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遇上我，是你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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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的警鈴聲在夜晚響徹，副駕駛的蘇予塵將手機裡克里斯蒂亞的照片一張張刪除。

偽裝成人類混進天空之城的上位吸血鬼所抱有的目的，他很好奇。

再加上為了驗證一件事，所以暫時不會把她曝光出去。

“你在幹什麼？！”

沙克收回看著夜間一路避讓車輛的視線，心情稍稍好了一些的他看到蘇予塵的動作，立即呵斥一聲：“把手機放下！”

刪完照片的蘇予塵休眠螢幕，觀察著外面的環境，做好隨時躲避的準備。

他知道，這一路不會太平，因為····

前方綠燈，沙克油門踩的更重，警車呼嘯而出。

然後——

“草你大爺！”

右邊一輛闖紅燈剎車失靈的轎車直朝著副駕駛撞過來，沙克用力一拍方向盤，故技重施用出言靈魔法避免了被撞。

然後右手再次拿起對講機：“和平西街十字路口，闖紅燈的龜孫差點把老子撞了，過來處理！”

“媽的！”

沙克的表情越來越陰翳，今天怎麼這麼不走運？！

“草！”

又駛了一段距離，他再次怒罵一聲，剎車一踩一個橫移停車——

Duang！

巨幅廣告牌的銳利尖角硬生生的在道路上磕出了一個洞！

要是沒停下來，右邊車頂絕對會報廢！

砰！

沙克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盤：“媽的，今天特麼見鬼了？！”

內心的火氣越來越旺，重新發動車輛的他低罵一聲：“非要把廣告贊助方的腿打斷！”

副駕駛的蘇予塵瞥了眼插在地上的巨幅廣告牌，沙克的車技還是挺不錯的，自己可以稍稍放鬆一些，不用隨時準備跳車。

“還有多遠？”

“你特麼給老子閉嘴！”

蘇予塵“噢”了一聲，感受著一連串由自己帶來的不幸——

道路裂開被迫改道、發生車禍被迫等了二十分鐘、路旁的樹斷裂倒下、熊孩子突然從人行道竄出····

沙克躲開了所有的突發狀況，但是心臟卻沒能‘躲開’越來越暴躁的心情。

“說，是不是你這個混蛋的同黨？！”沙克惡狠狠的瞪了蘇予塵一眼。

不然怎麼解釋一路這麼多的狀況？

絕對是這傢伙的同黨試圖拯救他！

所以，他就算不是近期作案的未經登記的吸血鬼，也絕對是不知道哪個組織的危險分子！

只有危險分子才會不擇手段的破壞公物、利用小孩子來救援同夥！

“我說都是偶然，你信嗎？”

“呸！老子信你個鬼！”沙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老子倒要看看，你的那些同夥什麼時候蹦到老子的面前！”

“來了！”

眼前突然一暗，沙克猛踩剎車，盯著遮住了擋風玻璃的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巨大紅布，持槍開門一氣呵成。

“給老子滾出來！”

舉著槍的沙克警惕的看著周圍，因為吸血鬼沒有在這個區作案，所以這個區並沒有夜間不得出門的管控措施。

此時，周圍的車輛和人行道的行人看到這情況，連忙停在原地，緊張的的注視著周圍。

有危險分子？

“對不起，警官先生，實在是對不起。”有點肥胖的中年男人小跑過來，鞠躬道歉：“我們酒店明天準備開業，正要把牌匾蓋上，一陣風就把紅布吹過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沙克嘴角抽搐著盯著這個混蛋，深呼吸幾下壓制住內心的火氣：“拿開。”

“這就拿，這就拿，真的很抱歉。”

重新上路。

“說，他們什麼時候行動？！”

“都是意外事件。”

“裝，繼續給老子裝！”沙克惱怒的看了他一眼：“等到了機關，非要讓你把同黨都吐出來！”

真話沒人信，索性不講了。

蘇予塵看著窗外，【對魔審判機關】的機關單位大門在望，他善意提醒：“該減速了。”

沙克的呼吸很重，眼睛都要冒出紅光了，一路的晦氣徹底磨掉了他的所有耐心。

“你特麼閉····”

嗤！！！

尖銳的摩擦聲，右前胎爆了，車輛旋轉著朝著機關正門的保衛室撞了過去。

要在最危險的地方救他嗎？

沙克猜測著，以出眾的車技控制著失控的汽車。

砰！

在付出了右前燈破爛的代價後，警車穩穩的停了下來。

一腳踹開車門，沙克持槍警惕的看著周圍，如臨大敵。

“沙克，發生什麼事了？”

警衛室的人員看他這幅樣子，也趕緊跑了出來警惕的看著周圍。

天空之城的秩序雖然很好，但是也因為其在人類世界的特殊性，搞破壞的事情也不在少數。

然而，警惕了半天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沙克，你在搞什麼？演習嗎？”

沙克看了眼車裡的蘇予塵，慢慢的收起槍：“這傢伙是危險分子，和近期吸血鬼事件有關，一路不停有未知勢力試圖救他，車胎爆了也絕對和他們有關！”

“那這是條大魚啊。”

“你們注意著點周圍，我和董局彙報之後親自審訊，非要讓他把知道的秘密都吐出來！”

沙克收起槍支來到副駕駛，開門看著一臉輕鬆的蘇予塵，氣不打一處來：“下車！”

