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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彩蝶瓊鼻聳動,聞著那股濃厚的酒香,她見楚淵久久不發聲,便輕啟紅唇道:“開心了,現在你風頭可是出盡了。”

楚淵笑道:“這首詩送給你。”

“送給我?”

“對,送給你。”

天空中的陰雲逐漸散去,銀白色的月光灑進樓閣,逐漸將兩人包裹。

楚淵晃晃悠悠的站穩身子朗朗開口道: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她千百度。

驀然回首…….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此詩一出,眾多女賓客直接不顧禮儀的尖叫起來,有甚者居然潸然淚下。

可再瞧上官彩蝶,卻一臉平靜的看著楚淵。

別以為她沒有什麼反應,她在繃著呢。

雖然現在《花間相法》現存的境界對於楚淵沒有什麼大用處了,可是那紅粉之氣,只要他想看,還是隱藏不了的。

正如現在上官彩蝶周身稀釋而出的紅粉之氣濃厚到化成長河般的地步。

“喜歡嗎?”

“喜歡。”

在一旁被冷落到極限的葉知秋,捂著胸口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領教了。”

“從今往後,我不再作詩,此生不入大明。”

楚淵還有一首未作,本來打算來一首滕王閣序,把這位麒麟才子的信心徹底擊垮,現在見他識大體,也就完全不再搭理他。

只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撐著下巴衝著一臉平淡的上官彩蝶晃悠著無形的尾巴。

上官彩蝶被他逗得莞爾一笑,伸出纖細的手指戳他的腦門。

“你總是做這種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還總是做的很完美,小淵子,你不會真是天上的什麼真仙下凡吧?”

“切~天上的神仙有什麼好的,再說了守著你這麼個大美人,讓我上天當神仙,我還捨不得呢。”

“油嘴滑舌,離遠點啦~”

“不嘛,不嘛,香一口唄。”

上官彩蝶推開他伸過來的滿是酒氣的臉,嘴角上揚的笑個不停。

直到亢奮不已的賓客齊刷刷的衝了過來,紛紛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楚淵,他這才雙手護胸道:“幹什麼,我沒有龍陽之好!”

“哎,哎,悠著點啊,下邊的人接穩了。”

楚淵被賓客們拋上天空,熱鬧非凡。

此時,自京城外三十里至城門的連環路上空,煙花突然在同一時間炸裂開來,宛若一條長龍。

翌日,天矇矇亮,楚淵在床上嗯哼個不停要水喝,昨天晚上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就連陛下送來宮燈的事情,他都有些記不太清了。

那時候,好像只記得來送宮燈的是一名叫春雨的宮女,還叫彩蝶師父,一直貼身膩歪個不停,久久不肯回宮。

再後來,常悅邀請他到雅間,要為他獨舞,卻被上官彩蝶推辭掉了。

然後…….

然後就不記得了。

等到嘴邊遞上來一碗濃厚的茶水,那苦澀的味道在舌尖奔騰,他猛然嚥了下去,整個人都精神了多。

“誰,哪個刁民敢害……”

只見楚淵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裡衣雙手叉腰站在床上吼著,等他看清楚站在床邊扎著一個丸子頭,頭髮編成一根根麻花辮的陳朵朵憤怒的眼神時。

他當即抱起長方形的枕頭護在胸前:“你大清早的幹什麼啊!”

突然,陳朵朵的頭好像變得巨大,那大嘴巴怒吼道:“小淵子,你居然敢騙我,忽悠我去放煙花,自己卻和彩蝶姐跑去看燈會。”

“你完了,我要拿小本本給你記上,等回雨霽宮了看殿下怎麼收拾你!”

說罷,陳朵朵這個古靈精怪的野丫頭居然真的從懷裡掏出一個方形小本,然後用玄氣為筆在上面刷刷的寫著什麼。

“告狀,爛屁股!”

“哼~當我三歲小孩啊,我就記了怎麼了,還有你和彩蝶姐是怎麼親熱的我也記下來了。”

陳朵朵小嘴嘚啵嘚啵的說個不停:“包括你打趣府上小丫鬟的事情!”

楚淵不甘示弱的跳腳道:“陳朵朵,你也就這點能耐了,大不了我這輩子不回雨霽宮了!”

聞聲,陳朵朵瞪大了眼睛,嘴裡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楚淵的話,然後手上的活兒卻一點也沒停。

楚淵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捂住嘴,搖尾乞憐的央求道:“朵朵,朵朵朵朵~”

“哎耶~噁心死了,別離我這麼近,一嘴大酒味。”

她雙手掐腰哼唧道:“現在知道害怕了,哼,反正本姑娘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你自己看著辦吧。”

楚淵一拍腦門,心想這下完犢子了,以這丫頭的尿性回宮後,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在林婉兒跟前胡編亂造,到時候估摸著林婉兒非得用上古符籙把他困在光牢裡不可了。

屆時,就算有一直沒升過級的“絕天地”也不好使了。

就在楚淵一籌莫展的時候,上官彩蝶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見到他們兩個人臉上各異的神情,撇嘴道:“你們兩個今年貴庚啊?”

“是他先騙我的,彩蝶姐你不許向著他。”

上官彩蝶把粥往他手上一遞:“還用我向著他,你沒聽到府外現在是個什麼動靜?”

“對吼~”陳朵朵搶過楚淵手裡的粥喝道,“我來的時候,天都還沒亮呢,整條街都被堵死了,是小淵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那你得問他了,他現在可是咱們大明朝的詩仙嘍~”

“就他?”陳朵朵手抓湯匙伸到楚淵的鼻尖,“別誆我了,他也就寫寫小黃書。”

楚淵鬢角的青筋暴起,眉毛挑個不停,只見他陡然咬住湯匙嗚嗚個不停。

“什麼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翻我們上官府的牆頭!”

“哎嗨,你這個死胖子,放開我的掃帚啊。”

“兄臺,我找欽差大人有事。”

院外小廝一把扯過齊四海手中的掃帚杵地道:“你瞎啦,府外一整條街上的人都是找我們家姑爺的,可有誰像你這樣翻牆頭的?”

楚淵聽到齊四海的聲音,便吐掉湯匙喊道:“胖子,進來!”

“哎哎,來了。”

齊四海一路小跑衝進屋內,見到上官彩蝶和陳朵朵都坐在床邊,而楚淵則是盤坐在床上,他當即以右腳為中心轉圈,作勢就要衝出去。

“幹什麼,還不快過來。”

齊四海一咬牙跑過去撲通跪倒在地聲音顫巍巍道:“不知兩位宮令大人在場,下官錦衣衛北鎮撫司副千戶齊四海冒犯了。”

陳朵朵見他微微臃腫的身材,胖的可以說剛剛好,便站起身來把粥放到他低下的腦門上。

“別動哈,碗落地,你的頭也得跟著落地。”

“下官不敢動,不敢動。”

這可給楚淵氣的,抄起頭枕就敲了一下陳朵朵的屁股,惹得她作勢就要撲上去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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