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風拂柳暗香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十二章 一出好戲,南朝小道士,殘風拂柳暗香起,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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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易走後,周清慕和翠兒就一直站在門口等待,看到林子易出現在街角,兩人心中一喜,同時也十分忐忑。
林子易看到在門口張望的二人,心中不禁暖流湧動,有人待歸的感覺,確實不一樣。
“道長怎麼樣,你能去當差嗎?”,沒等林子易走近,周清慕和翠兒就迎了上去,翠兒拉著林子易的衣袖,激動發問。
“貧道出馬,手到擒來!”,林子易看著二人忐忑的神情,微微一笑,“回家吧,申時去縣衙取腰牌!”
翠兒和周清慕對視一眼,看到彼此臉上的欣喜。
申時,大概是下午三點到五點,點卯就是卯時點名,卯時是早上五點到七點,林子易前世是朝九晚六,秉承一天八個小時的工作時間,林子易決定朝七晚四。
雖然時長不變,但是生生提前了兩個小時。現在這個季節,七點到崗,天都還沒亮!
林子易抬頭看了看天,日當頭偏西,午時將盡,還有一個時辰,就進屋開始誦經聚氣。
“道長,申時到了!”
認真做事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聽到翠兒在外面呼喊,林子易起身去縣衙取官服腰牌。
來到縣衙,門口的人群都消失了,恢復了原來冷清的樣子,林子易看著門口空無一人,連個把門的人都沒有,不禁搖了搖頭,連個保安都沒有,怪不得暴民把縣令幹掉了!
“凌雲兄弟,你怎麼此刻才來?”,林子易走入縣衙,就聽到焦急的說話聲,扭頭看去,發現丁有志正衝自己拱手。
“無量天尊!”,林子易稽首,看到丁有志身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疊衣服和一個手掌大小黑色的鐵牌,“他們已經取走了?”
“哎呀,就差你一人了。你還真沉得住氣,都快申時六刻了,別人申時一刻就過來了“,丁有志把桌上的官服塞到林子易懷裡,腰牌放到官服上,”我還要和幾個好友去吃酒呢,你拿好趕快走吧!”
說完,丁有志推搡著林子易離開,一副急著散值的樣子。
“哎,刀,刀,還沒給貧道刀呢!”,林子易發現少了東西,連忙開口,其他都無所謂,武器不能不給阿。
“我去給你拿!”,丁有志一拍額頭,轉身去了庫房,心中懊惱不已,真是越急越亂,越亂越急。
“貧道慣用劍,給貧道拿一把劍!”,林子易喊了一句提醒丁有志。
“縣衙重地,何人在此喧譁,損了官府威嚴!”,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正是王勇的聲音,只是語氣中夾雜著怒火。
“貧道凌……”,林子易放下官服,轉身稽首,話說了一半,一個茶杯“啪”的一聲,飛到了林子易的腳前,茶水飛濺,落了林子易一鞋。
“哼,哪裡來的野道士,無端壞了興致!”,扔完茶杯,王勇拂袖出了縣衙。
林子易福至心靈,明白過來,這是要演戲,不過王勇這話說的真狠,野道士對於道士來說,相當於野種。
戲嘛,做官的都會演,林子易等到王勇離去走遠,故作氣憤怨恨,抬腳把地上的茶杯踢飛。
“無量天尊,無量天尊,氣煞貧道,氣煞貧道也!”
“一個茶杯而已,你何必與它置氣!”,丁有志正扒著門往外瞧,見王勇走了才敢出聲,凌雲兄弟真倒黴,還沒上衙就觸了縣尉大人的黴頭。
“給,我給你挑了最好的一把劍!”,丁有志快步走到林子易面前,把手裡的一把劍遞給林子易,“快別喊了,拿了東西趕快走吧!”
林子易接過來,好傢伙,真東西就是不一樣,怪沉的,拿起官服和腰牌,和丁有志出了縣衙。
“凌兄別過!”,丁有志關上衙門,潦草地衝林子易拱了拱手,扭頭飛奔而去。
林子易注意力全在手裡的劍上,用力一拉,噌~,長劍被把了出來,斜陽照射下,放出耀眼的銀光,林子易小心地摸了摸劍刃,鋒利無比,又試著掰了掰劍身,掰不動,劍身很結實,拿來對砍沒有問題。
一時玩心大起,林子易把把官服塞進懷裡,隨後邊走邊耍起劍來,刺、挑、劃、斬,同時銜接提腳、鞭腿、衝拳、肘擊。寒光凜冽,招式迅猛難料,讓人防不勝防!
