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心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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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兵器碰撞的巨響。

彥卿勉強回劍格擋住齊寂的劈擊，忍不住向後踉蹌幾步，情不自禁說道：“齊哥，你的力氣好大！”

不過他緊接著又衝了上來，似是毫無挫折：“只是力氣大可打不贏我！”

“他好像還沒認清我們之間的差距。”

齊寂心念閃動間，決定給對面的少年增加壓力，他進一步放開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手中長刀舞動，轉守為攻！

在旁人眼中，齊寂的出刀似乎瞬間加快了一倍！

杜西山一臉震驚地看著齊寂的動作，抓住旁邊的張自在問道：“這......你哪裡搞來的妖孽？”

張自在現在的心情就兩字——通透！

他在過往半個月，被齊寂誇張的進步速度所震驚到的心態，現在全部變成了炫耀的心態。

這妖孽，我找來的，牛逼吧！

場內，彥卿在齊寂忽然拉滿的攻擊強度下苦苦支撐，之前瀟灑飄逸的身形和步法現在早已全部消失，只能且戰且退，勉力格擋齊寂彷如從四面八方砍出的斬擊。

“他好頑強。”

齊寂久攻不下，雖不煩躁，但也不免有些感嘆，對面的少年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不如他，明明已經猶如暴風中的一葉扁舟，下一刻就要傾覆，卻又能穩穩撐住，甚至逐漸在積蓄反擊的力量，

齊寂甚至能看到面罩之下，彥卿那越來越明亮的雙眼。

反觀彥卿，卻在齊寂彷彿無窮無盡的連續斬擊中進入了某種特殊的狀態，他的精神高度集中，齊寂攻向他的劍路彷彿化為了一道道的光線，每一次靠近他都被穩穩防下。他的格擋越來越穩，腳步也開始有了章法，即將崩壞的架勢逐漸恢復。

“心流？”場外，看到彥卿的狀態，這次輪到張自在詫異了。

“沒錯。”杜西山摸著下巴，看著場中逐步穩定的局勢，嘴角隱隱帶著笑意：“彥卿是真正的天才，他在剛接觸兵擊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了這種特質——在強敵的壓迫下，能夠迅速成長變強，常常能打出以弱勝強的反殺場面。”

張自在沉默地看著比斗的二人，第一次覺得沒了把握。

心流狀態，本質上就是一種全神貫注到了極限的狀態，有些人可能會有過這樣的印象，自己在寫卷子時、打籃球時、甚至打遊戲的時候，全神貫注到了一定程度，再結合一定的壓力，會進入到一種奇妙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對身體的操控程度大幅提升，誇張一點的甚至會感覺到連時間都變慢了一些。

而放在兵擊中，具有這樣天賦，並且能夠在實戰中進入心流狀態的選手，統統都是驚才絕豔之輩，以弱勝強的精彩賽事，往往都出現在這些選手身上。

齊寂敏銳的發現了這樣的情況，高速對戰中，他看著眼神越來越銳利的彥卿，彷彿看到了第一次正式擊敗櫻花浪客的自己。

下一刻，持續格擋齊寂攻擊，逐漸完成姿態調整的彥卿輕喝一聲，雙手握劍，用力一擊橫掃擋開齊寂的斬擊。

隨後他疾步衝上，擋開齊寂攻擊的劍瞬間調整為刺擊姿態，剎那間就將劍尖送到齊寂咽喉前方！

這是他蓄謀已久的反擊，意在一擊制勝！

場外的杜西山和張自在同時拽緊了拳頭，下一刻又突然驚愣！

卻見齊寂面對這幾乎避無可避的迅猛刺擊，一直不怎麼邁動過的腳步突然跨出！

左踏步，揮刀右斜，將已經幾乎要觸碰到咽喉的劍尖輕輕撥開。

緊接著右腳切上，長刀調轉刀鋒，順著身體移動軌跡揮出，瞬間斬在彥卿的胸甲上。

邁步、架開武器、斬擊要害，所有動作在電光火石之間幾乎同步完成！

啪！

齊寂和彥卿錯身而過，一聲武器擊打在護具上的聲音響起。

除了兩名七段級別的教練，在場的觀眾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彥卿呆愣了一下，沮喪地垂下了武器。

“我輸了。”

全場譁然！

稀稀疏疏的議論聲逐漸響起，然後轉變為嗡嗡的討論聲。

藏鋒的新生天才，輸給了另一個剛加入藏鋒年輕人。

杜西山一把拉住了張自在：“你這是找了個什麼妖孽？我給彥卿找了很多同等水平的對手，這個齊寂是第一個將心流狀態下的彥卿拿下的。”

張自在老臉笑成一朵菊花。

彥卿似乎很快就調整好了失敗的心態，轉過身摘下面罩，露出滿頭大汗的臉，好奇地問道：“齊哥，剛才那招，很像櫻花劍道那邊的“面返胴”技巧，你用的好熟練。”

齊寂微微一笑，那能不熟練嗎，他至少被櫻花浪客用這招開膛破肚了十次以上。

都是拿命學的。

他拍了拍彥卿的肩膀：“彥卿，不要氣餒，你確實是個天才，我昨天與虎賁的李狂交手過，他不如你。”

彥卿一把開啟齊寂的手，翻了個白眼：“齊哥，別整這種老一輩做派，我又不是輸不起的人，不用你來安慰，我還年輕，你注意點，說不定哪天我就超過你了！”

齊寂嘿嘿一笑，趁機又摸了摸彥卿狗頭：“你啊，還是得多吃多練，長高長肉，不然可沒什麼希望能打贏我。看你這小胳膊小腿，我隨便砍砍你都吃不住力。”

彥卿聞言俊臉漲的通紅，卻又沒法反駁，他自己心裡知道，齊寂的攻擊蘊含著多麼誇張的力量。

在張自在和杜西山兩位七段特級教練的告誡下，現場圍觀的人並沒有將齊寂和彥卿的比鬥情況傳出去，當然，鑑於新秀賽已經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外面各個俱樂部的種子選手的訊息傳得滿天飛，就算真有人多嘴出去說了藏鋒俱樂部又來了個超級新人，把那位傳說中的彥卿也打敗了，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

但是在藏鋒俱樂部內部——冒出了一個能打敗彥卿的超級新人的訊息早已不脛而走。

而這一邊，當事人並沒有受到逐步蔓延開來的小道訊息所影響，比試完畢的齊寂現在已經和彥卿一起，被兩位教練強行拉去吃食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