蘇予塵走下車，看了眼撞壞的右車燈，“嘖”了一聲。

雖然自己總是被不幸纏身，但是不幸還偏偏搞不死自己····也幸虧是自己，如果是心靈脆弱的人有這樣的體質，會被折磨到瘋吧？

······

對魔審判機關，審訊室。

沒有窗戶的審訊室中燈光明晃晃的刺眼，蘇予塵無視對面審訊人員讓他睜開眼的命令，只是簡單回答著對方的問題。

“姓名？”

“蘇予塵。”

審訊者並不是沙克，他先去向值班的一位副局長彙報去了，此時的審訊者在問出蘇予塵的姓名寫到訊問記錄上後，便拿起了蘇予塵的手機。

大拇指和食指揉捏著手銬的鎖鏈，蘇予塵此時在回憶著和克里斯蒂亞從見面到分開的所有細節。

從她說出“姐姐帶你做壞壞的事情好不好”開始，‘不幸’事件像是宕機一樣不再發生。

回憶著和克里斯蒂亞的對話細節，直到她真正的表現出想殺自己的決心後····自己的的手倒黴的碰上了垃圾桶的邊角，劃破了一道口子。

‘和她內心對我的態度有關係嗎？’

‘得到我和殺掉我的區別，會不會還有身體接觸這個條件？還是說只要待在一起就行？’

‘為什麼和她接觸能夠降低不幸事件發生的頻率？和她的內心態度有關，還是和我的內心態度也有關？’

‘只有和她一起時能降低不幸頻率，還是和其她人也可以？’

‘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可以先用來驗證一下····裝作不知道她的身份來研究一下。’

確定了內心的計劃，蘇予塵雙腳一蹬，椅子帶人的往後一退，躲開了從天花板摔下來的一塊瓷磚。

咔嚓！

審訊人員皺眉看了眼摔碎的瓷磚，單位看來需要重新裝修一下了。

沒有理會蘇予塵，他看著手機裡的緊急聯絡人，想了想還是沒有撥通。

沙克想親自訊問，就是全過程訊問，如果自己自作主張，那傢伙的暴脾氣肯定會發洩到自己頭上。

於是，他把手機放回桌面，無聊的左顧右盼。

······

“董局，一路上不斷試圖有人救這個東方····傢伙，所以他就算不是吸血鬼或是血侍，也肯定是某個組織的危險分子。”

“我建議用上特殊手段，把他的秘密都問出來！”

體型肥胖的董局眯著眼睛：“他叫什麼名字？”

“我問問····叫蘇予塵。”

“你先去審審看吧，別太過分。”

“是！”

“蘇予塵····”

董局嘆了一聲：“睡覺的時間都不讓人好好睡。”

他坐直身子，在內部網站輸入了‘蘇予塵’三個字。

然後，座機急促的響了起來。

······

“蘇予塵，現住址是鼎盛小區，家庭成員不詳····你來天空之城到底是要幹什麼？”

“之前已經說過了，上大學。”

審訊室的一問一答，暫時還處在比較和平的氛圍中。

“搬到這裡才一週的時間，你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哪來的錢買兩百萬的房子？”

砰！

沙克猛的一拍桌面，惡霸犬的兇惡眼神惡狠狠的瞪著蘇予塵：“小子，不要小看天空之城警方的實力！”

“說，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混進天空大學的目的是什麼？是不是血族的血侍？還是其它組織的危險分子？！”

“蘇予塵，職業是學生。”

“還特麼嘴硬，不給你一點兒苦頭吃你是····”

咔。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董局，您怎麼過來了？”

······

警局正門口。

挺著啤酒肚的董局笑眯眯的看著蘇予塵：“蘇予塵同學，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啊，既然是特殊部門的人，您要早點說嘛。”

“我剛剛在內網資料庫搜尋了一下您的名字，長安國特別機關就打電話過來，說‘我們的人是不是在你們這邊’，真是嚇了我一大跳啊····造成的誤會還請不要放在心上，哈哈哈。”

說完，給一臉不爽的沙克打了一個眼神。

心中的怒火還沒來得及發洩掉，到手的出氣筒就跑了····沙克一臉陰翳，牽強的露出可怖的笑容：“不好意思，實在沒有想到····”

語氣稍稍一頓，因為蘇予塵完全無視他的道歉，沙克的語氣繼續響起，帶著些許嘲笑：“你原來是長安國的一條狗。”

“別亂說話！”董局踹了沙克一腳。

“有什麼關係？”沙克不置可否：“不就是條狗嗎？”

“你不是？”

“我是真的狗，但他作為人，卻也是狗，呵呵····這座城市像他這樣的狗還有不少呢。”

“其他人你可以隨便說，但是他不行。”董局臉上的和善笑容收斂一些：“長安國雖然只是玄清帝國下屬的異姓封王國，但是現如今，可是混亂的玄清帝國數一數二的話事國，尤其那位王女殿下，了不得啊····”

“一個小姑娘能有多了不起？”

“現在這個時代，最忌以年齡看人。”董局語重心長的看了沙克一眼：“多關注關注那位王女殿下的新聞你就知道她有多麼優秀。”

沙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董局，我繼續去巡邏了。”

“嗯。”

董局點點頭，幸虧自己提前透過內部網路查了一下，不然之後還真會有點兒麻煩。

這座天空之城，確實是不隸屬於任何國家領土範圍、任何國家管轄的獨立特區城市。

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不隸屬於任何=隸屬於任何。

因為平衡，方不隸屬任何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