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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聯邦之前,伊莎貝拉乃至她的父親,都認為每時每刻應該還在他們的控制之中。
就算沒有了股份的控制,只要每時每刻想要維持之前的發展,他們就離不開馬裡羅優質的上好菸葉。
這就讓雙方完全的處在了不對等的賣方市場中,也就是求大於供,賣家佔據主導權。
但現在看起來,林奇情願蒙受巨大的損失,也不願意繼續和馬裡羅交易,這份決心讓伊莎貝拉有些絕望。
她完全不知道如何說服林奇,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來解決這件事,它已經超出了“藍寶石”的能力範疇。
人家就是不要你的東西,強買強賣又不可能發生,還能怎麼樣?
“我們非常的有誠意,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足夠的菸草,就在邊境線上。”
“只要一通電話,這些菸草就能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各個州的工廠,最多一週時間,你的麻煩就解決了。”
“而我們需要的,只是公平公正的交易!”
她表現的很可憐,處處都透露著自己的弱勢,林奇卻一點也不為她的表現改變自己的想法。
甚至,他還岔開了話題,“上次你的哥哥也和我聊著差不多的事情,你知道他怎麼選的嗎?”
伊莎貝拉被突然岔開的話題弄的沒有跟上,等了有兩秒,她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桑切斯嗎?”
“他現在還好嗎?”
在馬裡羅的時候她巴不得桑切斯死在了聯邦,但等她也在這裡時。她突然間開始祈禱桑切斯活的好好的,因為那有可能就是她的下場。
林奇微微頷首,“他現在活的非常好,每天都有好吃和好喝的,他對於‘合作’的認知已經超過了你,伊莎貝拉,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
伊莎貝拉除了點頭還能怎麼辦?
她對林奇說的那些話,也起了一些心思,“你剛才說合作?”
“是的,合作。”,林奇點了點頭,他把空杯子放在了茶几上,女傭很快就為他換了冰塊,重新倒上了一些酒。
他看著伊莎貝拉,“這次你的任務也應該算是失敗了?”
伊莎貝拉又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哀憐。
“有考慮換一種方式合作嗎?”
伊莎貝拉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明白!”,林奇伸手端著重新裝填了冰塊,倒了一些酒的酒杯,冰涼的手感非常的棒,喝下去的時候也是。
他小小的啜了一口,裹在口中有那麼一兩秒才嚥下去,火和冰兩種感覺不斷的交替,是一種很有趣的體驗。
他放下酒杯,目光具有侵略性的看著眼前端坐著的伊莎貝拉,從外形上來說,伊莎貝拉比聯邦人更加的高挑。
身形也好,長相……等她頭髮長出來之後林奇才會重新評價,總之整體的觀感不錯。
這種像是打量一件商品的目光讓伊莎貝拉非常的不適,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結束了具有侵略性的審視之後,林奇很隨意的說道,“過段時間,你的哥哥桑切斯,就要回馬裡羅了。”
“他回去之後會遭到你父親的追殺,差點死在了你父親的追殺下,然後他會被一個馬裡羅少女救了。”
“這真是一段美好的故事,然後你的哥哥從此作出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決定。”
林奇用拿著杯子的手,用食指和中指指了指伊莎貝拉,“他決定融合馬裡羅人和馬洛里人,化解兩族之間的仇恨,他會娶那個馬裡羅少女,然後反對以你父親為首的馬洛里人軍閥的暴政。”
“兒子打父親,各種歷史劇經典的劇情。你不打算參加進去嗎?”
在林奇說出前面幾句的時候,伊莎貝拉差點就要跳起來了。
將軍對這些兒女們的高壓統治讓他們始終都對將軍充滿了一種畏懼,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父子父女的親情,只有上下級的森嚴統治。
任何人,不聽話,或者做錯事,都要受到懲罰,包括她。
她的後背上還有兩道交叉的鞭痕,那是她小時候,十二三歲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馬裡羅婦女,懷裡抱著一個孩子,在路邊乞討。
她很友善的拿了一點錢給對方,就因為這件事,他的父親把她吊了起來,狠狠的抽了三鞭。
馬洛里人的權力丟失,就是因為馬裡羅人的反抗,作為統治階級的一部分,伊莎貝拉不應該對卑賤的馬裡羅人有絲毫的善意。
甚至將軍當著伊莎貝拉的面,親手槍殺了那對母子,用來給伊莎貝拉灌輸這種“扭曲”的思想。
聽到後面時,伊莎貝拉的表情已經有些凝重了。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情緒算什麼?
