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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承從未想過,那段時間最後的光,如果沒有白之帆點亮,她該如何度過。
也許就像暗夜裡行駛的帆船,被風浪捲入海底。
或似黃昏裡的孤雁,最終因為迷失方向而消失在雲朵裡。
所以當她開啟門,看著眼前虛虛實實的人影,搖了搖手裡已經見底的紅酒瓶,深深一笑:“你來的正好,我缺個酒搭子.....話說,這瓶楚琪給的酒,怎麼這麼,暈........”
穆承承穿著米色真絲睡裙,不知道是絲綢質地太好還是剛洗完澡的面板太好。
兩者條件不可缺其一,所以外衫才會精準地從肩上滑落。
白之帆愣愣地盯著她的肩膀,然後單手替她拉起半截衣領,順勢將她攬進懷裡,倉促道:“快進去,別讓人看見。”
穆承承嬌笑:“怕被狗仔發現啊?”
白之帆皺眉:“我是說你,別被別人看見。”
穆承承拉著他的手坐在沙發上,指了指一桌子的外賣:“有楚琪陪著習慣了,今天她一走,我這外賣也點多了,你吃嗎?”
白之帆將手中的西瓜放在桌上,清清冷冷地望著她:“如果我和楚琪姐掉水裡了,你救誰?”
女人笑得花枝亂顫,用纖長的食指點了點白之帆的臉頰:“幼稚!”
白之帆盯著她的臉良久,問道:“壓力大的時候就經常喝酒麼?”
穆承承搖搖晃晃地點頭:“不然呢?我現在已經長大啦!不能像小女孩那樣到處吐槽,要學會內秀,我媽說的,要學會內秀.....”
穆承承喝醉後總是這樣半醉半醒的,不熟悉她的人,以為她還清醒著,熟悉他的人知道,一旦開始傻笑就是醉了。
白之帆見識過很多次,於是知道今天好不容易可以不用控糖吃個冰西瓜的機會就這樣泡湯了。
“來。”白之帆起身,攤開雙手。
穆承承歪頭:“我不會划拳。”
“誰要跟你划拳.....抱你進去睡覺.....”
穆承承此時像只小獸一樣蜷在沙發裡,散落的長髮搭在胳膊上,雙眼含著醉意,笑得如春日的繁花,她只覺得今日這瓶酒酒勁極大。
整個人洋溢著葡萄酒香氣的美好。
白之帆心想,等關係再進一步,就不許她再這麼喝酒了,這樣子,誰看見誰不心動.....
“誒,我倒是還知道個排解壓力的法子.....”穆承承一下一下地敲著自己的臉頰,忽然直起身子半跪在沙發上。
“伱....吻我....”
男人愣住:“什,什麼?”
“我們一起睡覺吧.....”
....................................
成年人的剋制總是有底線。
劃分底線的前提是“愛不愛?”“要不要?”“好不好?”
太多的枷鎖和束縛讓一個想要脫衣服的人都顯得笨拙。
白之帆雖然覺得穆承承今天過於主動,但好在這物件是自己,只是已經在打腹稿準備以後如何嚴格管教。
穆承承傻傻一笑,夠了夠身子,覺得還是不夠高,於是乾脆在沙發上站起來。
這樣她便高出白之帆很多。
她彎了彎腰,傻笑著用手比劃著小白的頭和自己的前胸:“剛好到這.....”
白之帆挪開眼神,聲音變得收斂:“小穆,你清醒點....”
“誒.....”穆承承乾脆半個人趴在白之帆的肩膀上,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我最近看到一句話,我很喜歡...是這樣說的.....”
“成年人的愛,不是表白,是勾引......”
“你看不出來嗎小白?我現在.....唔.......”
兩瓣軟綿綿的唇含著熱浪一下子蓋了過來。
穆承承的聲音終於在纏綿的吻中被打斷。
白之帆摟著穆承承的腰小心翼翼地將她在沙發上放倒,半個身子壓上去。
黝黑的眸子波光粼粼,他抽空抬起唇說道:“以後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文章,還有,我喜歡你,我說了很多遍,所以,你什麼都不用幹,我來就行。”
穆承承的呼吸變得急促,她頷首抬眸,看著那雙明亮的星眸,安撫到自己:“我一點也不虧.......”
白之帆略帶懲罰似地咬住她的下唇:“誰也不吃虧!”
..............................
翌日醒來,穆承承只覺得渾身痠疼,可怕的是昨晚的一切她都猶如斷片記不起來。
直到意識到自己身上薄如蟬翼的吊帶睡裙裡面什麼都沒穿時她才意識到出事了。
宿醉穆承承時常經歷。
但像今天這樣全部失憶卻是第一次。
很快,穆承承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影片截圖。
影片很模糊,畫素不清楚,但也很容易就看得出來,是他和白之帆上床的畫面。
跟著圖片來的還有一句話。
“怎麼樣?藥效不錯吧?跟一線男明星做,是不是很爽?”
穆承承的腦子裡有跟弦“嗡”地斷裂。
她呆呆地看著圖片,很快便意識到昨天那瓶紅酒裡有問題。
自己是喜歡白之帆,但她不至於像昨天那樣拋棄所有顧慮。
要知道這是駐組酒店,男一號在製片人的房裡呆一晚上會被傳成什麼樣。
於是穆承承第一反應就是按照那個號碼打過去。
振鈴響都沒響就被結束通話了。
穆承承只好發簡訊:“你想要什麼?”
很快,那號碼回過來:“我要你,當我的奴隸。”
“你是誰?你要多少錢?”穆承承一邊發著簡訊,一邊根據視屏截圖的位置找可能存在的針孔攝像機。
“我要你,當我的奴隸。”那個陌生號碼再次重複。
此時穆承承已經發現電視下面的電插孔裡在閃著不易察覺的燈。
“你要多少錢都可以,千萬不要把影片發出去,你要知道,我可以報警。”穆承承飛速在手機上敲著,拿來浴室的毛巾跟,將那個攝像機堵的嚴嚴實實。
“你放心,我現在還不會發出去,但你得陪我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
等了良久,再無回覆,穆承承又撥打了數次電話,卻還是被結束通話。
她一時間手足無措,但她知道,這件事千萬不能讓白之帆知道。
於是穆承承打給酒店前臺,先是換了房間,然後聯絡了自己在南城的律師,準備先查查這個手機號的來源,又將剩餘的小半瓶紅酒封存起來寄回南城鑑定。
她要知道,是誰給她下了什麼藥......
是誰,要害她.....
是蘭朝晉嗎?
不會是他。
他的手段再惡劣,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和別的男人上床....
所以...
到底是誰?
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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