只是消耗品而已！

更可悲的是大多數人都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十幾分鍾後，車隊已經有一些騷亂了，就在有些人正在打聽接下來怎麼做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轟鳴聲。

就像是有一群巨大的黃蜂在耳邊盤旋一樣，嗡嗡嗡的鋪天蓋地的傳過來。

瑞恩連忙站起來，轉身朝著身後看去，很多人都像他一樣。

緊接著這些人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們摘掉了帽子，對著天空中的飛機揮舞著，大聲的叫嚷著。

沒有什麼意義，但他們就是莫名的想要這麼做！

飛在第一位置的飛行員看見了地面的那些士兵們，他開啟了無線電，笑說道，“看來他們很喜歡我們，那麼我們就得更好的幫幫他們了。”

緊接著無線電裡傳來了其他飛行員的笑聲，他們一點也不緊張，這種類似大人欺負小孩的把戲，可能是飛行員們最喜歡做的事情了。

他們在天空中飛行，安全，有保障，不需要擔心流彈和炮彈，沒有人能傷害他們，只要他們不那麼的貼近地面。

這是奇-ii型轟炸機，它增加了一個俯視窗，就在飛行員的腳下方。

飛行員低頭的時候可以透過一個帶有瞄具的玻璃窗，看見地面的情況。

之前那次轟炸時一些飛行員提出了一些建議，他們為了更準確的轟炸目標必須降低飛行高度，這很危險。

一些飛機在俯衝拉昇的過程中已經出現了高度的金屬疲勞和撕裂，強大的作用力撕裂了一部分機身。

研究所的研究員們的意見是不要進行持續的俯衝和拉昇，如果經常那麼做，很有可能會在某一次拉昇中直接折斷雙翼。

於是他們想了一個更好的辦法，那就是讓轟炸機的飛行員能看見地面，並且給他們一個大概的瞄具。

在實驗中，瞄具以速度和高度進行了不同的調整，切合更多複雜的情況。

此時轟炸編隊已經越過了車隊，緊接著它們開始下蛋。

指揮官抬起了手腕，看了一眼手錶，隨後對副官說道，“還有兩輪轟炸，告訴炮兵，我們需要他們為我們開啟一條通道，但炮擊的位置要避開那個門……”

不多時，野戰炮開始填裝，在旗手揮動手中的旗幟時，炮火的轟鳴聲開始響起。

瑞恩有些迷醉的看著遠處的城牆，嗅著空氣中火藥的味道，他似乎已經愛上了這樣的生活。

他嘗試著回到過去，但他已經受不了那種和平生活下的一切。

死氣沉沉，看上去好像每個人都享受著和平的幸福，但他受不了。

那不是真正的和平，或者說那不是真正的幸福，他無比渴求回到戰場上，只有在這裡，他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炮擊和轟炸持續了很長時間，老實說除了偶爾能看見幾個敵人之外，大多數士兵都很茫然，他們甚至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敵人在什麼地方！

無論他們是否能找到，這些炮擊，轟炸，都是必需的，這就是林奇“不惜一切代價”，誰都無法阻止他和他們！

隨著炮擊和轟炸，一段城牆突然坍塌了，指揮官及時制止了炮擊。

坍塌的城牆能讓士兵們上城牆就足夠了，他們得過去，從裡面開啟城門，而不是所有人翻過去。

他們得帶著物資繼續北上。

半個小時後，最後一輪轟炸結束，士兵們也集結的差不多了，隨著指揮官的一聲令下，他們開始進攻！

這是一場不名譽的戰鬥，但戰爭和名譽無關！

工兵們快速的攀爬並且提供繩梯讓下面計程車兵快速跟上他們的速度，看著那些士兵很快登上牆頭，聽著不斷爆發，但始終無法連成一片的槍聲，看著城門的開啟，指揮官面無表情的要求全軍跟進。

瑞恩此時正喘著粗氣，他多了兩個搭檔，兩個非退伍的公司員工，他們接受了完整的軍事訓練，這是他們第一次上戰場。

但他們表現的不像是第一次上戰場，這讓瑞恩有些困惑。

他站在門邊，手裡拿著一枚破片手榴彈，當他的同伴把門一腳踹開的同時，他把手榴彈的拉環扯掉，一瞬間手榴彈的木柄末端冒著煙，被他丟進了房間裡。

兩三秒後，隨著轟的一聲，幾枚破片從房間裡射了出來，嵌入了對面的牆壁上，房間裡變得沒有一丁點聲音了。

不，有，只有一些灰塵撲簌簌落下的聲音，四人進入了房間裡，開始對屍體補槍，頭部一槍，胸口一槍，這是公司的規定。

曾經有人因為補槍時少補了一槍被罰了一千塊，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少補槍了，只會多補。

“你們以前參加過戰鬥？”，瑞恩收拾了一下，隨口問道。

那兩名新人搖了搖頭，他們知道瑞恩問的是什麼，其中一個話多的忍不住說了起來，“現在公司的新人培訓流程變了。”

“在訓練中經常會有人朝我們開槍，一開始挺怕的，後來越來越習慣，到現在只要子彈沒打在我的身上，我對那些槍聲基本上沒有什麼感覺了。”

瑞恩愣了一下，“這倒是好辦法，誰想出來的？”

“據說是林奇先生，他總是有很多的想法，很神奇！”

瑞恩點了點頭，四人繼續在城牆內部探索著，他們必須清理乾淨這裡的一切。

槍聲，廝殺聲，爆炸聲，還有一些戛然中斷的求饒聲和哀嚎聲，坍塌了一段的城牆內部，彷彿人間地獄！

兩個多小時之後，人們爆破了城門，確保它不會被誰重新關上之後，留下了二十人的隊伍後，所有人繼續北上。

就在他們離開後不到一個小時時間裡，所有的馬裡羅軍閥都接到了一條訊息——

聯邦人不守規矩，春播時發動了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