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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用上千人的命換你的命,你的良心能夠接受嗎?”
斯派洛嘴角動了動,斜眼躲開了唐森的視線,道:“我完全沒有問題!”
唐森只是笑了笑,道:“我會把你的提議作為備用計劃...不,備用計劃的備用計劃。”
“斯派洛船長,讓我來回答你之前的問題,關於你的利用價值。”他轉移了話題,緩緩道:“也是我一直將伱留在艦隊之中的原因。”
“你的價值在於,你和戴維·瓊斯之間,是有羈絆的。”
“我不是,我沒有!”斯派洛連忙道:“我都不認識他!”
“你有一筆債務,斯派洛船長。”唐森道:“我們腳下的這艘海盜船,曾經是東印度公司的一艘貿易船,後來被燒燬沉入了海底,你與戴維·瓊斯交易,讓他將這艘船打撈了出來。”
“你將船隻掛上了黑帆,取名為黑珍珠號,開始了你的海盜生涯。”
“戴維·瓊斯答應讓你做十三年的船長,然後,你需要到飛翔的荷蘭人號上服役一百年,現在,十三年之期已經快到了吧?”
“快到了,但是還沒有完全到。”斯派洛道:“所以,我現在還不需要還債,戴維·瓊斯的視線不會放在我的身上。”
唐森輕笑了一聲,道:“斯派洛船長,如果你一直活得好好的,戴維·瓊斯現在當然不會在意你。”
“但是,如果他感應到,自己的債務人即將死亡的時候,恐怕他很樂意提前來收取他的債務,飛翔的荷蘭人號永遠都需要船員,不是嗎?”
“事實上,斯派洛船長。”唐森道:“相比起一千條人命,我認為你對於戴維·瓊斯的誘惑更大。”
“如果戴維·瓊斯預知不到呢?萬一他的預知能力只針對命中註定要死在海上的人呢?”斯派洛掙扎道。
唐森沒有回答他,只是轉向湯姆,道:“去黑珍珠號的船艙裡面鑿一個孔,我需要它沉沒,但不能很快沉沒。”
湯姆點了點頭,道:“這很簡單,實際上,很多船隻的沉沒並非一時半刻,如果船身漏水的位置開得巧妙,一艘船能夠支撐很久,比如說...三天。”
“三天嗎?我們已經追趕了飛行的荷蘭人號這麼久,我想三天的時間足夠他趕來了。”
唐森這才回過身來,回答傑克·斯派洛的問題。
“如果他不來,那麼你命中註定會死在海上。”他沉聲道:“這是個有趣的悖論,不是嗎?”
“你這是在賭!”斯派洛徹底失去了冷靜,他知道眼前這個東方人做得出來這種事情,在這一路的航程之中,他早就見識過對方的手段了。
在斯派洛的人生之中,遇到過無數次的生死絕境,每一次他都能夠透過自己的機智或運氣逃離死亡,但是在東方人面前,他的聰明毫無作用,對方用最樸實無華的武力粗暴地鎮壓了他,並且自始至終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他悲哀地意識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自己要出意外了。
“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
唐森轉身離開了黑珍珠號。
“如果我賭輸了,我只能說...斯派洛船長的一生是波瀾壯闊的一生。”
“我很遺憾。”
......
艦隊們分散開來圍成了一圈,與黑珍珠號遠遠相隔。
所有人都在議論,議論這位傑克·斯派洛船長到底做了什麼得罪了唐先生,以至於唐先生要用如此殘酷的行為來懲罰他。
他們想到如果自己被綁在一艘正在慢慢沉沒的船上,只能等待死亡的感覺,就渾身發冷。
特別是那些海盜們,他們對於唐先生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認識,顯然,他們比之前更加老實了,這兩天他們甚至連日常的打架和吵鬧都沒有,幾艘海盜船的甲板被擦得乾乾淨淨,簡直可以映照出他們醜陋而緊張的臉。
唐森沒有再去關注黑珍珠號,湯姆會安排士兵二十四小時注視著他,防止對方透過某些自己不知道的辦法掙脫繩索,除此之外,唐森不打算對傑克·斯派洛的結局作出任何的干涉。
就像他所說的,如果戴維·瓊斯不出現的話,那麼他的債務人命中註定會死在這裡。
至於斯派洛在原著之中的命運原本應該活得更久?
很遺憾,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唐森喜歡把操控命運的權利掌握在自己手中,無論是自己的命運,還是傑克·斯派洛的命運。
亦或者,戴維·瓊斯的命運。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三天。
黑珍珠號最先沉沒的是船尾,就像是海底有一雙巨手抓住了她,讓整個船頭翹了起來,離開水面,露出船底的藤壺和船蘚。
傑克·斯派洛已經很是虛弱了,雖然運氣好下了一場雨讓他補充了一些水分,但是三天沒有進食,讓他看上去像快要窒息的海魚。
“接下來,船會沉得很快。”湯姆拿著望遠鏡站在唐森旁邊,道:“再過幾分鐘,黑珍珠號的一半就會沉沒,十分鐘後,這艘傳奇的海盜船就會徹底消失在海平面。”
“實際上,不需要十分鐘,傑克·斯派洛就已經被溺死了。”
唐森一言不發,只是靜靜觀察著黑珍珠號附近的海平面。
他正在殺死一名傳奇的海盜,不僅是在這個世界,在現實世界之中,傑克·斯派洛也是大名鼎鼎,有無數的擁躉,但是唐森並不後悔。
傑克·斯派洛不是什麼好人,而自己,顯然也不是。
“看來戴維·瓊斯並沒有來。”看著黑珍珠號大半的船身都已經沉入水中,傑克·斯派洛被海水淹沒,湯姆嘆了一口氣:“死了一個海盜倒無關緊要,只是可惜了一條好船。”
“這是加勒比最快的一條船。”
“是嗎?”
唐森的背脊突然挺直了起來:“湯姆,你有沒有發現,黑珍珠號的沉沒停止了?”
“嗯?”湯姆揉了揉眼睛,重新朝著黑珍珠號看去。
豈止是停止,那艘黑色的海盜船正在緩緩的上升,傑克·斯派洛重新浮出水面,劇烈咳嗽了兩聲。
“該死——”湯姆瞳孔一縮,條件反射地看向唐森。
“看來是我賭贏了。”
唐森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驟然高昂:
“我們的客人來了!”
“準備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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