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愛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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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還在這兒尋覓新技法呢？”圖書管理員面帶和善笑容問道。

自我學會蠻牛衝步已過一週。儘管如此，我依舊每日造訪圖書館，在修煉之前埋首書卷，汲取知識。雖說精通諸多凡品技法純屬浪費時間，但閱讀了解倒也不至於耗時太久，權當是給自己放鬆一下。

誰知道呢，說不定這些關於凡品技法的知識，在與使用此類技法之人交手時會派上用場。

蠻牛衝步的進展如預期般中規中矩。然而，掌握它並想出應對其直來直去之法的挑戰，卻令人興奮不已。不過，我也為其反噬所困擾，一天至多能用三次，即便如此也有些勉強，用過之後，我幾個小時都無法正常行走。

但這對我的雙腿也是不錯的鍛鍊，我也沒什麼可抱怨的。不過，除非我奇蹟般地達到八星或九星淬體，否則這個限制不會改變。

“我在找一種防禦技法，能抵禦內外衝擊的那種。”我說道。圖書管理員點了點頭，卻未再多言。

他的冷淡並未讓我氣餒，畢竟我和那個老清潔工關係更親近。

我與工作人員交談時，一些弟子投來怪異的目光。

我對食堂工作人員彬彬有禮，他們倒也沒覺得有何不妥，因為他們都是凡人。在他們眼中，我無疑是個傻瓜，浪費時間與下人交談。但與圖書管理員交好可就是另一回事了。這傢伙基本上就是門派裡守護諸多技法的長老。若換做他人處在我的位置，肯定會設法利用這層關係謀取優待。

所以，在人少的時候，老圖書管理員更容易接近，也不會引人注意。

“瞧瞧誰來了。”老清潔工說道。他突然出現在我身旁。

我望向門口。有一陣子沒人進來了。

這老傢伙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來的？我既沒在一樓看到他，也沒見他從正門進來。

“你從哪兒冒出來的？”我壓低聲音問道。

若這老清潔工隱藏著驚人的修為，那他可真是深藏不露。他對瑣事毫不在意，也無需甜言蜜語來哄他開心。

“二樓。”他滿不在乎地答道，揮舞著他那從不離手的掃帚。“樓上也得打掃打掃。”

圖書管理員輕聲笑了起來，又趕緊掩飾成咳嗽，以免引起散落在圖書館各處的六七個弟子的注意。

怎麼感覺我成了他們內部笑話的受害者呢？

“對了，你怎麼老往圖書館跑？我都沒見你拿過一本武技書。”老人問道，揚起懷疑的眉毛。“有這時間還不如去修煉或者休息。”

“我怎麼能錯過見我最喜歡的老頭呢？要是沒你每天唸叨我做的每件事都很蠢，修煉都沒滋味了。”我笑著回答。“再說了，要是我不來，誰給你送茶呀？”

“我是老了，又不是殘廢。我自己能去拿茶。”老人嘟囔著，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玩笑的意味。

我知道他並非當真。別看他外表粗魯，其實出人意料地友善。

“還有啊。”老人接著說，“我還以為你現在會把這裡的每一種技法都讀一遍、學一遍呢，事無鉅細。你看起來就是那種會這麼做的人。”

“我不能否認，我確實很想學會一種遠端攻擊技法，以防萬一。”我承認道。

可惜的是，在練氣之前的遠端攻擊相當無力，通常就是用弓箭。雖然有些技法能射出弧形的箭，但實用性有限。箭對六星以上的對手作用不大，投入的時間與所得不成正比。

“不錯，能剋制這種衝動是明智之舉。”老清潔工說著，抿了一口茶。

他這茶是從哪兒來的？他不是已經喝完我之前送的茶了嗎？

“嗯，要是有一天我超越元嬰境界，成就永生，那我就回來把這裡的每一種凡品技法都學了。”我一邊想著，一邊坐到旁邊的桌子旁，拿起上週收集的防禦武技手冊開始閱讀。

“一個永生之人學凡品技法？”老人笑了起來，在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繼續悠然地品著茶，覺得十分有趣。

