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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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鷲先生，能說明一下，這些底片，是怎麼回事嗎？不會是你從大鷹和洋這裡搶的吧？”白石這時拿著一摞底片，面沉似水地盯著鷲沼升。

因為身高原因，白石站在鷲沼升面前，直接將機艙上面的射燈的光都擋住，完全是一張背光的黑臉、在俯視著他……

咕嚕——

鷲沼升立刻承受不住壓力，連忙解釋道：“不是的！這是我自己拍的照片，雖然不太清楚，但想著應該也能賣幾個小錢……立川，你們之前也見過大鷹拍的底片，比這清楚多了對吧？”

對！

沒錯！

你拍的是什麼破玩意兒？

白石黑心裡也痛罵著……

之前他在新一的提醒下，心中定計，要暫時隱瞞“底片已經沒了”的事情，詐一詐這些傢伙、主要是詐一詐愛德華，並且也翻找了其他兩人的行李。

結果就發現了，鷲沼升的行李裡，也有底片！

雖然只是底片，但是以白石黑的【洞察力】，肉眼對光看看，幾乎和看照片沒什麼區別，連色差都能完美地看出來。

可是……

白石黑髮現，這照片照得，姑且能看出米國議員的臉，可是那名婦女的臉，根本識別不了！

這種底片，可沒法滿足白石黑的需求。

故而現在白石黑是故意當著愛德華的面，這樣說出來，釣一釣他，同時……

“沒有發現其他人行李中有底片，你這種話，我們很難相信啊……”白石黑故意說道。

“啊？可是……”鷲當時就慌了。

“這樣好了，既然你說這是你拍的，那就把你當時是在哪裡拍的、怎麼拍的，全都說出來，之後我們核實一下吧。”白石黑一副為他著想的樣子。

新一在一旁看得無語……

他也瞧出來，白石警官這是要劍指這次的“醜聞”，而不是眼下的殺人案，那片碎屑白石也不準備立刻拿出來。

此時白石也不管殺人案，而是拉著鷲沼升，在一旁審問起來……

只是此時新一還並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只以為是什麼內部鬥爭，所以也沒有多在意。

白石的所為，也正中新一的下懷，他第一次遇到殺人案，是希望能夠徹底推理出真相，而不是靠一兩個證據、線索，就把案件“偵破”。

偵探……或者說是這些“名推理”的破案，和警方的破案，其實差別很大。

名推理們大多是要用推理，還原案發過程，從而迫使犯人認罪，而警方不需要完美地知道所有經過。

對警方來說，破案更多不是靠“推理”、或者說“推理”只是用在第一步——“確定調查方向”上面。

不需要太嚴謹地推理，只要推出幾個可能性，之後在每個調查方向上走訪、取證，有了證據和動機，就申請“搜查證”、“逮捕證”，在搜查和審訊中，獲得更多口供和決定性證據、形成證據鏈，就可以寫“送檢報告”了。

檢方拿到報告，覺得可以就直接起訴，覺得還差一些，就把送檢人罵一頓，之後指出需要補充偵辦的事項……

所以說“名推理”未必是優秀的刑警，反過來也一樣，“名推理”相當於是將“確定調查方向”這一步的能力無限強化，甚至在警方看來，有些過於依賴這一點。

像是目暮找工藤幫忙的案子，都是“毫無頭緒”的案件，警方連“調查方向”都找不到，這時才會求助“名推理”們。

新一的目標、或者說是“愛好”，顯然正是“推理”……

故而新一這時也沒有提起白石兜裡的關鍵線索，而是滿腦子在想，天野鶇是怎麼處理兇器、是怎麼捏造不在場證明的——以她和死者的關係，能迷暈死者並不奇怪，關鍵在於兇器沒有發現，並且還有不在場證明！

而白石這時沒有在意他的偵探遊戲，只是拎著鷲沼升錄口供，同時……注意力其實在一旁的愛德華身上。

就在這時……

叮叮叮——

“尊敬的各位旅客，本次航班因天氣原因，將折返神奈川縣橫賓機場降落，我司將免費安排食宿，並儘快安排各位旅客重啟航程，請各位旅客耐心等待……”

