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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過後,房子的女主人去看望她的寶貝女兒了,而沃德里克先生則和林奇一起,來到了沃德里克的書房中。
雖然林奇是一個混蛋,可沃德里克能分得清楚,什麼是公,什麼是私,他不會因為林奇拒絕了他的女兒就表現出對他的反感從而不再交流,那只是私事而已。
“來一根?”,坐在那張誇張的椅子上,沃德里克先生從桌面的柯樂芙盒子裡取出了一個精美的單支盒子,把金色的純色從裡面倒出來。
林奇想了想,伸手抓了三根,裝進了口袋裡。
看著林奇幾乎像是無賴的行徑,沃德里克先生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他指了指林奇,“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林奇倒是沒有一丁點的羞愧,“每個都是!”
毫不做作,也不隱瞞自己想法的態度讓沃德里克先生對林奇又高看了一眼,其實他也很清楚這些純色在外面的價值。
林奇他對這方面瞭解的不多,所以並不知道,純色產地每年給予這些投資者的饋贈都是有個人標誌的,只有瞭解這些純色的人才會知道這個細節。
在它外面的鐵盒子的商標下面的花紋裡,會有一行只比針尖大小的標註——贈予某某先生。
開啟包裝後,在其中一條的菸葉邊緣,也會燙印上相同的內容,表明這根純色是贈給誰的。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標識,這些表示代表了每個人不同的地位,像是普通的富豪根本就不具備足夠的能量,讓產地的生產商把自己的名字印在這些最頂級的純色上,只有沃德里克先生,帕圖先生遮掩過的頂級財閥掌門人才有這樣的資格。
有這麼一根純色,在必要的時候,它甚至堪比沃德里克先生的簽名!
當然這也是林奇多了兩根的原因,因為他發現這個東西的確非常的好用,哪怕是州長這個級別的人,給他一根也能取得很好的效果。
最多半個月州選就要結束,到時候他要出席州長的慶祝活動,如果這個時候能拿出一根來,那絕對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從現代人的角度來看,狐假虎威才是最高效的組合,狐狸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威望不夠,老虎也不需要齜牙咧嘴。
沃德里克先生熟練的剪開兩頭,用噴槍點著後塞進嘴裡,嘚吧嘚吧的啜了兩口,他揮了揮手,像是驅散手邊的煙霧,“好吧,好吧,以後你也會有這樣的機會,到時候你要還我一盒子!”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來聯邦的頂級資本圈絕對會有林奇的一席之地,這是沃德里克先生的直覺,也是他理智的看法。
他觀察過林奇,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林奇和那些在規則內部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人不同,他一眼就看穿了這個社會運轉的方式,以及看見了一道道無形的壁壘。
他很清楚這些東西,所以他很巧妙的避開了這些東西,這才是最令人覺得神奇的地方。
聯邦不缺少優秀的年輕人,甚至有可能在單純的談論“能力”這個問題上,林奇都不是最優秀的,但是這些人和林奇又有些不同。
這些人看不穿迷霧,無論他們多麼的優秀,最終都必須臣服在這個社會運轉的機制以及規則之下,為上級的支配者剝削,利用。
一個在聖和會聯盟院校畢業的優秀年輕人,他想要實現自己的價值,最好的辦法就是進入一個財團進行工作。
他可能要用十年,十五年左右的時間,才能從某個辦公室的職員爬起來,成為這個財團某個權重比較大的分公司的合夥人。
然後才是分公司的董事會成員,再用五年到十年積蓄自己的力量,在五十歲左右,成為這家公司的董事會主席或者副主席。
也許等他到了六十歲,七十歲的時候,他能成為這個財團的合夥人,手裡掌握著可能有萬分之一到萬分之二的財團股份。
他幾乎用了一輩子才向人們證明,自己很了不起,因為他無法擺脫這個社會的規則,哪怕他的能力再強,他也必須按照大家制定的規則,一步一步的攀登一個他其實永遠都到不了的頂峰。
也有人問,如果畢業之後自己創業呢?