驚喜?
悲傷?
憤怒?
還是其他什麼。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超脫了某種境界那樣能以理智的態度看待這件事,在她震驚之後。
“你們不可能成功,我知道桑切斯,他很厲害。”
“他能在佈滿毒蛇的山洞裡過夜,也能一個人一把匕首去完成刺殺行動,但他不具備改變馬裡羅格局的能力。”
“很快,他就會被將軍或者其他軍方消滅,他在挑戰馬裡羅的規則。”
對桑切斯的未來,伊莎貝拉一點也不看好,甚至因為她現在確定了桑切斯再也沒有機會染指將軍留下的遺產,反而對這個哥哥有了一些……關懷。
“不,你說錯了!”
林奇搖著頭,“因為聯邦會支援他這麼做,他不僅不會死,很快還會成為馬裡羅境內的新勢力,我們會讓他一直活著……”
他臉上的玩味任何人都能讀得懂,伊莎貝拉眉頭微微擰了一下,“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你哥哥說你也熱衷於權力,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嗎?”
桑切斯和安委會談過伊莎貝拉這唯一的妹妹以及其兩個弟弟,在他的描述中,他所有的兄弟姐妹對權力都有著一種幾乎本能的渴望與嚮往。
安委會的行為分析專家認為引發這種情況的,還是將軍一貫以來表現出的喜怒無常與殘暴,這讓離他越近的人越感到不安。
所以他們也越是想要手握著真正的權力,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在將軍身邊活的更長有。
有時候將軍都不需要直接除掉誰,只要給他們一份他們無法完成的“工作”就行了,比如說去刺殺敵對大軍閥的將軍,這基本上就是安排人去送死。
也正是因為將軍的殘暴,所以桑切斯情願跳車嘗試著解決問題後再回去,也不願意帶著失敗的訊息回到國內。
以至於在最後一刻,他情願投降也不願回去。
安委會行為分析專家認為除了桑切斯之外,其他人也應該有著相同的想法和行為規則,求生是物種的本能,他們可能自己沒察覺到自己為什麼如此沉迷於權力,其實那就是他們本能的選擇。
伊莎貝爾應該也一樣。
“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伊莎貝拉問道,她覺得這不是單純的溝通,單純的溝通林奇不會說這些秘密給她聽。
林奇也沒有繼續藏著掖著,“有人委託我來和你聊聊,希望你也能加入到我們的陣營中。”
“聯邦會給你資金,給你兵器,甚至必要的時候我們會出動一些人手為你戰鬥!”
伊莎貝拉的眉梢一挑,“你們要入侵?”
“還是越境?”
林奇搖晃了一下手指,“都不是,負責行動的是我的人,你不需要知道太過於細節的東西,你只要知道,如果你加入了我們,你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地盤和自己的勢力。”
“有很多人都會為你戰鬥,你也將成為馬裡羅歷史上重要的一環。”
“沒有人能隨隨便便的決定你的命運,你的未來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
林奇讓女傭又送了一杯酒來,他把酒杯放在伊莎貝拉的手中,然後碰了一下杯,“有一句話送給你,希望你能有一些感悟。”
“女效能頂半邊天(哪怕是一個女性,只要她努力去做,也一樣能做到不輸於男性的偉大事業)。”
伊莎貝拉覺得自己有點被說服了,她沒有立刻表態。
“如果我說……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拒絕和你們合作呢?”,她想先聽聽這個,這也是很多人說服自己的一個必要過程。
找一個更壞的結果一比較,之前不那麼壞的結果就變成了一個好結果。
林奇也知道這一點,他抿了一口酒,“你會被我們調查一段時間,等桑切斯成功的佔據了一些地盤之後你才會被我們放回去。”
“然後還會有一些針對你的謠言散佈開,比如說你實際上已經與我們有了合作關係,比如說我們放你回去的條件是你取代將軍,比如說……”
他聳了聳肩膀,“很多,總之這些謠言可能不會真的讓將軍殺了你,但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於人們的面前。”
伊莎貝拉已經能夠想象那個時候的場面了,她的父親會殺了她!
她端起酒杯,看著杯子中的冰塊和那些琥珀色的液體,稍稍嘆了一口氣,抿了一小口。
“我以為你只是一個商人!”,她諷刺了一下林奇。
林奇卻無所謂,“如果這層身份能為我帶來更多的好處,我為什麼要拒絕?”
他又和伊莎貝拉碰了一下杯,“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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