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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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一笑，說道：“三年前我就看出宋小娥不對，她做了這麼多年出馬仙，被無數仙家打竅上過身，如今早已沒有多少自我意識，但凡道行深點的仙家一上身，她便迷失自我受其擺佈，如今我怎會不防？”

“好丫頭！山水有相逢，你給我等著！”

宋仙姑徹底慌了神，調頭就想跑，哪知道右腿卻像被澆水粘在了地上一樣，竟拔都拔不起來。

宋仙姑忙低頭看，嚇得當場倒吸了一口涼氣。

光天化日下不知何時，竟有個沒有眼珠子的小孩兒，正坐在地上緊緊抱著宋仙姑的一條腿。

只一個恍惚，那小孩兒又消失了蹤跡，化為了被宋仙姑踩在腳下的一張黃符紙，紙上寫有四字——小鬼難纏。

宋仙姑慌張之際，小白兔一聲冷笑：“踩了小人你還想跑？小的們，給我揍他！”

小白兔話才出口，就聽一陣嘰嘰喳喳的孩子鬧笑聲此起彼伏地傳來，卻只聞齊聲不見其人。

再看宋仙姑，隨著一陣叮叮咣咣的無形打鬥，疼得她慘叫著一會捂肚子一會捂臉，折騰好一陣子才渾身癱軟倒地，嘴裡只剩求饒。

“小祖宗，我再也不敢做惡了，小祖宗饒命，饒命啊……”

小白兔見狀，這才從兜裡摸出條紅繩，往宋仙姑脖子上纏了三圈，學著三年前老嚴的模樣，右手劍指往她下顎一摳，問道：“少說廢話，小靈子和那些小老鼠是不是你們抓走了？”

“我沒……”

宋仙姑眼珠一轉才剛說話，小白兔突然又道：“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若是騙我，我可手黑，必讓你魂飛魄散。”

宋仙姑一慌，忙改口道：“小祖宗饒命，是我們乾的！”

宋仙姑哪兒敢隱瞞，這才在小白兔的逼問下說出了實情。

原來夜裡我和我姐離開小巷時，已經被柳家的眼線盯了上，一直跟蹤我們到落腳的廢棄廠房。

我離開後，我姐察覺不對，這才趕緊在廠房里布下了四象陣，以壓制四神獸中青龍之氣運，因為蛇為小龍，青龍運低，入陣的柳家仙必受影響，法力會比原本孱弱。

說到這裡，宋仙姑的聲音明顯有些激動，接著道：“三年前真沒看出那小女孩兒有這本事，不光會擺四象陣，還能在陣中借風水法抵禦柳家仙班，我派出多名仙班干將，道行最低的也是一二百年的小仙家，竟都被她困在陣裡坐以待斃，最後還是得我親自出手……”

“我姐現在人呢？”我激動問道。

宋仙姑一番猶豫，惶恐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孫禿子。

孫禿子見狀，當場一慌，忙怒吼道：“你看我幹嘛？主意分明是你出的！”

“可事情是不是你做的？總不能都被我一個人擔！”

“我姐到底在哪兒？”

“你們在不如實招來，倆可都別想活！”

“我說！我說！”孫禿子無奈，只能坦白，嘆道：“宋仙姑知道此事鬧得太大，怕不好收場，別最後弄個人仙公憤遭兩道追殺！她，她就出了個主意，要滅方鎮長的口……”

“什麼？”

聽到這話，我和小白兔齊齊一驚，連一直聽從孫禿子吩咐的幾個糧庫工作人員，都愣了住。

就聽孫禿子繼續道：“因為方鎮長是此次滅鼠計劃的發起者，若東窗事發，有正道人士調查問責，肯定以方鎮長作為突破口，他一死，這事兒就徹底沒頭緒了……”

聽孫禿子說完，宋仙姑氣得滿臉脹紅，怒吼道：“孫禿子，想法是我說的，怎麼實施可是你定的！是你要我給老方飯菜裡下蛇毒，然後逼小靈子打著和灰仙勾結的名義去認罪……

聽到這話，我心頭咯噔一聲，如遭到雷擊。

“不會的！我姐怎麼會聽你們的話？”

“是宋仙姑她……”

“是孫禿子！是孫禿子用你和那些小鼠威脅你姐，如果你姐不從，他不單要弄死那些小鼠，還說要把這件事直接嫁禍給你，你姐怕你出事，這才答應替你頂包……”

“孫禿子！我幹你姥爺！”

我上前就是一腳，狠踹在孫禿子腮幫子上。

隨著兩顆門牙沾著血從嘴裡噴出，孫禿子噗通倒地，捂著血淋淋的嘴只剩哀嚎求饒。

“先別衝動，救人要緊！”見我失控，小白兔趕緊拉住我，又問宋仙姑道：“那些小鼠呢？快把小鼠交出來！”

宋仙姑慌張一指孫禿子，又道：“這孫禿子不守信用，早上讓我給方鎮長下完毒後，就騙小靈子去自首認罪，結果小靈子才走，他，他就把那些小老鼠都給……都給踩死了……”

此話一出，小白兔也慌了，那眼神恨不得想把孫禿子大卸八塊。

孫禿子自知不好，嚇得渾身一抽搐，噗通躺地上就開始裝死。

小白兔眼圈通紅，雖有殺人之心，但也沒轍，畢竟他是個人，不是仙家邪祟之流，如果真把他弄死了，會有法律嚴懲。

“馬皛乙！這筆賬先給孫禿子記下，走！我們先去救你姐！”

小白兔強忍淚水，一把拽起地上的宋仙姑，惡狠狠道：“你跟我們去鎮長家把事情解釋清楚，敢有隱瞞，我不光弄死你這條菜花蛇！鎮上現在有多少蛇！小姑奶奶我殺多少蛇！”

“不敢！我真不敢！”

小白兔可不聽她廢話，一手製著宋仙姑，一手拽著我，快步就往外走。

出門時我問：“小白兔，就這麼饒了孫禿子？”

“放心，只要能為灰家仙平反，有的是人排著隊收拾這王八蛋！他現在最好盼著方鎮長別出事，若真死了，他就是個殺人犯！”

鎮長老方家就在鎮府對面，我們急匆匆步行過去頂多有個十來分鐘，哪知一進院子，就聽見裡面哭天搶地哀嚎一片，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在屋裡佈置白綢和輓聯，連給老方裝遺像的相框都準備好了。

小白兔心知不妙，拽著宋仙姑就往裡闖。

有鎮裡的工作人員上前阻攔，小白兔哪兒有心思廢話，一腳一個踹完接著闖。

我和小白兔押著宋仙姑衝進裡屋一看，就見老方躺在最裡側床上，臉色漆黑唇眼泛白，口鼻眼耳都有血跡流出，已經只剩出氣沒有進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