耍了一通,林子易才沒了興致,低著頭準備把劍收入鞘中,結果對了幾次都沒對準,劍尖一直在晃,險些插左手上,只好把劍鞘靠牆上,左手捏著劍尖把劍入了鞘。
回想起剛才耍劍的感覺,林子易覺得手拿劍鞘有點不利索,以後打架動刀兵的時候,一定得先把劍鞘扔了。
林子易回來時,周清慕看著林子易兩點空空,只拿著一把長劍,頓時一臉錯愕。
林子易從懷裡掏官服,官服太大,不好拿出來,林子易只能硬掏,這個動作惹得周清慕和翠兒臉頰緋紅,翠兒更是捂著臉露出眼睛。
“砰”的一聲,腰牌掉在地上,林子易把官服遞給翠兒,撿起來看了看,這是一個鐵製腰牌正面為“晉”字,背面豎寫著凌雲,下面有一排小字“永興亥月三十”。
“道長,換上試試吧!”,翠兒抖開官服,對著林子易比了比,眼睛笑眯眯的,這官服怎麼看起來這麼威風。
官服就是一個外衣,林子易一拽腰繩,胳膊一擺,身上的外衣就脫了下來。
本來看著林子易的翠兒,“呀”了一聲,連忙用官服遮住臉。
“呀什麼呀!”,林子易看著翠兒偷偷抬眼看,對著一叉腰,“貧道給你看,你能看到什麼了?”
“你就知道欺負人!”,翠兒頓時滿臉通紅,把衣服往林子易身上一丟,扭頭跑開了。
林子易哈哈一笑,“貧道又不是沒有穿衣服,你害羞個甚!”
穿好官服,林子易又抖開褲子,因為他改裝的褲子裡面是是開襠棉褲,換褲子太麻煩,林子易只是貼著腿比了比,發現這官服和自己改裝的衣服差不多。
想來也對,捕快時常跑動,上衣下裳,太過笨重。
第二天,正是子月一日,陽曆一月一日,再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各家各戶都把採辦年貨提上了日程。路過坊市,林子易看到已經有不少人開始上街趕集了。
第一天上衙,林子易覺得壓著點上班有點過分,萬一被人搞一下,可就尷尬了。於是卯時六刻就到了縣衙,結果發現縣衙門關著,上去推門,沒推開,只好敲了敲門。
“大清早的,誰呀?”,門房裡傳來一個老邁的聲音。
“新任捕手,前來上衙!”
“哦,這就來,這就來,你來還挺早哩,平時都是卯時八刻點卯。”
老門房拖著鞋走出去開啟門,抬頭眯眼看了看林子易的模樣,笑了笑,“年輕人,被窩裡暖烘烘的,摟著嬌娘子多愜意呀,來著挨凍!”
林子易尷尬咧嘴,生硬地笑了笑,我沒有娘子,本來是要有的,現在又沒戲了。
天已經矇矇亮了,林子易來到昨天那個空地,準備先是練了一會兒武。
武藝,從來不是單獨的拳法、掌法和腿法,而是三者的融合,林子易的武藝是跟老道士乘風子學的,飄逸又敏捷。
招式並不威猛,但都保留了氣力,方便變招。因此,在沒有一擊必勝的機會出現前,基本上都可以由實招變成虛招,從而消耗對手的體力。
“你這功夫好生詭異,讓我來會會你!”
林子易正專心致志地練武,忽然聽到旁邊傳來粗獷沙啞的聲音,收招同時扭頭看去,發現是昨天那個趙猛。同時,也發現不少捕手已經過來了,正看著他。
林子易正想拒絕,眾目睽睽之下,誰願意當猴,只是,沒想到趙猛兩步就來到演武場,衝著林子易拱了拱手。
推脫無望,林子易只好稽首,看到對方左手背上一道一寸長的傷疤,立馬明白死過來,這人應該上過戰場!
“無量天尊,拳腳無眼,點到為止!”
“我趙猛沙場上廝殺,刀槍劍戟都不怕,還會怕你的拳頭?你儘管來!”,趙猛一瞪眼,拳腳工夫而已,又不動刀兵,什麼點到為止,不服就幹!
