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個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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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青葉城西和和久南比賽，及川徹問我要不要來看，我當然也是答應了。

只不過我對體育館也算是熟悉過，這一次不用他來接我，我可以自己去。

路上公交車晚點了十分鐘，到體育館的時候走廊上已經沒什麼人，比賽應該已經開始了。

我一路狂奔，因為跑的太急，在跑上樓的時候還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個子很高的黑髮少年。

他被我撞得一腳踩空，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我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抓住了他胡亂往前伸的手腕，幫助他站穩身體。

也就是在我看清少年的面容的同時，他腦袋頂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感嘆號，緊接著透明方框延伸出來，上面寫著：

[影山飛雄，15歲，身高：180.6cm，體重：66.3kg，所在學校：北川第一中學，喜好：豬肉咖哩溫泉蛋飯、排球。]

[好感度：10（完全不認識嘛）]

[可攻略。]

誒，又是可攻略物件？

我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

打排球的男生似乎個子都挺高的，就算是站在矮我兩格的臺階上我也得仰視他。

少年一頭黑髮柔順地貼在耳側，長相帥氣，不過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就算是差點摔倒，也只是瞪圓了眼睛，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的手，呆愣了幾秒後，最後把視線放在了我的身上。

看上去呆呆的，好像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問：“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

他先是慢半拍回答了我的問題，然後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面色陰沉地對我說：“別在樓梯上跑啊，很危險的。”

哇……好、好凶。

我下意識後撤了一步，有些慌張地和他道歉：“對不起。”

影山飛雄：“……你不用……”

“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看他沒事，繼續待在這裡也是捱罵，我朝他用力鞠了一躬，轉身飛也似地跑了。

由於走的太過乾脆，我沒看見影山飛雄在我身後伸出手，一副自己被自己哽住的樣子。

影山飛雄：“……”

不是，他想道謝來著，有必要直接逃跑嗎？……為什麼啊？

等我一路跑到看臺的合適位置，趴在欄杆上往下望時，場下的比賽已經結束了第一場，是青葉城西的比分暫時領先。

場上的及川徹站在前排，臉上罕見的沒什麼笑意，一雙栗色的眼睛陰沉，進攻極具有攻擊性，更別說他輪到後排發球時，那飛出去的好像都不是排球，而是丟了一顆炸.彈，在對面場地轟然炸開。

是比昨天更讓人能夠直面到壓力的大力跳發，把自身的鋒芒完完全全展現在所有人面前，也是讓我眼前一亮的暴力美學。

並且這一球非常幸運的壓著底線飛出去，沒有出界，加了分的同時，還給了對面極大的威懾。

花捲貴大又顫顫巍巍地指著及川徹問巖泉一：“他今天又怎麼了？好像吃了火.藥，打出去的球都要炸開似的。”

巖泉一：“……”

別問他，他都不好意思說。

第二場比分以25:20結束，青葉城西以2:0的好成績贏了和久南，兩隊握手退場，離開之前及川徹再次不死心地看了一圈二樓看臺，依舊沒有看見應該出現的某人。

他不滿地鼓著腮幫子，按黑沒有任何訊息發來的手機，把運動服的衣領全部拉起，將下半張臉隱藏在立起的衣領裡，只露出一雙眼睛。

巖泉一走在他旁邊，看不下去他這副樣子，還是說：“也許是發生什麼事情耽擱了，你打個電話問問吧。”

及川徹被這句話點亮了，猛地抬起頭，說：“小巖也覺得小千夏是突然發生了很緊急的事情才沒來吧！”

第一場找了好幾遍都沒在觀眾席上找到小千夏，之後的比賽他都不太敢往二樓看，一直在比賽中保持著高度注意。

直到結束他才放鬆下來，不死心地再找了好幾圈，結果還是沒看到人。

小千夏昨天晚上就答應了他今天會來看比賽，她不可能會不打一聲招呼就放人鴿子的……吧？

及川徹想到這裡又有點不確定了。

他突然又萎靡下來，垂頭喪氣地跟著隊伍離開了場地。

“及川。”

在走出側門的同時，他終於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響起。

他頓時瞪圓了眼睛，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雙栗色的眼眸倒映著少女的身影，滿臉都是驚喜：“小千夏！”

“嗯，我看比賽結束了你們要往這個門走，就先在這裡等著了。”我稍微解釋了幾句。

他身邊的隊友看到我，立刻就來勁了，花捲貴大一臉挪愉地湊過來：“結城同學又來看及川打比賽呀~”

松川一靜：“結城同學和及川關係真好呢~”

在場還有兩個學弟，他們都乖乖地喊了“學姐好”。

我也禮貌地和他們都打了招呼，連同高三的學長一起問好，最後才重新看向了及川徹：“待會兒有什麼要做的事情嗎？”

“當然沒什麼事情做。”

及川徹按住開始躁動想要插嘴的花捲貴大，朝我笑道：“正好，小千夏，我今天想去買一點東西，剛好他們沒空，你陪我去吧~”

我看了看被捂住嘴的高個子少年，又看了看別過頭去的巖泉一，遲疑地回答：“額……好？”

