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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們是去巡城嗎?”

“巡什麼城,每天巡城你不煩嗎?就不能幹點別的事?”

“那我們幹什麼去?”

“去玩劇本殺。”

“啥?”

“老大,那是啥?”

“你們是十萬個為什麼嗎?跟著小爺走,小爺帶你們沉浸式體驗劇本殺。”

穿過了幾條街,便來到了刑部,出示協查公文後,門衛便放他們進去了,夏秋之交,刑部正忙的不可開交,手上積壓這好幾個大案子都在催著結案,有一位劉主事從外面進來,熱情的接待了蘇小樓一行人,說自己便是負責東林書院命案的主事之人。

一番攀談之後,蘇小樓才知道處理命案,竟然如此麻煩,大的命案往往都會採用異地調查的方式,比如河南的,河北來查。這此案件涉及勳貴,所以要大理寺督察員和刑部一起查辦。

湖州清吏司主事正在趕來的路上,這幾天就要到了,等他到了,案件才能開始著手調查。

劉主事拿出來幾封卷宗給蘇小樓:“這裡邊記錄了現場情況,屍檢結果、死者生前資訊等,大人看看”蘇小樓接過卷宗,大概掃了幾眼,劉主事接著說到:“昨日應天府衙的衙役接到訊息後,便立刻趕去看到了一個人被麻繩吊著懸在樑上,樑上麻繩勒痕整齊,而一個上吊的人死前會有劇烈的掙扎,樑上不可能有這麼整齊的勒痕,所以他們懷疑是他殺偽裝成自殺。”

蘇小樓把卷宗捲起來遞給劉主事:“聽起來確實像是他殺啊!”

劉主事問道:“現場已經封鎖,沒有粘上一滴血,大人可要去看看?”

“不去。”

劉主事又問道:“屍體已經存放到別處了,還算新鮮,大人可要去看看?”

“不去”蘇小樓對一具屍體也不是很感興趣,當即就拒絕了。

“也好,等湖州清吏司的崔主事過來後,我們在一同去檢視死者,省的來回跑。”

蘇小樓反應過來:“那時候都臭了吧!燻都能燻死人吧!”

劉主事無奈道:“職責所在,上頭很是重視這個案子,若是因為這點小事被治個失職之罪就不划算了。”

“劉大人說的是,改日等崔大人到了我們在一同前往,看樣子今天就沒什麼事了,那蘇某就告辭了。”蘇小樓剛要走就被劉主事給攔下了。

“大人,大人!現在諸事繁多,怎麼會沒事呢!我們即刻就要啟程前往杭州,死的第一位學生是杭州人士,既然昨晚查出了那名死者並非自殺,就要對第一個死者進行再試驗屍。或許能發現兇手的蛛絲馬跡。”

蘇小樓驚訝道:“你是說我們要大老遠的跑過去刨人家墳?”

劉大人無奈道:“是查案。”

“好吧”蘇小樓問道:“我能帶多少人?”

“此去不宜耽擱太多時日,人去多了也是無用,一個就行了。船已經等著了,蘇大人趕緊回去準備準備吧。”

“知道了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蘇小樓看了一圈,也就熊二最合適,其他的老的老,瞎的瞎,弱的弱,也就熊二願意去。

江南河流縱橫交錯,水路也比陸路要快上許多,蘇小樓和劉大人一行人要先乘馬車去常州,再乘船沿江南運河也就是京杭大運河的南段順流而下,之後又走陸路換馬車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奔赴杭州死者家中,一路上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蘇小樓到的時候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這真不是人受的罪!

掘墳是那個年代的大忌,意味著打擾死者安寧,死者家屬原本是死命攔著又哭又鬧不肯,還是劉主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眼含熱淚握著一對雙親的手慷慨激昂的說到:“難道你們真想看著兇手逍遙法外,讓你們的兒子死的不明不白,做個孤魂野鬼嗎?”

說的蘇小樓都鼻子一酸,終於是說動這對老人家。

在猴兒嶺的一處小山坡後面,一名道士在死者墳前對已逝之人進行了超度祭拜,一掛鞭炮嗶哩啪啦響完,請的壯丁揮舞著鋤頭開始挖墳。

兩位老人家站在旁邊哭的撕心裂肺,白髮人送黑髮人怎麼不痛,傾盡全家之力才培養出了這麼一個貢生,以為家族有望了,終於可以光耀門楣了,最後確實客死異鄉。

下葬至今也不過才幾天,土還是鬆軟的,幾名壯丁很快就挖的見棺木了,綁了吊繩吊起來放在地面上,兩位老人都已經哭暈過去了,劉主事招呼人把他們抬走了。

一番敲打後,棺蓋被撬開了,一股屍體腐敗的惡臭瞬間鋪散開來,強勢的湧進鼻子,攪的人胃裡翻江倒海的,好幾個人都控制不住一陣嘔吐,蘇小樓和熊二也吐的直不起腰來,倒不是有多害怕,就是一種身體的本能反應。

那名仵作見慣了這種場面,一臉淡定的揹著工具走過去驗屍了。

劉大人故作玩笑的看向蘇小樓樓:“蘇大人,我們也過去看看?”

蘇小樓看著劉主事打腫臉充胖子的樣子,走過去拉著他的胳膊往棺材那邊走:“走吧!劉大人,正有此意,我們一起。”

劉主事終於繃不住了,弓著身子往後撤,怎麼拉都不走:“別,嘔……蘇大嘔……開個玩笑嘔……”

蘇小樓強忍著嘔意說到:“劉大人,職責所在,上頭很是重視這個案子,若是因為這點小事被治個失職之罪就不划算了。”

“蘇大人,我嘔……錯了……放過我吧……”

蘇小樓看劉主事吐的膽汁都快吐完了,才放開他走遠了,主要是他自己也有點扛不住了。

很快驗屍便結束了,仵作過來稟報道:“這名死者也不是懸樑自盡,而是先被人勒死後再被掛到樑上偽裝成自盡的。”

“有何憑據?”

“稟兩位大人,屍體頸部有明顯的深紫色痕跡,若是懸樑自盡勒痕會明顯靠上,且脖頸後側並不會形成痕跡,這具屍體的勒痕確是偏下了一寸,脖頸後側也有輕微痕跡,力度也有偏差,明顯不是死於懸樑自盡。”

“為何當時驗屍的仵作沒有看出來。”

“兇手很是小心,勒死的和吊著的是同一個工具,兩種死法很是接近,自然形成的傷痕也很是接近,諾不是想到這層,細細比對,自然很容易誤認為是懸樑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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