林子易被趙猛的生猛給鎮住了,捱過刀子的人說話就是硬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局勢有點微妙,似乎再說多一句話,自己就會被在場的人瞧不起。
就在林子易愣神之際,趙猛動了,三步並作兩步,如猛虎般撲了上去,他在軍中學的是搏殺的功夫,招招不離要害。
林子易也不是一般人,練氣會極大程度地激發人體潛能,雖然趙猛出其不意,但是林子易後發制人。
眼看趙猛右手成爪,就要摳住林子易的咽喉,林子易側身踢腿,踹向趙猛的腋下。
趙猛向前猛一探肩,肩膀和林子易的腳錯開,此時林子易身體後傾,趙猛變爪為拳,用手背側擊林子易腹部。
林子易暗道不妙,猛一吸肚子,連忙雙手握拳,交叉在肚子前,格擋住趙猛的拳頭。
王猛見此心底一喜,左手手立掌看向林子易的脖子,不過他急於進攻,疏於防守,右手沒有來得及回撤。
林子易雙手一翻腕,抓住趙猛的右手,猛一拉來趙猛的胳膊,同時轉身來到趙猛腋下,肩膀抵著趙猛的胳肢窩,用力彎腰撅腚。
趙猛只感覺自己被林子易背了起來,隨後天旋地轉,“嗵”的一聲,被林子易摔下在了地上,這一砸,他感到胸口憋悶,一時緩不過氣來。
“好一個王八翻身!”,旁邊看熱鬧的人中有一人喊了一聲,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林子易哭笑不得,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對著躺在地上的趙猛伸出手,想要拉他起來,“你只攻不守,久攻之下必出破綻!”
“不用!”,趙猛搖了搖頭,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走出兩步,“再來!”
林子易連連擺手,雖然佩服他不服輸的精神,但是這是縣衙,可不能沒完沒了的打鬥。
趙猛不服氣,瞪了瞪牛眼,“剛才是我大意了,沒有閃躲,再和我打一場!”
“再打一場”
“對,再打一場!”
……
旁邊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開始起鬨起來。
“你看他們那麼想打,你去和他們切磋切磋!”,林子易最煩這種起鬨的人,決定禍水東引。
那幾人聽到林子易的話,整齊劃一地後退幾步,紛紛搖頭,我滴親孃,這麼生猛的漢子,一拳下去,不得把腸子打出來!
“以後再找他們,今天就和你打!”,趙猛的話讓那幾人打了個冷顫,也讓林子易打了個冷顫。
林子易眼見趙猛如此執拗,正準備說就打一場,忽然聽到一陣“咣、咣、咣、咣、咣……”的聲音,聽得人心臟狂跳,頓時心中一喜,朗聲喊了一句,“無量天尊,縣衙重地,何人在此喧譁,損了官府威嚴!”
林子易此話一出,正在敲鑼召集人的丁有志愣住了,揹著手站在丁有志旁邊,等待人齊準備點卯的王勇也愣住了。
隨後,王勇把手裡的名冊朝著丁有志懷裡一扔,一把奪過丁有志手裡的鑼和槌,對著林子易,先扔槌再扔鑼。
林子易還沒看清誰在敲鑼,就看到一個一頭綁著圓布團的棍子飛了過來,連忙探手接住,還沒來得及打量這是個什麼東西,就看到一個金黃色的大圓盤又飛過了,下意識抬腳踢了上去。
“咣~”
這是一個鑼!
“好膽,給本官看招!”,王勇假戲真做,跑了過來,抬腿踢向林子易。
林子易是真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好硬著頭皮和王勇過招。
王勇和林子易的路數差不多,而且都是在演戲,所以打得有來有往,但都沒有佔到對方便宜!
“哎呀,哎呀,王大人,莫衝動,莫衝動。你和一個新來的小捕手較什麼勁,有失身份,有失身份!”,這是一個老人佝僂著身子,從縣衙堂屋走了出來,苦口婆心地勸說起來,此人正是縣丞。
這是王勇衝林子易使了一個眼色,林子易心領神會,幾個騰挪,來到縣丞身前,以後故意賣了個破綻,被王勇一拳擊退,隨後又一腳踹倒。
好巧不巧,倒在了縣丞的腳邊。
縣丞看到林子易被王勇踢到,眼角出現一抹喜色,連忙擋在林子易前面,“哎呀,王大人喜怒,喜怒啊呀,人是新來的,難免不懂規矩!”
“哼,不長眼的東西!”,王勇看了林子易,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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