“要是我有永恆的時間，我就遠離塵世，去探索、見證、體驗這些武技的神奇之處。”我分享完自己的夢想，便又繼續閱讀起來。

我以前從未想過永生的生活會適合我。一個人要怎麼打發那麼多時間呢？有一點我很確定，那就是我不會去征服世界什麼的。不過，反正那種境界我也達不到。

然而，有件事讓我很苦惱。我花了不少時間，收集的書裡卻沒有我想要的防禦技法。

或許我該再去圖書館找找防禦武技？

一樓的藏書浩如煙海，說不定有被我忽略的書裡就有我想要的技法。既然我現在選的這些都不太管用，那再去最後找一找也不錯。

在我收集的書裡，鐵膚術似乎是目前最有希望的選擇。但它不足以應對獠牙拳和蠻牛衝步結合所帶來的內部衝擊。

我真的能同時使用三種技法嗎？用兩種就已經讓我身心俱疲了。不過，我可能需要試驗一下，或者向更有見識的人請教。

決定休息一下，我從座位上站起來，漫步回到書架旁，沉浸在書籍的宜人香氣中。

幾個弟子在檢視武技書籍，匆匆翻閱幾頁後又放回原處。

當我走過之前已經檢查過的區域時，一本黑色的書引起了我的注意，它被塞在一個角落裡，書名是《龜甲護體》。

雖然這名字沒有“千石金剛身”之類的那麼霸氣，但在我看來，實用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有件事讓我很疑惑。

這本書一直都在這兒嗎？

我不記得之前見過它。由於我有了新的身體，或者是因為我的修為提升了，我的記憶力很好。如果這本書之前在這兒，我肯定會注意到的。

是有弟子還回來的嗎？

不管怎樣，我拿起書開始檢視內容。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弟子在附近竊竊私語，這讓我立刻警覺起來。

我躲到一個書架後面，假裝對黑色的書很感興趣，同時悄悄偷聽他們的談話。

“我們應該出去修煉。”其中一個說道。

“是啊，但我們需要一種好的技法。上次我們被打得很慘。”另一個抱怨道。

“我們需要一種能讓我們更快變強的技法。”

“我覺得我們需要一種更酷炫、更耀眼的技法。你看到那個輸了但還是引起內門長老注意的人了嗎？雖然他輸了，但還是進了內門。他的技法很吸引人眼球。”

“那都是胡說八道。我聽說那個人賄賂了一個內門長老。”

好吧，他們不是在商量伏擊我。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太奇怪了，畢竟我都不認識他們。不過，在這個仙俠世界裡，有些年輕的少爺們讓我以前世界裡那些被寵壞的富家子弟看起來都像兔寶寶一樣善良。

“我才不管那些呢。我們需要一種能讓我們快速變強的東西！”其中一個堅持道，這讓我不再聽下去，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事情上。

我唯一擔心的是他們只關注武技的威力。他們把這些技法視為理所當然，而不去思考它們的意義。即使是最簡單的技法在某種程度上也有超自然的潛力。不過，我不是來把我的觀點強加給別人的。他們也不太可能接受我的觀點。

《龜甲護體》的描述暗示它能永久提升防禦力，正好符合我目前的需求。

今天真是幸運，能找到這樣的東西。當然，這不像小說主角在每個街角的市場都能撿到寶貝那麼誇張。但也很不錯了！

我現在就得試試！

我回到圖書管理員那裡，把書遞給他。“我要把這本書拿到外面去修煉。”

圖書管理員眯著眼睛看了看這本書，這讓我緊張了一下。但他最終點了點頭，說道：“祝你好運。弟子可以從一樓拿一本書去學習裡面的技法。”

大家都知道這個規定，那他為什麼說得這麼刻意呢？

我壓下心中不必要的好奇，走出圖書館，興奮地去揭開新技法的奧秘。

******

辛馬摘下眼鏡，看著那個年輕男孩離開。他擦了擦鏡片，目光轉向那個留著山羊鬍的老“清潔工”單沙，臉上露出一絲憂慮。

他很想立刻質問單沙，但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情緒。還有幾個弟子在圖書館裡。

幾個小時過去了，太陽漸漸西斜。圖書館裡的人都走光了，只有單沙上樓去添茶。

“二樓的書怎麼會在這兒？”辛馬平靜地問道。

“你在說什麼？”單沙佯裝不知，手指輕撫著他那山羊鬍。

“我看到那孩子拿的書了。那不是一樓的東西。你當我是傻瓜嗎，老朋友？”辛馬追問道。“你這樣做違反了我負責的圖書館規定。為什麼要這樣破壞我們的友誼呢？”

