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挨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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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堅大刀闊斧,開口就要見葉輕悠。
掌櫃的立即去找夏櫻,夏櫻把他恭恭敬敬的迎到後院,“……娘子被困了尹家出不來,不是故意怠慢。何況也沒人知道這是她的私產,她也找不到藉口來見面。”
陳堅是洛寧王的人,夏櫻早就知曉。葉輕悠特意吩咐過,若是這個人到萬壽堂,一句廢話都不要說,直截了當。
陳堅不是初次見夏櫻,知道她是葉輕悠心腹,“殿下也沒什麼耐心,有什麼要求你直說吧!”
“換個人掌管此事,萬壽堂樂意免費提供鳳仙花。”夏櫻直接說了條件。
陳堅嘖了一聲,“大局為重,殿下的脾氣你知道,葉娘子不該在這件事上挑釁的。”
“娘子也是沒辦法,總得給個活路不是?”夏櫻笑著把尹文釗要二十萬兩的事說了,“……二十萬兩,娘子說寧可餵了全大梁的狗,也不會把錢給尹文釗,何況二十萬兩的鉅款,娘子能去哪兒搶?”
“二十萬?”陳堅聽了這數字也驚了。
“您是不是也覺得離譜?”夏櫻親自給他倒了茶,“他不仁,怪不得娘子不義,娘子絕沒有故意擾亂殿下賑災的事,只要不是將軍出馬,萬壽堂願意配合殿下。”
陳堅抿了抿茶,白眼一翻,“別以為殿下不知藥庫也是你們娘子的,你們這局做得不地道!”
“咳咳。”夏櫻一時語塞。
其實她也覺得葉輕悠玩火,奈何這位已經決定在火焰當中起舞了,而且誰都攔不住。
“娘子感激殿下的救命之恩,所以也沒想故意拆殿下的臺。否則等將軍去賑災時再動手,不更合適麼?”
陳堅一僵,“果然惹誰都別惹女人啊……”
若是尹文釗在賑災前線時出差錯,別說丟了這差事,小命怕是都不保的……
“我也做不得主,讓你們娘子等訊息吧。”
陳堅留了這話,準備起身離去。
夏櫻連忙把葉輕悠給她的絹帕遞過去。
帕子被放了一個小盒中,已經洗了乾乾淨淨。
陳堅拿了盒子便回去,見到宇文宴一個字都沒有說,直接把帕子遞過去。
宇文宴端詳著盒子,木色平平,帕子摺疊的十分規整,有著淡淡的竹葉香氣。
他拿起絹帕聞了聞,神色如常“讓黃煒接替尹文釗的差,你留在京中養好膝蓋後再議。”
“殿下,我的膝蓋雖然有了傷,但我真的可以啊!”尹文釗驚了,怎麼陳堅回來二話不說,他直接就被奪職了?!
“賑災是朝廷大事,關係百姓安危,派你一個傷臣去做事,大梁沒活人了麼?”宇文宴語輕言重,不容絲毫質疑。
尹文釗的拳頭都快捏碎了,卻也不敢對宇文宴反駁半句!
“殿下,那這場衝突……”
府尹看了好半晌,小心翼翼。但這案子在府衙,他可怎麼判都不對勁兒?
藥庫的管事夥計的確打了人,但外面圍觀的百姓卻全都在罵尹文釗……
“此次衝突雙方皆有責任,藥庫除卻捐贈的藥物之外,再多罰一倍。尹文釗貪功冒進,再降一品,留京中養傷,能正常走路之後戴罪立功。”
宇文宴留下判決,便帶陳堅離去。
藥庫的管事夥計們跪地謝恩,畢竟他們打了朝廷官員,只是罰了雙倍藥材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尹文釗氣得眼前發黑,他很想蹦起來去追宇文宴。可剛一起身,又膝蓋一軟的跪了地上……太醫罵罵咧咧,只能又把繃帶拆開重新包紮!
……
葉輕悠聽夏櫻親自來講了洛寧王的判決,卻笑不出來。
她雖然賭對了洛寧王很缺物資銀子,卻也被罰了一個大的。
而且這次不是銀子,而是帕子。
“……陳副將親自來說的,要娘子您親手準備,每日一件,三百六十五件,而且要不同花色,不同薰香。”
夏櫻說完也是一臉發懵,“他一個大男人,怎麼突然要絹帕?不是有什麼變態習慣吧?”
一天一件,手都廢了!
葉輕悠咂舌,“那位的確是生氣了!”
三百六十五件,件件花色薰香不一樣,可不是個容易的活兒……
“不就是繡帕子麼,奴婢幫您,只要娘子您平安無事就行了!”春棠雙手合十,唸了半晌的“阿彌陀佛”。
葉輕悠搖頭,“這種事不可假借他人手,我已經太歲頭上動土了,還敢燒個假香拜佛麼?等東叔回來,讓他與陳副將對接捐贈藥物的事。”
東叔是府衙貼過榜的人,歸來後自然會遭人非議。但讓他露面去幫宇文宴做事,借人多少個膽子也不敢再提。
她不怕尹文釗找東叔麻煩,而是惦記紅青賭坊幕後的人。
罰了銀子,也罰了帕子,她再求那位多保一個東叔,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還沒查到紅青賭坊幕後的人?”她又問起此事。
夏櫻搖頭,“奴婢實在夠不到那麼高。”
葉輕悠也沒著急,“慢慢來……”又簡單的叮囑幾句,她便讓夏櫻快些回。
尹文釗的膝蓋都傷了,稍後不知會鬧成什麼模樣!
尹文釗此時被送回府中,如暴雨淋過的泥,原本意氣風發的要賑災,誰知天降意外之禍,徹徹底底地趴窩了!
熹郡主卻並沒抱怨,反而覺得洛寧王做得很對,“……表哥不讓你去也是好事,你本就傷勢在身,又去那邊天寒地凍的,萬一傷重了可怎麼辦?”
“而且表哥不是說了,等你養好之後再戴罪立功?到時選個好一點的差事,可不要這麼苦的差……”
“但他的確不該給將軍官降一品,稍後我讓母親去說說……這太醫到底靠譜不靠譜?真要躺在家中兩個月?”
“翠眉,服侍將軍先把藥喝了……將軍這段日子辛苦的,這臉都瘦得發黃了!”
熹郡主喋喋不休,一直嘮叨。
尹文釗腿疼心恨,憋屈得幾近崩潰了!
“你若真的疼我,就去求殿下讓我接了賑災的差,而不是把我當個秧子放在家中養!”
“???”
熹郡主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疼你還不對了?”
“我是戰場上拼殺拼死的將軍,不是公主府的贅婿!”尹文釗想到陳堅的嘲諷,恨意滿腔!
熹郡主直接就把藥碗給掀了,“我還沒和你算矇騙的帳,你先與我發脾氣了?葉娘子一直都要和離,你為何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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