其實是一樣的,在聯邦,大鱷們不會關注一家小公司,但只要這家小公司表現出一些潛力,就會被那些習慣了吞併拆分的布佩恩禿鷲盯上。
在聯邦,和金融有關係的法律是最多的,有人認為這些法律的出現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投資人和創業者的權益,但實際上,推動這些立法的人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參與其中,撈一筆錢。
比如說聯邦法案中有關於一家企業的市值規模到達了一定的程度,就必須掛牌上市的要求。
你可以上市之後再退市,但是你必須先上市。
為什麼要先上市,這就是為了其他資本大鱷合理的使用法律作為武器來瓜分這個蛋糕,只要股票上市,接受自由市場的交易買賣,他們就有很多辦法進入董事會,然後一點一點佔據多數席位,最終把這個公司奪過來。
或者乾脆藉助上市的機會狠狠撈一筆,然後在把這家公司摔的粉碎,反正它那麼的不聽話。
自己創業,想要有很好的發展,必須從第一步開始就接受各種資本的投資,讓他們掌握著多數的股票,很多創業者創業成功後發現,自己其實只是一個高階的打工人。
他的公司早在他第一次融資的時候就不屬於他了,以至於現在他冷靜下來,看著自己手中可能都不到百分之十的股份,除了苦笑和嘆息,他什麼都得不到。
不管是為別人服務向上爬,還是自己創業向上爬,任何人只要在聯邦的規則內發展,就必須接受聯邦規則的約束,制定這些規則的人不會輕易的讓人具備挑戰他們的能力。
但林奇選擇了一個誰都想象不到的方式完成了他的第一步,在人們還沒有把目光放眼全世界的時候,林奇在海外的勢力已經膨脹到不受控制的程度。
即便是沃德里克先生現在假設他想要約束林奇的發展,他也沒有任何的好辦法。
這不像他對待其他人那樣,打一個電話,讓一個前途無量的集團公司合夥人突然被掃地出門,也不像是他和一些人打個招呼,整個行業一瞬間開始排斥某一家公司,切斷他的上下游配套業務,讓它圍困在絕境中慢慢死去,最終被拆分成零件。
林奇是不同的,他沒有上司,沒有人能決定他的未來,哪怕是總統也做不到,他現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國外,他和聯邦高層的合作非常的親密,他一上來就走的高階路線,透過更具權威的人來制衡他,這條沒有用。
其次,想要在商業上完成對他的狙擊非常困難,不給他提供商品?
他完全可以從蓋弗拉或者其他地方進口,納加利爾不是聯邦,儘管聯合開發公司對納加利爾的掌控力度很強,但是他們依舊不太可能作出拒絕蓋弗拉商人靠岸貿易的條件。
這種級別的外交糾紛很容易引發更大的政治問題,和每個財團的利益相互違背,所以他們也遏制不了林奇事業的“生命線”。
完全制約不了他的同時,他又在納加利爾野蠻生長,推動甚至是親自策劃了一場席捲納加利爾全國的暴亂來幫助他完成統治階級的更迭,拉攏腐蝕當地的官員,透過威逼利誘的方式把所有人綁在戰車上。
幾乎可以說是不要臉的用省督的家人作為鉗制省督的方式,再輔以美好的未來,他幾乎得到了所有!
沒有人能控制他,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要把最重要的初期發展時期放在國內,而是一早就盯上了納加利爾。
有人認為他主動提出要出口工業化的機器到納加利爾去,要幫助納加利爾實現基礎的工業化程序,目的就是為了在後面做鋪墊。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這麼想的,總之他得到了他能得到的最甜美的果實。
而且,他還在策劃關於安美利亞地區的事情,這樣一個一上來就看穿了一切本質,跳出規則之外瘋狂野蠻發展的年輕人,他的未來已經無法阻擋了。
沃德里克先生認為,只要林奇不出意外,那麼未來在沃德里克先生的這個圈子裡,絕對會有林奇的一席之地。
這也是他後來能夠同意自己的女兒去試試的原因,他已經看明白了林奇的發展軌跡,雖然他還有一點危險,但勝算更大。
不過很可惜又還算不錯的是林奇看不上自己的女兒,說是看不上自己的女兒,沃德里克先生更加相信,這是林奇不願意自己插手他的生意,這才是真正的關鍵。
兩個男人,一大一小,明明差距了二三十歲的年紀,可卻又有一種……旗鼓相當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
此時在沃德里克先生面前的更像是一個趨於完美化的自己,充滿了更狂妄的野心,更細緻有效的手段,以及……自私和貪婪。
人們總是說自私和貪婪是壞的,不過當這種壞是對外的,在拓展中自私和貪婪,就算它變不成好的,至少也不那麼壞。
林奇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感覺到有什麼不適,他翹著腿,雙手十指扣龍,自然的壓住膝蓋,“我會送你一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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