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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不想親自下場。
這點毫無疑問,當初抓捕恆輝的那些人是如何做的?
地方調查局,稅務局,警察局連同安委會一起出動,根本不給恆輝高層任何機會就把他們全部抓起來,然後丟進了秘密監獄裡。
緊接著向社會公佈一些案件的進展,以及最後,那些人全部在法官的面前承認了自己的過錯。
值得注意的是庭審是不向社會公開的,換句話來說誰都不知道那天站在法庭被告席上的到底是不是恆輝集團的那些高層,亦或是這只是一場“演出”。
里斯託安倒下的時候也差不多,地方調查局,稅務局,警察局一起出動,根本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可看看現在,只有州稅務局一個機構在跑這個案子,警察局長不知道是誰在幕後推動了這件事,但這件事一定不會有他們想要的結果。
如果一個州稅務局的特工,或者乾脆說一個州稅務局能把一個大公司拉下來,聯邦早就實現人人平等了。
“誰的電話?”
弗恩坐在沙發上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聊著令人面紅耳赤的話,幾年前他們還在報頭的陰影籠罩下瑟瑟發抖,現在他們卻已經穿上了正裝出入高檔場所享有各種快樂。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跟對了人。
越是受過苦的人越是明白甜的可貴,也越是不願意回到苦日子裡。
這就和那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們不同了,他們一出生就在蜜罐中,沒嘗過苦,以至於他們有時候會天真的認為苦才是人生的真諦,會嚮往苦。
當然他們也的確有任性的資本,不過並不是每一次任性後的後悔都能如願。
格林兄弟從來沒有想過要自立門戶什麼的,他們不是那塊料,他們和城市裡大人物們的交情都建立在“林奇先生”這個紐帶之上。
失去了林奇,沒有人會見他們,同時他們的錢,地位,各種東西都來自於林奇,他們根本就不具備擁有野心的基礎。
沒有負擔的生活,反而很快樂。
嘴裡叼著香菸的諾爾把手中一沓備受矚目的錢用皮筋纏好,丟在桌子上,就要到月底了,大家該分分錢了。
房間裡其他人的目光都在桌子上一沓又一沓的鈔票上打轉,沒有人知道哪一份是自己的,但他們都想要得到最多的那份。
“是警察局長……”,他抬手摘掉了嘴角里叼著的香菸,略微擠著眼睛偏著頭吐了一口煙霧,不想被那股煙霧薰染到自己,“他說有人在調查我們,我得和林奇先生說說。”
他指了指門口,房間裡的其他人紛紛站起來離開,無論他們是否願意,他們都必須服從,因為這是格林兄弟的特權。
他們敢殺人,敢安排別人殺人,不管是以前的那些孩子,還是後來的孩子以及成年人對著兩個半大的少年都有一種畏懼。
這年頭嘴巴上狠的人多的是,但真敢下手的少之又少,畢竟聯邦是一個法治國度——這不是開玩笑!
房間裡只剩下諾爾和弗恩,連弗恩的女伴都被他趕了出去。
諾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提起電話。
別人都說他狠,看著他的眼睛裡都透著畏懼,可當他需要面對林奇的時候,他心裡也是害怕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害怕,無論林奇是生氣,還是微笑,他都會讓這兩兄弟害怕,可能是他們從林奇身上嗅到了一種更加慘烈的味道。
電話鈴聲在響了幾聲之後被接通,裡面傳來了林奇溫潤的聲音,“我是林奇……”
諾爾本來是坐在椅子上的,聽見他的聲音莫名的一緊張,站了起來,他扶著額頭走到了窗戶邊上,低聲說道,“林奇先生,我是諾爾,剛才塞賓市警察局局長給我打電話,說有人正在調查我們。”
“調查你們,你們有什麼好調查的?”,林奇先是覺得有些詫異,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是州稅務局的人?”
“我不確定。”,諾爾實話實說,不敢撒謊。
林奇的聲音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諾爾感覺到了他最後那半句話已經帶著一些怒氣了,這可能是一種天生的直覺?
