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曾經的大小姐,如今的落魄女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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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貴婦長期生活在季晚晚的光芒之下,眼見她落得個如此下場,內心深處不知有多暢快。
甚至有個夫人嘀咕說:“活該,這就是報應,父母歹毒,生出的孩子也不是好東西!”這話居然有不少人附和?
小女孩依舊呆呆的站在那,面對所有人的指責。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可她不會哭,更開不了口為自己辯解什麼?只能無聲的站在那裡,無聲承受著鋪天蓋地的惡意,下意識攥緊了手裡的狗狗玩偶。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季臨心底更加煩躁,冷冷掃了眼慌忙跑過來的小紅:“愣著做什麼,還不把她帶回房?”
女傭小紅老實的低頭應聲,一把抱起女孩。沒人看到,在小紅靠近的那一刻,女孩的身體本能的抖了下。
等兩人徹底消失在樓梯口,季臨緩了緩情緒,笑著招呼眾人:“時間不早了,諸位快去宴會廳,酒菜馬上就好!”
在座都是有頭有臉的生意人,表情管理是基本功。客廳氣氛重新恢復,彷彿剛才的事從沒發生過。
卻在這時,管家急匆匆走了進來,附在季臨耳邊小聲道:
“大少,季晚晚出獄了,她現在就在門口,她說要來接走孩子。”
……
二樓一間小臥房,小紅一進屋,面上老實憨厚的神色一變,把女孩往地上狠狠一甩。
“砰”一聲,女孩瘦小的身子重重砸在地板上,她卻依舊呆呆的一動不動。
小紅從抽屜裡拿出一根納鞋底的粗針,撩起女孩的衣襬,發洩似的狠狠紮了下去。
小女孩身體疼到痙攣,瘦弱的後背冒出點點血珠,葡萄似的大眼生理性流出了眼淚,可見她並不是感覺不到疼,只是生病了,疼也不知道說。
……
季家莊園門口,季家二少季錚不耐煩的走了出來,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他懷疑那個女人就是故意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今天來,害他都沒機會陪乖乖外甥女玩兒。
可大哥要招待客人,小弟一心跟著白柔姐,只能他過來了。
他隨意掃了眼門口,而後目光頓住了。
對面的一棵香樟樹下,站著個穿著皺巴巴孕婦裝的短髮女人。
女人很瘦,垂著頭,脊背微微彎著,四年的牢獄時光,足可讓她把卑微懦弱刻進骨子裡。
因為出獄沒有人接應,只能穿被逮捕時穿的衣服。
季錚盯著她幾乎佈滿半張臉的燒傷,下意識開口叫了聲“大姐”。
意識到自己喊了什麼?他低咒了聲,面色難看地抿住了唇。
對面女人聞言,下意識抬了下眸,隨即飛快的垂下眼,半晌也只說:“…小錚,你長大了。”
季錚撇過臉不看她,說出的話殘忍又刻薄:
”敘舊就不必了,從你那麼對白柔開始,從你害死了爸爸,你跟我們季家就再沒關係了。廢話免了,有事說事。”
季晚晚習慣性的垂著眸,只是聽到季錚提起“爸爸”時。眼睫顫了一下。
“……我來接走我的孩子!”她終於抬起了眼,充滿希冀地問:
“我的孩子也四歲多了,她……還好嗎?”
想到那孩子呆傻的模樣,季錚喉頭哽了下。
“行,你就在這等著,我讓人把孩子抱過來給你。
還有,我們季家可沒虧待過那孩子,吃用都是給最好的。”
言下之意,那孩子呆傻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季晚晚如死水一樣的眼眸終於有了一絲神采:“好,謝謝!”
季錚正要進去吩咐人帶孩子過來,
這時,一個柔柔的倩影打著傘過來:“呀!小錚你也真是的,這麼熱的天,怎麼能讓晚晚姐在太陽底下站著呢?”
她吩咐身後的女傭:“快把晚晚姐扶進屋坐坐。”
季錚熟練的扶住白柔的肩膀,“姐你過來幹嘛,天這麼熱,要是中暑了怎麼辦?”
白柔歪著頭,笑得嬌憨又傻氣:“我這不是聽說晚晚姐出獄了。讓人做了一桌你們愛吃的菜,咱們一家人坐下好好聊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季晚晚後退一步避過女傭伸過來的手:“不用了,把孩子報給我,我馬上就走。”
季錚冷哼一聲:“姐你何必多管閒事?”
見白柔堅持,他有些無奈,狠狠瞪了季晚晚一眼:“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進來!”
季晚晚依舊站著沒動。白柔轉過頭,笑的甜美:“晚晚姐。你不想快點見到你的孩子嗎?”
提到孩子,季晚晚心中劃過些急切,沒再拒絕抬腳走了進去。
走進季家莊園,入目所及,關於她生活過的痕跡以被抹得乾乾淨淨。
快走到主樓時,正好與季臨季淮領著的一眾賓客撞上,霎時,各色目光刷刷攝向微低著頭的季晚晚。
季臨眉頭不悅的皺起,狠狠颳了眼季錚,似乎在說“這麼多賓客呢,怎麼把她帶來了”
耳邊白柔不停的說著關懷之言。季晚晚依舊半垂著眼睫,
恨嗎?也許吧!
剛被抓那會兒,的確是恨的,恨不得拉著那對狗男女同歸於盡!
可監獄四年,被獄友們“特殊照顧”,日日活在地獄裡,她的驕傲一點點被打碎,若不是想盡快見到女兒,她怕是早就瘋了。
她知道白柔這麼做,是想激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發脾氣,就像從前的無數次一樣。
可她此時已無力去在意了,只想快點見到女兒,
不知女兒長多高了,過得好不好……是不是怪自己一直沒來看她!
又會不會……因為有她這麼個母親而恥辱!
季晚晚彷彿什麼也聽不到了,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耳邊白柔還在喋喋不休:“晚晚姐你不知道,小臨他們對那孩子多好,那孩子打壞了幾千萬的花瓶,小臨都沒說什麼……”
說話間一行人已離主樓越來越近,
隨即似乎傳出一抹倒抽冷氣的聲音。緊接著,白柔臉色僵住了!
客廳門大敞著,樓梯口上方,面相老實的女傭去奪小女孩手裡的狗狗玩偶,在爭奪最激烈時,女傭惡意的一鬆手,慣性之下,小女孩咕嚕嚕的滾下了樓梯。
瘦弱的小身子輕得像一陣風,最後頭重重磕在扶手柱子上。
白柔的話言猶在耳,而這一幕,卻像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反抽在白柔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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