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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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磊繃著臉，硬撐著強裝鎮定，額頭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和李博士、阿強悶頭搬著東西。

那刺耳的警報聲在耳邊不停地響著，他的心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怦急劇加速地跳著。

這時候，整個交易場所那叫一個亂，簡直就像炸開了鍋。人們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奔逃，扯著嗓子叫嚷，那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都給我站住！別跑！”一個滿臉橫肉、五大三粗的大漢，瞪著銅鈴般的眼睛，揮舞著手中粗粗的棍棒，扯著嗓子大聲吼道。

這一嗓子，震得周圍人的耳朵嗡嗡響。

張磊趁著這一片混亂，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偷偷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只見幾個守衛凶神惡煞地朝著他們這邊衝了過來，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充滿了警惕。

“你們幾個，別動！”守衛扯著脖子喊道，那聲音又尖又厲。

張磊一聽，心裡猛地一緊，手哆嗦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地就停了下來。

李博士趕忙滿臉堆笑，弓著腰說道：“大哥，我們就是送貨的，啥也不知道啊。”

守衛上下打量著他們，“送貨的？哼，我看沒那麼簡單！”

這守衛長得五大三粗，滿臉的橫肉隨著說話一抖一抖的，一雙三角眼透著兇狠的光，蒜頭鼻子下面一張大嘴咧著，露出一口被煙燻黃的牙。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搜張磊的身。

張磊側身一躲，“大哥，您這是幹啥呀？”張磊皺著眉頭，臉上滿是不情願，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守衛那隻伸過來的手。

守衛怒目圓睜，“少廢話！”這守衛瞪圓了眼睛，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嘴裡呼呼地喘著粗氣，那架勢彷彿要把張磊給生吞了。

就在這時，阿強突然大喊一聲：“快跑！”阿強這小子精瘦精瘦的，眼睛不大但透著機靈勁兒。

他這一嗓子喊得又急又響，脖子上青筋都爆出來了。

張磊和李博士心領神會，撒腿就跑。

張磊跑起來像一陣風，兩條腿邁得飛快，胳膊也跟著大幅度地擺動。

李博士年紀大些，跑起來有些吃力，呼哧呼哧喘著氣，臉上的肉都跟著抖動。

他們在狹窄的通道里狂奔，身後的守衛緊追不捨。

“這邊！”張磊看到一個岔口，帶著李博士和阿強拐了進去。

這個通道堆滿了雜物，光線昏暗。

張磊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箱子，差點摔倒。他身子晃了幾晃，手在空中胡亂抓了幾把，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

“小心點！”李博士低聲說道。李博士邊跑邊回頭看，臉上滿是緊張，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

他們繼續往前跑，突然聽到前面傳來腳步聲。

“不好，前面也有人！”阿強驚呼道。阿強的聲音都變了調，透著驚慌失措。

張磊停下腳步，左右看了看，發現旁邊有一個小房間，“快，躲進去！”

張磊說話的同時，伸手一把拉過李博士和阿強，把他們往房間裡推。

三人迅速鑽進房間，關上了門。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堆滿了各種破舊的工具。

張磊透過門縫向外張望，只見幾個守衛從門前跑過。

“噓，別出聲。”他示意李博士和阿強。

張磊眉頭緊皺，眼睛死死盯著門口，大氣都不敢出。李博士身子微微顫抖，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阿強則緊咬著嘴唇，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張磊這才鬆了一口氣，緩緩地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輕聲說道：“我先看看。”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確定沒了動靜，這才輕輕開啟門，“走，趁現在趕緊走。”

他們仨貓著腰，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張磊走在前面，腦袋不停地左顧右盼，眼神中滿是警惕。

李博士弓著背，雙手緊緊揪著衣角，阿強則縮著脖子，一步一回頭。

走著走著，一個瘦高個的守衛突然從旁邊的拐角走了出來，和張磊他們撞了個正著。

“站住！”瘦高個扯著嗓子大喊一聲，那聲音就跟破鑼似的。

張磊眼神一凜，二話不說，攥緊拳頭，一個箭步衝上去就是一拳，直直地打在了瘦高個的臉上。

那瘦高個的臉猛地往一邊歪去，“哎喲”一聲。他踉蹌著後退幾步，差點沒摔個狗啃泥。

阿強見狀，像只小豹子似的，趁機猛撲上去，一下子就把瘦高個按倒在地。

瘦高個掙扎著想要起身，阿強死死地壓住他，嘴裡還唸叨著：“叫你張狂，叫你張狂！”

李博士趕忙撿起瘦高個掉落的棍棒，揮舞了一下，說道：“快走！”

他們不敢停歇，繼續往前跑，腳下生風。沒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樓梯口。

“上去還是下去？”阿強喘著粗氣問道，一雙眼睛滿是焦急。

張磊站在那，猶豫了一下，咬咬牙說：“下去！”