“太好啦~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及川徹鬆開了手裡的人，動作自然地拉住了我的手，笑眯眯地回頭和自己的隊友們揮手：“明天見啦~拜拜~”

說完，他直接把我拉走，腳步雀躍地離開了體育館。

“嘖嘖嘖，人家一來就喜笑顏開的。”

“明明比賽的時候還一臉要把對面腦袋打爆的表情。”

“飽了。”

“飽了。”

後面男生們還說了些什麼，距離太遠已經完全聽不見了。

及川徹很自然地牽著我的手，帶著我離開了體育館。

他的身上沒有剛剛運動完的汗味，只是手指間有些粘膩，男生的體溫從掌心傳遞到我的指尖，莫名感覺很曖昧。

少年披著青葉城西白色和清爽的薄荷綠顏色的運動外套，顏色與及川徹格外適配，明明只是隊服，他穿出來的效果卻堪比模特，不愧是人氣王，他真是有受歡迎的資本。

我低頭看了一眼與及川徹牽在一起的手，又偷偷去看他高高揚起的嘴角，問他：“你現在心情很好嗎？”

及川徹眨了眨眼睛，回道：“很好啊。”

“剛剛出來的時候我看你滿臉嚴肅的樣子，還以為你生氣了。”我又問：“是不是第一場比賽那會兒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啦……”

“騙人哦。”

及川徹這才鼓起了腮幫子，小聲說：“還不是因為我沒看到你。”

我就覺得可能是因為這件事，這會兒沒有猶豫，立刻做出解釋：“今天公交車晚來了，上樓的時候還不小心撞到了人，所以耽擱了好久，我到的時候已經開始第二場了。”

在聽見我認真解釋的那一瞬間，非常神奇的，心裡那種一直纏著自己的不舒服的感覺突然就消失了，隨即湧上來的是另一種不是很懂的情緒。

及川徹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今天的觀眾比昨天多，我也沒坐在昨天的位置，所以你可能沒看見我。”

我又說：“你放心啦，說好了今天會來看你，我一定會來的……你怎麼了？”

話還沒說完，及川徹一米八的大個就抱了上來。

“我一直都不敢往二樓看。”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聲音帶著點委屈：“我怕每次去找都看不見你。”

我猶豫了片刻，伸手放在他毛茸茸的後腦勺上摸了摸：“不會的。”

“……所以道歉呢？”

“對不起。”

他滿意了：“好吧，那我原諒你。”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道歉的。

明明是公交晚點，還在上樓的時候耽擱了時間，這些都不是我能控制的問題，而且我也按照約定完成了自己的承諾，看完了他的比賽，感覺我好像什麼錯都沒有。

……但是他都和我撒嬌了，讓讓他也沒什麼，道歉就道歉嘛。

誰會討厭帥哥和自己撒嬌呢？

我壓住上翹的嘴角，側頭乾咳一聲說：“都走不了路了，快起來。”

及川徹哼哼兩聲，這才鬆開我，只不過他依舊牽著我的手，放慢腳步和我並肩走著。

……

現在時間還早，連中午飯點都沒到，正好及川徹有想買的東西，他用來纏手指的運動繃帶用完了，想在比賽之前補好。

他常去的那家運動用品店離體育館有點遠，所以我們是坐公交車過去的。

一路上都會有視線往我們身上飄，我完全不適應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抽了抽手指，想和他分開，可及川徹卻再次抓緊了些，對我投來疑惑的視線。

我沒有說話，默默往旁邊挪了挪，也沒有看他。

他卻好像發現了什麼，鍥而不捨地湊過來，一定要出現在我的視線當中。

我覺得他煩，推開他的臉，並給了他一拳。

及川徹：“TAT”

捱打了。

那家體育用品店離站臺不遠，我們下了車，沒走幾步便到了目的地。

裡面的店員是一箇中年大叔，他正在看著收銀臺旁邊的轉播排球比賽。及川徹經常來這家店買東西，和大叔也算比較熟悉了，抬手打了聲招呼，便拉著我來到了排球用品那一片區域。

這裡的貨架最上面放著的是各式各樣的排球，不同於經常看到的那種白黃藍，還有其他花裡胡哨的顏色和logo。

其它層放的都是護腕護膝之類的護具，及川徹要買的運動繃帶也掛在牆面上，他一個一個看過去，最後從中拿了一卷。

我則是好奇地左右看了看，說道：“這裡的東西好齊全，光是護膝都好幾個牌子。”

“是啦，不過我覺得最好用的是這個。”及川徹指了指最上面的白色護膝。

“哦……那護腕呢？”

“我們一般不戴護腕啦，會影響卸力和送力的判斷，也會影響球感。”

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及川徹其他的東西都沒有換的必要，他買好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們很快就離開了體育用品店。

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我們一時間失去了目標，現在去吃飯還是有點早，可其他地方我也沒什麼興趣去逛，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是很蠢的事情，就此提出各回各家也有點太可惜今天的碰面了，兩個人獨處，我覺得我可以多刷一點及川徹的好感。

思考了半晌，我拉住及川徹的袖子。

“接下來去哪裡？”

他捏著下巴，拉長音調：“嗯……是哦……”

“如果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要來我家嗎？”我問。

及川徹突然僵住：“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