飛機上播報了返航的通知，不過……

白石稍微鬆了口氣之後，立刻心裡又是一緊——橫賓機場？在東海岸找個機場降落，倒是正常的，可是……

白石正調查的事情，就是法務大臣和神奈川縣當地的暴力組織有聯絡——白石任職的“警視廳”，說白了就是“東都警察本部”，沒法對神奈川縣的案件進行調查，這也是他現在必須“隔山打牛”的原因。

然而現在……

直接給我降到敵方老巢，是不是有點針對？

不過白石這時心中一動，嘴角甚至反而勾了勾——底片他根本沒有找到能用的，這種情況下，對方不出招，白石才沒有辦法！

如果這迫降地點，真是為了針對自己……

那就更好了！

想要動粗？

只要講點武德，別上重武器，白石黑可不會慫！

咕嚕——

鷲沼升看著面前的白石警官，這時冷笑了一下，不由得更加緊張地供述起來！

……

至於新一……

這時正破解著對方的不在場證明！

因為按照空姐口供，她去衛生間是在死者之前——當然，這只是一個“小把戲”。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那個痕跡原來是……小蘭！我問你個事情！”新一這時終於想清楚，兇器是怎麼回事。

飛機上是要安檢的，太誇張的兇器本來就帶不上來。

死者的傷口，應該……

就是“凶兆”裡面的鋼絲，打磨尖銳之後的結果！

不過對此不甚瞭解的新一，還是要先向小蘭請教一下……

小蘭臉色“騰”地紅了，一把將他推開道：“你、你在說什麼啊！臭流氓！”

“不是……我這是正常查案……能不能告訴我一下……”新一馬上對小蘭解釋起來。

“喂，你們兩個在幹什麼？”目暮看著“小兩口”在這裡打情罵俏，頓時不爽起來。

“不！目暮警部，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新一這時神采飛揚地說道。

……

天野鶇其實早就露了痕跡，因為“凶兆”裡的鐵絲抽出來過，所以動作大時會刮傷自己——其實即使沒有新一現在的推理，等飛機著陸時，只要安排女警詳細搜身，也能搜出來！

至於“虛假的不在場證明”……

你“凶兆”的鋼圈上有血都實錘了，遲早能把不在場證明的破綻審問出來，甚至不在場證明的力度，也不足以推翻貼身藏有兇器的證據力度，無視空姐的證詞、直接送檢也不是不行，除非律師能再挖出來空姐的證詞，那就是法庭交鋒的問題。

不過有新一在，的確方便了一些，直接破解了她的手法，算是用“推理”、強行彌補了偵探沒有“審問”環節的缺陷……

“等等，可是小鶇身上也沒有底片不是嗎？”千川這時還無法相信好友殺了人。

“那個啊……”新一這時看了一眼白石黑，結果發現……後者在瞪他，於是也沒有說穿“底片已經被剪碎沖走”的事情。

天野鶇這時也已經不願意負隅頑抗，直接承認了罪行。

同時新一也不忘了，將愛德華動過屍體的事情，也揭露了出來，新一也同樣知道，愛德華其實能聽懂島國語。

伴隨著飛機在橫賓機場降落，愛德華也立刻打電話給了大使館、要求保釋——他的罪行並不嚴重，只是動了屍體而已……

至於“醜聞底片”的事情，他和米國議員是敲詐的受害方！

畢竟“生活作風方面的醜聞”，警察也管不到。

“你們的底片我就帶走作為證據了。”白石黑不由分說地對鷲沼升說道。

“嗯？哦……好……”鷲沼升這時也不敢反駁……

雖說和殺人案無關，但的確他是準備敲詐勒索的。

而審了一大堆鷲沼升的口供，並且將“底片”拿走的白石黑，這時帶著口供和底片，故作得意地住進了航空公司安排的酒店……

愛德華看他的表情……也以為他真的拿到了關鍵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