林奇笑了幾聲,跑到他的地盤上正大光明的調查他,這已經不是羞辱了,而是關係到了生存的問題。
如果任何人都可以有事沒事的調查一下他,企圖從他這邊拿到什麼爆炸性的新聞,以後塞賓市就會亂起來。
他不處理,別人就會認為他害怕,會認為他沒有想象中那麼強硬,即便受到了侵害也不敢吱聲。
看看聯邦的資本家們平時都是怎麼做的,那些普通人哪怕是多拿了他們一分錢,他們也會花費幾萬十幾萬幾十萬告的這個普通人傾家蕩產。
對待聯邦政府,他們則會瘋狂出擊,煽動輿論,直接買通高層把那些人開革掉甚至是沒有底限的支援他們的政敵。
在沉默了半分鐘後,林奇作出了決定,“我聽說塞賓市最近總是出交通事故,還好沒有人死亡,你們以後出行的時候也要小心點。”
諾爾用力點了一下頭,“我知道怎麼做了,林奇先生,還有,警察局長向您問好。”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之後諾爾看向弗恩,兩人的眼神一觸碰就知道了彼此的想法,他們可是親兄弟。
弗恩大步的走向門口,他從衣架上取了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與此同時,從警察局出來的青皮臉正在街頭煩躁中。
本地執法機關的不配合讓他很不適應,他低估了林奇在本地政府心目中的地位,也高估了州稅務局在這裡的聲望。
他已經委託州稅務局的助理局長聯絡聯邦調查局發出協查通報,全州範圍內懸賞通緝報頭。
能不能找到報頭本身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希望,也許那個混蛋已經逃竄到其他州,甚至就如邁克爾猜測的那樣,已經被林奇處理掉了。
這只是一種嘗試,真正的破解之法還要放在那些報童的身上。
他看著手中的檔案,從中挑選出了一個孩子,一個女孩。
這個女孩有親生的父母,在她之上還有兩個哥哥,他們都被那對夫妻送到不同的地方幹童工了,這樣有著穩定家庭背景,又是女孩,應該容易撬開口。
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坐進車裡,車子緩緩發動,他熟練的透過後視鏡觀察周圍的情況,就在他過第二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一輛闖紅燈的車突然撞到了他的這輛車上。
一瞬間巨大的撞擊讓他的大腦片空白,他整個人也從駕駛室被撞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好在對方及時剎車,否則很難想象會有一個怎樣慘烈的結局。
就在他檢查了一下自己身體,確定自己沒有流血時,突然有人貼近了副駕駛的窗戶,低聲對他說道,“這次我們會剎車,但下一次就不會了。”
“這不是你的地盤,你最好從哪來,回哪去,這裡不歡迎你……”
等他猛地轉身看向那個說話的人時,那個傢伙已經背對著他快速的離開。
青皮臉掙扎想要追上去,可車門推開的瞬間他卻跌倒在地上,劇烈的衝擊讓他的平衡能力出現的短暫的失控,他掙扎了兩下都沒有爬起來,最終只能放棄。
沒多久警車和救護車都齊齊的出現,他抓著一名警察的手,指著另外一輛車裡已經頭破血流的司機說道,“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這是謀殺!”
他真的嚇壞了,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就有了一種即將死亡的感覺,那種感覺無法很準確的描述出來,可能是一種生物面對死亡時的本能,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走向了終結。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死在這種鄉下地方,他還年輕,還有光明的未來,他怎麼可能死在這裡?
但當那個傳訊息的人出現時,他的恐懼又增加了一份。
自然發生的事故不可能天天發生,但謀殺有可能天天都發生。
此時他抓著警察的手,指著那名很有可能和那些人是一夥的司機不斷的吼著。
警察隨後把司機從駕駛室拖出來,丟在擔架上,警察搖著頭對青皮臉說道,“他不是想要殺死你,他只是喝多了……”
在聯邦,還沒有出臺關於飲酒後駕車的相關法律,因為這個時期各個行業,社會的各個階層都在飲酒。
特別是那些社會的中高階層,他們不是在飲酒,就是在飲酒的路上——開著車去飲酒。
如果出臺相關的法律,這些人就要多拿出一分錢來僱傭一個專職的司機,這是一筆額外的支出,他們掌握著權力的目的不是為了給自己製造麻煩。
以後可能會有,但現在還沒有這樣一條法律。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警察放任“兇手”就這麼離開,更離譜的是警察還找到了他,“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請出示你的駕照……”
此時,青皮臉才真正的有了一種深入骨髓的冷,他隱隱知道,這一切都和他調查林奇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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