單沙迎上他的目光，表現出他那一貫的倔強，就像他的外號“羊老頭”一樣。“我只是個老頭子，有時候會放錯東西。”

“你能把東西放錯一整層樓？”辛馬懷疑地揚起眉毛。“你只能從二樓拿茶。你沒有權力動那些書。”

沒有明確的許可，普通的僕人是不能接觸二樓的物品的。雖然單沙脾氣很倔，但他一直很可靠，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行為。

然而，單沙的行為卻危及到了他的生命。

對於那個年輕人，他們也沒什麼辦法，因為弟子們發現不屬於一樓的武技手冊的情況並不少見。弟子們可以在這些書被歸還到二樓之前學習裡面的技法。這些就是弟子們發現書籍後的規定。

但是，如果單沙的違規行為被發現，他將面臨嚴重的後果。

“如果執法堂判我死罪，那也沒辦法。我最多也只剩幾年可活了。”單沙說道，實際上是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辛馬重新戴上眼鏡。“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我不會揭發你。但你要明白，這會影響我們的關係。如果你再犯，我會親自向執法堂建議給予你最嚴厲的懲罰。”

“謝天謝地！結果比我想象的要好。我還不想死呢。”老人鬆了一口氣，靠回椅子上。

看來他之前的勇敢更多的是裝出來的。

“還有，我要說明一下，我只是把書放在那兒讓那孩子自己發現。我沒有明確地交給他。如果他沒注意到，我也不會指出來。那本書會一直在那兒，等別人發現。”老人解釋道。

“啊，是的。把書藏在我們存放大部分凡品防禦技法的區域。但你是在假設那個年輕人會錯過它，我們都知道他做事很仔細，不會被華而不實的名字所迷惑。”辛馬嘆了口氣。“說實話，你這簡直就是把那本武技書直接送到他面前。你知道他會找到的。”

老人聳了聳肩，沒有反駁的意思。“這會讓他在那些出身優越的人面前有個好的開始。他是個好孩子，要是因為他沒有烈日門的傳承而落後，那就太可惜了。”

“他有自己的家族，別忘了這一點。他不是那種沒有資源的凡人。”辛馬提醒道。

“是的，但我還是選擇幫助他。”老人喝了一口茶。“就把這當成是那孩子的一次幸運邂逅吧。”

“但這根本就不是幸運。”圖書管理員插嘴道。

單沙又聳了聳肩，又喝了一口茶。辛馬無奈地嘆了口氣。

似乎那孩子只是給他送了點茶，就贏得了他這個老朋友的好感，儘管二樓有免費的茶可以續杯。

怪不得像單沙這樣的人修煉沒什麼進展。在辛馬看來，他太感情用事了。不過，這也是他喜歡和老單沙在一起的原因，也會原諒他這次的過錯。很少有修煉者像單沙這麼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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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森林中的一塊巨石上，全神貫注地研究著我新發現的防禦技法。

這麼厲害的技法怎麼會在一樓呢？這感覺就像中了頭彩！這是我兩輩子以來第一次真正覺得自己幸運。

簡直就像撞了大運！

雖然《龜甲護體》只是凡品技法，但卻遠遠超過了一樓通常能找到的那些。這是一種被動武技，旨在逐漸增強身體的防禦能力，正好解決了我面臨的一個大問題。我很難同時使用三種技法，尤其是獠牙拳和蠻牛衝步結合起來的時候。然而，《龜甲護體》是一種被動技法，一旦掌握，就能永久增強我的身體耐力，有望減輕每次使用蠻牛衝步和獠牙拳後對我的雙腿造成的壓力和傷害。

然而，修煉這種技法有一個奇特的要求。

“我得弄只烏龜。”

然而，門派的集市上並不常賣烏龜。那裡可能有妖獸的部分、丹藥和其他我不需要的東西。也許有史以來第一次，門派的集市只賣與修煉有關的東西，這讓我覺得很不方便。

而且，在門派的地盤上找一隻烏龜也不容易，因為大多數動物都被清除了，以免它們進化成妖獸。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下一步的計劃就很明確了。

我得去附近的凡人城鎮買一隻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