於是，三人順著樓梯往下跑。這樓梯又窄又陡，他們跑得磕磕絆絆。

張磊不小心踢到了臺階，疼得他“嘶”了一聲，但腳步卻沒停下。

下面是一個地下室，一股子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燻得人直捂鼻子。

燈光昏暗得很，只能勉強看清路。

張磊看到前面有一道門，趕忙指著說：“去看看是不是出口。”

阿強應了一聲，撒腿就跑過去，雙手用力推了推門，回頭喊道：“鎖著的！”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那聲音越來越近。

“糟了，他們追來了！”李博士說道。

張磊四處尋找著可以用來開鎖的東西，急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那兩道濃眉緊緊地擰在一起，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忽然掃到了旁邊的角落裡，有一根鏽跡斑斑的鐵棍。

他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就把那鐵棍給抄了起來。

張磊握著鐵棍，咬著牙，使足了全身的力氣朝著門鎖狠狠砸去。“哐！”

這一聲響，震得他自己的手都有些發麻。

一下，兩下，他的胳膊不停地揮動著，汗水順著臉頰直往下淌，那表情就跟要跟這門鎖拼命似的。

門鎖終於被砸開了，“吱呀”一聲，門緩緩地開了。

他們仨推開門，一股冷風“呼”地撲面而來，吹得他們身子都不由得一哆嗦。

外面是一條窄窄的小巷，到處堆滿了垃圾，散發著刺鼻的臭味。那垃圾一堆一堆的，有破紙箱子，有爛菜葉子，還有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破布。

“快跑！”張磊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抬腿就往外衝。

三人撒開腳丫子拼命地跑著，那腳步聲“噼裡啪啦”的，身後的守衛還在窮追不捨，嘴裡不停地喊著：“別跑，站住！”

張磊邊跑邊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守衛舉起了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他們。

“小心！”李博士猛地一把將張磊拉到了一邊。

“砰！”一聲槍響，子彈“嗖”地擦著張磊的耳邊飛了過去，把他的耳朵颳得生疼。

張磊嚇得冷汗“唰”地就冒了出來，溼透了後背。這一下，他跑得更快了，就跟一陣風似的。

終於，他們跑出了小巷，一下子就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應該甩掉他們了。”阿強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說道。

張磊眼睛不停地轉著，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先別放鬆，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他們仨一路小跑，拐進了一個廢棄的工廠。這工廠裡面靜悄悄的，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

他們躲在了一堆廢棄的機器後面，大氣都不敢出。張磊的心還在“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就跟放電影似的，在他腦子裡一遍一遍地過，讓他心有餘悸。

“這可真是太險了。”李博士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聲音還有些發顫。

張磊咬了咬牙，“不管怎麼樣，咱們總算逃出來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

張磊趕緊貓著腰，透過機器的縫隙往外瞅，只見一輛黑得發亮的轎車嘎吱一聲停在了工廠門口。

車門嘩啦一下開啟，一個壯得像頭牛的男人邁著大步走了下來。張磊定睛一瞧，嘿！

可不是那凶神惡煞的黑老大嘛！

“不好，是黑老大！”張磊壓低聲音，牙齒咬得咯咯響。

黑老大身後還跟著幾個歪瓜裂棗的手下，個個橫眉豎眼的，跟著黑老大晃晃悠悠走進了工廠。

他們手裡拎著棍棒，賊溜溜的眼睛四處搜尋著。

張磊他們仨把身子縮得更緊了，大氣都不敢出，後背緊緊地貼在機器後面，生怕弄出一點兒動靜。

黑老大那沉重的腳步聲，“咚、咚、咚”，越來越近，張磊感覺自己的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

突然，一隻灰不溜秋的老鼠從張磊腳邊哧溜一下跑過，弄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黑老大猛地停下腳步，豎著耳朵，粗聲粗氣地吼道：“什麼聲音？”

說罷，他就朝著張磊他們藏身的地方一步一步走了過來。那每一步都像重錘砸在地上，張磊的手心裡全是汗，緊緊地攥起了拳頭，胳膊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心裡想著：“大不了跟他們拼了！”

就在這要命的節骨眼兒上，外面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

黑老大那張黑沉沉的臉瞬間變了顏色，急得直跺腳，扯著嗓子喊：“快走！

快走！”

那幾個手下也嚇得屁滾尿流，跟著黑老大扭頭就往工廠門口跑去，跑得那叫一個狼狽。

張磊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身子一軟，靠在機器上，喃喃自語道：“總算逃過一劫。”

李博士也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子，嘴唇直打哆嗦地說：“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阿強連連點頭，“對，對，趕緊走，別再被他們給逮著了。”

三人相互攙扶著，輕手輕腳地從工廠的另一個出口悄悄離開，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