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信你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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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柳如霜也扭頭看向顧言，四目相對。

柳如霜摘下墨鏡衝著顧言招了招手：“嗨，顧主任。”

顧言這才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咧嘴笑了笑：“柳小姐，這麼巧？”

柳如霜臉上笑容綻放，如同盛開的紫羅蘭，美不勝收。

她趴在了車窗上：“是啊，好巧，顧主任這是要去哪？”

咳咳……

顧言乾咳兩聲：“剛下班，準備回家，柳小姐是文藝演出團的大紅人，這麼忙，居然也能碰到你，這西京還真是小呢。”

“顧主任說笑了，我哪是什麼大紅人，我已經離職了，現在是失業人口。”

啊？

顧言有些詫異，不過想想也就明白了，江成風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跟柳如霜之間還有牽扯，她不被抓起來就不錯，只是離職，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

“嗨，別說了，其實我早就不想幹了，離職了也好。”

看了看紅綠燈，柳如霜接著說道：“顧主任還沒有吃飯吧？要不一起吃個飯？”

沈輝愣了一下，現在這個敏感時期，自己可不想惹上什麼麻煩，柳如霜也算是個敏感人物了，自己沾上還不得一身騷？

不過轉念一想，柳如霜只是個文藝演出團的人，卻跟江成風扯上關係，甚至在開發區跟江成風打野戰，還談及開發區專案的事情。

這明擺著柳如霜並不是明面上這麼簡單，她背後的人脈關係網必然很大，這讓顧言一下子來了興趣。

“這多不好意思，我……”

“嗨，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走吧，一起吃個飯，你跟著我，就這樣說定了哈。”

柳如霜話音剛落，綠燈也很合事宜的亮起，柳如霜率先一腳油門躥了出去。

顧言深吸口氣。

顧言對柳如霜這個女人背後的關係充滿好奇，不僅僅是想從柳如霜這裡知道些什麼，更主要的是，他想從柳如霜這裡搞清楚她現在跟韓國昌之間的關係。

自己現在算是被韓國昌牢牢掌控，倘若有一丁點機會能夠擺脫，顧言都會義無反顧的去做，就目前來看，這個突破口，似乎只能在柳如霜身上找到。

畢竟，看起來柳如霜跟韓國昌之間的關係貌似也不簡單！

想及此，顧言也一腳油門跟在了柳如霜的後面，從城裡一直開往郊區。

西海漁家，位於西京西邊郊區，就在西海灣的邊上，風景秀美，但是這個餐館卻沒有什麼顧客。

這個地方顧言來過一次，還是江成風跟一些商場大佬來吃飯的時候把自己帶來的。

西海漁家是會員制，消費極高，顧言打聽過前臺接待，這裡的初級會員最少也要充值二十萬以上。

柳如霜似乎跟這裡的人很熟絡，車剛停下來，就有人出來迎接，把兩人帶到了位於海邊的一個包間。

包間面朝大海，裝飾得古色古香，別有一番風韻。

“顧主任，老闆送了點剛搞來的大紅袍，這可是稀罕物，能弄到手可不簡單，咱們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顧言尷尬的撓了撓頭：“叫我小顧吧，叫主任聽著彆扭。”

柳如霜也笑道：“行，那我以後就叫言哥吧，我也不比你大。”

柳如霜一邊說話，一邊拉著顧言坐下來，隨即親自動手，給顧言展現了一番爐火純青的茶藝。

顧言眼前一亮，沒想到這柳如霜還多才多藝。

大紅袍果真不錯，兩杯茶下肚，柳如霜開口道：“言哥，江成風是不是徹底完了？”

沒想到是這個開場，顧言心下一驚。

不過，很快就平復了心緒，淡淡說道：“雙規了，算是徹底完了吧，怎麼，柳小姐跟江市長有交情？”

顧言明知故問。

柳如霜露出一口白牙，一邊給顧言斟茶，一邊笑道：“交情說不上，就是普通朋友，突然間就進去了，總覺得有些可惜。”

話鋒一轉，柳如霜接著說道：“對了，我聽說，上京省委調查組還要下來，西京體制內要大清理，這是真的？”

顧言嘴角抽了抽，端起茶水一飲而盡：“柳小姐好像對體制內的事情很感興趣？”

柳如霜愣了一下，失神幾秒鐘後嫣然一笑：“嗨，倒是說不上興趣，就是聽說了，八卦一下而已。”

顧言察言觀色，對柳如霜的應對能力也是很佩服。

不過同時，也讓顧言覺得有些迷茫。

說起來，柳如霜跟江成風，還有韓國昌之間都有曖昧不清的關係，她應該很瞭解體制內的情況，現在這麼一問，倒是讓顧言有些摸不清門路。

什麼個情況啊這是？

這不合常理！

顧言心一橫，平靜道：“柳小姐，體制內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是很清楚，畢竟我工作時間短，也沒有接觸太深，倒是我有些問題想要冒昧的問一下柳小姐。”

柳如霜眉頭一挑：“好啊，言哥有什麼話儘管問。”

柳如霜很爽快的答應下來，倒是讓顧言有些詫異。

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顧言開口道：“江副市長被帶走的那天，我也被帶走了，被審訊的時候，我才知道柳小姐跟江市長關係匪淺……”

說到這，顧言明顯看到柳如霜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只是那麼一瞬間，柳如霜就像變臉一樣恢復正常，開口回應道：“我知道言哥想說的是什麼，我不否認。”

“我是單身，江成風是離異，也是單身，說起來，我們談戀愛也不犯法。”

顧言愈發佩服柳如霜的應對能力，她說得有板有眼，要不是顧言看過她們在松林裡面的激情表演，要不是聽過他們談及開發區專案的事情，顧言就真的信了。

呵呵，我信你個鬼！

顧言呵呵笑了笑：“談戀愛倒是正常，不過，南山開發區專案，好像也不涉及戀愛內容吧？”

柳如霜突然間嬌軀一震。

“言哥，什麼南山開發區專案？什麼意思？”

顧言給自己倒上一杯茶，緩緩開口：“那天書記找市長開會，我剛好去南山找江副市長。”

聽完顧言的話，柳如霜的表情一變再變。

她站起身，繞過茶桌，在顧言的身邊坐了下來。

她柔弱無骨的手搭在了沈輝的腿上：“南山開發區專案的事情，我也只是個傳話人而已，並不複雜，我一個女人，想要在泥潭裡面活下來，有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感受著柳如霜的手在大腿摩挲，那種酥麻的感覺，讓顧言不由得渾身顫慄！

深吸口氣，顧言還是將她的手拿了下來。

“江成風是進去了，但是事情遠沒有結束，你幕後的人是誰，你信得過我嗎，可以告訴我嗎？”

柳如霜輕咬嘴唇，挪了挪位置，讓自己半個身體貼在了顧言的身上，隨後再次將自己的手放到了顧言的腿上：“其實，這裡面的水比你想得更深……”

一邊說話，她的手一邊輕輕揉捏顧言的大腿，那種感覺，讓顧言腦海中不禁浮現松林裡面的畫面，一時間，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事情太複雜，晚上我們去凱旋門酒店好好聊聊，我會告訴你一切，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